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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忍不住道:“可是会犹豫、会躲避,本来就是人的本能啊。”
步惊云淡淡道:“贪生怕死,也是人的本能。习武本身,就是要超越本能。”
秦霜追问道:“那么辛苦地要去超越本能,超越了又能做什么呢?”
步惊云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作为一个现代人,秦霜注重的是生命、尊严,和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太平生活。但是这个架空的武侠世界,人人所有的价值观却完全不同,有的求利,有的取义,有的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观念上的不同,本来就不是争论能够解决的。
秦霜和步惊云相对沉默了会,在心里叹了口气,步惊云也已经是十五六岁的人了,自然有他的想法。而且按照他的个性,一旦有了想法,必然坚定不移。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旁敲侧击,而不能代他想,代他活。
况且,一个世界有一套对应的思想,又怎么知道自己的一定对,别人的一定落后呢?以前面对那个狠毒的章乙,自己也是下了杀手,认同了这个世界以暴易暴的规则,不是么?
秦霜摇摇头,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回头对小羞道:“去准备晚饭吧,记得菜里、汤里都不要放酒,烫伤了吃不得。”
小羞应了声去了。
秦霜站起来去收拾棉签和膏药,却听步惊云突然道:“做我想做的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秦霜愣了愣,才明白步惊云是在回答他刚刚的话。
那么辛苦地要去超越本能,超越了又能做什么呢?
做我想做的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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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看到步惊云被烫伤后,知道雄霸心狠手辣,对聂风也感觉放心不下,秦霜干脆空了一日,呆在风阁坐等。
直到入夜时分,才等到聂风。
聂风站在房门外,看到秦霜的那一刻睁大了眼睛,随后含笑道:“霜师兄是专门来看我的么?”
映着烛光,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波光粼粼地荡漾。
秦霜点头道:“快进来坐吧,这菜都热了许多回了,就等着你来动筷子呢。”
聂风笑着“嗯”了一声。
然后秦霜就看到他扶着门框,慢慢地抬起一腿,高到能跨过门槛的时候,才小心地放下,接着身体前倾,把重心移到门内,左手扶了门框,右手提着门外的一条腿跨了过来。
秦霜:“……”
聂风进了门,从目光丈量了下自己与饭桌的距离,不好意思道:“霜师兄稍等,我马上就到。”
秦霜:“……”
秦霜:“风,风师弟……霜师兄记得,你练的……是风神腿啊……”
聂风点头道:“嗯,风神腿贵在神速,所以平日里才要苦练双腿的机能,突破了极限,到时配合内功,才能天衣无缝。”
秦霜对聂风的龟速移动看不过去,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往饭桌上走。
即使双腿都快瘫痪了,聂风还是小心翼翼地侧身,不让自己把重心都压到秦霜身上去。
终于挪到了目的地,秦霜让他坐了,扶额道:“好吧,那你和霜师兄说说,师父又是怎么练你的?”
聂风笑道:“其实不难的,他就是让我双腿负了重物,蹲下来跳来跳去。”
那就是负重蛙跳了,秦霜想。
中学时的体育课,自己也练习过,确实没跳多远,双腿就酸麻了,但也没像聂风这样,跳成半身不遂的,于是问道:“那师父让你跳了多远?”
聂风道:“风也没算是多远,就是沿着平日里上下天山的那条石阶跳的。”
秦霜的表情瞬间空白。
上下天山?喂,那可是数千米几万级啊!而且还是石阶,不是平地啊!有的地方还很陡啊!一般人走一走全程都会喘气的啊!
聂风看秦霜变色,忙安慰道:“霜师兄,没事的,我也只是跳了十个来回,真的没事的。”
秦霜:“……”
聂风又含笑回忆道:“霜师兄别担心,明天就会好了。小时候我爹教我练‘傲寒六诀’的刀法,一天要劈上四米来高的柴火,劈了以后手也是动都动不了,到了第二天照样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所以霜师兄放心,真的没什么的。”
秦霜:“……”
风师弟……你别说了……我听得快要泪奔了……
其实你不是姓“聂”,你是姓“虐”,对吧,对吧,对吧?
吃过了夜宵时间的晚饭,聂风动不了,秦霜就让他坐着,也叫小涩先去睡了,自己起来收拾饭桌碗筷,见聂风的目光一直随着自己打转,问道:“怎么了?”
聂风含笑道:“风在想,看霜师兄的样子,练功应该没受伤,挺好的。”
秦霜“呃”了一声道:“这个……确实没有。”
雄霸都去虐你们两个了,哪有功夫管我?说起来,似乎这一个月,也只召见了自己一次。
聂风又问道:“那霜师兄练天霜拳辛苦么?师父可曾指点了什么?”
辛苦……这个,真没有。
若说指点的话,那次去见雄霸,他倒是让自己打了全套天霜拳给他看。然后,似乎说过一句什么……
呃,好像是……“腿分开”?
45、大师兄的练功方式
那次去见雄霸是在风云拜师入会后的第二天。
到了天下第一楼;雄霸正坐在龙椅上翻书,目光从上而下,看得颇为仔细,唇角微勾;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讽刺。
秦霜跪下行礼,好奇雄霸看得这么认真的究竟是什么书。抬眼一望,只见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仁者无敌”,顿时黑线。
雄霸又翻了翻,问道:“这就是霜儿写的那本?让新来的那些弟子念的?”
秦霜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仁者无敌”,这和雄霸治理天下会的法家霸道很是不和,看来自己的这本教材马上就要被和谐掉了吧……
却听雄霸道:“写得还不错。”
秦霜:“啊?”
