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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坐在餐厅内,赵娇见卫则心不在焉,她抬头又看看卫妈妈,“卫则,那件案子你就别管了,这回上头压得紧,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卫妈妈闻言紧张地看向卫则,“不是让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吗?你到今天的位子上可不容易,别犯傻。”
卫则拨了两口饭,没有答话。
卫妈妈在旁死命劝,“姓苏的自己不检点,出了犯法的事就要自行承担,你也帮不了什么,瞎起劲。”
“妈,我饱了。”卫则推开碗起身。
卫妈妈半句话还哽在喉咙口,她看眼对面的赵娇,“也不知触了什么霉头,命里怎么就没个干干净净让人省心的呢。”
赵娇咀嚼的动作顿住,重又埋下头。
苏凉末给苏泽洗完澡让他睡在大床上。
“姐姐?”
“嗯?”
“爸爸还在吗?”
苏凉末摸着苏泽的小脑袋,“小孩子家别问这种问题。”
“电视上放了好多好多,妈妈还哭得那么伤心,我知道爸爸去了天堂。”
苏凉末在苏泽的前额亲吻,她没告诉苏泽实话,“苏泽,你也是大孩子了,以后别总想着吃和玩,要学会照顾自己。”
“姐姐,坐牢是不是指坏人被抓进去?姐姐不是坏人,我不要姐姐被抓。”苏泽害怕地窝向苏凉末,他手臂抱住她,“你跟叔叔为什么要吵架,我都听不懂。”
苏凉末头挨着苏泽,“听不懂才是最好的,苏泽乖,快睡觉,姐姐都困了。”
见苏凉末闭起眼睛,苏泽也眯起了眼帘。
占东擎来至二楼,推开卧室门见姐弟两紧搂着躺在床中央,他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前入座。
他知道这会苏凉末不可能睡得着,占东擎坐了许久,起身又走向阳台。
天空犹如撒了一块巨大的黑幕,沉沉的阴鸷聚拢在头顶,占东擎在外站了约摸大半个小时后忽然折身回到卧室。
苏泽睡得正沉,他俯身将他抱起,苏凉末陡地睁开眼,犹如护小鸡般推着占东擎的手腕,她沉下声,“你做什么?”
“我把他带下去。”
“不行,苏泽哪都不去。”苏凉末双手撑在苏泽身侧,挡住占东擎欲要继续的动作。
他坐在床沿,“凉末,你别把希望落在卫则身上,你觉得靠他有用吗?”
“至少他是真心想帮我。”
“如果说他还是以前的卫则,那可能真没用,可他现在对你心存愧疚,说不定真会帮你,”占东擎紧接着又抛下个重型炸弹,“那个U盘是我让人从你手里抢走的,我知道他第一个肯定会怀疑我把照片泄露出去,他会找我算账,而你是我最好的证人,果然,卫则迁怒到你,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会加倍怨恨自己居然为了个赵娇迁怒于你,他会时刻想要弥补,这是我最初的意思,包括破坏他们订婚,我只是想打通卫则这一条关卡,让以后的路走得更顺。”
、81苏凉末入狱(高潮必看)
苏凉末以为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当占东擎薄唇间逸出这话时,她犹会措手不及,仿佛迎面被人泼了一盆冰水,阴寒沁入骨子里面。
不止寒冷,还刺痛难忍。
“你最初的意思?”
占东擎点头,“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凉末,我对你有感觉我不否认,如果没有你爸爸的来信,我已经让宋阁停止所有动作,我会替你扫得干干净净,会有我们自己的日子可以过。”
“替我?”苏凉末唇角展开抹冷笑,“占东擎,你竟然一开始就把我算计进去了。”
占东擎倾起身,双手按住苏凉末的肩膀,她慌然无措,看着男人愈渐接近的俊脸。
“可我为你想要改变过,你让我做出决定,我也给你个选择。”
他一句话,将苏凉末冒出水面的身体又给狠狠按回去。
“别再说了,”她沉默半晌,继而再度启音,“我不做选择,我听天由命。”
占东擎的手慢慢收回去,盯着她的目光从试探转为冷冽,苏凉末察觉到里面透出的疏离和漠然,他定定看了半晌,“就算你不答应,我也有办法让他回来。”
苏凉末神色慌张,“你又想做什么?”
