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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不,我要带走我娘。”湛柯也砍退一个差役,口气却还是那么坚定,他和娘一直相依为命,他怎么可以丢下娘亲独自逃生。
“湛公子,我不知道我的判断是否正确,但看这情形如果你再不走,只怕我们都要被抓,你娘她现在昏迷着,要想带她走,已经不太可能了。”温泓边打边退,一边注视着前方的动静,这班差役分明就是想要拖住他们。
“那你就先走吧,我要留下来。”湛柯打打停停,似有鱼死网破之心。
“我不可能放任你这么做,否则我无法对大人交代。”温泓有心想要带着湛戎走,可惜眼前形势所迫,若是她硬要带人离开,只怕最后会全军覆没,她更不可能让湛柯留下被擒。
正在两人便打边退之时,不知何时从另一侧墙上飞纵下数道人影,每人手中一支短弓,弓上搭着手掌大小的短箭。
温泓见势不妙,便趁着差役晃神的功夫将湛戎放在墙角的一棵树下,她深知如果继续背着湛戎不但救不了她,还有可能一起被射杀,为今之计只能先将湛柯弄出去,再做他想。
夜探府衙(四)
“娘……”湛柯见温泓将他娘放在树下,他有些着急想要去救他的娘亲。
“你快走。”温泓趁着他准备往墙角而去时没有防备之时,一把抓住他的腰将他提到了墙头。
“我要救我娘!”湛柯还在挣扎,他虽然是男子,但到底练过功夫,温泓想要轻松将他送出墙外也着实费劲儿。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温泓听得身后有呼啸而来的风声,待她转头看去时,已有数道箭矢朝他们射来。
温泓一面拿剑挡开飞来的短箭,一面还要制住湛柯,两相抵触,她明显有些应付不过来。
“你放开我。”湛柯想推开温泓,而恰巧不知何处射来一支短箭朝湛柯而来,箭矢射的又快又猛,这支箭很明显比先前的那些射出的箭所用到的力气要大得多。
温泓眼见着已经无法挡住,她转过身去,用自己的前胸挡住那箭的来势,而箭的劲力过大,还是将她往后推了几分。
她只觉得右臂一麻,却还是没松开手中的剑,她的胸口好似要裂开般的疼,她只是咬紧牙,不顾湛柯的挣扎硬是将他夹在臂间。
几个黑衣人也跳上了墙头,与温泓缠斗起来,温泓提着一口气,将几人打退,却不想在她身后又冒出个黑衣人,而这人明显与其他几人不是一伙儿的,因为先前的黑衣人并未蒙面,而这人却将脸蒙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虽然他们不是同伙,却似乎有着同样的目的,就是要将温泓及湛柯置于死地。
那黑衣人趁她与其他人打斗时,竟想要偷袭,温泓听得耳边风声,转身来挡,却不想那人的目标竟是湛柯。
等温泓发现她的目的想去挡,却有些迟了,只能险险避开湛柯的要害,湛柯还是被她刺中左臂。
温泓朝那人砍去,两人对打了几个回合,她忽然发现这人的眼神有些熟悉,再看她的招式,心中已有了计较。
“青阳。”温泓大喊一声,趁那人愣神之时,她朝那人头顶砍去,趁她挡剑时,便想跳下墙去,却不想那几个黑衣人又攻了上来。
湛柯因为被刺中又流了些血,便晕了过去,这样反而让温泓方便行事,她不再顾忌,一把长剑左劈右砍,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她抱着湛柯跳下墙头,一直朝他们住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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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留下来陪你,等你睡了,我再出去。”莲玉看着可怜兮兮的琉璃,心中难免有些歉疚。
舒隽怕打扰他们夫妻独处,特意把茁儿抱去别间屋里睡去了。
可以说要是傅莲玉出去就剩琉璃自己在房中了,他刚才又讲了那样的一个故事,现在,他的心情应还处于不安状态吧。
作为妻子她没能及早的去了解他心中的恐惧就是她的不对,而如今她又要为了一些公务就放任他独自呆在房中,她真的不该,末了她还是妥协了。
琉璃看她答应了,便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让出了地方给莲玉,莲玉躺了下来,便将琉璃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安抚着。
他的身子虽然比以前瘦弱了许多,却不减那份抱他在怀里时,给自己带来的那种安宁的感觉,或许她穿越到这里遇到他,就是为了圆上她想要个人来爱的梦吧,她心中暗自感慨着。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渐渐的也有些困意,她把脸埋在他的发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华国里,所有的男子身上都有体香,从他身上竟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
她被那花香味所牵引,情不自禁的在他发上轻轻的吻着,一路往下,从他的眼睛,到他的唇边,她细细品尝着,他应该也是快睡着了,开始的反应有些迟钝,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但在她不停的啄吻下,他的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他眼睛闭着却还是热情的回应了她。
她的手如蛇般滑入他的衣襟,穿过层层衣服的包裹直抵他的肌肤,他的肌肤滑腻如凝脂,她有些爱不释手的在那肌肤上滑行着。
不知何时,他的衣服被她解开丢掉,她的唇也溜到他的胸口舔吻着……
“大人--”正在两人情正浓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莲玉抱着已经情动的琉璃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的脸上还带着红潮,那红不仅因这情动,更是因为气恼,她就不明白怎么每次在她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扰,真是……
不过,她仔细听去,发现敲门的应该是温泓,立时她的气恼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有些后悔,明知道今晚有事,她却还是意乱情迷,真是她的不该。
“琉璃,我今晚不能陪你了。这……你先睡吧,我先出去一下。”莲玉将被子拉过来盖在琉璃的身上,她捡起地上被扯掉的衣服重新穿好,然后在琉璃脸上亲了亲,带了几分歉意的说道。
“嗯,你也早些回来。”琉璃手抓着被角,脸上红潮未退,却还是点了点头,不忘嘱咐她一句。
“我知道。”莲玉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她其实还真怕自己再看一眼琉璃,就走不出门了。
门外站着的是温泓,在星光下,她的脸上有点点血迹,而她怀里抱着的是染血的湛柯。
“你们受伤了?”莲玉皱紧眉头问道,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湛柯虽然武功并不高强,但要是逃命还是足够了,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人,是属下的错,属下没有保护好湛公子。”温泓喘着粗气,腾的一下抱着湛柯跪在了地上,从那不稳的气息中明显可以猜测出她也受了不轻的伤。
“你起来,我不怪你。”莲玉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也顺手接过了湛柯。
将湛柯抱在怀里,她才看清了他受伤的地方,是在左臂上,而他脸上的血迹似乎并不是他的。
“温泓,你的伤怎么样?”莲玉知道那些血不是湛柯的,才放了心,可是随即又想到温泓应该也受了伤,那么她的伤情又如何?
