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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疯子。”苏凉末骂道。
占东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流简走出车子时塞着衬衣的动作,他心里越加烦躁,苏凉末在边上小心翼翼道,“我想去疗养院看看我爸。”
占东擎瞥了眼她腕部的伤,居然没拒绝,还开车亲自送她过去。
苏凉末让他在外面等,苏康铁定不想看到他,她走进病房时宋梓矜正在剥桔子,苏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进来便招招手,“凉末。”
“爸,看什么呢?”
“瞎看看新闻。”苏康将报纸随手放到一边,苏凉末朝他身边坐去。
“爸,过段日子就想办法送你走,你想去哪?”
苏康看了眼不远处的宋梓矜,“你带我出疗养院就好,你有空去帮爸爸找个人,出去后的事我会安排。”
“以后,你还回来吗?”
“等我在那边安定下来,我先把你妈妈接过去。”
苏凉末想着即将到来的分离,又是一阵难受,苏康握紧女儿的手,“我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不走,你就永远摆脱不了占东擎。”
“爸,其实不必这样的。”
苏康像以往一般打断苏凉末的话,“很多事你都不懂。”
她沉默下来,苏康把宋梓矜唤过来,想着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久,“什么时候把苏泽抱来,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儿子了。”
宋梓矜也想,但还是开了口,“苏泽不懂事,难免要说漏嘴,还是忍忍吧,以后日子长久着呢。”
苏凉末截货的事离现在并没有过去多久,她不敢立即安排苏康走,到时候占东擎发现人不见了,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她,苏凉末顾不得想这些了。
走出疗养院,看到占东擎一条手臂横出窗外,指尖夹着支烟,苏凉末看眼时间,没想到竟让他等了一个多小时。
驱车回到青湖路,洗完澡躺在床上只想舒舒服服睡一觉。
占东擎伸手去摸她的腿,苏凉末下意识并拢,“好累。”
他伸手扯掉她的底裤,将她双腿扳开,苏凉末大惊失色,这也太直接了吧,她挣扎着要并拢,“你把灯关掉。”
占东擎手掌往她腿中间一隔,轻易就再度分开,他手掌握住苏凉末的脚踝,人微微往前倾。
苏凉末脸涨得通红,“你往哪看呢?”
男人神色认真,手也随之覆过去,“流简说的没错,我应该在你身上留个印记。”
“你发什么疯?”
“我想弄个什么图案好看,要不直接刻我的名字?”
苏凉末伸腿想踹他,占东擎用力按住,“刻在哪好呢,左边还是右边?”
你试想下,被人这样盯着某个地方,苏凉末脸皮本来就薄,她拿起枕头蒙住自己的脸,“放开我,你变态。”
占东擎手一松,人也随之覆过去。
他口味不轻,却还没重到真要在她那地方来个纹身。
翌日,占东擎先起了床,苏凉末醒来时床侧已经冰凉一片。
宋阁站在沙发跟前,听完占东擎的话,眉宇间几乎拧成川字,“擎少,真要这样吗?”
占东擎薄唇离开杯沿,抬头后睨向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
“我以为你对她是不一样的。”宋阁说这番话时,眼睛不由抬头看向二楼。
占东擎任早餐奶的香味在唇齿间流转,他眼光平静,难以看出里面的冷淡,“这样做,是为她好,她跟在我身边迟早要过这一关的。”
“可是……”宋阁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往下说,“您已经让她开始学做生意。”
“宋阁,你似乎比我还看重感情,感情,这算个什么东西?”
宋阁闻言,原本凝重的脸色豁然松缓,“是,擎少说得对。”
苏凉末今天不用去上班,她换身居家服从二楼下来,头发松垮垮用皮筋随意扎在脑后,走进客厅看到占东擎还在,“你没出去吗?”
