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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霍太太
如果有人要问霍西,他这辈子最怕的人是谁。答案不是他的爹妈,不是他任何一个女朋友,也不是他商场上的哪个对手。却是他好友兼公司合伙人江墨然的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宝贝妻子相未浓。而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曾为了搓合江墨然和相未浓两个人,而对相未浓撒的一个善意的谎言。假如没有他当初的那番多管闲事,后来相未浓也不会费尽心思地使计坑害他,并且还是拿他的终身大事设计他。真真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而这当初两字何其辛酸!
那天早上,霍西醒过来的时候,头有些痛,嗓子也又干又涩。这么多年来纸迷金醉的风月经验告诉他,这是典型的宿醉后症状。他无比淡定地揉着太阳穴睁眼,冷不防对上一双弯弯长长的杏眼。那双眼睛显然也是刚刚睁开,仍有些睡意朦胧,正懵懂地望着他。
霍西抽了抽嘴角,“意怀凉,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意怀凉漂亮的眼眸里逐渐恢复清明。她摸了摸自己身上,还好,衣服还在,虽然只是一件没有多少布料的小背心。她镇定地开口:“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吧,霍西先生?”
这时门外传来一通纷乱的脚步声,其间还夹杂着说话声。先是一个柔和婉转的女声,“伯母,阿西就睡在这间房间。不过他昨晚喝多了,这会儿还没起来呢。”
随后,只听一个妇人带了几分责备道:“阿西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你和墨然新婚燕尔,他自己有好好的家不回,却跑来你们这边借宿,成什么体统?”
霍西的脸色变了变,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门已经从外面被推开。方雅如目瞪口呆地望了一眼一片凌乱的大床,以及床上的两个人。“阿西,怀凉,你们。。。。。。”她迅速地在心中过了一遭之后,沉着脸道:“霍西,你给我马上穿戴整齐了出来!”又温声对意怀凉说:“怀凉,你别怕,我们霍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交代两个字,听得霍西一阵头皮紧缩。他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当时江墨然夫妇、自己的发小秦凡、意怀凉和他五个人,在江墨然的别墅里为相未浓庆祝生日。吃过饭以后,大家就开始喝酒聊天。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说是反正如今相未浓有孕在身,不能碰酒。而江墨然一年前也刚因为胃出血进院,轻易不得沾酒。所以他家酒窖里私藏的那些陈年老窖,与限量版年份的洋酒,与其这么不见天日地暴殄天物,还不如抬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
可酒这样东西哪是用来开眼界的?是以江墨然前一刻刚把酒搬出来,后一刻就被霍西、秦凡和意怀凉他们三个,来者不拒地全都喝了个精光。
霍西和秦凡就不必说了,自小对杯中之物就贪得无厌得很。而意怀凉作为C城电视台时尚专栏的主编,同样也是一见这些极品好酒,便两眼发光。
时尚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高端一点有品位一点的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吗?霍西和秦凡自诩是这些风雅事物的好手,边喝酒还边能说出几句这些酒的来历。可那意怀凉显然更是个登峰造极的行家。她能把这些酒从品牌故事,到年份来历,再到酿制方法,都源源本本地说出来,叫人听得大为叹服。可见做一行精一行这话实在没错,意怀凉确实是个实打实的专业人氏。
这样的一波人碰到一起,自然是不把江墨然的酒窖喝空,就不罢休的势头。纵然他们几个,平时都是千杯不倒的海量。然而在江某人更为海量的私家酒窖面前,却也都只能喝得个个烂醉如泥。
霍西的回忆就在相未浓给他指了房间的位置以后,他摇摇晃晃地走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倒头在床上睡下的地方就戛然而止了。但他毕竟是个有经验的成年男人,就算醉得不知今夕何年了,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没做过什么事。酒后乱性这个词,是对于小醉助兴来说的。可他当时醉成那样,纵然是想要乱性,也绝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可眼下这番情形,又着实叫霍西百口莫辩。他只怕自己刚一开口要否认些什么,他母亲和意怀凉的耳光,就会齐齐地招呼上来。
但这个时候,母亲是怎么会过来的?时间也卡得太巧了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正当霍西百思不得其解时,抬头看到相未浓站在脸色铁青的母亲身后,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他心中顿时火光电石般地明白过来,英明一世的他,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暗算了。而这一出,全是她相大小姐迟来的报复。
之后事情的发展何其顺理成章,却唯独完全超出霍西的掌控与想象。
意怀凉的父亲意为城是C城电视台的台长,在C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的母亲则是霍西母亲儿时的闺中密友,虽各自嫁为人妇以后,满腔心血全都扑在相夫教子上,但往年深厚的情谊毕竟犹在。如此一来,这件酒后的乌龙事件,于情于理,霍家都得给意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至于交代的方法,便是让霍西和意怀凉择日成婚。
霍西当然有选择的权利,但在双方家庭的双重施压之下,他选择的权利仅为在长辈们推算好的几个良辰吉日中,挑选哪一天。霍西不知道意怀凉是怎么个打算。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在双方父母当着他的面,问她要不要嫁入霍家,嫁给自己的时候,她为什么竟然能够那样没有任何深思熟虑地就点了头。
可这些意外、疑惑和懊恼,全都没能妨碍以及阻止霍西和意怀凉的婚礼在一个阳光明媚、万事皆宜的良辰吉日里,浩浩荡荡地在C城最高级豪华的一家酒店里举行了。
于是,他霍西风光顺遂了三十年的人生,就在这最重要的一件婚姻大事上,糊里糊涂地栽了。
作者有话要说:微调前文中~~
、第二章 闺中密友
一月中旬,正是C城的冬天冷得最刺骨的时候。寒风呼呼地往脸上招呼,割得人生疼生疼的。
意怀凉刚一散会,就赶忙披上大衣,出了电视台大楼,直奔G大。到了楼下才发现忘记拿围巾了,她看看表,与好友相未浓约定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虽然这会儿迎面呼啸过来的风,冻得她低着头裹紧大衣领子,边打哆嗦边用法语低咒了一声。可让孕妇等却实在是天大的罪过,所以她只得一路瑟缩着快步往G大走去。
意怀凉在没去法国之前,就十分不喜欢C城的冬天。在法国呆了近四年回来之后,她对这个城市的冬天,更是达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众所周知的要风度不要温度这句话,一针见血地阐述了温度与时尚的矛盾关系。而她前半生的专业是创造时尚,后半生的职业则是打算追寻时尚,便自然对这种低温天尤其不待见。
每到此时,意怀凉就会格外怀念法国。且不说法国南部那些全年气候适宜,有着牛奶般阳光,海水会走到街上来,令人悠闲舒心到简直可以和它谈恋爱的浪漫小镇。即便是全法国人嗤之以鼻的时而阴霾的巴黎天气,也让她深深想念。
所幸G大离C城电视台非常近,步行十分钟就能走到。也因此,自从意怀凉和相未浓在西江建设的一场周年庆典上,一见如故之后,俩人经常时不时地互相探班碰面。
意怀凉熟门熟路地穿过G大阶梯教室,来到研究生教学楼。隔了老远,她就看到相未浓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捧着一叠资料,在教学楼大门口等她。意怀凉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资料帮她拿着。“怎么站在风口?不是让你在教室里面等吗?”
