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喔。”望著窗外浙沥沥下个不停的雨丝,紫萝衣漫不经心地咬一口香甜柔软的玉带糕。“我说,大姊,这回订亲有什么特别吗?”她早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了,趁这机会正好问个清楚。
“为何这么说?”紫晨衣诧异地反问。
“不然怎会来了那么多人,大姊夫和他爹来了,二姊夫和他爹也来了,还有爹的拜把子兄弟赵伯伯和邱叔叔都来了,甚至刚成亲的四妹、妹夫和他爹也来了,是怎样,要跟谁干架吗?”
紫晨衣和紫醒衣相觑一眼。
“好吧,告诉你,横竖早晚你也会知道。”紫晨衣低低道。“萝衣,告诉我,咱们五姊妹,谁最美?”
“采衣!”紫萝衣不假思索地回道。“就算排不上江南第一美女,起码也排得上第二或第三,才十二岁就有人来提亲,倘若不是要让她自个儿挑中意的对象,她可能比秀衣,甚至比我更早成亲呢!”
“麻烦就出在这里,太多人看上她了。”
“那又如何?人家看上采衣,可采衣看不上人家,他们又能如何?”
“有的人可不这么想。”
“不然他们又怎么想?”
“只要他们中意就是,哪管采衣中不中意。”
“原来如此。”紫萝衣明白了,再咬一口玉带糕。“谁?”
“血虎会潘寿长。”紫晨衣轻轻道。
一口糕顿时噎在喉咙口,“南……南七省绿林盟主的瓢把子?!”紫萝衣猛拍胸口,一边呛咳、一边惊呼。“有没有……搞错,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耶!”
见她都噎著了还硬要说话,紫晨衣不禁摇摇头,把茶递给她。
“但他孙子才二十刚出头而已。”
紫萝衣立刻仰脖子一杯茶全喝光了,这才吁了口气,再粗鲁地横手背抹去唇边的水渍。
“让咱们采衣嫁到绿林帮派里可不成,更何况,采衣也不中意对方呀!”
难怪采衣表面上看似如同往日般快活,眉眼间却隐约一丝忧虑,注意端详时又瞧不见了,她还以为看错了呢!
“还有……”
“还有?!”紫萝衣错愕地大叫。
“南枪楚无极的儿子楚向白。”
紫晨衣再报出另一个同等分量的名字,以为紫萝衣不知会叫出什么样的怪声,岂料紫萝衣反倒沉默了。
南枪?
哈哈,恰好对上北索!
“没有了吧?”
“没有了。可是……”紫晨衣忧心忡忡地蹙起黛眉。“虽然爹一再婉拒,但楚无极仍自顾自订下订亲日,就在采衣订亲的同一天,他也会带他儿子来下聘,半个月后,潘寿长也要带孙子来下聘……”
“这下子可热闹了!”紫萝衣喃喃道。
“楚无极还表示,一旦采衣和他儿子订亲之后,潘寿长就交由他来应付;相对的,潘寿长也说,采衣和他孙子订亲后,楚无极就交给他来打发……”
“干脆叫他们先打出个输赢,再来跟我们讨论亲事的问题吧!”紫萝衣异想天开地咕哝。“那侯家又是什么表示?”
“侯公子父母双亡,他的亲事是由他自己决定的,因此没有太多顾忌,而采衣和他相识两年,感情已相当深厚,即使情况不乐观,他依然坚持要把采衣娶回家,就算赔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好气魄!”紫萝衣眉飞色舞的喝了一声采。“那爹娘的意思又是如何?”
“还用问,”紫晨衣横她一眼。“咱们都和侯家谈好了不是!”
“也是,爹娘只在意儿女们的幸福,才不管会有多大麻烦呢!”
“只是……”紫晨衣和紫醒衣相对苦笑。“爹娘可辛苦了!”
“所以爹才会到处找帮手吗?不过……”紫萝衣沉吟道。“爹找来的这些帮手在江湖上是多少有点名气啦,但无论是要对付南枪或血虎会,他们根本派不上用场,保证三两下就挂了,别忘了南枪和血虎会可是南七省黑白两道的霸主喔!”