雄霸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想法颇有见地。”
秦霜:“呃,谢谢师父夸奖。”
师父你眼力真好;这可是那部大名鼎鼎的《孙子兵法》的原话啊!而且哪怕在现代社会,《孙子兵法》的销量一直也是居高不下的。
只听雄霸又道:“可是霜儿在这后面却只写了‘惟贤惟德,能服于人’,未免过于单薄了。”
师父,刘皇叔很厚实的,才不单薄呢……
面上只是虚心道:“还望师父指教。”
雄霸道:“比如说:好名者,成之,求利者,助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捧得越高,摔得越狠,这是其一;舞文弄墨的,便赠予书画,引他沉迷,自负多情的,便奉上女乐,耗其意志,只教他误入歧途,不误正业,这是其二……”雄霸随口道来,一连说了十余条,道,“以上这些,皆是不费一兵一卒的攻心之策,霜儿以为如何?”
秦霜:“……”
师父,其实你完全可以去编一本“腹黑无敌”的教材了啊!
秦霜嗫嚅:“可是徒儿的封面上写的是‘仁者无敌’四个字……”
雄霸剑眉一挑,道:“霜儿难道不知,有时对敌仁慈,便是损伤了自己人?‘仁’之为道,也应该是对己方的。”
秦霜:“……”
这么说也有道理……若是这个社会本身就充满裂缝,充满对抗,问题重重,空谈仁义和谐也和谐不起来。
于是接着问道:“那对己方仁慈,具体要怎么做呢?”
雄霸道:“先富之,再教之,不弃之……不过……”
秦霜很少听雄霸欲言又止,不禁好奇:“不过什么?”
雄霸若有所思,唇角一勾:“若是遇上个不开窍的,还需旁敲之,侧击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等他自己想明白。”
秦霜没有预料到雄霸竟会说出这么温和的话,一时睁大了眼睛,又问道:“那要是他一直不明白呢?”
只听雄霸道:“那就困之、缚之、强之、迫之,让他无路可退,无处可逃,自然也就明白了。”
秦霜:“……”
师父,你这真的是对自己人仁慈的作为么?
雄霸最后总结道:“霜儿素来书读得不错,只是少了些阅历。所以你要记住为师的话,仁道可行,却也不是唯一可行之道。”
秦霜:“师父……那徒儿的这本书……”
雄霸看了一眼他垂头丧气的样子,道:“留着读吧。比之原先的腐儒之书来已经好得多了。况且,为师听文丑丑说,霜儿为了此书,很是辛苦?”
秦霜一心以为雄霸要禁自己编的教材,没想到雄霸对于书籍文字竟这么宽容,顿时松了口气,忙道:“师父有命,徒儿当然不敢懈怠,熬了好几夜,看了好些兵书,才写好的。”
雄霸道:“那霜儿的那本原稿呢?”说着翻了翻自己手上的这本,“这本当是文丑丑的笔迹。”
秦霜没想到雄霸看了书还要问起原稿,但是原稿已经送给步惊云,也不好再拿回来,于是诚实道:“刚刚写完的时候,想着拿去给云师弟看看,就送给他了。不过,师父若是要考校徒儿的笔墨,徒儿可以再抄一本的。”
雄霸闻言,扫了他一眼道:“霜儿与那风云的关系看来很不错。”
秦霜对着雄霸说话素来都小心谨慎,听了这话立即警惕起来。以雄霸这样的霸主个性,最忌讳的就是底下人结党营私,他现在和风云关系紧张,自己却偏偏与他们交好,只怕雄霸会对自己不满。
当下道:“徒儿听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所以想着,既和风云二人是同门的师兄弟,平日里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就应该与他们熟络些,将来也好三人齐心,一起为师父分忧。”
这话说得颇为乖巧,贸然否认和风云关系不错,必然是难掩耳目的,干脆就找个为了公事的正当理由。只要让雄霸知道,自己对风云没有私情就好。
却听雄霸道:“所以熟络到了聂风都想将自己的家传绝学授予霜儿?”
秦霜:“……”
原来雄霸今日让自己来,是还记着昨天拜师会上的事。他不准自己学冰心诀,而自己昨日没当场答应他……当下违心答道:“风师弟年少天真,未免有些‘说风就是雨的’,昨日当着他的面,怕惹他伤心,其实徒儿也不愿意学的,以免日后多生是非。”
说毕便垂着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避开了雄霸探究般的目光。
直到听到雄霸说了一句“也好”,才松了口气。
雄霸又道:“那霜儿的天霜拳究竟如何了?不妨就在此施展一遍,让为师看看。”
说是施展,应该就是指打完一整套拳。对秦霜而言,这样的考试反而比较简单,他薄弱的是内功寒冰真气,外功招式还是有板有眼的。现在又是在议事厅内施展,即使真的内力深厚,也不能当着雄霸的面把这的摆设灯柱都冻起来,所以只需弄点小雪花,撑个场面也就罢了。
秦霜思虑一定,便扎下马步,双肘夹腰,平静了下,开始出拳。
先是以第一式“霜风扑面”在拳头四周积累寒冰真气,再是“霜寒抱月”、“霜结中霄”、“霜雪纷飞”、“霜冷长河”,一式式行云流水般地打下来,到第六式“霜痕累累”,双拳连续击出,拳影翻飞,颇为好看。但秦霜自己心知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只有招式,寒冰真气却跟不上。若是太过用力了,反而会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