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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大惊收刀——她倒也没有想要包蔚蓝的性命,只是刀势已经不是她能收得回来的了。正在这危急时刻,一道身影从亭中射出,从刀下抢出来包蔚蓝,带着她的腰落在一旁的假山石上。
“当啷”一声,格桑手中的宝刀掉在了地上,李云峰右手又收回袖中背在身后,和宝刀一道躺在地上的是一颗小小的糖豆——阿喜惯爱吃酸酸甜甜的果脯之类的东西。
便就是高斐不救包蔚蓝,那颗射来的糖豆也会将刀荡开几寸,绝不会伤了包蔚蓝便是。
李云峰和高斐同时出手的,这会儿一看倒有些可惜自己多管闲事丢出去的糖了——他的人去南边办事儿时候他专门让人在扬州采买的,就只带回来几包,吃一颗少一颗呐。
不过,看到高斐能揽着包蔚蓝的腰把她从刀下救出来,李云峰还是挺高兴的——两个情敌内部消化了。
别说什么事急从权,想要救人法子有千百种,不一定非得抱啊。既然他抱了,那他以后就别在阿喜身边黏黏糊糊的,老兄,你失去资格了哦!
再看看包蔚蓝那含羞带怯、面有红晕的样子,可不就是动了心?
惊险的一幕看完了,阿喜等人也站起身迎了过来。一线牵的人都是认识梅逸澜的,也知道他身份不低,如今看到李云峰跟他一道,梅逸澜还隐有谦卑之意,便知道这也是个开罪不得的主儿。
他和她隔着人群对望,淡淡地笑。他的目光快速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嗯还好,没瘦,挺精神——虽然每日都能收到手下人的汇报,但到底比不上自己亲眼看到的来的安心。
虽然十分想要和阿喜好好说说话,但他此来却是要有公事做。兀自走向桑杰开始客套,他决定了,今晚要借宿一线牵!
当晚,觉得一线牵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的连老爷热情地留下李云峰和梅逸澜吃饭,打蛇顺棍上的某男就提出了留宿的请求,无视令狐喜投来的询问目光和高神捕暗含醋意和敌意的注视。
只不过,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这么多年了,李云峰还是就这一个看法。这不,晚上就这么十几个人的小宴,也不得安生,整的是一出接一出的。
“喜哥哥,这杯酒,我敬你。”格桑端着酒杯站起来,红着脸说到。
“哼!令狐大哥,这杯酒蔚蓝敬你。”冷哼一声,占据了令狐喜左侧位子的包蔚蓝也站了起来,和格桑针锋相对。
“你这个不知羞包蔚蓝,明明是我先敬喜哥哥的,你一边去!”杏眼圆瞪,柳眉倒竖,格桑被惹毛了。
“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番婆,谁准你叫令狐大哥喜哥哥的!我就是要敬令狐大哥酒,我倒要看令狐大哥会喝谁的酒!”包蔚蓝不甘示弱地昂头俯视格桑——她比格桑略高半头。
令狐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捂着额头。看看两个女孩子都要把矛头转向自己,她下意识地带着恳求看向李云峰,却没发现自己的神情都落入高斐眼中,令高神捕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一仰头,酒入愁肠。
“诶呀,两位都这么热情,我们阿喜怎么招架的了啊!”二娘起身打了个哈哈,心花却朵朵开了——她儿子多优秀啊,吸引了这么多的姑娘!
嗯,还是包家小姐好一点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好爹有好爹,那个吐蕃女子虽然看起来也是好家世的,但却一股子骄横气,我阿喜若是娶了这样的妻子,岂非还要哄着抬举着?
“喜哥哥!”
“令狐大哥!”
两个女孩子又开始逼令狐喜做出选择了,她硬着头皮就要站起来,却被身侧坐着的李云峰压住了胳膊。
李云峰笑笑,“阿喜不善饮酒,两位小姐这般逼迫到底是想证明自己在阿喜心中的地位高低还是……”他眼眸变得凌厉起来,“还是只不过是想要压过对方一头罢了呢?”