紫醒衣轻轻叹气。“一得知要面对的是他们,敢来的也没几个呀!”
“的确,想跟他们卯上,那无异是拿鸡蛋丢石头,自寻死路!”一个是南方白道霸主,一个是南方黑道霸主,一般武林人物根本拿他们没辙。除非是……
北六省的霸主。
“所以赵伯伯和邱叔叔又出去找人帮忙了!”
“他们又能找到什么了不起的人来助阵呢?”紫萝衣不以为然的嘟囔。
“这点我们大家也心里有数,所以采衣说,真到万不得已,她愿意牺牲她自己。”紫晨衣无奈道。
牺牲?
是说采衣要嫁给楚无极的儿子,或潘寿长的孙子吗?
那倒也未必会到那种绝境,只要北索出面,南枪就有人对付了,至于血虎会,能者多劳,也让厉阎王去跟他谈判吧!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麻烦总会解决的!”紫萝衣乐观地预言。
说到这,那家伙到底赶不赶得及回来呀?
第七章
连绵不断的雨日里突然冒出一个大晴天,艳阳高照、和风徐徐,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个好兆头吧?
因此,紫采衣订亲这日一大早,大家就格外振奋的忙碌起来了。
“说不定楚无极放弃了。”
“对对对,再怎么说,他也是白道中人,总不成做这种蛮横霸道的事让人说闲话吧?”
“没错,他最爱面子了,怎么好做这种事下自己的脸子!”
对,楚无极最爱面子了,哪有可能容许人家拒绝他!
就在侯公子到达紫月马场的同时,楚无极也带著儿子赶到了,刹那间,阳光消失了,大家的脸全黑成一团焦炭,各个不知所措的呆在那边。
“怎么,不请我们进去?你们还没准备好吗?没关系,我们进去等。”
仿彿没瞧见侯公子和他带来的一箱箱聘礼似的,楚无极旁若无人地自行指挥手下把聘礼送进去。
“请等一下!”紫老爷硬起头皮喊停。
“怎么了?”
紫老爷勉强拉起歉然的笑。“楚大侠,我们并没有同意令公子的求亲呀!”
楚无极耸了一下眉。“担心潘寿长找麻烦吗?不用,那家伙我会应付。”
“不,我是说……”紫老爷瞟一下侯公子。“小女已有情投意合的对象了。”
楚无极也瞟一下侯公子。“婚姻大事理该由父母决定,容不得儿女们自个儿作主,亲家可别太宠孩子呀!”
说别人宠孩子,其实他自己不也是,紫采衣不也是他儿子自己看上的,而且坚持非她不娶,他不得已才会来提亲,不然他并不怎么同意儿子娶马场的姑娘,门不当、户不对,紫采衣根本配不上他儿子。
紫老爷咬咬牙。“好,那么就由我来决定,小女要和侯公子订亲。”
瞬间,楚无极脸上的表情全数褪去了,两眼冷漠地盯著紫老爷看了好一会儿,后者被盯得满头冷汗就像瀑布一样泻落,一颗心七上八下得快跳出胸口了。
“楚某倒不曾想到,”楚无极慢条斯理地说。“原来紫场主看不起楚某呀!”
紫老爷一惊,忙道:“不不不,我怎么敢看不起楚大侠,江湖上谁不知雄霸南七省,威震黑白两道的南枪大名,楚无极三个字就代表著神圣与崇高的力量,谁敢轻视,谁敢瞧不起!”
果然爱面子,送他几顶免费的高帽子,他老兄的脸色马上就软下去了。
“嗯嗯,你明白就好。”楚无极当仁不让的把高帽子全都顶了下来,也不怕脖子被压断。“既是如此,为何要拒绝我儿的求亲?”
“这……”紫老爷吃力的吞了口口水。“我以为侯公子比较适合小女。”
“我倒认为我儿比较适合令嫒。”
“可是……”
“没什么可不可是的,”楚无极毅然摆摆手。“看得起我,就让我们进屋去把亲事订下来;倘若回绝我,那便是看不起我,既是看不起我,我就不得不向紫场主你讨教一下,不知紫场主究竟有何能耐,竟然不将楚某看在眼里?”
