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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跃颔首，“主上苦心，在下明白。”明白自己阴狠有余，防身不足，这人才叫自己练习防守，才不让用两败俱伤的法子，才……
他们这个层次，不必事事点明，只消明白各样方式，便需自己领悟。韩子墨看看天色，转向一旁刚整理好衣服的人，“今天先到这儿，如何？”
“嗯，”萧跃被珍惜的感觉令他难得的笑了，“劳烦子墨了。”
正想寒暄几句，就看见小径上逐渐走来的鹅黄少女，萧跃纵身一跃，转瞬便已离开。
韩子墨也发现来人，又见萧跃走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少女身姿轻盈，娉婷走到韩子墨面前，敛眉低首，微微屈身，“韩……韩阁主，凛大哥请您过去一趟。”
“萧凛？”韩子墨眉头一皱，随即舒缓，“他找我做什么？”
“凛大哥没告诉惜雨。”
惜雨，就是离京路上，黎昕几人碰到的女子。被萧凛灭门，又紧紧缠着萧凛。低回婉转的声音，明明是江湖女子，却像是受到委屈。韩子墨不耐，也不等惜雨跟上，腾身便走。
天泉宫，刑堂——一个令所有人不寒而栗的所在，表面却不如猜测的那般阴森。同样是雕栏画栋，抬梁楼阁，芳草鲜美，绿树成荫。
可惜韩子墨没空也没心思理睬这些。径直走入，推门进屋，竟无人敢阻拦。
“萧凛，你找我？”
萧凛一身款式奇特的黑衣，腰间系着银色长链，黑发紧箍，临床而立。听到韩子墨进来，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子墨，这不像你。”
“像我，怎样才像我？”韩子墨提高声调，顿了下便降下来，“凛哥叫小弟来何事？”
萧凛诧异看过来，只见韩子墨又拉下脸，“那丫头是这么叫你的？你当初犯了错，主上没追究反而叫她伺候你，你也不知道避点嫌。真觉得自己命长？”
“我对不起小雨，主上是……让我照顾她。”萧凛的声音低沉，愧疚中的人有种异样的魅力。
“主上最恨宫里人有私情！”韩子墨不客气地打断，“别忘了这些年多少人是因此枉死的，你还是侩子手之一。”
侩子手瞬间摆脱愧疚，反而扯了个笑容，“你相信那些？那萧跃的事又怎么解释？”
“你知道？”
萧凛冷笑，“明眼人都知道。”
“好！不说主上的事，你以为你也能如此整日谈情说爱？”
“我和惜雨没什么。但萧跃，这样不行！”萧凛走近，银链随步伐发出哗啦的声响。“主上宠信萧跃，甚至未处罚犯错的暗卫。长久下来，宫规何在？”
韩子墨倒是没反驳，只在听到那句没什么的时候眼睛暗了下。
“你在教萧跃功夫？”
“谈不上教，只是切磋。”韩子墨退后，坐到屋侧的椅子上，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萧跃条件不错，纵使做暗卫伤了些元气，也可以补回来。假以时日，定有一番作为。”
“他只是个暗卫，该做的就是藏在主上身边，要有什么作为！”
“暗卫也是教养成人的孩子，至少他有忠心，不会阳奉阴违地完成上司的指令。”韩子墨盯着对面冰寒的细长眸子。
萧凛任韩子墨盯着，终于避开眼神，“子墨，我今日叫你，不是来争论这些。”
“那么请凛堂主赐教！”
“你不能把不该暗卫知道的教给萧跃！”
“你是要我违背主上命令？”
“不能这样长久下去。”
“你觉得主上对萧跃会长久？”
萧凛沉默半晌，“便是不长久，也不能如此不顾身份。”
“你……”
“你应当劝戒主上。”
“我……”
争辩中，就听有人匆匆奔来，只能压低声音，仍然敌视对方。那人走近，停步，叩门，“堂主，韩阁主，主上请您们去议事厅。”
作者有话要说：快过年了，大家春节快乐。。。吧唧
48
48、春节番外 那时候，蓝颜依旧 。。。
春节番外那时候，蓝颜依旧
忘忧城，天泉宫，暗堂
年三十的鞭炮声并未给这里带来丝毫喜气，甚至整个天泉宫，都被阴霾笼罩。
“十三，今夜月色不错，出去走走，好么？”干硬的音色被压低，就显得格外卑微。
沉默，良久的沉默后，影八等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十三……”想打破死寂的气氛，不善言谈的影八却完全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走吧。”
影八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得到了救赎。
连续三日的大雪将世界染成白色，光秃秃的树枝覆上洁白，略微缓和了几丝肃杀。哪怕是除夕夜，偌大的宫殿群也像噬人的巨兽，吞噬着一切活物。只有依稀传来的，城里的鞭炮声，提醒人们这个夜晚不同寻常。
“去年这时候，我们在名扬。主人在，首领也在。那时候，我还能走。”
“十三！”
坐在木质轮椅上的影十三目光幽幽，好似未闻，“那时候，主人和寻芳公子纠缠，也仍然要着首领，我还不知死活地劝他。那时候，过年很热闹。有钱没钱，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容，红彤彤的。”
说着，影十三扯出个僵硬的笑，“我从来没看过，外面的人是怎么过年的。”暗堂里，除夕夜会放孩子们睡个安稳觉。
