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甜甜心头忐忑着,抬头望去,却只看到叔叔温润的笑脸,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姚甜甜暗自吸了口气,也把脸上的天真无邪的笑容放的大大的,用清脆的童音,虚虚实实地说,“是五奶奶想得周到呢,说是三叔公现在还不能太补,只能吃些蘸着蛇汤的饽饽,我只是跑跑腿,给三叔公端过来罢了。”
不知道是门帘外的说话声惊动了老村长和三叔公,还是荞麦野菜饽饽的香气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老村长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转过了头来招呼道,“你们都进来吧。说起来,三叔晕倒还是甜妞这孩子临危不乱的帮了大忙呢,这回又心细周到了拿来了吃食,真是个乖孩子。”
随着老村长的话,三叔公也停止了咿咿呀呀,循着香味转过了头来,脸上难得的泛起了一丝喜悦。三叔公抬起手臂,冲着姚甜甜艰难的招了招手,嘴里又含混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虽然听不清三叔公说的是什么,但是谁也不不会否认他是在招呼姚甜甜到他身边去,姚甜甜等的就是这一刻呢,她带着天真无邪的笑脸,三步两步的就窜了过去,“三叔公您饿了吧,我给您端来了饽饽,味道很特别哦。”
乖巧的说着,姚甜甜狡黠的一笑,刻意的按了按荞麦野菜饽饽,让他们蘸满了浓浓的蛇汁,然后才伸手取了一个热乎乎的荞麦野菜饽饽,连同她可爱的笑颜一起送到了三叔公的眼前,“给,您尝尝。”
三叔公口不能言,眼睛里的笑意却让人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他张开了嘴巴,用只剩了一半的牙齿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品了一会,他的眼神越来越亮,掺杂着一丝懵懂的疑惑,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一样,定定的向着姚甜甜望去。
看了三叔公这样的神情,姚甜甜心头乐开了花,她装作没有看懂三叔公眼睛里的探寻意味,抬手取了桌子上一碗水来,递到了三叔公的嘴边,讨巧的劝到,“三叔公,您喝口水再吃,这几个饽饽都是给您准备的哦。”
见到姚甜甜这次没有那么善解人意,没有解说这个好吃饽饽的来历。三叔公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口中有些干渴的他对于送到嘴边的温水也没有办法拒绝,干脆张口喝了一口。
故意忽略了三叔公的失望,姚甜甜放了水碗,又殷勤的送上了蘸了浓浓的蛇肉汁的荞麦野菜饽饽。
就这样,三叔公带着疑惑,姚甜甜装傻充愣,喂他吃两口荞麦野菜饽饽,又喂给他一口温水,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两个荞麦野菜饽饽就全喂到了三叔公的肚子里去了。
当姚甜甜放下了空空的水碗,又拿起最后一个荞麦野菜饽饽的时候,三叔公实在是好奇的忍不住了,他抬起双手胡乱的摇晃着,拒绝了再吃,他瞅瞅眨巴着大眼睛的姚甜甜,又看了看温润如玉的姚润之以及他身边神色各异的半大小子们,最后把目光聚焦到了老村长的脸上。
见时机差不多了,老村长咽了口吐沫,又清了清嗓子,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三叔,您刚才吃的那种东西叫荞麦,是在黄不仁家的荒山上发现的。昨天甜妞和大壮无意间发现了之后,姚先生昨晚连夜带着人偷偷的把种子运了回来,就放在村塾的东厢房里呢。姚先生说这种植物栽北方有人种植,只要两个月就能成熟呢。”
036 三叔公,我们来接您了
三叔公也是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了,听了老村长的话,他自然掂量的出话里的含义,知道这种植物的珍贵之处。
杨家屯面临的困境,三叔公都是知道的,他方才见到现任族长要把祖传的口粮地卖了,一方面是心疼祖业,一方面也是担心杨家屯的族人们没有口粮地无法生活下去,会慢慢的沦为人家的佃农、长工,这才急火攻心的晕倒的。
可是,经过了姚甜甜运用现代急救知识的救助,清醒过来的三叔公慢慢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别是吃了好吃的饽饽,又听了族长讲解了这种食物的来历之后,三叔公揪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吃饱喝足,心情又放松了的三叔公,脸色也好转了起来,他竟然用手撑着炕沿,自己缓缓地坐起来身子。一旁的姚甜甜眼疾手快,赶紧扯过了另一床叠着的被子垫在了三叔公的枕头上,扶着他斜倚在了软和、舒适的被子上。
三叔公渐渐缓过了劲来,老村长脸上的凝重愧疚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点,他进一步解释道,“三叔,黄不仁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呢,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我才没有当场和您解释清楚的,让您老着急上火,我给您赔罪了。”说着话,杨老村一矮身子,跪了下去。
“别,”三叔公一抬胳膊,扯住了老村长的衣领子,他吐字还是有些不清晰,不过大家已经基本上能听懂他再说什么了,“你,你也,也是为了大家伙着想,是我脾气太急,错怪你了!你快点起来吧。”
“不,”杨老村长摇了摇头,愧疚地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咱们杨家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祖业也是葬送在了我的手里,三叔不论怎么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三叔一直以来的信任,我对不起杨家屯的乡亲们,我,我再也不能做杨家屯的族长了。”
说着话,杨老村长双手捂住了头,慢慢的滑着歪到了地上。
“老幺,这,这也不能全怪你!”三叔公颤抖着伸出了手臂,想要抓住杨老村长的手,却一下子抓了一个空,“现在,……”
看着三叔公又要着急,杨老村长赶紧胡乱的抹了抹眼角,半蹲着身子凑到了了三叔公的眼前,“您老不要着急,也不要担心屯子里的事,姚先生会帮助大家的。”说着话,老村长又把他们发现荞麦以及怎么制作成饽饽的过程说了一遍。
一边听,三叔公一边点头,最后把头慢慢的转了过来,审视着瞅着眼前的几个人。
这时候,紧随在一旁的狗娃一梗脖子,把杨家屯众人对于姚先生接任族长的反应绘声绘色学说了一番,最后愤愤地说,“姚先生一心为了咱杨家屯忙上忙下的,那些人竟然这么说,简直是瞎了眼睛,最可气的那个杨海富,不知羞耻的拿走了咱们卖地剩下的所有银子,说什么要和姚先生比比看。我看啊,他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就是!”大壮也急得满脸通红,赶紧插话道,“三叔公,您清楚姚先生的为人,不会和那些没安好心的老顽固们一样,因为他不姓杨,就不支持他吧?”