“但我并没有看不起楚大侠!”
“那我们就马上进屋去把亲事订下来,顺便谈妥迎亲的日子!”
“这……这……”
眼见爹亲左右为难进退不得,那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实在可怜得很,紫采衣再也看不下去了,正待往前去,一旁的紫萝衣立刻捉住她。
“你想干什么?”
“三姊,”紫采衣黯然苦笑。“我们斗不过他,绝不能和他开打,否则只有全军覆没的份,既然如此,除了妥协之外,我们还能如何?”
除了妥协之外,什么都能!
“你给我待在这里不要动,交给我,我来处理!”话落,不待紫采衣阻止,紫萝衣已大步向前站到紫老爷身边,劈头便责诘过去。“楚无极,请搞清楚,求亲的意思是什么呢?告诉你,求亲是好言好语请求对方同意婚事,而不是像你这样用威吓的手段逼迫对方同意,难不成楚无极三个字所代表的就是胁迫吗?”
万万想不到居然有人胆敢公然对他出言不逊,楚无极先是十分意外的怔了一下,旋即愠怒地拉下了脸,起码也有三尺长。
“你又是谁?”
“萝衣,少多嘴!”紫老爷气急败坏的想把紫萝衣赶到后面去。“对不起,她是……”
但紫萝衣两脚打死不肯动,半步也不愿退。“我是采衣的三姊。”
楚无极轻蔑的哼了哼。“大人在说话,轮不到你们小辈开口!”
紫萝衣哼得比他更大声。“谁管你大人还是小人,有理说话就大声,无理最好少开口为妙,不然会被笑话的,楚大侠!”
楚无极脸上慢慢飞来一朵乌云。“你敢说我无理!”
“人家不答允你儿子的求亲,你就要跟人家开打,”紫萝衣一边回答,一边跟自己的爹娘“战斗”,因为他们拚命要阻止她开口,要把她推到后面去,可是又不敢太粗鲁,唯恐一个不小心害她小产了。“请问这理又何在?”
“你们拒绝我儿的求亲就是看不起我!”
“你是说,我爹也婉拒了知县大人他儿子的求亲,所以我们就是看不起知县大人,那知县大人也可以办我爹一个不敬之罪啰?”
楚无极窒了一下。“那……那不同……”
“哪里不同?”老毛病又犯了,一占著理,紫萝衣就开始咄咄逼人。“知县是大人,必须爱民如子;你是大侠,可以为所欲为?”
“自然不是,我……”
“那是什么?知县大人头上还有知府管他,行事不得不谨慎:而你楚大侠是南七省霸主,上头没人管你,净可以横行霸道、随心所欲?”
“住口!”愈讲愈难堪,居然连半句都讲不过一个小丫头,楚无极终于老羞成怒翻了脸。“闲话少说,一句话,亲事允不允?允了,立刻进屋去谈亲事;不允,我就要好好讨教讨教了!”
讲理讲不过就说是闲话,真方便!
“不允!”
“很好!”楚无极大怒。“那楚某就要讨教一下了!”
没想到才几句话就要开打了,紫老爷不由面色大变,当下只想设法挽回不可收拾的局面,不料他才刚打开嘴,紫萝衣竞已不知死活地拔剑杀过去了。
“还什么讨教,不就是打一场嘛!”
宝剑跟长枪都狂风暴雨似的对上了,其他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因为紫萝衣根本拚不过人家,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著她被楚无极的长枪戮出几个洞洞来吧!
于是,一场不能打,却又不能不打的仗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开打了。
然而虽说紫月马场这边的人数比较多,足有二十多人,而楚无极父子加上手下也不过七人,但甫一交锋,紫月马场这边的人就节节败退,根本是一面倒。
不过片刻功夫,紫月马场这边就有人受伤了;再过一晌,那银枪尖已然有如恶鬼的狞笑般直刺向紫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