影八蹲下，拥着影十三的膝盖，眼里带着回忆，“主人那天，给咱们放了假。我就去你房间……呵呵，外面鞭炮突然响了，噼里啪啦的。”
握住影十三打过来的手，影八依旧说着，“那时候咱们正在要紧处，你叫着停下停下，叫得眼泪都流出来。我就想，等杂事了了，就去求主人，让咱俩年年也能吃饺子，放鞭炮，享欢娱。”
“我哪有哭！”影十三低着头，也握住影八，声音闷闷的。
“嗯，你没哭。训练的时候，你也是极坚强的，可我……就是想抱着你，保护你，安慰你。”
影十三不置可否，忽然道：“老八，你说，主人和首领现在——”
声音戛然而止，是嘴巴被影八捂住，“别瞎想。主人除了我的职位，就是已经饶了我们。那些，不是我们该想的。连知道，都不该。”
“可是，我觉得首领——”
声音又停了，这次影八的手没捂十三的嘴，却握住了小……十三。
“放开我！你知道我没感觉，混蛋！”
“有的，明明有的。”影八由蹲变跪，虔诚地含住影十三静伏的器官，“多做几次，就有感觉了。”
影十三反复叫着“滚开”、“混蛋”之类的词，却难得没去反驳，脸颊慢慢红了。淡淡红，无关□，只是羞愤。只因为，有次影八进入高#潮时，他的器官也硬挺着，甚至双腿还不自觉地颤动。
那是仅有的能重获感觉的时刻之一，也是让影十三最不能接受的时刻之一。做#爱，哪怕掺杂再多私欲，也不会令他如此。他只是不愿让那人如奸尸一般，更不愿自己装成木偶，从爱人的贯穿中祈求得到短暂的触觉和战栗。
只是，今日不同。今天，影十三想要。与身体关系不大，只是精神上，想被拥有。于是，骂出一连串精彩地语句后，喃喃哼了句“去屋里”。
再一睁眼，就已经被扑倒在床上了。
哪怕知道他没知觉，影八还是做足了前戏，接着蜻蜓点水般吻遍因卧床休息而变回白皙的皮肤，小心翼翼地进入，终于大力摆动起来。
若说眼下和做暗卫执勤时最大的不同，就是二人无须忌讳什么，可以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迹，可以……让影八释放在爱人体内。
从前，影十三极度厌恶这样，不过清洗现在完全是影八的事，十三也倒无所谓了。
“啊——”
热流划过，引起一阵激荡，被折起分开的腿颤动下，影十三战栗着，与爱人同时喊出这个意味深长的感叹。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点，还是祝大家过年好~~~
明天更正文，今天先来个番外吧。。。
49
49、41 分堂 。。。
41．分堂
“你觉得主上对萧跃会长久？”
萧凛沉默半晌，“便是不长久，也不能如此不顾身份。”
“你……”
“你应当劝戒主上。”
“我……”
争辩中，就听有人匆匆奔来，只能压低声音，仍然敌视对方。那人走近，停步，叩门，“堂主，韩阁主，主上请您们去议事厅。”
二人赶到，才发现黎昕早已到场，碍眼的人……和萧楠也已就位，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匆匆召集，避开仆从，定是要事。可看主上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萧楠——正常人从她的表情来猜测只会被误导，至于萧跃，还是直接忽略为妙。
韩子墨同萧凛自然不敢再争吵，朝黎昕行礼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读出了茫然。
“子墨，本座还不晓得，寒窗阁何时变得宽进宽出了？”待两人坐定，黎昕眯眼悠悠问道。
“主上？”韩子墨心里一颤，迅速把近期工作回忆了遍，没发现什么纰漏，略微安了心。
黎昕看韩子墨没什么反应，冷笑道，“兴庆分堂遇袭，楚昊焱失踪，分堂主伤重昏迷，人员伤亡惨重。难道还要我夸你？”
即便看着主上长大成人，韩子墨往日再随意此刻还是跪下请罪。
只因为许风华远在京城，他便负责天机阁的部分事务——尽管绝大多数都是直接送到京城，尽管韩子墨不怎么关系这档子事——失职是称得上了。
兴庆分堂是天泉宫在焰国的据点之一，临近忘忧河北岸，地位可谓举足轻重。兴庆曾是一小国的都城，虽然小国早在五十年前被焰国所灭，那里的繁华程度却丝毫不逊于当年。人多，江湖乱；地要，风波起。天泉宫与冥国皇室关系暧昧，是以历代天泉宫主都用心经营此处。
分堂自建立来经历过不少风雨，损失当然有，伤及筋骨的也有几次，只是都撑了下来。没想到，这下居然几近全灭。天泉宫行事低调，是建立在权威的基础上，这种赤~裸~裸的挑衅，江湖中人怎能忍受？
震慑过，黎昕也就放缓语气，怒归怒，可在座只有心腹四人，不能总摆出面对喽啰的派头。“密报仅这两句，暗堂刚派了探子过去，具体情况未知，大家有什么想法先说说吧。”
“冒犯天泉宫者，虽远必诛！”煞气肆意，刑堂萧凛冷冷吐出几字。
“眼下敌方不明，我等还是封锁消息，尽快查明真相——至少先弄清楚状况。”韩子墨眉头蹙着，“行动时，也要提防有诈。”
“……”
几人商议一阵，从江湖纠纷扯到两国邦交，从门派示威论及蛮夷报复，把可能的不可能的情况都说了遍。苦于派去查探的暗卫情报还未送达，只能怀着满腹的疑虑担忧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