说到最后,大壮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想起了三叔公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平日里把宗嗣传承看得比谁都重的,要说老顽固,怕是三叔公认了第二,全杨家屯的人没人能认第一的。
大壮想到这里,脸色一急,眨巴着眼睛,紧紧盯住了三叔公脸上的神色,生怕错过了他的每一丝表情。
大壮心中紧张,复声和狗娃也心怀忐忑,连老村长都秉住了呼吸,生怕对于宗嗣传承方面特别执着的三叔公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果然,听了大壮的话之后,三叔公的呼吸沉重了起来,他面色一点点的凝重,他缓缓地把目光聚焦到姚润之的脸上,盯住了他的眼睛。
姚润之赶紧上前一步,深深地俯低了身子,声音不大但很坚决地说,“三叔公请放心,我姚润之……”
姚润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就听到院中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杨海富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三叔公,我们来接您了,接您老回家好好歇着,再呆在这儿,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气着了,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又是这个杨海富,把主意转到了德高望重的三叔公身上来了!姚甜甜心头一跳,看来这个杨海富真不是个没有脑子只有野心的莽撞之辈,他知道三叔公在杨家屯德高望重的,生怕他们在老人家面前说些什么,这么快的就带了人来了。姚甜甜心中一转,她赶紧把手里的大海碗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悄悄地转到了三叔公的身后,举起了小拳头,打算为三叔公锤锤背,让他不至于被杨海富挑拨几句就又激动了。
姚甜甜这边打算清楚,可是举着拳头还没落下了,就又听到院中传来一个大嗓门的男声,“是啊,三哥,兄弟我来接你回去,在这儿总归是不大方便,等你回去好好的养养,咱杨家屯的事还是要咱们这些老骨头仔细商量,拿个大主意,不能让他们太胡闹了。”
“七叔也被惊动了啊。”杨老村长赶紧一挑帘子,对着院中恭敬的大声招呼道。
“哼!”随着一声不满的冷哼声,一个精神矍铄的高个子的老人一推屋门,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来人脸色铁青着,他狠狠地剜了一眼杨老村长,然后俯下身子,凑到了三叔公的眼前,大声嗓门说,“三哥,你的病,不要着急啊,老七会给你请来名医的,咱们先回家去。”
“老,老七,咳,咳,你不要冲动……”三叔公费力的伸出手来拍了拍来人的手背,“我感觉好多了,不碍事的。再说了,咱们地处偏僻,哪里去寻名医啊,你们不用多操心了。”
“哈哈,这一点三哥不用担心,”七叔公爽快地笑了起来,“阿大去德城给人家送货,他听说邱神医的关门弟子下山了,正在武城给老百姓义诊,我刚才已经派阿二赶去了武城,希望能请了小神医来,给你好好的瞧瞧。”
“小神医?”三叔公的眼神一亮,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要是能请来老神医,那是我杨家屯的大幸啊。芳儿,芳儿……”三叔公有些激动地说了半截的话,却被奔涌出的泪水给堵了回去。
姚甜甜大眼睛赚了几转,芳儿?听名字是个女孩的名呢?看样子和三叔公的关系非浅,这个人得了什么棘手的病么?可惜她来到这个杨家屯的时间太短了,对于这里的人和事还了解得太少,要不然她一定要想办法查看一下这个叫芳儿的姑娘得了什么样的病,把和三叔公的关系搞得铁铁的,让那个野心勃勃的杨海福彻底的没有了拉拢的机会。
可是,现在形势逆转,杨海富请来的强援——那位大嗓门的七叔公,得到了什么小神医的消息,一下子就勾起了三叔公的兴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的功效估计要大打折扣了。
姚甜甜暗自懊恼着急着,一面不自觉地向着叔叔姚润之瞥去,希望能从叔叔那里得到什么暗示,把眼前的局势弥补一番。可是,姚甜甜一瞥之下却感觉到一丝怪异,只见叔叔姚润之的双眉微微的蹙着,目光远远的弥散了出去,并没有聚焦在屋内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难道他的心不在这儿了?!
依照叔叔淡定的性格,他不可能因为被杨海富暂时的占得了一点得先机就这么明显的心不在焉的啊,会是什么事情让叔叔在这个时候分了心呢?姚甜甜心头疑惑着,禁不住脚下移动,来到叔叔的身边,悄悄地扯起他的袖子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不知道是姚甜甜的动作惊醒了发愣的姚润之,还是飘忽中的姚润之感受到了好几道以为不明的注视,他唇边扯起一抹温润的微笑,对着三叔公和七叔公抱了抱拳,“七叔公若是能请来小神医为我杨家屯的乡亲族人们义诊,确是我杨家屯之幸啊,润之拜谢了!”
“哼!”七叔公一甩袖子,鼻子里冷冷的出了一口气,“你不用假惺惺的说些好听的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