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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长的手指目标精准地捏住了墨镜的弧形横杆,轻轻一提,墨镜被带离了少女的脸庞。
“啊……雅蠛蝶……”少女惊呼一声,向前扑去,想把墨镜取回来,可是扑了一空。
万众瞩目的……今日的七原海墨镜之迷……终于要解开了。于是,真相只有一个——
【五】
仁王拿下墨镜后,笑嘻嘻地侧过身,躲过了少女的袭击。用两根手指捏住墨镜,扭头朝少女望过去。然后,他愣住了。
少女原本清浅的碧色眸子,在夕阳下却仿佛具有了一层层深深浅浅的颜色,越靠里是浓重的色彩,越接近表面的珐琅质越淡,像是有夕阳跃进她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碧色眸子里隐隐的血丝是怎么一回事?
那红肿的眼眶是怎么一回事?
可以想象……少女曾经哭的有多么的……惨烈……或许,惊天地泣鬼神式的哭法也是有可能的。
“てめぇ!”少女终于愤怒地爆粗口了,不再顾着去抢墨镜,反而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算什么?)
“小海……”仁王从震惊中挣扎出来,呆呆的开口,声音不似往常一般清朗,带着金属般的滞涩感。
向前走了几步。
“因为知道自己的眼睛很丢人……所以才带墨镜啊……”少女闷闷地发声,脑袋压的很低,似乎恨不得要把自己埋进沙滩里似的。
“嗯……你是哭的……”仁王傻乎乎地发问。
“废话。”少女声线提高了些,依旧低着头,用手轻轻揉着眼眶,“早上有做处理……但是作用不是很大……我不是说了吗……梦到你死掉了……”
我好难过,因为梦到你死掉了。
少女早晨时候电话里说过的话,再次毫无预警地在仁王脑海里响起来。
她是为自己哭成这个样子的。
鲜少会掉泪的她是为自己哭成这个样子的。
有人为自己伤感落泪。
这……应当是件令人感动的事情吧……
只是……这一瞬间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掀桌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最后仁王也没搞懂自己内心里这复杂的情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干脆不再整理自己的情绪。
“八嘎。”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上前伸手揉了揉少女的银毛,手掌向下滑动,一把握住少女正在揉动眼眶的手,“别揉了,小心最后肿成桃子啊。”
“还不是你!”少女抬起头高声反驳道,“还有,不是说了不要抢我的墨镜了吗!”
“呐,现在还给你。”仁王微微俯□,伸手替她把墨镜再次带回去,然后再次像拍自家的小狗一样拍了拍她的头,“记得回去拿凉透了的水煮蛋轻轻按摩下眼睛,红肿容易消一点。 马铃薯片之类的也管用。”
“雅治。”少女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哎。”
仁王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些,刚想说,“你雅治哥哥我是什么人啊!”
“好厉害啊……”少女继续感叹道,声音渐渐地下去,也渐渐带上了淡淡的苦涩的味道,“要是我也能跟你一样就好了。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废柴了……”
仁王看到她似乎是有点失落,想开口安慰她几句。
下一秒,只见女生抬起头来,一脸的深刻与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国中时候我的爱慕者老是被你抢走了,原来如此。”
@##¥~%¥…………对不起我可以打人么……
仁王觉得自己刚才产生的“七原海很失落”这一想法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一场笑话……
【六】
“喂!老实交代。你升上高中后有没有交女朋友?”少女五官终于回归本来的位置,炯炯有神,极具八卦精神的开口问道。
仁王一愣,随即摇摇头。
“骗人的吧……”少女皱了皱眉头,脸上写满了“怀疑”。
“我骗你干嘛!”仁王拔高了声线,似乎是担心她不相信。
“少年,淡定。”少女拍了怕他的肩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用着“打量”商品的眼光从头到尾打量着仁王,犀利的目光是那墨镜也遮不住的。
仁王被她的凛冽的目光搞得发毛,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难道……雅治你的魅力下降了……”少女嘴中念念有词,“没道理啊……明明国中时候收的情书都是按打算的啊……莫非你脚踏几只船被揭露了……所以RP值极具下降?”姿态越发神神叨叨。
仁王不怒反笑,伸手捻了捻自己的辫尾,嘴角弧度拉开来:“小海,能不能不要像个媒婆似的!你雅治哥哥我像是那么滥情的人吗?”
但是此等进入臆想状态的暴走怪兽,是不能用平常手段阻止的!
“还是……你真的对比吕士……”少女嘴巴张得很大,一脸“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你是不是倾心于比吕士……却苦于无法表白……”
口胡!
你才倾心比吕士你全家都倾心比吕士!
仁王把嘴角的弧度从微笑改成阴笑,“你说什么?”
“雅治,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即使你走上了这条路!好歹咱们都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少女一脸正义的宣布道。
仁王阴笑变成了□(误!),单手插兜,微微俯□,慢条斯理地开口:“比起比呂士来,我倒是对小……”
“まるかい……”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仁王未说出口的话。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顿时变得很科幻,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接通了电话 :“もしもし……前辈……我知道了……一会就回去……”
一旁的仁王脸色一僵。
少女挂断了电话,而仁王已经站直了身子,又恢复到满不在乎的表情,用着往日里微微带着痞子气的声音开口道:“怎么了?”