“拭目以待。”
她伸手去拉住男人的手臂,“别,我爸爸他也是被冤枉的,你爸的事还没弄清楚……”
“苏凉末,”占东擎打断她的话,“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心里其实最清楚,你这么害怕就是因为你接受了我所说的事实,你爸在疗养院时,他明知多留在御洲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可他说什么都不肯通过我安排他走,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又怎样,都是巧合,是巧合。”苏凉末毫无底气,她从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底看到了自己的挣扎,他袖手旁观,让她一个人徒劳的试图想说明她心里认为的不可能,可苏凉末没法说,她只能伸出双手捂住脸。
她心里到底是抱有侥幸的,苏凉末不肯让苏康涉险,“等这件事平息之后,警方那边淡忘了我爸这个人,我想办法给你问清楚好吗?”
“凉末,你爸也算是谨慎的人,你以为近几年他还会回御洲吗?”
苏凉末手掌撑在身侧,指尖触碰到睡在旁边的苏泽,她屈起双腿,眼里少了些无望的挣扎,“我在你心里,还没重要到让你能为我放弃你的坚持,是吗?”
占东擎没有回答,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事情逼到这份上,不管有几分是他促成又有几分是意料之外,苏凉末依仗着所谓的赌注,她连让她爸涉险的一点点机会都要掐死,她全然不顾他想要找出杀害占松年凶手的急迫,说到底,两人都自私。
占东擎起身往外走。
韩增和宋阁都在客厅里等着要见他,占东擎心烦意乱地躺在书房内的沙发上,房门被敲响,他不耐烦地吼了声,“谁都不见。”
宋阁还是推门进去。
韩增也大步跟在后面。
占东擎平躺着,一条手臂遮住双眼,听到脚步声也没开口赶人。
“擎少,”宋阁站到他边上,“您别管了这事,为她把你牵扯进去不值得。”
“这件事是我把她牵扯进来,不是她把我牵扯进去。”
宋阁和韩增对望眼,“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每回都能壁虎断尾求生般抽离,擎少,如果让警方抓住一点点把柄,今后麻烦的事会越来越多,还有御洲的几个堂会及霍老爷子都会趁势落井下石。”
占东擎移开手臂,眼睛直落向宋阁,“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管?”
宋阁一怔,“我以为。”
“自以为是。”占东擎坐直身,手指按向眉宇间,满脸疲惫掩藏不住。
苏凉末悄然来到三楼,她在转角处听到有人的说话声,韩增向来嗓门高,“擎少,就算苏小姐救过我,我也要说一句,警察到时候顶多把她送进牢里待几年,可要是扯上你就没这么简单了,张正颂那些关系网哪个不想置我们于死地,再说一个女人,没了可以再找。”
韩增兴许觉得说出这话很不地道,他抓抓后脑勺,但分明又觉自己没说错。
苏凉末的脚步在听到韩增的这句话后硬生生卡在楼梯口,她落荒而逃,下意识害怕占东擎接下来的赞成。
屋内,男人一句话没说,他压下身,挺直的脊背斜撑起墙口洒下的余光,占东擎挥下手,示意他们出去。
韩增和宋阁下了楼,没想到会在二楼的走廊碰到苏凉末。
她抵着墙壁,形单影只的靠在那令人看了不免心生难受,韩增喉间轻滚,最终在看了眼宋阁后没开口。
苏凉末双手背在身后,她双眼一瞬不瞬地紧盯两人,长长的黑发散在两侧,高高倔强地抬着脑袋,她曾经以为连他们都接纳她了,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候,他们也要把她一把推出去。
宋阁跟她算打了个招呼,“苏小姐。”
她立在墙壁前,就像一抹单薄的幽魂,“宋阁,公司的事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宋阁点头,仍旧同往常般微笑道,“可以解决,你别担心。”
苏凉末觉得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他还让她别担心,韩增听不下去了,“走吧。”
宋阁闻言,同他一道走下楼。
苏凉末莞尔,唇瓣勾起深刻的嘲讽,她抬手按向眼帘,想将里面的酸涩揉回去。
韩增到了客厅,忍不住朝二楼的方向张望,“说到底,她还救过我呢。”
“你还有天真的时候,要说还早还清了,我们背地里给她解决过多少事?”
