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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男子。
四肢大张被铁链系住拉开,整个人扯成一个大字,连脖子上都系著铁链,牢牢固定。小麦色肌肤,却浑身赤裸,豆大汗珠湿淋淋不停地从身上冒出来,随著每一下竭力挣扎而滴在地上,很快位置下就已经湿了一滩,也不知道一个人身上为什麽会有那麽多汗水。头发极长,半垂半掩,面目看不太清,但奋力甩头间歇,却能见到一双长眉,眸黑如漆。
欢颜盯著刚刚一甩头那张脸,觉得有些眼熟样子,但无论怎麽想自己分明不认得眼前这人。可她还盯著脸,因为不敢挪开目光,因为那人赤裸身体,显然正受著情欲地催发。跨间昂然涨地紫涨乌黑,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竟比一般婴儿手臂还要粗长,棒头鼓得混圆发亮,却有一个铁箍紧紧束住在它三分长位置,勒得棒体突起青筋,马眼凝著一颗乳白色精液,却始终无法施放出来。
那人痛苦地号叫不歇,身体竭力扭转,带著铁链哗哗直响,声嘶力竭地呼喊却令欢颜忍不住发起抖来,这人不知道为什麽被催出情欲,却又要这样受苦,丝毫发泄不了样子,令她身体一阵阵又发寒又出汗,何况那分身……她实在无法再看下去了,正想扭开脸,却听屋内脚步声匆匆,乔昱从另一端快步出来,手上拿著一只玉碗,正用个勺子不停搅拌,朝著那男人走近,急切地安慰道:“再忍一忍,解药马上就好了,皇兄。”
皇?皇兄?
欢颜耳边嗡一声,整个人都木了麻了。乔昱王爷,这她很早就知道事,只皇家关系她有些拎不清,以很後来才明白,乔灼乔炽跟乔少临堂兄弟,也就乔昱乔少临父亲弟弟。
可此刻竟然管这个人叫皇兄?难道这人竟然乔少临爹麽?可不说那人老早就死了麽?还这人乔昱另一个哥哥?
欢颜都被搅糊涂了,呆了好半晌,再回过神时,看到乔昱已经将碗里白色东西一层层抹到那人肉棒上,每抹一下那人都会发出极端呻吟声,透入骨髓般舒爽声音简直令欢颜整个人都要抖起来。
乔昱呼吸声明显也变重了,将一碗白浆都涂抹干净,也变得气息发沈,呆在一边有些抖抖地样子,好一会才能说话:“感觉好些了吗?”
那人沈沈喘著粗气,尽管被情欲催促嘶叫了半天,可声音竟依旧十分动听,听到这声音一刻,欢颜怀疑忽然平复下去,简直能确认这就少临爹了:“情愿尽兴一次死了,也不想再靠这东西活著。”
“皇兄!”乔昱劝著:“千万不要这麽想,终有一天会配出彻底根治它解药来。”
“没有用。”那人轻叹,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片刻间疯狂,垂著头,虽然跨下依旧挺立著,可已经没有刚刚那般吓人粗大了,显然缓和了不少。“心著了魔,身体解药又有何用?”
乔昱将手中碗扔开,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来,看样子像要上前帮解开,那人却摇头:“不要,毒性还没过去!”乔昱一愣,“好像近日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
那人点头,抬起头来道:“去转告她。只求一次,要她,就算因此死了也不要紧……”
“胡说什麽!”乔昱大急:“已经熬了这些年,如今她也终於登基,过去终究都过去了,她最嘴硬心软人,慢慢再劝她就了。若她真那麽恨……也活不到现在不吗?”
