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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看了看赤松德赞,手指向正驰上前的李豫:“那个总可以了吧?”
赤松德赞笑笑:“可以。”
……
车厢内,赤松德赞痛饮了一杯:“你本来就想要那个人对吧?”
“他刚好过来,长得也挺高大的,应该能用上。”
陌桑知道赤松德赞这家伙精明,肯定是在试探,于是坦白道:“他偷偷给我送过饭,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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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知道赤松德赞这家伙精明,肯定是在试探,于是坦白道:“他偷偷给我送过饭,是个好人。”
这么一说,赤松德赞倒信了。
漂亮女人谁都喜欢,据他所知,还真有人想给陌桑送饭,只不过被他发现了。
看来,这小子是成功送饭的一员。
“所以你选他。”
赤松德赞的口气有些酸:“你觉得他好就行,我不管。”
“啪”的一声,陌桑小手拍在他脑袋上:“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我要带他回去做丈夫。”
怔了怔,他看看她不太认真的表情,也笑了出来。
做丈夫?
他看不出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她喜欢。
恐怕她喜欢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吧。
陌桑喝了一口酒,也陷入沉思。
和任何女人一样,就算她从来没有想过,但是内心总会渴望有个男人可以依靠。
这么说吧,也许并不一定要是个男人,是父母、是兄弟姐妹都行,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全心全意的依靠,让你毫无防备去信任,那是最幸福不过的事。
赤松德赞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起码目前来说是。
陌桑暗暗思量,她到这里以后,真正相信的人是谁呢?
答案渐渐浮出水面。
那个人,她总心存怀疑。
那个人,对她似乎没有半点坏心。
那个人,平时就喜欢逗她玩,却从来没有真正欺负过她。
那个人,虽然很犀利,却让人有无限的安全感。
就连冷宫那一吻,陌桑都没有怪过他,当时只是意外,当时只是碰巧。
天知道陌桑内心多嫉妒沈珍珠,到现在她都失踪多年了,李豫还是派出人马到处寻找。
陌桑羡慕所有幸福的人,却又不敢拿自已冒险。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别人就要以开开心心高枕无忧的过日子。
而她,相当于苟延残喘。
陌桑只渴望成为一个人的朋友,那个人,就是李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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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只渴望成为一个人的朋友,那个人,就是李豫。
“你休息吧。”赤松德赞掀开车帘:“天色不早了,明天你还要赶路。”
“嗯。”
看着他跳下车去,那背影同样虎虎生威,陌桑笑了。
以他的年纪来说,他就象自已的弟弟。
而这个朝代的人在这个年纪,恐怕早已身经百战。
生活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不知道赤松德赞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不定下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会狠狠的赏她一刀,再把她送到另一个千年以前。
闭上眼,陌桑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她太累了。
和自已抗争,和肚皮抗争,和赤松德赞抗争。
真的是太累了。
现在就是打雷,也打她不醒。
她沉睡着,精神完全放松。
马车外,赤松德赞看了看满脸刀吗的李豫,更觉得陌桑说找丈夫的话那么可笑:“你明天帮陌姑娘赶车,送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记得到时候换上汉人的衣服,免得被人发现。”
“是。”
李豫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心里却暗暗高兴。
跟着赤松德赞的队伍再走也没意思了,这件事,昨天李豫就已经想好。
要不是陌桑还陷在敌手,他昨天就会离开。
李豫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赤松德赞会放陌桑走。
所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能不高兴吗!
风声向李豫袭来。
李豫一怔,却硬硬的低着头没躲。
“你去吧。”
赤松德赞收回拳头笑了笑,“记住,陌姑娘的安全最重要。”
“是。”
看着他走了,李豫才松了一口气。
无疑,陌桑选择他送她回去,引起了赤松德赞的戒心。
这个赤松德赞应该是身怀绝技的,从他刚才如风般的出掌,和飞快的收掌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内力,会的绝对不尽然是只弄挤蛮力的吐蕃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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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赤松德赞应该是身怀绝技的,从他刚才如风般的出掌,和飞快的收掌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内力,会的绝对不尽然是只弄挤蛮力的吐蕃功夫。
这个人,深藏不露。
要是自已刚才本能的躲开,那麻烦就出来了。
……
天,很快就亮了。
赤松德赞一夜未眠。
这几天天,队伍大部份时间都在路上,要不是赤松德赞早有先见之明,派人弄了很多快车,他们回军的速度也没那么神速。
每个人分班倒,大家都有时间到空车上休息,虽然时间短,却速度快,人也能支持得住。
陌桑早就发现了,还暗笑原来倒班这种工作是从古到今都有的事。
赤松德赞跃下马来,命令生火造饭。
陌起来了吗?
这样想着,赤松德赞大步向马车走去,还没等他掀开车帘,陌桑已从马车内跳了出来,眼光炯炯、神彩飞扬。
“早。”
面对她阳光般的笑脸,赤松德赞一阵眩晕。
她穿得非赏简洁,那套上上的男装已被她用刀割短,裤腿处打了个结,塞进牛皮靴中,袖口也被割短,打了两个结,宽大的衣裳被一根白色的腰带系住,长及腿踝的秀发打成了一个马尾,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摇晃。
“这是什么怪打扮?”
赤松德赞回过神来感觉到脸上发烫,不好意思的叉开话:“男不男,女不女的。”
“不好看么?”