“雅治,我得先回去了……因为刚才不是有跟镜夜说好去TOKYO INTERNATIONAL FORU。”少女把手机塞回去,淡定地笑了笑。“真是太谢谢你了,雅治,陪了我近一天呢,耽误你不少时间吧!”
“没什么。”仁王摆摆手,率先转过身。
“哎?”少女愣在原地。
“哎什么啊!”仁王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嘴角的弧度咧得大了一点“走啊。”
“雅治,你家不是那边吗?”分明方向感很差的少女,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跟仁王此时前进方向完全相悖的方位。
“我去东京家的阿姨家有点事情,和你同路。”仁王耸耸肩,又冲少女招招手,示意她快点。
“一起走吧。”少女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迈起步子追过去,“坐电车咯。”
【七】
就如同国土狭小,人口稠密是日本的特色一样,电车也是日本大众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大概是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两个人很幸运地找到了空着的位置。车厢里很安静,近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在闭着眼睛小憩,剩下的人里,不是在看书就是在读报。微温的光线从车窗外射进来, 把影子投射在车厢的地板上,车厢里暖烘烘的,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仁王也半眯着眼睛,却突然觉得有人在他耳朵里塞进了什么东西,诧异地扭过头,看着身边坐着的银发少女正拿着另一半耳机。
“我最近喜欢的曲子。”少女做了个口型,却没有出声。
很快的,一个有些带着沙哑质感的女子的声音传入,顺着耳朵里的神经直抵大脑。
“也许时间走得太快;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
曲子很温柔,却也带着淡淡的感伤,女子沙哑的声音把这种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
仁王闭着眼睛,安心地听着音乐。待到他自己都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肩上一沉,睁开了有些惺忪的眼睛,视线偏转,看到银发的少女正靠在他的肩上,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鼻梁上仍旧架着那副墨镜,表情却很安静,淡色的嘴唇微微嘟着,绵长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萦绕着。
仁王一时间屏住了呼吸,细细地看着少女如陶瓷般细腻白皙的侧面,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
总觉得,时光要是在这一刻,凝滞住就好了。
——应当说,是如此紧密无间的距离吧。
——到底该怎么给这样的关系下一个定义呢?
——同学?死党?青梅竹马?还是……
大概,的确是暧昧不明吧。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总觉得,也许,大家,哦不,两个人一直可以就这么走下去,走过,春秋,走过冬夏,走过一二三年级,走过毕业礼,走过国小,走过国中,走过高中,走过大学……然后……然后,怎样呢?
从来没有这样深入地想下去啊。
总觉得这样一直一直地走下去,是很自然,很舒服的事情。
没想过,其实,有一天他们会分开。
没想到,她高中时候,会选择去了樱兰。
尽管,他们只是分开了几个月,却发现徒增了好多变数。
这几个月,丢失的时光里?到底又错过了什么啊?
好像什么都没变,好像又什么都变了。
仁王看着透明的光线滑落在少女银白的发顶,视野里渐渐有些恍惚。
纷纷扬扬的旧时光一时间铺天盖地袭来。
【我是青梅竹马的小剧晨
初见到七原海的时候,还是仁王国小三年级的下半学期。应当说,七原海是转校生。班主任上野老师领着一个栗色短发碧色瞳仁的男孩走进来教室,笑眯眯的宣布:“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学生,七原海,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啊!”
栗色头发的男孩子脸庞很精致,但却面无表情,不过好歹还算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接着沉默地扭头望向班主任。
“七原同学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吧,爱好特长之类的。”上野老师笑吟吟的开口。
讲台下坐着的仁王同学分明看到了上野老师额头上爆出的十字花。
男孩转身走进黑板,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刷刷”的写下了几个字。
异常漂亮的三个字……可惜讲台下坐着的学生们并不是全都认识……
三个汉字。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很是好听,如同山涧的小溪缓缓流过耳畔:“我叫七原海,特长是钢琴,得意技是,睁着眼睛睡觉。梦想是,找到这个世界人品的下限。”
得意技……睁着眼睛睡觉……
梦想是……找到这个世界人品的下限……
……
他的话音刚落,讲台下的学生们像炸了锅一样开始议论纷纷。
栗色头发的男孩子表情不变,继续刚才的语速:“以上,那么,请多指教了。”
他的自我介绍绝对不会让人同“积极正直阳光向上”之类的词语联系起来……分明全身都透着绝望气息嘛。
上野老师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深吸了口气,开口道:“那么;七原同学,你就坐在……嗯,仁王同学的身边吧。就是那个银色头发的男孩子。”
上野老师的手指正好指向了,仁王。也是巧的很,仁王的前任同桌1个星期前因为父母工作变动的原因,转学了,他身边的位置正好空着。栗色头发的男孩子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朝着仁王走过来。
仁王习惯性的勾起了嘴角。
栗色头发的男孩子轻轻拉开了椅子,刚想坐下,又似乎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