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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还没回答,江波白就立刻出门了。
雷劲的嘴巴肿起来,脚也可能扭伤,脸上也瘀青好几块,他的样子可能看起来非常可怕。
因为在江波白的屋子前,他对绑架他的人拳打脚踢,而对方也不客气的狠揍了他一顿,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反抗才把他塞进车子里。
他昏迷很久,醒来就在这个看起来破旧的四合院里,他头很重,但他仍想要逃;他试过门,门是锁着,而且外面有人在看守;窗子很小,就算他的身材矮小,也不可能钻得出去。
他被关在这里,他隐约的知道外面的人好象在谈论江波白的名字,但是他无法想象他们捉他来能威胁江波白什么,江波白跟他都穷得要命。
这时门开了,雷劲机警的站起来,四合院里的光线很暗,让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人是男是女,但是浓重的香水味朝他扑来,他猜对方是个女人。
“你长得也不怎么样,想不到江波白会对你另眼看待。不过也难怪了,因为江波白不能生育,所以他只能自暴自弃的找你这种小男生玩玩。”
这个女人说话的内容刺得让雷劲呆住,那女人看他一副呆样,她笑得更尖锐:“你不晓得?多可怜,你连被人玩弄都不晓得,江波白不要你,他说他对你烦了,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你,我们绑架了你,他还高兴得很。”
雷劲觉得很不舒服,刚才的挨揍,身体的疼痛都比不上这个女人说的话带给他的不舒服感。
此时屋内似乎又走进来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较高,体型很像男人。
“不用跟他多说废话了,这个只不过是江波白养的狗,我们实在是失算!不过江波白真的是个狠角色,他眼睛连眨都不眨,还说宠物死了一只再养一只,总之这个人没有利用价值了,走吧。”
灯光很暗,他看不到人;等人走之后,他在屋里站了很久,等到他走出去时,门连锁也没锁,四周是一片荒草。这里除了只见到月亮外什么都没有,这代表本来要捉他来威胁江波白的人,知道江波白对他根本就不在乎后,认定他没有利用价值,就把他丢在这里。
他头很晕,并且有点想吐,他慢慢的坐在屋前的荒地上,缩着身体默默地流下眼泪。
他突然理解了一切,江波白跟自己明明素昧平生,但是他把自己留在他的家里,连叫他的样子都像在叫狗一样,因为自己是他养的宠物,他对自己的温柔就如同宠溺养的狗一样,所以狗死了可以另外再养一只,根本就撼动不了主人。
而自己竟还爱他、跟他做爱,认为自己好幸福。
他大哭了起来,他如果死在这里,就不用知道这种残酷的事实了!
雷劲哭晕了过去,等到他醒过来,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正在检查他的眼球,江波白则在旁边摸他的头发,对他说话。
他看到江波白,情绪不禁激动起来,不停的扭动、哭叫,挣扎地要下床,他反常的激动反应让好几个护士都压他压不住。
林庆应见情况越来越糟糕,他推着江波白,“你出去,他看到你才那么激动,你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帮他做检查。”江波白看雷劲太过反常的激动,他急问林庆应:“他是不是被吓到,所以才那么激动?”
“我不晓得,你先出去就是了,我要为他做全身的检查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江波白无可奈何的走出病房。
原先他到了汐止后,就发现赵道音的老家荒草遍野,而雷劲就躺在草地上。一开始他以为他死了,心脏差点停摆。
后来他发现雷劲还活着,只不过身上都是外伤,他不晓得他有没有严重的内伤,所以立刻抱来让林庆应诊治。
他因一整夜没睡且一直挂虑着雷劲,使得他的外表看起来非常的狼狈,完全没有以往的英俊潇洒。
眼见天又亮了,他必须去投标,他看了一眼病房,依依不舍的离去。
投标会上,他得标的同时,警察闯入带走了赵道音,关山月的证据证明赵道音涉及好几项违法的事件跟伤害、绑架的案件。江波白并没有把雷劲的事报警,因为他不想让雷劲曝光,加重他的二次伤害。而当他投标成功后,便又立刻赶回医院去。
“他都是外伤,不过脑可能曾受过重击,有一点点脑震荡,还有他的情绪非常激动。”
听完林庆应的话,江波白站起来。
“我进去里面看他。”
“不,最好不要。”林庆应阻拦了他,“他好象不太想见到你。”
“怎么可能?”
对于林庆应的话,江波白第一个反应是不能相信。
林庆应道:“他真的情绪很激动,你进去他会更激动。你看你一身狼狈,要不要回去先洗个澡再睡个觉?否则你看起来跟他一样惨。”
江波白看看自己,的确自己真的狼狈到了不能看的地步,雷劲若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骂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好,我先回去,对了,开多贵的药给他吃都没关系,我不在乎花这种钱。”
“你养这种宠物太花钱了!”
“他不只是我的宠物,不只是这样。”江波白掩住脸,轻轻的抽气。
林庆应却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我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表情,你这种表情很好看,很像一个真正的人,看来我对上帝的祈求他听到了,而他也真正的赐福给你。”
雷劲很怕进来的是江波白,他不想见他!所以每次门开时,他都张开眼睛看着门口,不过进来的是对他很亲切的医生。
他摸摸他的头,“好多了吗?雷劲?”
