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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易谦僵立在房中央,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手机响了很久,他不接,对方却放弃,持续来电。
终于,他缓慢地拿出手机。
“易谦,你得好好安慰你前妻,女儿忘了她,她心底肯定很难受……我会帮你照顾言言,你要是安慰你前妻成功,记得把握住机会今晚不要回来了……”
单一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手里的声音虽然小,夏子悠已经走开,却依然能够听见单一纯与谈易谦之间的对话。
夏子悠微微怔愕,因为无法想象单一纯与谈易谦之间的对话竟是如此。
谈易谦结束通话,背对着她,在迈开步伐前逸出,“三年前我并不是想要对你不闻不问……你让金泽旭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洛杉矶陪了然。了然当时因为没有你陪在身边而整天哭闹也不肯进食,后来我便命余姐来Y市找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一直以为你那么干脆地拿掉了孩子,也那么干脆地签了离婚证书,所以余姐向我禀告金泽旭说你没办法来的时候,我承认,当时我丝毫没有怀疑过你不能来的原委,后来因为了然的情况变得严重,我来了一趟Y市,当晚,你和金泽旭正在露台上,我看见你主动亲了他……”
夏子悠听见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猛地转过身。
他……他说什么?
他刚才那番话是不是说明他三年前根本就不知道她因为流产而濒临死亡的事?
“这些年因为这些事我心底一直都不好受,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其实你比我更不好受……我原想在今晚跟你解释我跟一纯的关系,此刻想来你也不会想要听到这些解释,但,我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即便你身边已经出现了可以保护你的人,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考虑好了就约我,我会跟你解释我跟单一纯的关系,当然,如果你已经不在意这些,我自然也不会一直强留你在洛杉矶……告诉我选择后,你什么时候想离开都可以,也欢迎你随时回洛杉矶看了然……”
话毕,他缓缓迈开步伐。
他一直都在犹豫着是否要对她说这些话的,因为,他害怕现在若已经有了新恋情的她不会希望他会破坏,可是,那一天在海边,他控不住吻她的时候,那一刻他能够感觉到他的心和她的心是贴近的……
他不能肯定她是否还在乎,但为了海滩上那一刻的彼此悸动,他想要再尝试一次……
她不知道,没有认识她以前,上一代的遭遇早早就已经让他认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因为他,他学会了在爱情方面的尝试。
……
他走了以后,她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全都在思考他所说的话。
好似恍然醒悟,三年前彼此错过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开始播放。
她因为流产而濒临死亡的时候他正在洛杉矶为了然的事而担心,金泽旭去他所下榻的酒店找他时,他其实真的不在Y市……而余姐奉命来找她的时候,她恰巧在医院休养,金泽旭也许因为生气可能连让余姐开口的机会都不给,等到他亲自来找她的那一次,那么恰巧,那一晚正是她准备飞离Y市的前一晚,实则是那晚金泽旭要求她给予一个离别之吻,她仍记得那个吻包含着她对金泽旭的感激,那晚是她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笑,她没有想过那一幕会恰巧被他看见……
如果说这三年他对她也存在着误会,这就能够解释他第一次在马累见到她时他犹如陌生人般冷漠的原因,至于他第二次来马累……
他那时候应该是洞悉了她来洛杉矶看了然的事,他来马累是为了找她说清楚。原来那天乔总说的是真的;他生气看见她和金泽旭在一起;所以才会拆了她的房间……他当时也一定是在心底气恼他不该再来马累找她的!
她误会他了……
原来,三年前,他看待他们之间的婚姻是认真的,她怀孕时他在医院说着好好过日子也是诚挚的……
道一声“再见”,其实很困难!(6000+)
2012524 12:08:57 本章字数:6660
易谦,你怎么回来了?”。
看见谈易谦,正在儿童房内照看谈言思的单一纯疑惑,她本欲径直从儿童房走到谈易谦的房间,后来顾忌到谈易谦的禁忌,她便走出儿童房,而后在谈易谦的房门外轻敲了敲。
谈易谦扯松领带,径直步入浴室。
单一纯感觉到谈易谦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多问谈易谦,她率先进浴室替谈易谦准备好睡袍,随即坐在床沿等谈易谦出来。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谈易谦穿着睡袍走出浴室廓。
单一纯凑近谈易谦,轻声问道,“你和夏小姐怎么样了?”
谈易谦并不说话,而是迈开步伐去儿童房看了一眼谈言思。
谈言思睡得正浓,却睡得不是很舒坦,额头上正冒着颗颗的细汗杰。
谈易谦坐在床畔,仿若心疼般细细地审视谈言思。
单一纯缓缓出声,“易谦,有些话这三年来我不敢在你面前提,但如今你和你前妻有复合的希望,我才想着告诉你……其实言言这种情况作为心理医生,我永远也只能做到治标不治本,言言的脑海中虽然已经对夏小姐这个‘妈咪’的形象模糊,但夏小姐在言言的记忆深处是无人可以替代的,这也就是言言每晚哭闹醒来后还会本能唤‘妈咪’的原因……我想,你和夏小姐若是能够复合,只要夏小姐多跟言言相处,言言现在的情况是可以彻底治愈的。”
是的,这两年,谈言思几乎每晚都要哭闹醒来四五次,她每晚哭闹的时候都在委屈地唤着“妈咪”……不过隔天谈言思便不会再记得这件事。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让谈言思走出自闭,最终同正常孩子无异,但,这两年来,纵使谈言思已经不记得夏子悠也认不得夏子悠,谈言思每晚却依然会因为眷恋夏子悠而哭闹不止……
她试过多种方法让谈言思每晚都可以睡得安稳舒适,可这两年来,谈言思每晚哭闹醒来的情况依旧没有缓解……
她很早以前就想过,谈言思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失去母亲选择自闭后而产生的后遗症,心理医生能够帮助孩子走出自闭,却无法帮助孩子彻底摒除脑海中对母亲的依赖……
一直以来她之所以没有对谈易谦提到能够治愈谈言思的人可能只有夏子悠,是因为她知道谈易谦在乎夏子悠,只不过她也知道夏子悠曾经做过令谈易谦失望的事,谈易谦与夏子悠之间可能无法复合,所以她对谈易谦说这番话也没有用。
谈易谦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孩子熟睡时稚气的脸庞,蓦地,他抬手轻拭孩子眼角滑落的隐隐泪痕,“她又哭了?”
