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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纵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爷就赏你一个被角。”
说完把被子的一边甩给袁纵,愣是没想过为什么留他在这过夜,就这么稀里马虎地把眼睛闭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夏母会进来,夏耀这一宿都睡得很不踏实,眯了两个多钟头,睁开眼睛,袁纵的脸清晰地在眼前放大。
夏耀突然想起他喝醉酒的那天晚上,袁纵把他背回家里,当时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还感觉自个儿嘴里叼着东西。想着想着,夏耀的目光朝袁纵的耳朵上扫去,当时咬得那么重,也不知道留疤没?房间暗,夏耀看不清楚,就轻轻支起胳膊,凑到袁纵耳边去观摩。
袁纵微微眯开眼睛,视线上方是夏耀英气俊朗的面颊,皮肤白的人在黑夜里更显得清透干净,脸上细微的绒毛都能看得清。谁在大半夜看见这么一张脸能不瞎想啊?何况还呼呼朝耳朵里吹热气,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么?
于是,夏耀大半夜又让自个儿爽了一把。
68
一晃到了十二月中旬,夏耀胳膊上的夹板拆了,但伤未痊愈,还是不能出警,只能待在办公室。
张田一天到晚在办公室叫唤,“你们看看我这张脸,彻底毁了,还咋找对象啊?”
小辉笑道:“找对象和脸没关系,你看夏耀长那么帅,不是照样没对象?”
夏耀在旁边自顾自地整理文件,假装没听见。
小辉这么一说,张田心里更不平衡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前些日子我刚回来的时候,他丫还面黄黯淡的,瞧现在这水灵劲儿的。”说着在夏耀脸颊上拧了一把。
夏耀扬起一个唇角,流利地说出一段广告语。
“性感的女人可以比喻成一件艺术品,而时尚完美的男人也是可以被欣赏的,保护男人的皮肤就是关爱女人的触觉。”
“啧啧,瞧这话说的。”小辉嘲弄的眼神瞥向张田,“你来两句听听。”
张田顿了顿,手摸着脸,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早晚风吹日晒,用了点儿大宝。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小辉被逗得捂着肚子笑,“瞧见没?这就是高富帅和穷屌丝的区别。”
三人聊得正欢,突然接到任务。张田和小辉出警,剩下夏耀一个人在办公室,正不知道该干点儿嘛。宣大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妖儿啊,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那个王治水被我逮着了。”
夏耀噗嗤一乐,“然后呢?”
“然后我找了一群老爷们儿插他P眼儿。”
夏耀一脸黑线,“瞧你丫想这损招儿。”
宣大禹嘿嘿笑,“我现在真有这种想法,要是把他逮着了,我就花钱雇几个基佬,专门干丫的,干得丫屁眼儿开花,最好把肠子都捣出来!”
“……”
半个钟头后,小辉和张田回来了。
“这么快?”夏耀诧异。
“就一个喝醉的小瘪三,一条胳膊就给提回来了,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还派了仨人过去。”
夏耀随口问道:“酒驾啊?”
“不是,这人吧……”小辉没说先乐了。
张田抢着说:“来来来,我给你讲,这人特极品,前几天咱不是总接到举报电话么?就那个刘先生,家里丢茅台酒的那位,这次抓回来的就是那个小偷。敢情他丫不是每次都把酒偷走,而是直接就在人家喝了!你猜这回怎么着?他丫在人家喝多了,睡了一天一宿,等户主回来人还没醒。”
夏耀碉堡了,“太极品了吧!叫什么啊?”
张田说:“叫李治水吧。”
小辉纠正,“貌似是王治水吧?”
“记不太清了,反正就叫什么治水,我就记住后面俩字,大禹治水么!”
夏耀那张脸噌的一下就绿了,治水……小偷……瞬间起身朝审讯室走去。
王治水被绑在凳子上,老老实实坐着。夏耀扫了他一眼,眉清目秀的,长得倒还不错。看五官,和宣大禹描述的还真有点儿像。
王治水抬头看到夏耀,目光一滞,这警察长得真帅啊!刚才还怕挨打,一看夏耀这副模样,顿时觉得不让他碰自个几下都亏了。
“姓名。”夏耀问。
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这就开始训了?”
“我问你姓名!”夏耀板起脸。
“王治水。”
夏耀二话没说,推门出去了。
王治水还有点儿不舍,这怎么问一句话就出去了?我还没看够呢!再进来聊几句呗……
夏耀出去之后就给宣大禹打了个电话。
“我说,有现成的屁眼儿插不插?”
宣大禹喉咙一紧,“怎么,你要……”
“什么我啊?!”夏耀笑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治水可能逮着了。”
那边传来宣大禹轰雷般的大嗓门,震得夏耀的手机抖三抖。
“真的?”
“只是初步怀疑,我还没正式审问,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二十分钟后,宣大禹进了局子,看到夏耀就迫不及待地问:“人呢?”
“审讯室关着呢!”
宣大禹迈大步就要往那走,被夏耀一把拦住。
“你不能进去。”
“今儿我必须得弄死那个孙子!”
