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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相当于我国的居民小组会。
“这行。不过,也不能完全依赖他们,得挨家挨户地搜查。”
最后决定通过班常会要求居民胁助,另一方面进行挨户搜查。在这之前,河班长和徐刑警到柳甲宗接受治疗的医院里去见了医生和总务。医生谈了柳甲宗负伤的情况:
“左额有一个大口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下。伤口上有玻璃碎片,估计是被玻璃瓶一类的东西砸的。”
“我们问他怎么受伤的,对这一点他一声不吭。”总务附和医生说,神情很得意。
医生接着说:
“他流了很多血,一到医院就昏过去了,所以我们替他输了血,如果随他去,大概是要死的。”
“我们得把这个家伙抓住。在这种情况下,这家伙能逃得很远吗?”河班长问。
“很难。对他只是进行了急救,没有脱离危险期。不继续治疗是危险的。脑部大概也受了伤。放着不处理,要陷入病危状态。”
徐刑警出示柳甲宗的照片:
“这个人对吗?”
医生和总务同时看了看照片。这是一张黑白照片。
“不是的。”他们像约好了似地齐声回答。
“不是的?”
刑警们以惊讶的眼光看着他。这张照片是从外务部护照科弄来的。
“不是这个人,长得不像。那是个美男子,也没有戴眼镜。”
“这可能吗?”
河班长和徐刑警彼此怔怔地看了一眼,徐刑警把有小胡子的模拟照片掏了出来。
“这个人怎么样?”
“唔,这个人差不多,如果不留小胡子的话。”
徐刑警把去掉小胡子的模拟照片拿了出来,医生马上说:
“非常像。”
“那么这是怎么搞的呢?”河班长回头看了徐刑警一眼,问道。
“好像跟许文子的情况差不多。”
“是说假护照吗?”
“唔。柳甲宗护照上的照片换过了。”
“真没见过这种倒霉的事!”河班长光火地嘀咕道。
“那小伙子手上是不是戴着一只罗莱克斯表?”徐刑警轮番看着医生和总务问道。
“唔,是的。我看见他戴着一只镀金的罗莱克斯表。”
“看得很清楚!”
总务听了医生的话解释说:
“要医治没有保护人的昏迷病人,这些都得看清楚。付不出医药费,就得把手表扣下来。”
总务的话也有道理。
“头发长得什么样?”
“是鬈发!”
徐刑警把视线转向河班长。
“肯定是他。”
“如果他还没有从这儿溜走,就是瓮中之鳖。”
“那他干吗要到这儿来呢?”徐刑警从医院出来一面朝县里走,一面问河班长。
“唔……他干吗要到这儿来呢?”
河班长好像也非常担心。
“他挨了瓶子砸,肯定是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没有露面。这不是不正常吗?”
“唔。是这样,有点异乎寻常。”
“对这个关系,我要调查一下。这两个人交给我吧。”
徐文镐刑警又跟其他两个刑警一道开始去找出租汽车司机。徐刑警心里在想:“由于我们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人,出租汽车司机们也许会回答没有看见。如果头上缠满绷带的人没有到别的地方去,仍旧躲在县里,司机们不曾载过这个人,当然也会回答没有看到。如果那人在医院看过急诊以后出来,直接躲进某个人家,那么,向出租汽车司机打听他的行踪,那就毫无意义。”徐刑警觉得这儿正好是个空白点。
徐刑警一行在一个一个找司机们的过程中,拿给他们看的全是假柳甲宗的模拟照片。模拟照片有两张,一张是画了小胡子的,一张是没有画小胡子的。
另一方挨家挨户进行了搜查。天已经黑了,低矮的屋檐下开始露出一道道灯光。风静了,大暗了,一片星光闪烁。
突然,不知什么地方的喇叭里传出广播声,其内容是说:“今天傍晚召开紧急班常会,希望全体出席。”反复广播了好几遍,听得耳朵都发热了才停下来。
医院和药店都安排了警察,因为凶犯也许会出现。夜里天冷,加上又是乡村,所以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出租汽车由于没有客人,也几乎都在休息。要说出租汽车总共不到三十辆。不过它们不是集中在一个地方,所以要把所有的司机都找到,好像得费不少时间。
李明姬听见敲门声停住不动了。小伙子头枕在她的膝盖上,她正在替那小伙子剪手指甲,那情景就像刚结婚的新婚夫妇一样亲热。这确实是惊人的变化。他们亲近到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地步。究竟怎么会这样的,她自己也莫名其妙,也就是说,他们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突然变成了像新结婚夫妻一样亲近的关系。
小伙子显示出惊人的恢复势头。尽管伤口很大,但他本来身体强壮,加上李明姬精心看护,所以恢复得比想象得要快。而李明姬则完全投入了他的怀抱,起先她随心所欲地使这件事情合理化,认为自己是根据主的旨意在照看他,后来,则干脆作为一个异性迷上了他,也不去东想西想的了。
“我正在美国上大学,专攻经济学,博士学位的论文马上就可以通过。我正在考虑,如果拿到博士学位究竟是回国当大学教授上讲坛,还是进大财阀的企业当干部。这次到韩国来,就是为了要打听这方面的情况,谁知碰上了这种事。”
他的话说得满像是那么回事,所以天真的姑娘完全相信。但是有一个解不开的疑问,她犹豫了一阵,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会受伤的?”
