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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点头道“她们定然喜欢,到现在见了,还常提起咱们家那场宴席呢…”说着话,放下了帘子,马车慢慢行走而去了。
刘小虎在门口伫立一时,听的身后张四怅然的叹息声,又有刘氏的拐杖声,便回过身来。
“关门吧。”刘小虎淡淡道,随手将马鞭子递给榜哥,走到刘氏跟前,挤出一丝笑道:“天冷了,娘出来做什么。”
刘氏扶着丫头站在廊柱下,还没说话,丫头就笑嘻嘻的道:“老爷,方才那个苏夫人说的,要老夫人多走走才好得快…”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刘小虎瞪了一眼,带着几分怒气打断道:“什么苏夫人,耍嘴的奴才,谁的话也听,窜辍你奶奶出来,受了凉仔细揭了你的皮。”骂的那丫头低头不敢说话。
刘氏看了他一眼,打发那丫头后院备饭去了,自己倚着柱子站着,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是今日已成这样,自己生些闷气又有何益?她如今过得好,咱们也算是心安几分,说到底,当时咱们也是亏待了她…”
刘小虎青着脸笑了一声,打断了刘氏道:“那贼汉子花了那些心思娶了她去,自然让她过得好。”
刘氏听了一愣,顿拐道:“糊涂,青天白日的说出这样的话!那苏大官人如何是那样的人,再不然大姐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说,岂不是亏了她的名声,我断是不依!”
刘小虎见刘氏恼了,便笑了笑,扶她坐下,道:“我知道,我知道,她与我是一般的人,都是那老实的心肠,我再没有说她的意思。”说着叹了口气,道:“只是她,怎么就这样,撇了我…不是那汉子挑唆…”话没说完,就被刘氏用拐打在腿上,忙跪倒了。
“二郎,她有了好日子,你莫再后嚼念她,俗话说机儿不快梭儿快,你心里不痛快,嘴上图痛快,倘一时有些声口,惹给她许多麻烦,何苦害她如此!”刘氏打了几拐,见刘小虎只是跪着不说话,想起这些日子,夜里拄着拐到他院里看,都是长明灯孤身影,心里也是一酸,伸手拉他起来,道:“二郎,各人有姻缘,咱们跟她没这个缘分,有几个官家夫人来了几趟,送了几个好女儿的生辰,你得闲看了,青春年少的,还有多少好日子过。”
刘小虎抬头笑了道:“娘说好便好。”刘氏叹了口气,道:“现成的新房收拾了,等你娶了亲,咱们就搬去。”说着话,丫头们备上饭菜,刘小虎扶着她进去吃饭不提。
且说林赛玉送回了阿沅,知道苏锦南不在家,一个人闷闷的也不愿意回去,便往店里来了,听小厮说前面陪着客,自己在后边坐了,一面吃着茶,一面跟玉梅说话,不多时苏锦南便进来了,看她笑道:“怎这早就回来了,可是连顿饭也没捞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欢宴未散来人语惊
如今跟在林赛玉身旁的丫头们,都知道林赛玉两口子在一起时,不喜欢有人在身旁,端茶倒水更衣等等林赛玉喜欢自己动手,所以看苏锦南一进来,玉梅就赶着屋子里的人退了出去。
林赛玉听他笑语便哼了声道:“你如何不等我?我要是被人打了出来,也没人管。”被苏锦南抱在身前,在唇上点了两下,笑道:“哪个舍得打你?”一面携了手在堂前坐下说话,两人各自不提刘家的事。
问了她果真没吃饭,苏锦南便起身拉她,“这里备了火腿肉粉汤,也有点心米饭,我陪你吃些去。”
林赛玉听了皱眉道:“我不吃那个,腻歪歪的。”
苏锦南想了想,笑道:“如此,咱们就出门,拐个弯到清风楼吃去。”林赛玉只说不想去,也不饿,苏锦南不容她不吃饭,硬拉着去了,刚走进彩楼欢门,就听身后有童声笑道:“爹!”不待回身就被全哥从身后抱住了。
“怎么你和奶奶都没吃呢?”苏锦南回身将他抱起,看他玩的一头汗,林赛玉已经取过帕子给他擦,一面向门看去,却不见苏老夫人热闹的队伍。
“娘,我跟舅舅一起的,奶奶在茶楼里听的不出来,那些都是娘讲的,我都听过,怎么说奶奶都不出来,我闷得慌。”全哥又扑到林赛玉身上嘎嘎笑道,一面往身后一指,见穿着淡青绢袍的李蓉正迈步进来。
“我正好在那里,便带了他出来,省的闹得老夫人不安生,”李蓉走近,目光只在那妇人身上一溜,见低着头往苏锦南身后站了站,便是一笑道,“姐夫既然来了,也不往家里去了,可见是生分了。”这话说了,见那妇人神情更是多几分不自在。
“这就要去的,大人勿怪。”苏锦南也有些不喜他的话,便淡淡道,一面道,“有家眷在,不敢邀大人一起吃了,晚间我自会带了全哥去,还请大人先给老夫人说一声。”
李蓉掩饰住不悦,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恩了一声,对林赛玉含笑道:“姐姐,这腐鼠的味道如何?”