赤松德赞脸又是一红,还好他的脸晒成了铜色,看不出来。
“还算好看。”
“早上吃什么?”陌桑理直气壮问:“我饿了。”
赤松德赞有点不敢看她的脸,他觉得她比早上初升的太阳还要刺目:“你今天……什么时候走?”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今天可不可以不走。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过来。
何必,她总是要走的。
人有聚就有散。
朋友9
何必,她总是要走的。
人有聚就有散。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特别是一个人心里希望时间慢的时候。
不一会,陌桑就吃好了。
“赤松德赞,那我就走了啊。”
“陌。”赤松德赞站了起来:“我送送你吧。”
“不用。”
陌桑摇摇头:“我觉得你还是快点赶路为好,记得再多转两个弯。”
说完之后,她轻笑起来,神情无比轻松。
赤松德赞也点点头,挥手上李豫跟过去。他和她不同,他的心情是郁闷的、沉重的。
算了,由她去吧。
希望他日有缘能再次相逢。
“传令,出发!”
随着赤松德赞的大喝,庞大的军队往前开拔。
陌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我们也走吧。”
“嗯。”
陌桑跳上马车:“你进去弄一下,这张脸看起来很奇怪。”
“不,你进去吧,明天我再弄。”
听完李豫的话,陌桑回过神来,是她大意了,一感觉没有危险,就自如起来。
万一赤松德赞那家伙派人返回来看,看到李豫变了个型象,总是不妥的。
虽然他不会派很多人回来,但一场恶战却免不了。
陌桑不禁看了看李豫深沉的眼睛,暗暗加以赞许,他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比别人清醒,除了当初李倓自尽的时候他略失方寸。
突然,她产生了好奇:“李豫,是什么时候知道李倓没死的?”
“你知道他没死?”
李豫心一沉,看来他们认识,难怪李倓一定要追上蕃军,原来是有这个原故。
陌桑一怔,掩饰的笑了笑:“认识的,当时我看他和你长得一样,还以为是你呢。”
“哦,”李豫假装不在意的问:“你们熟吗?”
“算熟吧。”
听了陌桑的回答,李豫突然想起他向李倓提到陌桑时,李倓那种怪表情。
如果估计得没有错,李倓是喜欢上陌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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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估计得没有错,李倓是喜欢上陌桑了。
是啊,她这种女人,谁不喜欢呢。
李豫默不吭声的在马背上抽了一鞭,速度突然加快,陌桑差点从车厢口栽了进去。
坐回车厢中,陌桑倒头就睡。
现在,她真的安全了,外面是李豫在赶车,她放心。
李豫还在思考,他们两兄弟同时喜欢了同一个女人,以后怎么办?
不,他是大哥,他应该让着弟弟,李倓长这么大连女人都没碰过,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喜欢的女人,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跟李倓抢。
马车,一直在走。、
一整天了,李豫停都没停。
就连中午的午餐,李豫都是边赶车边吃的。
陌桑早已睡醒,看着李豫刚毅、宽厚的背影,她的心情很复杂。
虽然李豫对她来说是敌非友,给她的感觉却很自在。
凭心而论,陌桑当然看得出来李豫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要是近来这些日子,他给她最初那种感觉有了变化。
以前,陌桑总觉得他犀利可怕,让人心慌,他的眼睛总让人无所遁形,他要算计起一个人来,会把那人往死里整,很可能他的敌人死在他手上的时候,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很阴险,也很城府。
现在陌桑的感觉还是这样。
但是自从看到他因为李倓而失态,自从看到他深藏的内心,陌桑的感觉就变了。
他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是一个安全的屏障,任何躲在他身后的人,都不会受到外面来伤害。
陌桑知道,要不是李倓假装自尽,李豫肯定有办法把他弄走。
那个时候,李豫也被李倓骗到了。
关心则乱嘛。
她能想象得出以前的李豫是什么样子的人,锦衣玉食,潇洒风流,在战场上往来驰骋。
后来唐境内乱,沈妃失踪,还有李辅国掌权,种种巨变逼得他不能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朋友11
后来唐境内乱,沈妃失踪,还有李辅国掌权,种种巨变逼得他不能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敌人,永远只能是残酷的。
现在,陌桑还是他的敌人。
“想什么?”
李豫回过头来,眼神出奇的和善,可是想到陌桑以后有可能是他的弟媳,他的心就隐痛起来。
“没什么。”
陌桑笑笑:“我只是在想,你这样赶车累不累。”
李豫轻笑了两声:“不累。”
过了一会,他突然又浮起了陌桑熟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嘿嘿,兄弟,说实话觉得脸上有点脏,你看这一路灰大的,要不你帮我擦擦?”
陌桑一言不发拿出一块帕子往他脸上擦去,倒把李豫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她会象往常那样骂他。
“我能不能跟着你?”
“跟着我?”李豫怔怔的重复着陌桑的话,心漏跳了两拍:“跟着我干嘛?”
“我没地方去。”
陌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为什么帮你擦脸讨好你?当然是有所求。”
她早知道了,对付李豫最好是用女人的方法。如果太强硬的话,他也许理都不会理。
“你也知道,这个年大家都没过好,但是我得回相府去,要不然李辅国会找麻烦的。”
“我想问你,你怎么从宫里溜出来的?”
“李倓在宫里挖了个地道,我就是从哪跑出来的。”
李豫恍然大悟:“难怪,上次我和李辅国分开后在宫里找了那么久,都寻不到你的踪迹。原来有地道。”
李倓善于挖地道的事他有所耳闻,那时候李倓告诉他,他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