“我……呕……”温泓想回答莲玉,却因为一股热气直冲喉口,她张嘴,血从她的口中喷洒而出,洒在了地上,她伸手捂着胸口,身子已经支撑不住往前倾倒。
“温泓--”莲玉见她吐血,赶紧将湛柯放在台阶上,一把扶住温泓即将倒下的身子。
“大……大人,当初……呵……”还不等温泓说完一整句话,血又从她的嘴角淌出来。
“别说了,温泓,你别说话,我去找大夫。”莲玉将她的胳膊圈到自己的肩膀上,要扶她回到屋里去。
“不,大人……小……小姐……我……早想……想说……能跟在小姐身边……咳……”温泓阻止了莲玉想将她扶回屋里的动作,她坐倒在地上,又咳出了一口血,接着,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很……很高兴。今晚……唔……”温泓使劲的捂住胸口,想止住那里流出的血,却是徒劳,她索性不去管它,继续说道:“今晚我看到看到少爷……少爷的娘在县衙后堂。”那突然射来的一箭正是出自席端,席家主之手。
“温泓,你给我挺住,我不管那些,你得给我活着。”莲玉看着温泓脸上笑着,可是因为她的脸上有血迹,那笑显得那么的让人心痛,她忍着心痛板着脸命令道。
她不知道温泓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赶回来的,她却知道温泓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这么多年她们如同姐妹一样生活在一起,她虽然是琉璃家的侍卫,可是跟随在她身边,却是一心一意。
“小姐……”温泓嘴唇动了动,却只说了两个字,眼中的亮光却越来越微弱。
“对了,你忘了舒隽,舒隽他还等着你回去后娶他,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莲玉像想到什么救星般,一把抓住温泓的肩膀,大声对她喊。
“呃……小姐,他……他值得更好……更好的人,不是我……我……”温泓此时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她的视线却始终盯着离莲玉房间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她抬起的手缓缓的落了下去。
“温泓,不要,不要啊!”莲玉眼看着她闭上了眼睛,她抱紧她的身子使劲的晃着,摇着,拼命的喊,她希望这样可以唤回好姐妹已然逝去的生命。
悲歌一曲
一阵狂风刮起,带起一阵土粒飞扬,被狂风一吹,温泓的脸被吹散的发挡住了大半,她的眼睛已然紧紧的闭上了。
在她身后不远处,舒隽静静的站在那里,站在黑暗中,一阵狂风吹过后,院中的树叶被吹落下来,仿佛下了一场细雨,也似在为温泓送行。
舒隽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到了有烛火的地方,风吹起他的发丝飞扬,衣袖也被刮得猎猎的响,屋内昏黄的烛火照着他的脸,他的脸上竟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不远处躺倒在莲玉怀里的温泓,他脑中不断的闪现着从前他和温泓在一起的画面。
那年桃花满天,他在桃树下遇到来给姑爷送米的温泓,那时,她脸上的表情冷漠,似乎天生就是那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后来在慢慢相处中,他才发现她其实是不善表达,而且面冷心热。
她不曾给过他任何的承诺,却会在他茫然无措时给予他帮助;她不曾要求他必须怎么样,却会在别人嘲笑他粗手粗脚,不守男训时,给那些人一点颜色,让那些人再也不敢嘲笑他;她还会在他被眼镜蛇吓得瑟瑟发抖时,解下自己的斗篷给他取暖,抱着他为他压惊;她虽然不常在外人面前笑,但却会对他笑,她笑的时候,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好看,不知不觉他就悄悄地喜欢上了她。
那份简单的依赖已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了,而她就那么纵容着他的依赖,他知道她会一直那样,不会变,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有一些木讷,却极为善良,就像她身上那把紫铜剑,即便再破,她还是留在身边好好爱护,她其实是个极其专一念旧的人。
他以为,就算她不表白,她也会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只要他能时不时看到她,那么就足够了。
却没想到她就在他的面前死了,到底她还是没有对他说过任何一句和爱有关的话,他也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的心在流泪,可眼中却干涸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