韩增叹口气,“还是有点怪怪的。”
“走吧,这件事也不是我们俩能决定的,现在还是少说为好。”苏凉末的手机没在身上,流简找她都快找疯了,苏宛抱着孩子坐在床沿,流简在她跟前走来走去,满脸的烦躁。
“简,你怎么了?”
流简并不理睬,他走了几步,又忽然转身道,“苏宛,你知道怎么联系苏凉末吗?”
“我有她的手机号。”
“另外呢?”
苏宛摇头,“她不是在占东擎那吗?”
流简闻言面色越发的阴沉下去,苏宛噤声,见他心烦气躁的,她跟着胸口闷堵,苏宛趁着流简不注意将膝盖颠了下,睡熟的宝宝一受到惊吓哇啦啼哭。流简忙丢掉手机上前,“怎么了?”
“可能是做噩梦吧。”
流简凑到孩子跟前,苏宛眼里的不悦也被男人五官间的柔和给抚平,这样真好,她不知不觉就把这个孩子当成她和流简的,流简也确实对他倾注了不少精力。
“简,我觉得豆豆长得像你。”
“别瞎说,”流简伸手弹了弹豆豆的脸颊,“这话传出去你让嫂子怎么做人?”
“我就这么一说,又不是真的,”苏宛示意流简坐到身边,“简,你很喜欢孩子吗?”
流简心思还是飘出去老远,“你哄哄豆豆,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想你抱他呢。”
苏宛抬头,流简早已走向了阳台。苏凉末的事她是听说的,可苏宛不想流简管,那件事牵扯太深,相孝堂如今风雨未定,苏宛生怕他有麻烦。
占东擎回到二楼,卧室门没关,他走进去却没在床上看到苏凉末,苏泽蜷缩着睡得香,他听到更衣室内有动静,占东擎放轻脚步,柔软的毛毯吸附着声音,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发觉。
苏凉末背对门口站着,更衣室内挂满了占东擎的衬衣,有些熨烫好的就放在边上,其实这些活平日里都有佣人,每一件都熨帖过,苏凉末拿着熨斗,细瘦的手臂左右移动,占东擎倚在门口,心这会忽然被人掏空,疼痛丝丝入扣,一点一滴渗入他体内。
她平时都不干这些活,总说在家被宋梓矜当公主似地捧着,哪怕苏康出事了都没让她吃太多苦。苏凉末放下熨斗,左手揉着右手,长时间维持相同的动作手指发硬。
她又甩了甩手,然后继续。
可能是觉得以后都没有机会,又或者想,她应该为他做一件最贴心的事。
占东擎退出房间,心里百感交陈。
他走进其中一间房,里面摆放着占松年的香案。
黑白照衬在正中央的位子,占东擎点了香,插上后跪在占松年的遗像前。
半晌后,他才起身,膝盖酸麻感随着血液进入体内,占东擎打开遗像旁边的匣子,里面的照片是他第一次拿出来。
那是占松年死时他让人拍下的,一幕幕惨状被放大至眼跟前,占东擎胸口一窒,他合起眼帘,又把照片放回去。
再次迈出房间的脚步,已没了进来时的犹豫和彷徨。
爱情这种东西,在仇恨和帮会之间显得那么可有可无,占东擎觉得不值。
苏凉末对他并没有沁入骨髓的深爱,在他给她的选择之间,她那么毫不犹豫地拒绝,甚至,可能还谈不上所谓的爱。
苏凉末将所有衣服都重新熨烫过,她抱着苏泽躺在大床上,眼睁睁等到天亮。
窗外由黑入白的变化随着鱼肚一般的分割线而逐渐分明,苏凉末双眼疼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