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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他也能想到,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姜后含冤可能性更大些。
黄妃面上急切,盈盈下拜道:“陛下,姜娘娘之言已甚是明白,果无此事,其中必有原委,望陛下下旨赦之,为妾身之幸,姜娘娘举家之幸!”
商容紧跟着求情:“请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黄妃亦是忙忙出声,附议商容。
黄飞虎、比干对视了一眼,思及姜桓楚确实未有动作,倒是迟疑起来,险些将早先猜测推翻,眼瞧着太师闻仲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入静了一般,自始自终不曾言语半句,当下微垂着眼帘,肃着脸学闻仲模样静立一旁。
帝辛沉吟着,半晌没有言语。
“陛下!姜后已是招了!”
正僵持间,殿外一柔媚语声传来,响彻了整个显德殿。文武百官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昏昏欲醉,苏妲己面上带着点点冷意,一步一步向着帝辛走近,俯身下拜,“妾身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爱妃快快起身!”帝辛见着苏妲己,瞬间喜形于色,语声柔和下来,“爱妃身体抱恙,该留在寿仙宫静养才是,怎跑来此地?”
“妾身为陛下宫妃,陛下遭遇小人刺杀,妾身怎还坐得住?”苏妲己语声轻轻柔柔,面上冷意尽数敛起,露出含羞微笑,“幸得上天庇佑,陛下安然无恙,否则倒叫妾身怎么办?”
帝辛眸光发亮:“爱妃有心了。孤瞧着爱妃气色,当是已无大碍——爱妃方才言道姜后招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爱妃去寻了姜后?”
苏妲己再度下拜:“妾身自作主张,还请陛下责罚!”
“爱妃何错之有?”帝辛摆了摆手,“初时黄妃、瑞妃奉旨查问,姜后都不曾招供,爱妃有何法子,竟让她说出实情来?”
“黄妃姐姐、瑞妃妹妹皆被姜后迷惑了。从来做事之人,都是好自己宣扬,坏推给别人,更何况是谋逆这等重大之事,她如何肯轻易招认?且姜环为姜后父亲所用之人,既供出主使,证据确凿,如何抵赖?后宫四宫后妃,为何单指姜后,而不攀扯旁人?”
“法者为天下而立,姜后虽为天下国母,犯法自与旁人无异,何来尊亲贵贱之分?然妾身自知身份,倒绝不敢对姜后加以重刑——妾身只言语相胁,言道她若是不招,便剜去她一目。她惧怕剜目之痛,自然招认。”
“苏妃久未现身,深居寿仙宫中,竟对此事这般清楚,倒让好生佩服!”黄妃冷冷一笑,语带讥讽,“陛下派随侍官传旨之时,这其中并未有苏妃,却是自何处得知此刻名姓,得知他为姜娘娘之父姜桓楚手下?”
“黄姐姐,小妹入宫多时,自然身边有几个可用之人。”苏妲己轻笑着,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小妹心系陛下,整颗心都在陛□上,着人关注一二不很正常?黄姐姐现今说出这番话来,莫非暗指小妹指使刺客行刺陛下,嫁祸于姜娘娘?”
黄妃恨恨瞪了苏妲己一眼,哼道:“这话是自己说,可不关事!”
“黄姐姐忘了一件事。黄姐姐指小妹行刺陛下,嫁祸姜娘娘,不知可有证据?姜娘娘因不满陛下宠爱小妹与苏妹妹,勾结其父姜桓楚,使门客姜环行刺陛下,拥立其长子殷郊即位,由姜桓楚摄政,此为一众刺客一道招认!”
“今姜娘娘受不住压力,已是认罪,怕是要辜负黄姐姐为她这一番辩白。”
黄妃颤抖着手指着苏妲己:“……”
苏妲己不理黄妃,径直转向帝辛:“陛下,请陛下召姜后当殿对峙,此事自可真相大白!”
126 天庭介入 纷纷上榜
“陛下!姜娘娘是陛下原配;万民之国母,尊贵无比,且陛下并未下旨贬谪姜娘娘。苏妃一介宫妃,未得陛下旨意;擅自问询姜娘娘,此为以下犯上之举,现竟还要国母当堂对质,实在有损陛下威严!”
