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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学来这些的。”皇朝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皇国四将中,风、雪、雨对他都是恭谨顺从,不敢有丝毫不敬,唯有这个九霜,或许性使然,能不拘礼的在他面前慨然笑谈。
“多谢两位将军。”华纯然掩袖一笑,似掩几分羞色,然后走至秋九霜身边,挽着她的手,看着她脸上的那道疤,不由心生怜悯,“女孩子家到底比男人要娇嫩些,秋将军才智武艺不输男儿,但却不要忘记自己还是个女儿身,既然有治伤不留疤的韩家灵药,又何必吝惜不用。”
“公主此话有理。”一直静默冷然的萧雪空忽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众人目光齐聚于他身,可他也就说了这一句,便闭紧唇眼光木然的看着地上。
“你是要说我像个男人婆是吧?!”秋九霜眼角一睨萧雪空,嘴角一撇,“你自己还不是娘娘腔!”
萧雪空闻言,嘴角微微抽动,眉峰一敛,但终只是闭唇木然而立。
“咯咯……”华纯然见此却不由轻笑出声,抬袖微掩唇畔,“秋将军这性格肯定合风姑娘的胃口!”
“风姑娘?哪个风姑娘?”秋九霜一听却是眼眸一睁,剎时闪亮如星,“是不是那个让这娘娘腔改头换面的白风夕?在哪?快让我也见见,看到底是如何个‘素衣雪月,风华绝世’的!而且还要向她学两招,如何对付这娘娘腔,让他以后唯我命是从!”
“只有嘴巴像女人!”冷不丁的萧雪空忽又冒出一句。
秋九霜瞪他一眼,然后云淡风轻的又刺一下:“总比某人女不女、男不男的好,而且……还不像个人!”
“闹够了吧。”皇朝忽淡淡道。
顿时所有人皆禁声,就连华纯然也敛笑,坐回椅中。
“你两人此次如何?”皇朝再淡淡问道。
“回公子,我们有找到,但车是空中,而且他们似早料到我们有此举,伏袭了我们。”秋九霜剎时端正神色,一丝不苟的回报。
“空的?”皇朝闻言却是目中金芒一闪,面色一整,“他岂会不来?”
“但确实未见人。”秋九霜也神色凝重道。
“嗯,此事暂不管,反正我之目的已达到。”皇朝一挥手阻止再说下去。
“公子,我们来时收到密报,华军攻击风国厉城,三万先锋全军覆没!”秋九霜看一眼华纯然继续禀报道。
“什么?全军覆没?”华纯然闻言色变。
“三万先锋竟全军覆没?!”皇朝也是极为震惊,“可知厉城守将是谁?”
“据报,乃风国女王惜云亲自镇守!”秋九霜目光闪闪的答道,是那种闻说有劲敌出现的兴奋之情。
“十年威名,果然不假!”皇朝赞道。
“驸马……”华纯然忽起身看着皇朝,似有话说。
“公主有事?”皇朝转头看她。
华纯然目光转向秋九霜他们,似有些顾忌。
“雪空、九霜,你们可回国去,向父王复命。”皇朝起身走至秋九霜、萧雪空身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将此份家书代我转呈父王,替我问候他老人家,说我会尽快回国。”眸光落在秋九霜身上,眼中别有深意。
秋九霜接信看一眼主子,自是心知肚明,躬身应道:“是!”
人依旧情已非
待萧雪空、秋九霜离去后,皇朝转身走回座前,看向华纯然,“公主有何话要说?”
华纯然目光又瞟向临室凝神看书的玉无缘。
“公主但说无妨。”皇朝看出她的顾忌,有些趣味的看着她,她要跟他说什么呢,这么郑重其事?
华纯然看着皇朝,良久无语,眼前这张脸一点也不同于那张脸,那张脸永远温雅如玉,永远从容雍适,墨玉色的瞳眸凝神看人时总是透着沉静的暖意,再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恋之、近之。可这张脸,不语,自有一种尊贵的傲气,让人不敢侵犯,即算笑也带着王者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当他眼神专注的看你时,眼光如利剑一般,可穿透你所有思想!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女人的眼泪、娇嗔对他是没用的!所以……
“驸马,我们已是夫妻。”华纯然简简单单道。
“嗯。”皇朝颔首。
“自古即道,夫妻一体。”华纯然端重肃容,眼眸直接相视,未有丝毫羞怯与退缩,“汝之双亲家国即吾之双亲家国,吾之双亲家国也为汝之双亲家国!”
听得她此言,皇朝眸中射出一丝讶异,然后一笑,笑中带着一丝赞赏,“公主言后之意,即要朝救华王?”
“是!”华纯然点头。
“华王率十万雄狮攻风,想要求助的应该是风国才是,公主何出此言?”皇朝淡淡一笑,目光落向棋盘,看着那一盘残棋。
“驸马何必逗弄纯然。”华纯然目光也落在棋局之上,“纯然虽自小深居宫中,不知世事时局,但毕竟为王家之人,自小耳闻目睹,也稍懂一些。从刚才驸马与两位将军的对话神色间,纯然已知父王此次必大败!败于你们皆十分推崇的风惜云之手!”
“哦?”皇朝将眼光移回华纯然面上,仿佛是第一次看她一般看得十分的认真、仔细,片刻后颔首而道,“公主几位王兄姐妹,朝皆已认识,只是看来,华王所有子嗣中,仅得公主一佳人!”
“佳人吗?”华纯然一笑,却略带自嘲隐带一丝自怜,有这般容色与头脑,连眼前这眼高于顶之人不也赞她吗?可为何那人却依然不取她为佳人,而是……
“既然公主有言,朝岂敢不从。”皇朝目光又落回棋局,“公主但请放心,朝明日即亲自前往,助华王攻下风国!”皇将捡一子放入棋盘,华纯然眼光看去,这一子一落,自己已是满盘皆输!