众人均是一静,因他毫不留情的真话而尴尬。
“哈哈……木兄还是这么喜欢说笑啊!来来来,恒城确实不善饮酒,弟有事兄服其劳,我这个拜把子的大哥替恒城饮一杯……”梅逸澜起身,接过格桑的酒杯饮下,冲高斐努了努嘴,“高兄啊,包小姐就在你身侧,岂能让佳人久等?”
高斐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了,闻听有人叫,站起来有些踉跄地凑近了包蔚蓝,从她手中取过酒杯一饮而尽,红通通的脸、迷醉的眼,令和他对视的包蔚蓝一愣,心跳快了些许。
高斐那迷醉的眼中似乎只有面前这个女子,冲着蔚蓝挑起嘴角。
入夜,众人今日都喝了不少酒,各自早早回房休息。这几天由于吐蕃王子、公主这两个不安定因素的存在,阿喜一直都住在一线牵。李云峰回房略洗漱了下,清洗掉一身的酒味,便敲响了阿喜的房门。
“请进。”
“大皇子。”李云峰刚进了门,梅逸澜就起身行礼。
“你怎么还在这里?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去衙门里,你还不快去休息?”
梅逸澜又眯起他的狐狸眼睛,心中暗自嘀咕着“见色忘义”,一面冲阿喜挑挑眉毛,告辞出去了。
房门合上,某男脸色由阴转晴,笑着看向令狐喜。“阿喜,在一线牵一切可还顺利?”
令狐喜看着梅逸澜出去,再看看越发接近的李云峰,有些尴尬,又有些慌乱。她的脸上泛着红晕,侧过头看着窗子上的花纹,复又垂下头,答道:“一切都好,劳你挂心。”
“呵……”李云峰唇边的弧度愈大,一声轻笑从口中溢出。他坐在圆桌边上,和令狐喜挨得很近——应该说放在桌子上的胳膊只需要稍稍往左一寸就能碰到令狐喜纤长白皙的手指。“怎么几天没见阿喜倒和我客气起来了?”
令狐喜忙忙抬眼欲辩,却见男人一脸的笑意,分明是在和她玩笑,快速地避开眼去,心中只觉得荒唐的想法却越发明晰;继而,越发觉得心下凄苦。
如果李云峰知道刚才梅逸澜过来是在说些什么,说不定会想要揪住他好好打一顿——他可是来劝令狐喜好好考虑和李云峰的关系,不要误己误人、牵连家族,最终还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令狐喜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却拿不准李云峰心中的想法,一直以来,自欺欺人,只把李云峰对她的情义当做兄弟情深。然而,梅逸澜的话打破了她的痴念,先令她一慌,复又令她觉得悲凉。
若是她真的是个男子,也便罢了,总归断袖分桃,古而有之,只要李云峰愿意将这条艰难的路走下去,她便自然也会陪到底。然而,她不是男子,只是一个男人亲不得、女人近不得的……注定的孤家寡人罢了。
一旦得知她的身份,不知李云峰会有什么反应?
换人
“阿喜?”他唤她,轻柔而小心。
“嗯?哦,对了,你和桑杰谈得如何?你觉得吐蕃对大唐到底是何意思?”令狐喜回过神来,关心起国事来。
李云峰微愣,他没想和阿喜谈国事啊……然而,也许这就是阿喜更令人沉醉无法自拔的地方吧?若是她就像一般的闺阁女儿一样只顾自身的伤春悲秋,或是像其他官宦子弟一般满口风花雪月,她也就不是她,也就不是那个想让他敬、想让他爱、想让他怜、想让他惜的令狐喜了。
“屈仁和秦熙沆瀣一气,夺你官位霸你家产,而朝中的官员也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你又何必对这个朝廷挂心呢?”
