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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是我的爱人,是程烨。
我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
大家都叫我:“程夫人。”却没有人过来招呼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得宠,虽然我有凤冠,但是她才是他心里的正宫,我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她却是万千宠爱在一身。
他对我的厌恶,竟是如此的昭然于世人,不留余地的晦涩和难堪。我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不是他梦里的人,不是他眼中的人,我只是开在路边的绿叶,再蓬勃盛大的爱意也挽留不了哪怕半步的踟回,只有那些鲜花,她们生来就是要被追求的、被呵护怜惜的,享受尘世的幸福。可是,那都算了,至少我还在他身边,我那么爱他。
我除了爱他,什么也不能做。而这爱,正是他所恨的。
我更委屈了,也更愤怒了,我是多么的悲哀。
到处都是百合花,我几乎都要窒息了,头晕目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帝王带着他的爱宠在辉煌的灯光下相拥、旋转,他们是那么的默契,耳鬓厮磨,肩腰轻擦,意味深长的暧昧,他们的手指绞缠变幻,无尽的欢喜妖娆。
我几乎跌倒,我在人群中,孤零零地看着他们。
他没有回过头来,没有看我一眼。
我拼命拉扯自己,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疯狂的敲打自己,我问他:“为什么不回过身来看我一眼?”
我掩住口鼻,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肺几乎要炸开,一个劲的咳嗽。
就在这时,所有的音乐停下,灯光打开,照在杨菲身上。我看见程烨从一个红色的礼盒里拿出一条项链,深邃蓝,心的形状,像极了《泰坦尼克》中的海洋之心,水晶璀璨夺目,中心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百合花。他为她戴上,她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开了花。
他的侧影温柔俊美,嘴角噙笑,眸光深邃,整张脸生动无比,平日的冷漠不羁化为骄傲沉稳。他像一个国王,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掌控着他的臣民,他的爱情,他的婚姻,我只能卑微的匍匐。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阵欢呼声,然后就是潮水般的掌声,因为高贵的公主泪盈于睫,拥抱住了国王。
周围的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我呼吸急促,却挪不动脚步。我的腿骨发软,汗水涔涔,我恶心。
“小开”我醒过来时,已经是在会场之外了。
“喝点水”欧叔叔给我递过一杯水,我一口气喝完,感觉舒服多了。我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欧叔叔,麻烦你了。”
“这么见外做什么,你身体没事吧,多注意休息,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你爸爸看见你这样,不知道要多难过。他最宝贝的就是你,走之前唯一舍不下的就是你,你这个样子,他做的,不就是白忙活一场。”
我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说起爸爸,我的鼻尖顿时就酸了。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太能忍了,也太懂事了,什么都不说。”他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握着不动,整个人沉默又可怜。
欧叔叔是我爸爸相交多年的好朋友,我只在饭局上见过他几次,他出身乡野,白手起家,对人很是慈和,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父亲。
“好了,我也不说你了,你自己多休息,程烨他忙完了应该就会过来接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以后有什么事就联系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你。”
我低着头,不发出一点声音,欧叔叔拍了我的肩膀,叹了口气。我听见他走远的声音,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哭出声来。
晚风一吹,我觉得冷,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呆,平复心绪之后,我就离开了。
我没有再进去会场,我不能质问他,你为什么不那样对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我这样问他,他一定会连轻蔑都懒得给我,然后对我冷笑:“这是你自找的。”
我是自找的,在他面前难过,那是自虐,是咎由自取。
我漫无目的的走下去,虹霓闪耀,车水马龙,歌舞升平,无处是我的安宁。
路过天桥的时候,有人正在唱歌,沙哑低回的嗓音,在浮躁喧嚣的尘世中,有一种被磨砺过的纯净和沉静,仿佛岁月回归美好的往昔,情窦初开那年,我在街头遇见你,怦然心动。
我站在他旁边,他弹着吉他,低低地唱,很忘我。除了我,没有其他观众,但是他很陶醉,闭着眼睛,下巴微微扬起,脚尖一下一下点着拍子,落拓不羁的面容上是平静淡然的笑,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肩上,很是潇洒。
一曲完毕,他没有睁开眼来,而是倚在栏杆上,头往后仰,深深地呼吸,胸膛起伏,有愉悦的笑声在夜空中低低响起,很放松。
我往他的琴盒里放了十张一百的,程烨说的对,我是一个有钱人,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做我想做的呢。
“小姐,你还有钱打车回家么?出租车是不能刷卡的。”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他的头颅向后仰,从一开始就没有看过我,他的声音很愉悦。
我笑起来:“不,我走路回去。”
“那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
“那我们是平等的了。”
“你的汉文说的很好。”
“因为我的父亲是个中国人。”
“那你的母亲一定长得很漂亮。”
“哈哈,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么?”
“不,只是我的逻辑是乱码的,你可以当做笑话来听。”
“小姐,这么晚,你还不回家么?还是你是个伤心人,想要在夜晚流浪。”
“不,我有家,我是要回家的。你的歌很好听,你的声音也好听。”
“我不想谢谢你,因为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是一个流浪者,那么你晚上住在哪儿?”
“不,我只在白天流浪,晚上我也是有家的。”
我很好奇,问他:“你白天到处流浪,晚上就回去,有人在家等你么?”