林赛玉听他说出这话,除了不自在更有些恼火,便抬眼含笑道:“回大人的话,人间美味!”
李蓉倒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怔了一怔那心里的酸涩酿了上来,又只得自己咽了下去,苏锦南却并不知道二人这话的来由,便有些莫名其妙,再看自己的小妻子一扫方才的拘束,反而将他的手一拉,一反常态的小鸟依人般,便有些想笑,又觉得她这样—毫不掩饰的表达情意而心里暖洋洋的。
“那就不打扰了,晚间在家备宴席,姐夫千万要来。”李蓉含笑道,看苏锦南点点头,一面吩咐小厮去告诉老夫人全哥在他这里,便携了那妇人沿主廊而进。
此时午时刚过,食客正多,看着那一家三口混入满楼人流中,四周湘帘文穸中传出弦歌笑语之声只让李蓉耳膜作痛。
“凭什么你就好运道…”他伫立片刻,攥了双手,转身大步而去。
到了晚间,苏锦南给苏老夫人说了,带着全哥去李家看他外祖母,苏老夫人冷着脸不乐意,说道:“我就看不上他们一家人,我还没说他们给我家一个病怏子没得晦气,倒整日骂我们害死她家姐儿,呸,倒好象在咱们家没过一日好日子,整日被我打骂一般!哄骗我的儿,又笼了我的孙子去,如今才好了,又来跟前恶心人。”
苏锦南听了脸色便有些不好,但也没说话,倒是林赛玉啁啁笑道:“到底是她外祖母,看看也是应该的,断不会让他住下不走的。”一面挽着手送苏锦南父子到门口,嘱咐别多吃酒依依不舍的,苏老夫人看见了,便哼了声道:“你就跟他敞开了说,别吃酒,看一看就回来又怎的?”
林赛玉便嘿嘿笑了,只道:“娘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又惹得苏老夫人笑了,道:“是,算我说的,锦哥,那老婆子看不上咱们家,往年把咱们闹得不像样,只屈说咱们害了她闺女,哄着全哥养些怪脾气,你少理他们,看了一看就回来。”
苏锦南也不说话,只是一笑,便带着全哥去了,林赛玉自跟苏老夫人吃饭去,看摆了一桌子的酒菜,有莲花鸭签、姜虾、荔枝腰子、批切羊头、旋切莴笋、辣罗卜荤素搭配,精致可口,但偏是没胃口,吃了两口粥便不吃了。
“人都死了,只往她家看看去,你不自在什么?真是个小鸡肠子,这就连饭也吃不下了?”苏老夫人吃杯酒吃口菜,瞪了她一眼道。
林赛玉嘟嘴道:“娘才是小鸡肠子,我不过是中午吃多了,没胃口罢了,这样说人家!”围着的丫头们都笑起耒。
吃过饭,林赛玉挤在苏老夫人床上,一面听她说在外玩了什么看了什么,又说启程的事。
“定了大船,明日午后就走。”
林赛玉便笑嘻嘻的道:“还是娘心疼我,知道我坐不惯马车。”苏老夫人横了她一眼没理她,听丫头们说笑话,只说不好听,便有丫头道:“让夫人接着讲孙猴子呗,茶楼里讲的不全,也没夫人讲的好听”
林赛玉倒没想到她随口说的故事竟然传的如此快,心里更是惶恐,又心虚的很,在心里对吴承恩念了几声佛说了几句抱歉,便笑嘻嘻的看着苏老夫人,歪在床上道:“娘嫌我油嘴,我不敢说。”被苏老夫人扔了一枕头,道:“没个规矩,在我屋里倒比在自己屋里还自在,别揉坏了我的锦被。”
正笑着,苏锦南带着全哥进来了,全哥揉着眼扑到苏老夫人身上,嚷着困了睡觉。
“回来的不晚,”苏老夫人揽着全哥道,一面看苏锦南,见他脸上带着春意,知道吃酒了,呸了声道,“跟那家人有什么好吃的!”