“负了她,还有那孩子……不求她原谅,只想要她,一次就好,这些年好强都错了。她虽然关著折磨,可知道她比更苦……不争了不比了,只求死在她怀里。”
“皇兄歇歇,别再说这样话……”乔昱哽咽起来,又忽然转身朝欢颜这方向看了一眼,似觉察到她,吓得她一个哆嗦,转身就跑了出去。只她没有注意到,在屋子一角,也同样有个跟她穿著一般女子也一脸雪白地看著屋里情形,看她跑了,那人迟疑著也跟著悄悄地退了出去。
136、未明
欢颜从原路返回,一路上走摇摇晃晃,接踵而来事实在令她应接不暇,脑子里纷纷乱乱搅成了一团,好不容易走到殿外,却又呆呆地站了好半晌,竟想不起来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徘徊了好一会,等到终於能分辨方向时,却见殿那头迎面走来几个宫女,神色匆匆地跑到她面前,立刻伏地跪了,欢颜看这情形,既然被她们发现了,也只好跟著回去。
回到一群宫女太监都伸长脖子盼著宫殿里,被簇拥著淋浴更衣,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时,天色已经全黑,用过晚膳後,宫女们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散去,而不著痕迹地三三两两守在暗处,欢颜对这情形倒不在意,她此时要思忖事委实太多,要细想下来,也得花不少时间。夜色渐沈,小心守候宫女们终於看到那位姑娘去殿内就寝,提到嗓子眼心在此时总算能够落下一点。白日里发现她忽然不见了,众人都吓得六神无主,虽然这位姑娘留在这里并无甚身份可言,可女皇重视众所周知,这位若有什麽差池,这殿里人只怕都难逃一劫。
小心翼翼侍候她躺下,宫女们都渐渐退去,重重帷幔低垂,欢颜却半点睡意也无,在床上辗转。
四周静出奇,烛火隐隐约约地似近似远,静静地躺了许久,想著朦胧心事,正有一些神思恍惚,却听床那边传来一点轻响,似乎有人在慢慢靠近。
欢颜顿觉惊醒,支起了身体要去看,床幔却先一步掀开,一张脸探了进来,束发盘头,个宫女,她凑到近前,语音柔和小心:“姑娘醒著麽?奴婢来送姑娘出宫。”
欢颜立刻坐起,那宫女脸半隐在光亮下,却也看得出眉清目秀,此时更巧笑嫣然:“姑娘不要害怕,奴婢南沂人。”
此时正觉束手无策欢颜,听到此话顿觉意外惊喜:“真?”
“自然真,”那宫女含笑:“姑娘不见了,奴婢主子可担心很呢。”
“主子?”欢颜脱口而出:“少临麽?”
那宫女点头微笑:“奴婢可不敢直呼主子名讳,姑娘换了这身衣裳,让奴婢带您出宫吧。”说著将一套衣裳放在床上,退到帐外,欢颜手都抖了,好一会才换好衣服,那宫女便领著她走出殿去。
此时天气已晚,就算有守夜这会儿也没那麽惊醒,二人脚步都轻,又宫女著装,便路上遇到巡侍,也不乍眼。而且那宫女不知道拿著个什麽牌子,随时在人前一亮,就没人再细看她们,所以竟一路畅通无阻,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竟然真站在了宫门之外。
“这里出去就成了,奴婢却也只能送到这里,姑娘顺著长街往南,自然有人会带姑娘回去南沂使馆。姑娘一路小心。”那宫女低声叮嘱,欢颜很感激她,本来想说点什麽,可她已经转身回宫里去了,欢颜目送她背影重入那厚实宫门中,这才转身离去。
已经过了三更,街上只有几个扫街人,冷风卷著地上尘土缓慢拂动,欢颜不敢怠慢,快步朝南走去,走出没多久,果然见到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街角,不过没人过来招呼欢颜自然也不敢冒失靠近,正迟疑著,却见那车身似乎晃了两晃,她都没看清什麽,眼前已有人影疾扑过来,熟悉气息扑鼻而至,低缓声音更令她完全放松下来:“怎麽也不打个披风,手冷冰块一样。”轻微地嗔怪近在耳边,随即身子被横抱起来上了马车,车子立刻疾驰起来。
“还冷吗?”怀抱紧得简直要令她窒息,温暖脸贴上她脸颊:“这些天担惊受怕了吧?”语气很内疚般,听得欢颜拼命摇头:“没有没有,过很好呢,就想,担心找不著以为又丢了。”似乎轻叹了声,柔软唇贴附过来,为她小脸一点点熨烫生温,她由心底里暖起来,也伸手去摸脸,触到那一刻,才惊觉想起自己有太多事要说,慌忙半挣起身子:“有事要告诉。”“哦?”手臂再度收紧:“慢慢再说不迟。”似乎有点不安,这情绪立刻感染到她,冲到口边话顿时迟疑了,可不说又不行,她心里藏不住事,何况还这样大事,第一个就应当知道才对啊。她一时无措起来,只好扭头去看脸色。
车内没有点灯,只靠著车帘晃动,将外面吊挂著风灯灯光带进来几缕,不停摇曳著,时不时掠进车厢,映出半明半暗脸。
欢颜半侧卧在怀里,这会儿努力抬头去看,正好一缕灯光闪过,她僵了那麽一小会儿,立刻伸手去摸额头:“……怎麽了?”刚刚那一下,她看清楚明白,披著硕大披风半垂著盖住额前,可从她这个角度却还能看到,那里分明裹著白纱──受伤了!
