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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练功房内分外清晰,那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踏在季淳风的心头。他半侧过头,看着叶秉兆的身影,眸色深沉。
这一关是过了吗?
曲指握成拳,他还能感觉到自己屏息凝神听叶秉兆决断时的紧张,心被吊起时的惶惶,还有背脊上顺流而下的冷汗。
“过几天会有台风来袭,黎妍在岛上,我想那一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淳风,你是决定在台风来之前离开,还是之后离开,我都随你。”叶秉兆在手触及门把时,忽然停了下来,未回头,他的声音淡漠,撂下话以后,他才扭动门把。
门开的刹那,外面的光线挤入门缝,在黑暗的内室里留下一条明亮的一线天。顷刻之后,门阖上,练功房又恢复了原来的幽暗。
季淳风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开启又阖上,最后独留他在一室的昏暗中。他的眼眸微动,只是一瞬之间,又是蒙上了一层灰暗,脸上重现坚决。
他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命运的轮子便是已经向前。他放弃最爱,舍弃兄弟之情,同门之义,只为完成他父亲的遗愿,所以,他只有一句抱歉……
叶秉兆走出练功房,外面阳光普照,太阳已经升起到了正中央。炎炎暑气终于过去了,有了秋的气息,吹拂在脸颊上的风有了一点儿凉意。他的眼同样是深邃的,转头,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默默看着。
淳风,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打开心门,我还是会把你当成是兄弟,一切,就当成是没有发生过……
……
“嗨,叶,原来你在这里。”塞西莉亚笑嘻嘻地出现在叶秉兆的面前。
叶秉兆身穿黑色皮裤,上衣是立领的黑色风衣,敞开的衣襟中可以看见他里面穿着的白色棉质衬衣,像是动作电影中的男主角一样帅气逼人。额前碎发在风中微动,眼眸冷如寒星,笔挺的鼻,薄润的唇,刀削的脸庞,整个儿的完美线条像是来自神袛之作,没有一笔是失败的。此时的他长风玉立站在阳光下,一眼就可以被人看见。
塞西莉亚一大早就已经在别墅里到处寻这个男人。事实上,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如此。作为女客的她,一点不嫌自己是外人,逢人就会问“叶在哪儿?”“叶在做什么?”一点不改她花痴的本色。
“真帅,比我哥哥还冷酷。”她以叶秉兆为中心点,绕着他转了一圈,从正面到左侧到后脑勺到右侧,最后回到正面,跟叶秉兆对视,眼里满是爱意。
叶秉兆对于她的这种行为眼睛都不眨,直接将她当成了空气,迈了长腿就要往前走。塞西莉亚忽然上前一把勾住他的手臂:“叶,你要去哪儿,方便带上我吗?”
叶秉兆眼角扫她一眼:“你的跟踪游戏可以结束了。”
塞西莉亚脸紧了一下,随即笑得开花一样:“叶,你在说什么呀。我这哪里是跟踪,我只是想要随时随地看到你而已。”她脚尖一动,绕到叶秉兆的面前,撩了一下她酒红色的长发,将自己半露的胸抵在叶秉兆的身躯上,手摸上他的脸,“叶,我比夏瑾要漂亮多了,身材也比她好,她都不在你的身边,你怎么就不肯看我一眼呢?”
她的碧绿眼眸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沮丧,眼底都浮上一层蒙蒙水雾。“叶,我自愿留在这儿,做你跟我们焰门合作的友好象征,你就没有一点儿感动吗?”
叶秉兆一下拍开她的手,径直绕过她,对她的做戏不为所动。“你省省吧。首先,跟夏瑾,你没得比,其次,你所谓的爱不过是跟踪我的借口。这种不单纯的爱意,我也要当真吗?”
塞西莉亚拧了下眉,手摸摸自己的胸,叶秉兆包裹在衣服下紧绷结实的肌肉的感觉还停留在那上面,真实可惜啊,他对她没有半分感觉……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一步步远离,她狠狠跺了一下脚追上去。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了谄媚,完全是原形毕露。“你从一开始就看穿我了?”