令狐喜一怔,似是不知从何说起,沉吟片刻,抬头轻笑:“我挂印辞官,却不完全是屈仁作祟,毕竟也是我做错事在先,才让他和秦熙有机可乘;屈仁的确霸我家产,固然他处心积虑谋划是根本原因,我没能好好约束三位姐夫的行为,也难辞其咎。再者说,你也说了,朝中官员大多如此,但,大多就是并非全部,岂能代表整个朝廷。更何况……”她本是光风霁月的人,说的话也是坦坦荡荡,心口一致,然而此时却微红了脸颊,侧过头去声音压得极低:“我听逸澜说起,二皇子和三皇子为了接待使团的事情闹得很不堪,你……你又担了这副担子。”
李云峰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桑杰王子和那位小公主俱是金城公主的后裔,素来是亲中原的。倒是那个二王子和他的支持者,总想要和大唐开战。那份挑战书据桑杰说是那个小公主擅自发出的,并非他和吐蕃赞普的意思。我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李云峰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
“不过,我看想要包小姐应战那个小公主,恐怕胜算不大。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文比,包小姐是否能胜出我们不清楚,可武比,她是输定了。”
“大唐国威什么的,我倒不甚在意,一国的威严不是在这种事情上体现的。不过……”他的转折,让令狐喜又提起了心。“不过,父皇却是很看重这个的。若是包小姐失利,恐怕包家很快就会失了圣心,之后会有什么际遇还不好说。”
“这可如何是好?明天一早使团就要进城,这时候才变更人选怎么来的及?”阿喜蹙眉不语,扇骨在手心中拍打着。
“阿喜,来帮我一把吧。”他说着,冲着一脸惊惧的令狐喜笑笑。
翌日一早,桑杰和格桑自然找了理由早早离开。由于最近没什么亲事可以说,一线牵的年轻人难免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每天起来得都比较迟。但这一天呢,被桑杰两兄妹搅了清梦,自然也不会去睡回笼觉,就打着哈欠聚在了后花园。
“令狐大哥。”昨日也留宿的包蔚蓝欢喜得很呢,那个讨厌的番婆终于走了,于是早晨兴致勃勃地借用了一线牵的厨房,做了几样小点心来向阿喜献宝。一见送客回来的令狐喜和梅逸澜,兴高采烈地托着盘子迎了上去。
“欸,没想到边关苦寒之地一去三年,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包大小姐也学会做点心了。好,令狐大哥是怎么都要好好尝一尝的。”令狐喜唇边含笑,拉住宽大的袖摆,捻起一块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不住点头:“不错,咸香酥脆,很好吃啊。我们蔚蓝真的是长成个大姑娘了。看来令狐大哥也可以放心为你觅得一位好夫婿,让你开开心心地和夫婿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如何?”昨晚,某人在令狐喜房里醋溜溜地一一评点包蔚蓝、格桑和高斐三个情敌,让阿喜哭笑不得之余,倒也正视了包蔚蓝和高斐对她的感情。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多事之秋,必须要把一切“乱”的萌芽掐掉,大家才有机会共同面对大事。
不知为什么,看着梅逸澜私下传递给她的朝中消息,令狐喜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蔚蓝面色一僵,气鼓鼓地喊着:“令狐大哥!”边说还跺了跺脚,一副小儿女情态。
令狐喜闭目叹气,双手背在身后,“蔚蓝,是令狐大哥言语不妥。如今有要事相商,这些儿女情意先放在一边吧。”说罢又和梅逸澜互相让了让,直奔后院。
“这个令狐喜,把我们拉起来他自己又跑不见了人影,有没有搞错啊!”全家福一手托着下巴双眼迷离地抱怨着。
“欸!”百合怒其不争地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几天日日睡到巳时才起身,今天不过是让你早起半个时辰就这幅样子,真是……欸,懒得理你!”
“百合!怎么连你都要护着那个狐狸啊!”全家福气鼓鼓地猛扇扇子。
“不是我护着……”连百合正要争辩,便听得□传来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