他突然身子向前一跳,过长的额发遮住眼睛,只依稀可见闪烁的眸光,他唇边的笑容,带着戏谑。
我吓了一跳,向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哈,原来真的是一个小姑娘。”
我很气愤:“不,我已经有丈夫了。”
他眨眨眼,道:“是么,可是你没有一点女人味,你的男人,是不是不行啊。”
我脸一红,反身抬脚就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看着很亲切,真的,我就只是想逗逗你。我是教徒,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真的不是要侮辱你或是欺负你。”
我回转身来,走到他面前,脸红道:“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他很好,什么都好。”
他乐了,笑得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和你挺聊得来的,这样吧,我可爱的小姐,为了弥补我的粗鲁和冒犯,让我为你献上一曲,你想听什么。”
我想了想,道:“那你给我唱一首《The shape of my heart》吧。”
“你很喜欢大叔和萝莉的爱情啊。”
“不,我只是喜欢爱情。”
他笑起来,非常的干净,修长的手指弹奏出一串流畅的音符,我靠在天桥的栏杆上,头向后仰,闭上眼睛,风吹起我的长发,雨丝落在了眼帘上,冰冰凉。
他的声音像雨水一般响起来,一幅幅画面忽远忽近,晦暗不明,却又异常清晰,所有的画面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那是程烨,我爱了很久很久的程烨。
“。。。。。。while the memory of it fades。。。。。。x”
马婷达对杀手莱昂说:“我已经足够成熟,我只会老去。”
十七岁的尾巴,订婚宴席上,我如今天的杨菲一样,万众瞩目。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是我的人生是可以看得见的辉煌灿烂,所有人都在祝福我,我被甜言蜜语所包围,那个时候,我像个被上帝优待的公主。
可是,那天,程烨却没有出现,先前祝福的客人一拨又一拨的散去,人来如潮,人去如汐。
我等着他,倔强地坐在那儿,就是要等他。直到午夜过去,爸爸和程烨的父亲吵架。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眼泪没有流出来。
我安慰自己:他只是现在不喜欢我,日久生情,我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他慢慢也就喜欢我了。
第二天,他带上订婚戒指,来到我家,却并不是道歉,而是将订婚戒指扔到了我的脸上,然后笑得凶狠又薄情,对我冷声:“梅绿开,我会娶你,放心,你将会成为风光无限的程太太。但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眼睁睁看着我爱别人。”
他的额头上还有被重物砸中的伤,嘴角的伤口裂开,血丝游弋,但这无损他的俊美,反而为他增添了一分年轻的妧媚。
然后,他扬长而去。
爸爸将我的头死死按在怀里,第一次,我看见从来高大威严的父亲抱着我哭出声来。我迷茫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是害怕又是无助,只是眼泪一直掉一直掉,可能是那天的眼泪掉得太多,所以,后来,我总是笑,没有眼泪,即使他再怎么伤害我。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看着莫名其妙就对他微笑的我,总会冷漠而不屑地叫我:神经病。我不会生气,也不会感到难过,我只是觉得很遗憾,他也许可以叫我一声“傻子”,那样,要亲昵得多,那样我会很高兴的,可是他永远不会对自己讨厌的人慷慨,所以我没有那个幸运,我了解他,也很自知。
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在我和他的订婚宴上等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成熟了,但是我还是会幻想,幻想他有一天会回过身来看我一眼,但是我等了那么多年,我不知道我的心是不是开始苍老。
爱和时间,都是容易让人变老的东西,唯有死亡,才能让人永远年轻。
而在有生之年,我是那么的眷恋他。
“。。。the mask i wear is one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
马婷达问莱昂:“生命如此艰辛,还是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
20岁的时候,我嫁给了程烨,用他的话来说,是我嫁给了程家,而不是他。
那是一个春天,万物复苏,花开大地,一派欣欣向荣,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我步入礼堂,身边没有父亲。
我的父亲,在两年前,走得匆忙而决绝,他将我送入程家,送到我爱的人身边。
他走得时候没有跟我告别,留给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一大笔遗产,我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他们说他穿着我妈买给他的一件蓝色衬衫,没有挣扎和愤怒,平静的离开,却轰动而悲壮。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化为灰烬了,他不见我最后一面,也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天宇集团是父亲和程烨的父亲一手创办起来的,为什么在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却抛弃了我,义无反顾的奔赴死亡?外人讳莫如深,我却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一点消息。当时天宇集团爆出财务黑幕,刚好遇上新官上任,于是,天宇集团便首当其冲,成为众矢之的。
父亲一力承当,他做出了牺牲,为了天宇,也为了我。
我不知道他和程家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却也知道,程家会突然解除和杨家的婚约,接受平凡无奇的我当他们家的媳妇,绝对不是没有条件的。
父亲留下遗书,揽了所有的罪。
他是那么的聪明,没有给别人留下任何破绽,他是那么的伟大,却有我这样一个女儿,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按他为我安排的路,一步步走下去。
我曾经问父亲:有我这样的女儿,是不是很失望?
父亲对我说:你很好,别人也许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比你讨人喜欢,可是别人不是我的宝,你却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的女儿不必太聪明,太聪明累得慌,只要每天简单开心地活着就好。
他说,姑娘,你爸是个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