137、不安
“没什麽,刺客行刺,不过都过去了。”轻描淡写。
“行刺?”她吓得都哆嗦了,想不到竟然发生这样可怕事,好在现在好端端就在眼前,一想到曾面临那种危险,她就更抖厉害,抓著衣襟想坐起来:“还有哪儿伤到麽?额上伤重麽?”
将她搂得更紧,却也阻了她想要触碰那伤处动作,伏著她耳边柔声安慰:“只擦破了一点儿,算不得什麽。”她紧挨著,心跳如擂鼓一般,气息沈沈,此时掠进车厢一线光亮映照到凤目微狭,贴著她吐气般极轻极轻道:“若一无所有,会离开吗?”
“不会。”她即刻回答,双手在腰上紧箍:“怎麽会离开呢。”
“失去一切了呢?没有权力没有地位,没饭吃了呢?”
“那也不会。”她使劲摇头,一个劲朝怀里钻,想搂得更紧一些。其实两人已经紧紧相挨,连体般半点缝隙也没了,可今天有些不对劲,她感觉到了,身上散发出那种孤独气息她并不陌生,因此她想再靠近一点,将她热给,“不会离开,永远永远都不会。”
一个吻重重落下,竭力纠缠她香唇,将她呼吸夺去一般疯狂辗转,她在吻下,心中那奇怪不安感却反而如荒草般疯长起来,使得她亦同样更深回吻。
许久许久,两张嘴唇才在重重喘息中分开半寸,依旧舔刮著她柔唇,带出含糊声音,微颤:“若伤害了呢?会离开吗?”
欢颜一僵,可脑子完成转不过来,直直看著近在咫尺却时明时暗看不真切脸庞,半天才说:“为什麽要,要,害呢?不会。”
轻叹著,挪开一点距离,看著她眼睛:“有时候伤害,并不直接,或者间接……”
“那什麽啊?”她喃喃,大眼睛无辜而迷蒙,令简直要说不下去,只好借著为她拂发,伸手来挡了挡她目光,才道:“比如,伤害了身边人,同样也会觉得伤心难过,那个时候,会生气离而去吗?”
“为什麽呢?”她又问。
这倒教不知如何回答,沈默了片刻才说:“因为自私心。”手臂不知觉中开始使力,目光也变得深邃:“因为想要眼里永远只有一个,永远只对笑,陪在身边……”
“会呀。”她似乎对话只能理解一个表面意思,往怀里蹭蹭:“会在身边陪伴,不要老担心这个嘛,看就在这里啊,这些天天天都想著呢。”
这似乎与希冀甚远,不过不打算再追问了,颇有些无奈将她朝怀里摁摁,静了一会,又笑了起来:“确实如此,有时候真有些罗嗦了。小欢颜,在这世上唯一亲人,怎麽舍得离开呢?”
她用力点头,笑声令她放松了不少,贴著一路摇晃著,渐渐有睡意,手盖上她眼睛:“累了吧,睡一觉,什麽也不用担心,已经回到身边了。”她轻嗯一声,摸到衣带紧紧攥著,又被大披风包裹起来,将风与马车外微亮全部挡住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