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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炽四肢大开地摊在椅上喘气,却道:“还能怎麽,必是有什麽不顺心呗。爹你倒说话呀。又不是很能喝,这样灌下去回头可要又叫头痛了。”
乔昱抬起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沈默了好一会才道:“我这趟进城见了左晴。”
“哦,他呀。”阿灼目光划过小炽,两人了然地对视一眼,小炽道:“他怎麽了?不就是南宫家地一条狗吗?他敢给你气受?回头我宰了他去。”
乔昱叹气:“受气算什麽。”说著话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描金纹蓝底地请柬,一共三张。
阿灼顿时皱眉“这什麽意思?”
“还能有什麽意思,南宫峻大胜还朝,皇上为他在京都大摆庆宴,这是南宫寿地请柬,要我们三人同往。”乔昱叹道:“如今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显,南宫家怕是要动作了,这一趟进京,实在是……”
“摆明了是鸿门宴。”阿灼冷笑。
小炽笑道:“我去不了,你看我这会儿连气都喘不顺,病重著呢。”说到这个不由得又瞟了欢颜一眼,她也是累的虚脱般仰靠在阿灼怀里,脸上身上都已让他擦了干净,雪白地身躯却依旧在微微颤动起伏,仔细看去,便知是阿灼还在一下一下地慢慢挺动,她樱唇微张,眼眸半合,身上双乳上处处皆是吻痕红映,更是说不出的风情动人。
阿灼瞟他一眼,伸手又将欢颜揽紧些,却道:“人家都发了请柬,还生怕我们不去,父子三人愣是发了三张请柬,病重?托词?岂不让那老家夥小瞧了。”
“可是真的去,这一趟却怕是凶多吉少。”乔昱目光沈沈“当年离京时是多麽不容易想必你们都还记得,我们几乎是放弃一切才离开那座皇城,那地方进去容易,要再出来……唉……”
“莫不是爹爹真的老了?”阿灼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当年与先帝跟北绫一战时的那番气势去了哪里?万千敌寇不过是你脚下蝼蚁而已,又何况区区一个南宫寿!伏羲千里,难道就真的怕了他不成?”
乔昱眼波微动,不知是受了这话影响回想起那激情岁月,还是酒色熏染,他的脸颊微泛红波,连双眸都有浅红,喃喃道:“你的意思是……”
小炽轻轻一笑“大哥的意思是,咱们父子三人一条命一条心,当年爹爹是为了保护我们这才忍辱负重,如今也到了儿子们为爹爹撑腰的时候了,这些年,我们可不是天天只会泡在女人身上的……”
阿灼瞟了他一眼,阻止了他本要脱口而出的话,伸手轻轻抚摸欢颜地脸颊,目光却是幽远“既然南宫家盛情款待,我们就走这一趟吧。”
乔昱怔怔地看著两个儿子,似乎此时此刻他才忽然发现,他们竟然已经长到这麽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扯住自己衣摆倔强而脆弱地孩子。
“好,我们就走这一趟!”