他放下杯子,朝她招招手,“这段日子不忙,多陪陪你。”
苏凉末走到男人身侧,宋阁看她眼,神色晦暗不明。
“这几天你下午都跟着宋阁吧,有空练练枪法。”
苏凉末没有拒绝,她不杀人,这只是她防身的本事而已。
、61逼她杀人
吃过饭,是占东擎亲自开车把苏凉末送到射击馆的。
宋阁都在室外教她,苏凉末也算勤快,动作比之前都熟练不少,毕竟对着靶子没有压力,让自己聚精会神就好。
占东擎坐在长台后面,眼睛眯起盯着前方的身影。
宋阁拧开矿泉水瓶,“您吩咐的事我会尽量安排好。”
占东擎似乎没听进去,手敲打桌沿发出有序的声音,他若有所思,宋阁看眼后也没再去打扰。
苏凉末放下枪,占东擎起身走到她身侧,扶起她的手臂,指尖端住她的食指,将枪持平,“怎么总心不在焉的?”
“没劲,无聊。”她学会就行了,又不要练成神枪手。
“专心点。”占东擎带着她瞄准前方目标,苏凉末只得屏息凝神。
“以后要真遇到动枪的场面,你再练可就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直中十环。
苏凉末手指微颤抖,“我只要能防身就好。”
“要哪天别人想要你的命,不是他死就是你死呢?”占东擎脸贴紧苏凉末颊侧,微凉的气息抚在她耳际,声音沉沉砸入她心底。
“我没想这么远。”
“这些事必须想,像卫则那样的情况,给过你时间考虑吗?”占东擎撇过头看她。
苏凉末垂下的手臂又抬起,“我好好练,行了吧?”
她白皙的手指同黑亮的枪管形成鲜明对比,占东擎搂紧她腰际,看着苏凉末扣动扳机。
夜凉如水,月光洒过斑驳的泳池池壁,折射出的七彩流光直抛向二楼空荡荡的阳台。
苏宛抹着药膏的指尖划过男人伤口,流简英俊的脸埋入枕头内,许是她太用力,男人眉头微皱,喉咙里发出阵闷哼,苏宛赶忙缩回手,“弄疼了吗?”
流简缓缓睁开眼,眸子转到苏宛的脸上,这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不觉和苏凉末那张重叠到一起,对了,那女人说他什么来着?流氓扮警察?还呸他。
流简伸手一拽,手臂撑起身体后压住苏宛,她没敢动,“当心你的伤,不疼吗?”
他解开她的浴袍带子,粗粝的掌心顺她腿侧往上滑,她锁骨凸出,流简手落到苏宛胸前,两根手指夹紧后掐了把,不说女人能掐出水来吗?他总想试试。
苏宛忍着疼,流简有这个嗜好,下手不知道轻重,每回身上的印子到第二天都不能消退。
他咬了苏宛一口,狠狠地,似乎发泄般,他三番两次让苏凉末溜走,不是他治不了她,而是他选择给她这个机会。
“轻点,”苏宛挨不住求饶,“我明天还要回家。”
流简并未听进去,手移到她腰际又揉了把,她身体一阵哆嗦,青红色的印子像在皮肤上开了一朵朵小花。
苏宛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流简,不是迷恋,更不是贪他的钱,就是爱。
她从小学起就已经被规划好了人生,包括上什么学,选什么专业,不像苏凉末,她背个包就能离家出走,逼得苏康再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让她选填专业。
这就是她们的区别,苏凉末骨子里面叛逆,而苏宛,她骄傲,但打小在别人眼里就是乖乖女,认为她必然是有出息的那个。
可能正因为这样,坏男人才有一种吸引她的潜质,令她深深陷入后无法自拔。
“简。”
男人轻哼声,算是回应。
“一直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愿意。”
流简没再说话,愿不愿意不是她说了算的。
苏凉末那边,自从上次的事后,韩增和宋阁对她的态度都有所改变,特别是韩增,尽管没热情到哪去,但好歹不会再恶言相向。
苏凉末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车队缓缓驶出门口,一排树影掩去黑色的车身,约摸出了一二十辆车,看来占东擎谈得是笔大买卖。
她在阳台站了会,打算下楼去院子里。
才走出门口,就看到宋阁急急忙忙从外面出来,“擎少呢?”