苏合欢抬起头来,赶在帝辛开口前奏道:“陛下便是要问,亦当派遣稳妥之人单独询问;护得姜娘娘体面,不枉陛下与她多年夫妻一场。然在这之前,妾身启陛下,先行惩治苏妃目无法纪、以下犯上之罪!”
“合欢妹妹实在有些小题大做、本末倒置了!”苏妲己丝毫不惧,笑吟吟地望向苏合欢,“现下最要紧的可不是治我之罪,陛下与众位大臣正等着真相揭晓,好消除这宫中隐患,妹妹觉得呢?”
“我……”苏合欢转过头来,正对上苏妲己隐隐泛着红的眼,瞬间便是脑中一空,面色一白,不自觉地后退了小半步,艰难转开视线,再不出声。
“看来合欢妹妹亦是赞同我的意见。”苏妲己柔媚一笑,转向帝辛,眼波如水,“妾身启陛下:妾身所做一切皆是为了陛下安危,为了我大商江山永固,并无半分为自己考虑。陛下若是觉得妾身行事不当,妾身愿意领受责罚,但望陛下召来姜后对质——妾身如有半句虚言,便叫妾身死无葬身之地!”
“爱妃不必如此!”帝辛沉吟了片刻,“中宫卷入刺杀之事,本是不该,黄妃、苏妃、瑞妃之言各有道理,孤一时倒不好偏颇。立身正之人,当不惧任何问询,若能以此洗刷自身冤情,料想姜后亦是愿意的。来!召姜后进殿!”
随侍官得了帝辛命令,去姜后宫中传旨。商容动了动嘴皮,最终没有开口;闻仲、黄飞虎、比干三个垂手而立,竟像是睡着了一般;费仲、尤浑更是不可能为姜后求情;黄妃见事已至此,自当静观其变。唯有竹筝兴致渐起,单手托着下巴,唇角噙着一丝笑意,视线不时扫过苏妲己与苏合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片刻,随侍官引着姜后进殿。
此时姜后已脱去华服,除下头上钗环,只着了一身素色布衣,一头青丝仅用一根银簪挽住。她瞧上去约摸二十五六岁,容颜秀美妍丽,轻抿着唇,面上一片肃然。
“罪妇姜氏拜见陛下!陛下万安!”姜后行至帝辛御前,双膝跪地俯身行礼。
帝辛静静看了姜后一眼:“你有何罪?”
“罪妇实则嫉妒成性,容不得陛下三宫六院、美人环绕,然陛下为万乘之尊,怎可能只有罪妇一个妻子?每有新人进,罪妇便想方设法除之,西宫黄氏、馨庆宫杨氏背景强大,罪妇不敢随意下手,因怕她们诞下麟儿,与罪妇二子相争,便使秘药致黄氏、杨氏不得生育。如此只需陛下仅只郊、洪两位皇子,陛下万岁之后,自有罪妇之子继承大统,罪妇自可母凭子贵,得那太后之位。”
“不料陛下先纳苏妃,再娶瑞妃,纵容宠爱为此前未有。罪妇几次欲要动手,皆没有功成,反莫名失了不少人手。罪妇心底害怕,陛下至今未立东宫太子,又是春秋鼎盛,依着对这两位宠爱程度,便有一人孕育皇儿,我儿地位必将不保!陛下日日与苏妃、瑞妃厮守,再不至罪妇寝宫,多年夫妻终成陌路……”
“陛下不仁,罪妇便不义!日后变数太多,罪妇委实不想整日提心吊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了死士行刺陛下,搏上那么一回。不曾想上天都不助罪妇,竟选了闻太师在场的时候——此事既已败露,罪妇亦没什么好说,只希望陛下能够看在父子之情上,饶了郊、洪二子性命!”
“姜娘娘!你这是怎么说!”黄妃被姜后一番话惊着,待到回过神来,竟见她已尽数认罪,不由地惊骇万分,“娘娘贤惠大度,一向待妾身与杨妃亲如姐妹,怎可能行此恶事?妾身万万不敢相信!可是有人强逼于你?你快快将隐情说来,求陛下为你做主!”