“哼,御景湾的每个角落你都已经走遍,能去的,不能去的,你都仗着自己的身份跟借口,强行闯入。不错,用找我的理由确实要比偷偷摸摸地将这里每寸土地都走遍要来的方便的多。啊,台风就要来了,如果你还找不到那个关押白茉莉的地方,那么此行,你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对吗?”
塞西莉亚此时的花痴造型已经一扫而光,倒是目光里的赞赏不假。“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聪明的脑子,敏锐的直觉,犀利的眼光。哎,我真遗憾,你为什么看上的是夏瑾那种平庸的女人。叶,你真的不考虑我吗,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我们都有完美的样貌,顶级的头脑,生下的后代也是最强,这样的组合才最适合在一起呀,我真为你感到可惜。”
她的眼里露出遗憾,伸出食指摇了下。叹了一口气,她才道:“既然你看穿我了,那么你介意告诉我白茉莉在哪里吗?”
“塞西莉亚,别忘了你们的诚意。”直到这个时候,叶秉兆才拿正眼看她。“你是你们焰门放在这里的人质,是抵押。如果我将白茉莉交给你,那我不是亏本了?别忘了,现在的我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塞西莉亚莞尔撇撇嘴:“到底是不是亏本还要另说呢。”她忽然露出媚笑,一手搭上叶秉兆的肩膀,凑到他的面前,对着他吹了一口气,诱惑着他。“如果你愿意跟我结婚,你就不亏本了啊,我会以半个焰门作为陪嫁,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这个吗?”
叶秉兆扫下她搭在肩膀上的手,手指掸了两下,像是弹走灰尘一样。“我已经足够富有,不稀罕你的那点陪嫁。”嘴角微微一勾,他继续往前直走。
“哼,叶,你为你的夏守身,可是,你觉得你的夏能挺住吗?我哥哥对她可是势在必得哦。”
叶秉兆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眼眸里瞬间卷起黑色漩涡:“替我警告你的哥哥,如果他敢碰夏瑾,我会要他包括你,跟整个焰门,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塞西莉亚被他突然冷酷至极的表情骇到,咬住了的唇,不敢再出声音。夏瑾果然是他的命门,他会为了她而疯。她的梦,到底是该清醒了,叶秉兆不会爱上她,永远都不会。
当初斐迪南找了借口提出交换人质的建议,将夏瑾带回了威尼斯,再留她下来,一是履行协议,二来就是寻找白茉莉。对于她来说,这是再次接近叶秉兆,得到他的心的机会。可是,到了此时,她明白了,那是她此生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也许,她早就已经知道,只是不肯承认她失败了……
塞西莉亚的眼在叶秉兆转过身去时,蓦地变成了墨绿色,跟斐迪南一样的颜色。
人人都以为胸大无脑的塞西莉亚只有天真烂漫的眼,可是,这样的她,才是隐藏在那个傻大妞面具下的真实的她。
白茉莉是克伦斯身边的亲信,就算没有参与克伦斯的每件事情,但是对他的秘密却是完全知晓。她被抓了起来,对他们来说,是件好消息。只要有她在手,就不怕不知道南非矿钻的秘密,也就不用再紧张跟叶秉兆的联盟。
可是叶秉兆却不愿意将白茉莉交出来,甚至隐瞒了他抓到白茉莉的消息,这个男人,他才是事实上什么都不怕的男人。他要用白茉莉来钓出克伦斯,这个狂妄的男人!他是否已经看穿哥哥的目的,不是要找到那个钻石矿,毁掉它,而是要占为己有?