苏凉末立定在白玉兰的罗马柱前,“出去了,你不知道吗?”
韩增面色冷凝,苏凉末见他似有急事,“你打他电话吧。”
“已经屏蔽任何信息了。”
宋阁拿着手机的手敲向前额,苏凉末忍不住开口,“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次生意可能有危险,我也说不好,韩增刚撬开一个人的嘴,对方说有人泄密,我必须赶在出事前通知他。”
苏凉末不由蹙眉,这么大的生意占东擎应该会带着宋阁,“你不知道交易地点吗?”
“不知道,擎少亲自带了人过去的,我和韩增在负责清关公司的事。”宋阁没时间跟她解释,“我带人出去找找。”
苏凉末也开始心慌起来,“他一般都会去哪?”
“可能两个地方,”宋阁看眼时间,目光不由扫向苏凉末,“如果进了里面,我们要进去就难了,我估摸着时间肯定也不够。”
“那就分头去找,”苏凉末被迎面射来的一簇阳光迷得没法完全睁开眼,“宋阁,要是那人说得是真的,是不是事情很严重?”
宋阁点点头,“是。”
苏凉末没再多问,宋阁说是,那就是了。
宋阁步下石阶,转身又朝苏凉末道,“我这就带人去找,我会安排人去湖东,但那边的可能性不大,你留在这等消息吧。”
“韩增呢,但凡有一点机会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湖东的可能性基本不大,这次生意大,不可能选在那样的地方,不过我也会安排人过去,韩增跟着我一起。”宋阁说完,人已经飞快地消失在苏凉末眼前。
她几乎毫不犹豫冲上楼,将放在床头柜里面的枪塞进包里后大步出去。
湖东的地方苏凉末知道,宋阁以前就带她去过,她踩着油门加速,一颗心就像下了滚烫的油锅,何止是翻腾煎熬,说不出的急躁和担忧。
她一时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握紧方向盘的手越收越紧,也许是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才不想他出事,苏凉末情急之下找到这么个理由,不然的话,她真的没法子解释心里那股按捺不住的担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苏凉末很快来到湖东,其实就是幢上世纪留下的老房子,经过休憩,如今已是焕然一新,屹立在巨大植物园的边上,占地颇广,她看到前面很多车被拦在沉重的铁门之外,透过一道道黑色的栏杆,还能看到院子停满的豪车。
苏凉末把车停在稍隐蔽的路口,那些车应该就是宋阁安排来找占东擎的。
她从座位下翻出个小型望远镜,调准焦距后望出去,果然,占东擎乘坐的那辆车车牌号清清楚楚正对大门口。
苏凉末拨他的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
她赶紧又打通宋阁电话,宋阁的声音急得不行,苏凉末从没见他这样过,“苏小姐,你快想办法通知擎少。”
“可门口有人看守,很难混进去。”
“这样,”宋阁语速急迫,“我马上带人过去,但这边到湖东最快也要半小时,我记得这地方之前带你去过,也带你看过逃生通道,那边是没有监控的,如果擎少真的在湖东,那只可能在底楼的北房间,里面的格局你还记得吗?”
“记得,北边靠中间的房间,窗台边永远摆着一排书。”
“对。”
苏凉末把望远镜放下,“宋阁,可我就算进了北房间,也不一定能跟他面对面说话,我要怎样才能提醒他?”
“一二楼应该都有保镖,你要设法避开所有人。”宋阁坐进车内正往这边赶,他很快掐断电话,苏凉末推开车门,将后备箱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个小包。
里面的东西都是她放在车里备用的。
她穿过马路绕到后面,砖红色的围墙外是一排参天大树,围墙上方每十公分就可见一根长刺,可别小看这东西,它放在上头可不是唬人用的。宋阁说过,这是电网,碰到一点就能将人当场烧焦。
苏凉末将包背在身后,树杈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