“只和蓉哥吃了两杯,我跟他说明一早还要去城外看趟货,他没拉着我多吃。”苏锦南笑道,一面伸手去拉全哥,要婆子带他去睡。
“奶奶,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跟你睡吧,我给你讲故事听,我讲的比茶楼里讲得好。”全哥搂着苏老夫人道,一面扭着不下去。
苏老夫人高兴地什么似地,瞪了一眼要训斥全哥的苏锦南,道:“你喊他作甚,你像他这么大时还尿床呢。”
说的苏锦南青了脸,甩袖子走了,一屋子丫头忍着笑,林赛玉冲苏老夫人吐吐舌头忙追着走了。
因近十五天上好一轮圆月,照的地上亮光光的,也不用丫头提着灯,苏锦南携了林赛玉的手,一面走一面低声说话,林赛玉说了要去看望吴夫人等人的事。
“好不巧,我明日上午出城看趟船货,陪不得你去。”苏锦南说道。
林赛玉拉着他的手,笑道:“我自叫阿沅陪我去,你自己忙去,不用管我。”一面又看着他笑,低声道,“果真那么大了还尿床?”笑的苏锦南红了脸,伸手挠她痒痒,林赛玉躲着先跑了。
林赛玉如今本就犯困,再加上昨夜欢娱,第二日只睡的不睁眼,迷迷糊糊觉得苏锦南在自己额头一吻,低声说出去了等我回了,一面似乎又嘱咐玉梅看着你们夫人吃饭,不许她饿着,翻了个身便又睡去,只到玉梅喊她才醒过来。
“什么时辰了?”林赛玉揉着眼,在床伸个懒腰,看玉梅打起床帘子。
“巳时了,夫人不是说今日要去拜访几个故人,可不能再不起了。”玉梅笑道,看林赛玉打个激灵坐起来,忙忙的穿衣梳头,急着出去不想吃饭,玉梅不依只说大官人说了,不吃断不能出门,只得吃了,又要去告诉苏老夫人。
“快些走吧,老夫人每日起得早,早带着全哥看小打去了,只说不能耽误要看完这一出才好走,哪里顾的管你。”玉梅笑道。
“小打?又是什么玩意?”林赛玉一面看小丫头往车上装家里带来的菜瓜,一面好奇的问道。
“大打是男子们的马球,小打就是女子们玩的驴球。”玉梅笑道,看林赛玉一脸惊异,便推她道,“咱们江宁也有,你如是想看,回去再看,现在可是顾不得。”说着催着她上了车,赶到阿沅家里,阿沅早等得不耐烦,少不得一顿埋怨,林赛玉说了好话哄她才罢。
到了吴夫人人家已经隅中了,被小丫头迎了进去,吴家的内宅里早有七八个盛装的妇人都在那里等着,几年没见,林赛玉更是认不得,大家知道她的性子,也都不计较,当下一起进去,就在那花园子里摆了壶斟美酿,盘列珍羞,又请了四五个唱的妇人,在哪里弹琴说唱,将那离了京之后的事仔细问了一遍。
说了一时话,林赛玉忙着吃茶,却见那两个唱轻舒玉指,款跨鲛绡,合着声唱道“……欢情薄东风恶……”不由一口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该打该打,倒忘了,不该在大姐儿跟前唱这个。”吴夫人笑道,指着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