以姜环为首的几名刺客,一口咬定刺杀帝辛为姜后指使,本就对姜后极为不利,幸得黄妃、商容为其说话,才使事情有所转机。现今她这么一承认,不但此前一切努力化为泡影,再想反口却是难了。
谋害后宫新人,断绝帝辛子嗣,再加上刺杀帝辛、扶其长子继位,不管哪一条拿出来,都足够这姜后死上一百次。只要姜后不在了,那姜后的两个儿子……
黄妃急声催促姜后,姜后只跪伏地上不语。苏妲己扫了黄妃、姜后一眼,视线略过身子隐隐颤抖的苏合欢,灿然一笑后道:“姜娘娘!姜娘娘掌着陛下后宫,不想竟是这般报答陛下信任!刺客为姜娘娘所派死士,这死士如何而来,姜娘娘为何不说了?”
“娘娘身在深宫,可没有这般大的本事蓄养死士,依妾身看,这些个死士该是娘娘父亲姜桓楚、姜伯侯属下吧?”
“不……是……是……”姜后不曾抬头,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她按在地上的指节微曲,因着用力而隐隐显出青白之色,整个身子颤抖着,像是勉力克制着什么,又像是想要挣脱某种力量的束缚。
“姜娘娘,你既是做了,为何不敢承认?”苏妲己笑得愈发灿烂,追问道,“是,还是,不是?姜娘娘,陛下可等着你回答呢。”
“……不!”姜后猛地直起身子,眸底一抹幽暗之色极快闪过,复又转为呆滞,“此事为罪妇一人所为,与罪妇父亲无关!陛下要杀要剐,皆冲着罪妇来,勿要殃及无辜,使陛下英明受累!”
这就够了!
苏妲己瞧着姜后笑而不语,转向帝辛:“还请陛下决断!”
“陛下!”商容终是忍不住出班,“下臣启陛下:虽则姜娘娘亲口认罪,然此事仍是疑点重重,不可轻易判定,下臣请陛下再做核查,免得冤枉了姜娘娘!”
“商丞相此言真当好笑!”苏妲己冷笑道,“姜后自个儿都已认罪,便是有些许疑点,正是她保庇姜桓楚,不欲陛下兵发东鲁所致,证据确凿之下,莫非还想翻供不成?”
“你……”商容一窒,瞧了一眼姜后全无所觉模样,有心想为其求情,奈何人家不领情,亦只得徒呼奈何,只指着苏妲己喝骂,“妖妃!休要得意猖狂,总有一日上天报应!”
“老匹……丞相!”苏妲己心里咒着“老匹夫”,却不敢表现出来,险险刹住,对着帝辛露出委屈之色,“陛下……”
“丞相稍安勿躁,孤自有分寸。”帝辛止了商容再言,转而安抚苏妲己,“爱妃忠心孤自知晓,商丞相亦是为了大商,爱妃宽宏大度,必不会心生不满,可对?”
苏妲己面色一黑,却是俯首拜道:“老丞相品行高洁,妾身一向敬佩有加,自不会怪罪于他。”
帝辛满意点头:“爱妃如此明理,孤心甚慰。”
“陛下过奖。”苏妲己视线投向姜后,“陛下,这姜后……”
帝辛亦是定定瞧着姜后,缓缓道:“罪妇姜氏,心思险恶,谋害宫人,断绝孤之血脉,更豢养死士藏于宫中,为一己之私刺杀于孤,如此歹毒,罪不容赦!念其与孤夫妻一场,终为孤生育两位皇儿,又自三皇治世,五帝为皇,正宫纵有大过,亦只有贬谪,并无诛斩之法,今夺其正宫后位,杖二十,遣返东鲁……”
“父皇且慢!”
显德殿外一清亮语声响起,随即传来一阵急促足音,两名身着锦袍的英挺少年一前一后进了来。在前的一个大约十二三岁,在后的一个还要小上两三岁,皆是额上见汗,一脸焦急,不是帝辛现今仅有的两名皇子——殷郊、殷洪又是哪个?
“儿臣殷郊/殷洪拜见父皇!父皇万安!”殷郊、殷洪向帝辛行礼毕,殷郊便急急膝行上前,“父皇!不知母后犯了何过错,竟要遭此贬谪之祸?”
帝辛紧抿着唇,眸底深沉,注视着跪在下首的二子,也不叫起:“殷郊、殷洪,这等时辰你二人不在寝宫安置,跑来此地作甚?”
殷郊抬起头来:“父皇贬谪母后,儿臣身为人子,怎可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