他点点头,还是警戒的看着门口。
林庆应像知道他的心事的道:“江波白回去了,我看你好象不太想见他,所以叫他先回去。”
“我想要出院。”
“为什么?怕见到江波白吗?”林庆应了解太直接的问话会让雷劲反而回答不出来,林庆应拍拍他的头,安慰的说:“我是江波白的社团同学,你晓得吗?”
听到江波白三个字,雷劲眼睛转向林庆应。
林庆应对他笑笑的开口:“他很出色,不论是文还是武,大家都羡慕他又嫉妒他,但是我却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他太空虚了。他们江家的家族都是为了钱疯狂的家族,江波白的价值观会被扭曲都是这个家族造成的,如果他生长在他表弟的家庭里,应该就会过得满快乐的吧。”
“我不想听他的事。”雷劲转过头去,因为一听,心里的创伤就会浮现。
“是吗?他为了你一两天没有睡觉,疲于奔命不停的搜寻你的下落,连他一向最注重的外表都狼狈不堪,你要是真正看到他的样子,你会吓一跳的……”
掩住耳朵,雷劲不想听,他只想大哭一场,“我不想听,他关心我是因为我是他养的宠物!我死了,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有人为了养宠物花那么多钱、那么多心血,纵然江波白再怎么有钱,也不会做这种事。你在病房的时候,他在外面一直等你,他脸上的表情好象很怕会失去你,若失去你,他可能会崩溃一样。你对他不只是宠物,这句话是他亲口说的喔!”
雷劲睁眼看着林庆应,林庆应对他和蔼的摸摸头,“你想出院也可以,不想见江波白也可以,但是应该给江波白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我刚才叫江波白回去洗澡睡觉,但是他可能会很担心你,又马上赶来,那时要不要见他都是你的自由,你现在只要把伤养好,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雷劲点头,他盖住被子,闭上眼睛,却怎样都无法睡着,林庆应的话在他脑海不断回荡。
“小劲,你还好吗?头还会不会痛?”
雷劲咬着唇,背对着江波白。
江波白关怀备至的轻轻摸他的头发,纵然觉得气氛有点怪,但是他实在太担心雷劲,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雷劲低声的道:“我要出院!”
江波白理解,“那我们马上办出院手续回家。”
雷劲声音提高了一点:“我不要跟你一起住,也不要回内湖,我的一切跟你没关系。”
江波白楞住,他抚摸雷劲头发的手垂下来,接着他扳过雷劲的脸,“怎么了,小劲?你为什么说这种话?”
“你不要碰我,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雷劲突然挣扎的挥开他的手!继而大吼:“你都在骗我,你骗我你很穷,骗我住在你家,其实你把我当宠物当狗一样的养对不对?所以我一说你很穷,你就在嘲笑我,我那时哭着求你跟我做爱的时候,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不明白为什么雷劲会知道这事,但是江波白握住他挣扎的手,他必须解释。“小劲,听我说,不要激动。我一开始真的把你当宠物养,我不否认这件事。但是没有一个饲主会跟宠物做爱,也没有一个饲主会迷恋他的宠物。我不晓得该怎么说,但是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过对宠物的情感了。”
“你胡说,你还在骗我!他们说你听到我被绑走,还很高兴的说你早就不想养我了,宠物死了一只,还有一只可以替换。你去找替换的宠物,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说着,雷劲在情绪激动下,眼眶红了起来。明明没有什么好哭的,但是他一看到江波白的脸,就更想哭。
江波白倾身抱住他,痛苦的道:“他们绑架你来勒索我,你要我在他们面前怎么说?说我很在乎你,说我很爱你,让他们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后借机虐待你,砍下你一根手指寄到我这里来吗?我当然只能说那种漠不在乎的话,小劲,你要是为了这样恨我,我不会接受的。”
“反正我不想跟你住在一起,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你走开,你走开!”雷劲边说边哭了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江波白握住他的手抵在颊边。
“不要哭,小劲,我承认我很有钱,但是钱买不到一切,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很快乐。当我在汐止发现你好象死了一样的躺在草地上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快停了。从我妈妈过世后,我再也不曾这样,那时我的心好象被挖出来一样,痛得我差点不能呼吸。小劲,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是超乎所有人之上的。”
雷劲哭得脸上都是泪水,“你骗人,我知道你骗人,那个女人说你是因为不能生育,才找我这个小男生玩的!没有错,我这么幼稚,你怎么会喜欢我?”
江波白用手帕擦去雷劲脸上的泪水,“那个女人一定是邵依依,她曾经想用她怀孕作借口来逼我结婚,所以我才对她那么说。那日本医院的证明都是假的,我可以生育,小劲,我要找人玩,不会找你这种会认真的类型,你懂吗?你懂吗?”
连着两句的“你懂吗”,充满了满载的感情。江波白激动的俯下身,吻着雷劲。
雷劲用力抓住他背上的衣服,哭得更厉害,但他将唇递上去,让江波白吸吮着他的唇,紧紧抱住江波白的颈项。
明明说好再也不要理江波白,但是听到江波白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又感动的抱住江波白,他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我好爱你,也好害怕你不爱我,江波白,你要是不爱我!我一定会死掉,我知道我一定会死掉的。”
江波白紧紧的抱住雷劲哭得颤抖的身体,“那请你一直爱着我,不要放弃我。小劲,你是我最独一无二的宠物,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人,若是连你都放弃不再爱我,那我就要空虚的过一辈子了。”
“我真的可以吗?江波白,你不会爱上别人吗?”
雷劲不确定却坦白的话充满着爱人的心痛,江波白对着雷劲宣誓:“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