“那纯然多谢驸马!”华纯然盈盈一拜。
“公主不必多礼。”皇朝微微摆手,“即公主刚才所言,汝之双亲家国即吾之双亲家国,朝不过是替吾之家国尽力罢。”
看着皇朝目视棋盘的那种眼光,华纯然忽心头一凛,瞬间又嫣然而笑,“那纯然先行回宫,也替驸马准备一些行装。”
“有劳公主。”皇朝站起身来,目送华纯然离去,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
“这纯然公主颇为聪慧,若能与你一心,未尝不是佳偶。”临室的玉无缘终于放下手中书走过来。
“嗯。”皇朝有趣的看着那局棋,“落子时谨慎小心,布局时点滴不漏,遇敌时敌动我动,被困时严守阵地,决不铤而走险,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你要亲自前往观战吗?”玉无缘看一眼那局棋道。
“观战?”皇朝一笑,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与骄傲,“不若说参战岂不更佳。”
“嗯,要我回皇国去吗?”玉无缘目光透过窗口望向花园,这个华王宫种得最多的花便是牡丹了,虽是艳色倾城,却不若一枝白莲来得清淡灵秀。
“不用,你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那个风国的女王风惜云到底是如何的厉害。”皇朝胸有成竹的一笑。
而落华宫曲玉轩中,华纯然将匆匆写就的信纸封好,“凌儿,你速着人将此信送往钱起钱大人府上,并去请三位王兄,请他们前去……前去金波宫!”
“是!”凌儿领命而去。
华纯然看着窗外,依然是鲜花烂漫,阳光明媚,只是她却觉那灿烂明媚之后,黑色的夜幕已准备好,随时将淹没这一切!皇朝的笑,让她心头发冷,遍生寒意,还有那萧雪空与秋九霜,他们既为皇国大将,为何不堂堂正正从宫门而入,却要从窗口飞进?他们所说的伏击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他们俩在就好了。”呢喃的低语,带着淡淡的的怅然与失落。
四月三十日,华王十万大军抵厉城。
高坐于战车之上,遥望厉城城头旌旗摇曳,听着手下禀报三万先锋全军覆没的消息,华王咬牙切齿,一掌挥下,战车上的护栏拍断两根!
“岂有此理!”华王勃然怒道,“三万大军竟一日间便被风国歼灭?!叶晏是如何领军的?!”
“大王,您看城头上的旗帜!那是风国的白凤旗,代表此次守城的是风国的新王风惜云!”一旁的军师遥指厉城城头道,“风国惜云久有威名,此次叶将军肯定是轻敌才至全军覆没,因此我们万不可冒失前进!”
“报告大王,有叶将军的副将前来,说有军情禀报!”一名士兵前来禀报。
“嗯?”华王眼眸一眯,“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副将带到。
“拜见大王!”副将跪倒于地。
“你有何事要报?”华王看着地上跪作一团、浑身颤抖的人,眉头一皱,眼眸一眯……
“大王,小人乃叶将军之副将孔陶,此次随先锋出军,本应为大王立功,但叶将军至厉城见风国只数千人出阵,乃至轻敌,草率出击,不料被风军妖阵所困,以至我三万先锋全军覆没。小人留待一命,即为要向大王详情禀报那妖阵的情况,以助大王破阵杀敌!”孔陶垂首躬身战战兢兢的报道,但说到最后一句时,却又觉得有那么几分的理直气壮,敢挺直身子了。
“是吗?”华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孔陶,“你将此次出军的全部过程详细说来。”
“是!”
当下孔陶便如是这般那般的将叶晏领兵的情况加油添醋的一一说与华王听,包括屹山遇袭,以及那“妖阵”如何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华军将士……
“就这些?”华王冷冷的看着孔陶,“没有其它了吗?”
“没……没有啦。”华王冷淡的语气令孔陶一阵哆嗦。
“那么你已尽到你职责了!”华王猛然变色,手一挥,“将他拖下去斩首,以戒三军!敢逃者,必此下场!”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被拖下去的孔陶厉声讨饶。
“大王……”军师试探的唤道,却被华王手一挥打断。
“风惜云,原来真有些本事!”看着风中飞舞的那面飞云旗,华王沉声道,“传令扎营。”
“是!”
“华王到了,这次可要试试你的血凤阵?看他的十万大军够不够资格破你之阵。”城楼上丰息看着前方安营休憩的华军,问着身旁的风夕。
“我没那么自负。”风夕淡然一笑,看着前方仿佛遮住一方天地的金色大军,“以六千或一万风云骑编制的血凤阵是无法歼尽十万大军的,既算不败,那也是惨胜如败!”
“风惜云果不似白风夕的张狂任性!”丰息微微一笑。
风夕闻言嘴角一动,但终只是一笑,平淡的道:“现在的只是风惜云!”
“既你不打算在此与华军决战,那为何不早退?”丰息再问。
“因为我还想看某样东西,看看它的威力到底如何!”风夕眯眼前视。
五月二日,华王金帐之中。
“禹生,你熟读兵书,可知令我三万大军覆没之阵是何阵?”华王问着一旁的军师柳禹生。
“回大王,据当日孔陶所说,小人推断,那可能是三百多年前凤王所向披靡的血凤阵!”柳禹生沉思道。
“血凤阵?!”华王起身离座,在桌前来回走动,“想不到风惜云这个小娃娃竟也懂摆弄此阵!”
“此阵阵势复杂,变化繁多,若陷阵中,便如被噬血凤凰所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