相未浓在手上呵了口热气,笑眯眯地说:“我怕你看不见我,也没等几分钟。”她瞅了眼意怀凉空空荡荡的脖子,“意大主编,你这是在卧薪尝胆,引领今冬时尚吗?”
意怀凉挥挥手,“别提了,C城这见鬼的冬天,让我在街上只能看到一群臃肿的企鹅。哪里还有半点时尚可言?”
她们两人拐到G大的教工餐厅,点了几个菜坐下来吃饭。G大教工餐厅的伙食,比学生食堂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本来相未浓只是一个刚入学不久的新研究生,充其量不过一个小小的临时助教,是没资格到教工餐厅用餐的。可她如今情况特殊,学校也就为她开了个特例。相未浓便高高兴兴地享了这个特权,还时不时堂而皇之地把意怀凉一起带进来。
相未浓把羽绒服脱了,就明显看出身形来了,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不小。餐厅里暖气开得很足,她把围巾也解下来,被意怀凉一双X光似的眼珠子,骨溜溜地盯着她颈间的一颗粉钻直瞧。
意怀凉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未浓,老实说,你老公是不是偷偷在外面抢银行了?你知道你脖子上那颗粉钻的来历吗?它是上个世纪初……”
“打住,怀凉。”相未浓当机立断地截了她的话头,“打住,我说意大小姐,这串项链我还打算再戴几天呢。每次经你一番专家评说之后的东西,都唬得我立时三刻就把它们放回家束之高阁,从此不敢再拿出来重见天日。”
意怀凉撇了撇嘴没再往下说了,只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敬畏地摸了摸。傻笑了会儿,问:“有没有给我干女儿取好名字呀?”
相未浓喝了口奶茶,“等着干妈你给她取呢。”又好奇道:“咦,你喜欢女孩呀?”
“我中文造诣不行,帮忙取个法文名还凑和。”意怀凉眯着眼笑,“因为生女儿只要宠她就行了,生儿子还要多费一份心思去管教,多麻烦。”
相未浓“噗嗤”笑出来,“就你歪理最多,不论儿子女儿我可都是要好好管教的,你爱宠女儿以后自己生了宠去。”她讲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眼角瞥到意怀凉不以为然的神情。遂敛了笑,正色问她:“你跟阿西怎么样了?一转眼,你们也结婚半个月了。”
当初相未浓觉得自己跟江墨然从他求婚,到举行婚礼,前后不过两个月时间,效率之高已经超乎想像。可后来,当意怀凉和霍西自在她家醉酒被霍西的母亲撞个正着,到两个人成婚。总共也才用了二十天,因而她就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意怀凉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挺和平呀。”
“和平?”相未浓眉心纠成个结。“怀凉,其实那天晚上在我家,我知道阿西喝得已经不醒人事,占不了你什么便宜,才把他指进你的房间。后来我把他母亲找来,也纯粹只是想要恶整他一下。我做梦都没想到,之后的事情会发展成那样,否则我…”
“行了行了。”意怀凉赶紧打断她,连第二个呵欠都没敢再打下去。“这段你说过很多遍了。未浓,为了不让你变成一个自怨自艾的孕妇,我也只好再不厌其烦地最后重申一次:就你那点整人的小伎俩,还坑不了姐姐我的终身大事。我跟霍西的婚事能成,是因为三堂会审的时候,我亲自点了头同意嫁给他的。”
相未浓静静看她,“那你为什么要同意嫁他?婚姻不是儿戏,别告诉我,其实你觊觎阿西已久。”
意怀凉骇然,“咱能不那么狗血吗?”她深深望相未浓一眼,“实际上特别简单。未浓我问你,假如你没有遇见江墨然,这世上有什么让你非君不嫁,或者是特别想嫁的男人吗?”
相未浓摇头,“我没想过。”
意怀凉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所以啊,撇开那些情情爱爱,我和霍西结婚,谁也没委屈了谁。又是双方家里都乐见其成的一桩婚事,不正是一段佳话吗?”
“佳话这两个字不是这么用的。”相未浓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的中文造诣果然有待提高。”她知道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