二十一、进京
晌午时分,一辆华丽地马车自大道南端徐徐而来。
车身深蓝,四角悬著的铃铛都镀著闪亮的金,长长的穗子迎风微荡,华丽的车帘上绣著精美的花样,马车两侧各有一名青衣男子骑马随行,前方却有一个紫袍人信手持缰,在前带路。
走了一会,马车一侧地帘子掀开一点,乔炽探头出来“爹你也进马车来歇歇吧,这风尘漫天的,又没有美女经过,你也别耍帅了,车里多舒服呀。”
乔昱回头瞪他一眼,气呼呼地样子却让他笑了起来,放下帘子缩回车里回头道:“看他那一脸神色,俨然是大敌当前慷慨复死的样子,何必呢……”
乔灼微微一笑,却伸食指在嘴边轻嘘了声,示意他安静,乔炽瞟了一眼缩在他怀里的那个小人儿,不由轻叹“不用这麽小心吧,你没日没夜的折腾她了多少回,这会儿肯定是睡死了,就算打雷也醒不了。”
乔灼将一边地毯子拉过来盖住她一点,又伸手去抚开她的长发,她一身薄软地纱衣半遮半掩,乳尖随著马车振动而微颤,不时地滴出乳汁来,他就用手上的方巾吸附去,可毕竟车里呆的久了,空气中尽是她的乳香。
她此刻正倦缩在他的腿间,侧头忱在左腿上,披散地长发柔顺地铺散开来,好似到处都是她的发,丝丝纠缠。浓密地长睫毛如同两把扇子安静地垂盖著,小巧地鼻尖下花瓣似粉嫩红唇鲜豔欲滴,脸色却有些苍白。
也应该累了,他们八月中旬就从培县出发,为的就是时间充沛无需急赶,一路上游山玩水缓缓前行,倒也频为舒适。
更何况这样的长途跋涉,更是令欢颜兴奋难捺,这丫头是从没这麽自在过活的人,一路上开心地跟孩子一样,任何东西都能看上好半天,倒教他们更不舍得走快了。
只不过让她高兴了,他们自然也得欢喜才成。因此起先每日尚有大半时间去观赏风景的欢颜,很快就被他们二人缠的托不开身,白日黑夜的缠绕不断,以阿灼为甚,果然是应了当初小炽的戏言,阿灼真是恨不得将她顶在身上那样来疼的。更何况欢颜那奇异地恢复体质,总是令他欲罢不能,长路漫漫无所事事,一天倒有半天里,他都缠著她,对她百般索爱,简直恨不得让她长在自己身上。
乔炽笑眯眯地看著他,笑道:“瞧你这模样都不知道当初是哪个凶巴巴地说什麽永远不这样不那样的话,到头来还不是你许了她名字,又这般恨不得吞了似地要她,简直无法理喻。不过说真的,带她出来合适吗?”
“放在庄里合适?”乔灼似笑非笑“我可不想分心。”
“多安排人手看著,也比进京强吧。南宫那老儿可是一门子的色胚呀。”乔炽眉头皱了皱。
乔灼依旧在欢颜脸上轻轻抚摸,神色却是淡然“有谁敢打她的主意,我保管教他有去无回。”
乔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不由得也闭了嘴,静静看了他俩片刻,忽然一笑:“当初你还说我,你瞧你这样子,才是真正地走火入魔,动了真心了。”
乔灼淡笑“她值得。”
“那你的意思是,认同这丫头了?以後也会这样吗?”
“当然。”乔灼微笑,却瞟他一眼“你若是不行,趁早就认载了,为兄给你另外找个也容易的很。”
乔炽一愣,顿时发火“想要过河拆桥呀你。”说著眼珠子一转,却又笑了起来:“照我说,小东西还是比较喜欢我,小炽小炽叫的多好听,你没发现?她可从没叫过你!”
乔灼手上一顿,他又道:“她是怕你的,谁叫你老是凶巴巴,不被你吓死才怪。”一边说著一边靠近过来凑近看欢颜地脸,扑上去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让她睡我这来吧,你也累了。”
乔灼却将他的手一打,伸手将欢颜往自己身前拢拔,又瞪他一眼,乔炽再也憋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马车内温香悠闲,马车外乔昱却是眉头紧锁,越是靠近京城那不安就越是放大,如今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王爷,他可放弃的已经全然放弃,南宫寿却依旧不放过他,对此人的心性他实在是知道的太深,十年了,想到那张面孔,依旧会感到不寒而栗。
可是想到他,另一张面孔也悄然出现在眼前……
那个绝色少年,被囚禁於皇城内地金丝雀,他唯一的亲侄儿乔少临,今时今日,又是怎样地情形呢?十三年的傀儡皇帝,便是一个成年人只怕也麻木或是颠狂,他,如今怎样了呢?