单一纯点头,“我已经哄她睡着了……只是这样反复,久而久之对言言的身体是种很大的负担。”夜不能寐,这对于孩子的健康成长极为不利。
谈易谦俯低首轻轻亲吻了谈言思的额头一下,而后起身,薄唇淡逸,“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单一纯双眸顿时睁亮,“复合的事?”
谈易谦并不否认,语调依旧轻淡,“我希望她慎重考虑。”
“易谦,如果你和她之间所有的误会都解除了,你为什么还要给予她时间考虑?我相信只要你诚挚地告诉她你的想法,她一定会愿意给你们之间一次机会的。”
尽管单一纯早已经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夏子悠曾经决绝和谈易谦对簿公堂的无情,但单一纯一直都觉得夏子悠的心底可能隐藏着不得已的隐情,因为单一纯很清楚夏子悠曾经为谈易谦付出了那么多,夏子悠是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谈易谦的,毕竟这个世上的女人都太过执着,就像她……
谈易谦眸光放远,幽淡吐出,“她身边也许已经有照顾她的人。”
单一纯很轻易便听懂了谈易谦话底的含义。她记得报纸上曾经报道过夏子悠与易谦对薄公堂时“中远”集团总经理金泽旭曾经寸步不离地陪在夏子悠身边,所以易谦口中这个能照顾夏子悠的人,很可能就是金泽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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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就租这里吧……”
“夏小姐请跟我去办租房手续。”
……
同洛杉矶的房屋中介谈好租房事宜,付了钱,夏子悠舒适地躺在新租公寓的沙发上。
她只想找到一个价钱合适又能够离“谈氏”近的公寓,她没有想到她竟那么幸运的租到现在这间公寓,公寓不止距离“淡氏”集团只有十分钟的脚程,还有清新的装潢,齐全的水电气,她原想这里的租金一定不便宜,但她没有想到,由于她是第一个搬进这里的租户,房东给予了她极为便宜的租金,她起初不信,等到房屋中介将钥匙给了她她才真到意识到她走的很走运。
自沙发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她拉开清新淡雅的窗帘。
她一眼就能够看见“谈氏”大楼,作为亚洲唯一屹立在洛杉矶市中心的集团大楼,“谈氏”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气派非凡。
在她凝视着“谈氏”大楼时,她的公寓房门外倏然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因为第一天入住这间公寓,她不以为有谁会来找她,所以她带着疑惑打开了房门。
瞥见站在房门外的谈母与余姐时,夏子悠怔了。
谈母抬眸瞟了夏子悠一眼,“能请我进去喝口茶吗?”
多年未见到谈母,见到谈母的这一刻,闪过夏子悠脑海中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当日庭审后谈母给予她那猛烈的一个巴掌……
夏子悠无端地心生畏惧,但联想到谈母曾经在孤儿院照顾过她后,她仍旧是以从前的礼貌招呼谈母,“院长,请进。”
余姐随即扶着谈母走进公寓。
因为公寓还没有整理好,未能给谈母递上一杯茶,夏子悠很是歉意道,“对不起,院长,我刚搬来这里,还没来得及准备招待客人的……”
夏子悠话未说完谈母便打断,坐在沙发上的谈母便逸出,“无妨,我来这里也不是真的要跟你喝茶叙旧的……”谈母说完话环顾了四周一眼,称赞道,“余姐真是好眼光啊,替你选了个环境舒适、装潢雅致的公寓。”夏子悠不明白谈母所说的话,怔愕地抬眸。。
余姐看着夏子悠道,“夏小姐,在洛杉矶这个高消费城市,房产中介怎么可能给你租到这么好的公寓?总裁知道你肯定不会直接接受他的帮助,所以让我联络你的房产中介将这间公寓安排给你。”
夏子悠身子猛地一震,瞬间明白她今日“幸运”的原因。
余姐继续道,“当然,这件事总裁没让我告诉夏小姐你,我只是告诉了老夫人。”
夏子悠保持沉默。
谈母笑着问道,“看小悠你的反应,你大概是没猜到租到这么好的房子是和易谦有关吧?”
夏子悠如实逸出,“我的确不知道。”
谈母轻拍身旁的位置,“小悠,你坐我身边吧,我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
夏子悠踌躇在原地。
谈母问,“你是不是还在芥蒂我三年前打了你一巴掌的事?其实那时候我也是气过头了……事后我也很后悔,我不该那么对你的,上一代的仇恨我不应该牵扯到你们这一代,这恐怕也是易谦一直和我不和的原因。”
听完谈母所说的话,夏子悠缓缓地坐在了谈母身畔的位置。事实上,她并不是惧怕谈母,她只是不希望自己会惹来一个长辈的厌烦,一直以来她都是很敬重谈母的。
谈母和蔼地问道,“听余姐说,你这三年都在马累?”
夏子悠颔首,“做导游的工作。”
谈母又问,“这些年有没有男朋友?”
谈母的话触及到夏子悠内心的敏感神经,夏子悠声音微涩,缓声道,“没有遇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