“啊,这可不好说了。不过,你一定想了解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的父亲当了一辈子的公务员。由于是高级公务员,退休的时候拿了不少退休金。然而这笔钱全被骗子骗走了。我爸爸就此一病不起,离开了人世。我爸爸留下遗言说,一定要抓住骗子把钱要回来。可是当时我在念书,没有执行爸爸的遗嘱。这次回韩国打听到那个骗子所在的地方。他现在在蟾津江边上造了一幢别墅住着,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要去见见他。我找到他,叫他把钱拿出来,还对他说我爸爸因为他死了。但是他连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一蹦八丈高地说,从来没有骗过人家的钱。一口咬定我是嫌疑犯,要把我抓起来。我忍无可忍,把他打翻在地。架子上恰巧放着一支猎枪,我拿起猎枪扣动了扳机。谁知猎枪里面有子弹,我向他连放两枪,这时他的儿子冲了出来,用木棒在我的头上打了一下。我又向他的儿子放了一枪,然后就逃走了。在逃到这儿来的过程中,血流得很多,终于栽倒了。醒来一看,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医生要留我,但我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因为警察好像马上就要来。那个骗子大概中枪死了,儿子负了伤。警察肯定是把我当杀人犯在追赶。不过,我只要在他们还没有抓到我之前离开韩国就行。因为回到美国就安心了。然而杀了人,心里怎么会好过呢?哪怕对方是个坏蛋。然而幸亏那家伙没有死,那支猎枪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来杀死人。我不知道这个情况,吓得要命,心想有没有办法了解一下怎么会没有把他打死,一出医院,就给他家打了个电话。我说自己是警察想问一下情况,他们说伤口挺大,但侥幸活了下来。我高兴得不得了,眼泪都流出来了。”
李明姬放心地叹了一口气。当他谈到开枪打死了人的时候,她真想踢开椅子跑出去,听说人没有死才多少安心了些。
李明姬接下来问:“你打长途电话的时候,我全听见了。不是我存心要听的,而是话声漏了出来。然而,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小伙子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又呆板了。但是他马上就显出一副温和的表情说:
“那个骗子虽说没有死,但肯定是受了伤,所以警察在找我。万一被警察抓住,我有好几件事情将会发生困难。我在韩国难以就业,又不能回美国去,所以无论如何得避免被捕。我打算先避一下风头,然后向警察说明事情真相,于是我去求一个老前辈。告诉他我现在落难了,请他救命。那人得到过我不少好处。然而他拒绝了我的要求。他是怕帮助正在被警察追捕的我自己会受到影响。这人真不像话。我把这样的人看成是老前辈,真是一个错误。”
说罢,他抓住明姬的手:
“姐姐就是报告警察,我也不恨你。”
“我可不干这种事。耶稣说不照顾陷入困境的人是罪过。”
小伙子把嘴贴到明姬的手背上。
“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姐姐的恩情。”
以这个为契机,李明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又响起了敲门声。老爷爷出去玩了,老奶奶开班常会去了,家里只有两个年青男女。也许是觉得敲门声有点异乎寻常,小伙子的脸色显得很紧张。从听见召开班常会的广播的时候起,他就非常紧张。
“谁这么敲门?”
看见明姬站起来,他也跟着坐起来。明姬看见他很害怕,叫他放心,然后走到院子里。
“谁呀?”
“对不起。”传来了一个粗粗的男人的声音。
“找谁?”
“我是警察。”
“干吗敲门?”
“我要调查一件事情,请开一下门。”
“等一等。让我穿一下衣裳。”
明姬赶忙回到房里告诉小伙子警察来了。
“你躲到廊台下边去。”
小伙子从房里出来,钻到廊台底下去了。由于身子不方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看见小伙子在廊台底下躲好了,明姬才又回到前院去开门。
“对不起。”
有两个人郑重其事地说着走进院子里来。一个是穿制服的警察,一个是穿便装的男人。
“哦,密斯李,你住在这儿?”
穿制服的警官看见李明姬装出认识的样子。仔细一看,是刚才到邮电局来的巡警。
“你好?”
李明姬高高兴兴地冲着他点点头。穿便衣的男人则用冷冷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府上吧?”穿制服的亲切地问道。
“对。我租了一间房独自开伙。现在房东不在家。你们来有什么事?”
“哦,不是别的……”
他们朝廊台那面移动。屋檐底下挂着一盏支光很小的电灯。穿制服的掏出一张模拟照片来给她看,微微一笑。
“有没有这样的人来过?头部受了重伤,缠着绷带。”穿制服的履行公事地问道。
李明姬慢吞吞地摇摇头。
“没有来过。”
穿制服的好像认为没有必要再问了,看看穿便衣的。穿便衣的一直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明姬的脸,问道:
“这屋里住几个人?”
“老爷爷夫妻和我,共三个人住。”她避开刑警的视线,小声回答。
“里面有人吗?”
“没有。老奶奶开班常会去了,老爷爷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到里面去看看。”
李明姬犹豫了一下,走上廊台,打开里面的房门让他们看。开了灯以后,刑警仔细地看了看房里,把视线转向隔壁房间。但是没有进去看。
在从汉城来的刑警察看房里的时候,穿制服的刑警站在后院发呆。在他看来,从汉城来的警察好像在毫无必要地浪费时间和精力。他认为只有一个姑娘看家的人家是不会窝藏凶犯的。他的思路其实是在别的地方。但是汉城来的刑警仔细地到处看了个遍。
穿制服的觉得很冷。他巴望赶快结束,到暖和和的茶馆里去喝一杯热咖啡或者茶,跟姑娘谈谈话。他早就倾心于明姬了,但由于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