二十二、南宫府的盛宴
月上屋脊,长街上行人渐疏,悬挂著金字大匾的南宫府邸却是一片丝竹歌语。
成群的丫头手捧托盘在长廊上急急穿梭,下人小子们抬酒送菜,更是一拨接著一拨,三进地内院深处,不时传来朗朗大笑。
屋里笑的最欢畅的是坐在首席那位面色红润,满头黑发的青衣人,任是谁第一眼看到他,都难以相信他就是权倾朝野南沂国宰府,实际已经年逾五十的南宫寿。
他的声音洪亮,谈笑间时不时地斜一眼左首下的长子,南宫峻一身淡水色长袍,眉目与南宫寿频为相似,只是嘴形薄而细长,显得刻薄狠毒,此刻他却是眉目含春,一直朝著自己对面的那张席上看去。
那席上两个少年男子一个黑衣一个蓝袍,却是生的一模一样地俊逸非凡,两人神色都是一般地懒洋洋,若要分辨不同,大概只能从神色看出,那始终笑意淡淡坦然承受南宫峻充满情色目光的,便是乔灼。而他身边虽然也是笑著,垂在身侧地手却握紧拳头,连指节都已微微发白的,就是乔炽了。
他们一行人四日前到了京都,南宫寿隆重接待,连日来更是一拨拨地将满朝文武请到家中,今日倒是只有他们和南宫两家,双方都是父子三人,算是一次寻常家宴而已。
南宫寿有两子一女,长子南宫峻在朝为将,此番得胜回朝又晋了平远大将军的头衔,被赏了府邸良田奴婢成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过看他色咪咪地看著乔灼的模样,乔炽已经心中暗骂,这个色鬼的霉头此番可触的大了。
相比南宫峻的张狂得意,南宫寿的二子南宫越就逊色的多,此人只在朝中担任闲职,听说平日里喜欢养花养鸟,问他三五句只答一句,四天的宴席下来,他虽每回都有到场,却是个始终没有存在感的人。至於南宫家的长女听说早已嫁夫,不过近来抱恙在身连夫婿长安候都没有露面。
不过一席六人,倒也是酒到杯干,南宫寿笑眯眯地举起手上的杯子,望向乔昱:“曦王爷的两位少主,可真是风流倜傥仪表不凡,若是二位少主回朝,必定能为朝堂增姿添色呀。”
乔炽眉角一抽,却听乔昱笑道:“两个不肖子而已,平日就会摆弄花草女人,半点本事也没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南宫寿笑道:“曦王爷太谦了吧,依老夫看二位少主可都是英气逼人,年少有为啊。”
“曦王爷这三个字再也休提了,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平民,”乔昱笑笑“此番平远大将军得胜还朝,我们一家三口能够有这个颜面到此祝贺已经是万分地荣幸,续续家长也就罢了,首辅大人的称谓,却是实在不敢当。”
“你呀!”南宫寿笑指他转向长子“你曦伯父还是和当年一样,总是这样谦虚谨慎。”
南宫峻举杯道:“小侄对王爷可是崇敬的很,谁不知道当年先帝与王爷在北凌一战,那般地威风凛凛,说句让您见笑的话,小侄可是一直以您为榜样在努力著呢。”
乔昱笑的双手乱摆“这话真是折煞我啦。长江後浪推前浪,我是不中用的过时的老东西了,不过混混日子而已,哪里能和将军相题并论!”
乔炽听他们对话,却是不由得笑意淡漠,父亲的退让很明显并不能得到他们的认同,而这样的卑微听的他委实难受的很。一边乔灼瞟他一眼,却笑道:“家父从来都说我们兄弟二人难当大任,其实又有哪个少年人不曾胸怀大志?不过有无伸展余地罢了。”
南宫峻眼睛顿时一亮,朝前倾身“灼弟果真有这番心胸,为兄自然成全。”南宫寿哈哈大笑“你瞧瞧你,人家客气一下你倒当真了。你不过是一个平远将军那是几等衔?两位少主可是当今天子的亲兄弟,飞黄腾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南宫峻面色难看,轻哼了一声。
乔昱忙道:“首辅一门忠烈,辅助少帝多年,哪是我们这样的穷亲戚可比的?这话真是令我汗颜呢。”
南宫寿却只是笑,一面又频频举杯,一边乔灼也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