叶秉兆脚步坚实,一步一个脚印,脸上冷意堪比寒冬,秋意都逊了颜色。他不可能将黎妍交出去,甚至给任何一方人得手。
斐迪南不是要毁掉钻石矿,而是要得到它,继而扩充自己的实力。克伦斯仅仅是拥有那么一个钻石矿,就在短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实力扩充到这个程度,斐迪南他动心了。以他现有的实力,再加上那个钻石矿,他就可以将自己的帮派发展到空前壮大,那么,冥夜就难以抵挡了……
半个小时后,御景湾的山谷密林里突然升起一架直升飞机,盘旋的螺旋桨飒飒作响,刮起的风漩将树梢刮得猛烈动摇,飞机直线向东,很快消失在海平面上……
……
威尼斯的湖有多么神秘,里面究竟有没有水怪,夏瑾没有机会去探查。她被困在这座城堡里,白天,应付斐迪南的刁钻花样,晚上,她做夜猫子,暗中寻找着逃亡之路。
斐迪南像是逗猫一样的对她,令她感到心烦意乱。他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上一刻还是笑着的,下一刻却是阴云密布,令她无所适从。他在折磨她的心,让她对他产生惧怕,让她臣服于他。
可是对她来说,她顺从的,只有叶秉兆。只有心顺了,身体才会顺从。她不是他的宠物,甩一鞭子再给块肉,她就会乖乖听话。
所以她反抗他,斐迪南大为不满,更加的折磨起她来。
就在今天,他弄来了几条河豚鱼叫她做河豚料理。
“我从没有做个这个。”夏瑾看着鱼缸里游着着的两条河豚鱼,拧眉,“这个鱼处理得不好,会死人。”
“我当然知道。我的日本餐馆里有专门做河豚的厨师,并且,他们都有合格的证书。但是今天,我想吃吃中国式的做法。嗯,河豚鱼的美妙滋味,舌尖上的享受。”他的脸上摆出享受的表情,可是那双碧绿的眼睛却是闪着恶劣的光芒。
“河豚的最早吃法,不是源自于你们中国吗?听说,你们中国人什么都敢吃。有句什么话来着?哦……叫‘冒死吃河豚’,对不对?”
夏瑾对于他这种唧唧歪歪的逗弄一向反感,拉长了脸直言:“如果你不怕死,我不介意做给你吃。”
“NO;NO;NO。谁说我不怕死,我听说你的餐馆里还出过人命的。”他压低身体,突然拿了一根筷子戳了一下两条鱼。河豚鱼受到攻击,马上将身体鼓胀起来,膨起一个球,上面根根刺儿竖起。
“看看,真像你,啊,这么一看,我更想吃了。”他扭过头,玩味得看着夏瑾,将她盯得身上汗毛直竖,“不过,我有办法知道你做出来的鱼儿有没有毒。”他突然一把抓住夏瑾的臂膀,将她拉到鱼缸前抵住那冰冷的玻璃壁。
“你来做试菜的,不就好了吗?我真不明白,之前你开餐馆的时候,怎么没有为客人做到这一点。如果你提起当着人的面将那些菜都吃一遍,不就没有中毒事件了吗?”他耸耸肩膀,将那件祸事当做笑话一样将,气的夏瑾想直接抓起河豚鱼甩到他脸上去。
那是她的噩梦,不可磨灭的噩梦!那一次,她差点没有了宝宝!他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松!
“哦,我想起来了,叶舍不得你被人发现,听说,你还是某个富商的前妻,啧啧啧,叶也需要顾虑自己的面子。捡了个别人不要的女人,怎么说也有点伤他自尊。你要是跟了我多好,我不会介意你的。甚至你的孩子,我也一并收了。”他的手忽然摸上夏瑾的肚子,恶劣的摸了一把。
夏瑾第一反射就是直接甩手打了他一把掌,打完,她就后悔了。
随着清脆的响声响起,这个男人马上就变了脸色,像是地狱来的一样,身边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不许你随便碰我,这是你自找的。还有,我跟兆之间的事,不容许你诋毁!”夏瑾后退几步,戒备地看着这个阴鹜的男人,强自镇定着。这是两人相处以来,第一次,他们之间起了正式的摩擦。
“女人,你的胆子大了不少,是叶秉兆给了你这种胆量吗?”斐迪南一把就钳住了夏瑾的下巴,指间用力,像是要捏碎她一般,语气像是在冰块上过了一遍一样,带着丝丝冰冷,“可我不是叶秉兆,怎么办呢?”
夏瑾疼得的脸马上皱了起来,使劲拍打他,挣扎起来:“我说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