“审讯室有监控,你别给我惹事。”
宣大禹铁青着脸,拳头攥得咔咔响。
夏耀说:“我去和领导请示,把监视器打开,这样你坐在外面可以看到审讯过程直播。”
宣大禹勉强按耐住心头的恼火,被夏耀带进了另一间屋子。夏耀刚把监视器打开,调到王治水所在的那间刑讯室,宣大禹那张脸就黑了。
“就特么是他!那孙子化成灰我也认识。”
“那你就坐在这看着,想想你被盗窃的具体案发过程,然后把证据提供给我。”
很快,夏耀再次走进那间审讯室。
“姓名。”
“王治水。”
“家庭住址。”
“就在我的身份证上呢。”
夏耀拿起王治水的身份证看了一下,我操!还山东?这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河北廊坊”,这种大瞎话宣大禹都能信?
“河北廊坊,离这还挺近哈!”夏耀说。
王治水点头,“一个月能回家一次。”
夏耀又是一脸黑线,不是说孤儿么?大禹你果真让人骗得渣都不剩了。
“作案几次了?”
“就这三次。”王治水痛快承认,“那家人三天两头出差,他家有一箱茅台酒。我趁着他出差的机会溜进去喝,第一次喝了半瓶,他没觉察出来。第二次我又把剩下的半瓶喝了,他也没觉察出来。第三次我就多了……”
夏耀又问:“除了这个呢?以前没有过么?”
“没啊!”王治水面不改色,“绝对是初犯!”
夏耀微敛双目,“那你认识宣大禹这个人么?”
王治水神色一滞,眸底的心虚很快就被故作出的疑惑所取代。
“宣大禹?我就认识大禹,大禹治水么!这名字和我的也太匹配了,缘分指数得99%吧?听着就跟拜把子兄弟似的。”
宣大禹在那屋砸了监视器的心都有了。
69
夏耀手指轻敲着桌面,目光凌厉地扫着王治水,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王治水扭了扭身子,一脸焦躁纠结的表情。
“那个,警察同志,我脖子痒,能不能帮我松绑,我先挠一下。”
夏耀面无表情地说:“忍着。”
“这哪忍得住啊?”王治水歪脖耸肩,扭动挣扎,“哎呦哎呦,痒死我了,是不是有蚂蚁爬上去了?啊啊……”
夏耀冷冷瞥了他一眼,“至于闹那么血活么?”
“真的特难受。”王治水呲着牙哭诉,“警察同志,你们这不是讲究人性化审讯么?”
夏耀明确表示,“审讯过程中不可以解开绳子。”
“那您可以帮我挠挠么?”王治水垮着脸。
夏耀抬起一条腿,彪悍的警靴扬到他的脸侧,幽幽地说:“我拿这个给你挠挠,怎么样?”
王治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这个也成,随便一样东西在我脖子上划拉两下,我受不了了。”
别看王治水人品不怎么样,演戏倒是挺有一套,能把皮痒演绎得像毒瘾发作一样,让旁人看着也跟着难受。加上夏耀就是典型的怕痒不怕疼的人,一身的痒痒肉,打小儿就把“痒”当成人生中最痛苦的一种感官体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夏耀把手伸了过去。
“你洗澡了么?”
“洗了,每次去那家偷酒喝,都会顺便泡个澡。”
夏耀哼一声,“你倒是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他家浴室特干净,比去澡堂子划算多了,浴缸还带按摩的。往热水里一泡,再咂摸一口小酒,那滋味……”
“少给我臭贫!”夏耀问,“哪痒?”
“就脖子下边,对对对,就是那……嘶……再往右边去一点儿。哎,你这么一挠,我怎么感觉我后背也有点儿痒了?对对,往下,啊……太对了,就那儿,别停……”
两分钟后,门口传来一阵铛铛铛的脚步声,宣大禹粗暴的嗓门在外面响起。
“王治水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几个在办公室聊闲天的刑警一听到这动静,赶忙跑了出来,三五个人把宣大禹扣住。夏耀一听这动静也赶紧冲了出来,朝几个警察说:“别动手,这是我哥们儿。”
说完用手臂勾住宣大禹的脖子,将人拉扯到外面,问:“你要干嘛?”
宣大禹指着审讯室的门口怒骂:“你看他那个JB样儿!满嘴跑火车就不说了,还特么让你给他挠痒痒,他……”
“行了,行了。”夏耀打断宣大禹,“你嚷嚷什么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
宣大禹突然拽着夏耀往卫生间走。
“干嘛去啊?”
夏耀还没问清楚,宣大禹就把夏耀拽到洗手台,亲自给他搓手。手心手背指甲缝,洗手液一连挤了两次,夏耀想把手拽回来都不让。
“嘿,我说你这样就没劲了啊!”夏耀说,“多大点儿事啊?至于么?”
“我和你说,就那天晚上我背着他穿的那件衣服,他躺过的床单、沙发巾,我特么全烧了!”宣大禹恨恨的。
“行了,咱说点儿正经的。”夏耀递给宣大禹一颗烟,边给他点火边问,“他两次偷你的东西,有没有遗留在现场的证据?”
“有倒是有。”宣大禹瞄了夏耀一眼,“刚才不是说了么?烧了……”
“……”
夏耀狠狠朝宣大禹脑门上戳去,“让你提前备案你不备,你要是提前备案了,调查的时候就能一并牵出来了。本来丢失的财物有十几万,够他判个几年的,现在就三瓶酒,加起来不到两千块钱,还不到量刑的起点,撑死了拘留十五天,还得看拘留所有没有空地儿!”
宣大禹说:“我也没想让他判个几年,也没想追回那些财物,我特么的就想逮着他!他要是真被判几年,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
夏耀不知道该说点儿啥了,捻灭烟头转身往里走。因为要加班,就给袁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