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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地方的坏男人多,这是铁的事实,但不是全部都坏。”
胡清泉接话就为我自己圆场:“不会太坏的男人,就不到乡下来找女朋友,早就被一些不坏的女人抓干净了,像传闻中的上海男人,娶够了中外女人,到最后娶不到了,就找外面的女人来成家过余年,话还说得好听,看不起城里女人的好吃懒做,自愿找乡下勤劳的女人,谁当了乌龟?”
、简直是废话一大堆
阿爸说:“你的话就这么不中听,照你这么讲,那大城市的人不都成了乱来?亲情不分?简直是废话一大堆。”
胡清泉却还补充说:“也可以算乱来。麻将、舞厅是谁创造的?你说不是乱来,我的认识就是这样,从不认真观察一下国家法律法规,这些平头百姓谁不听谁的?麻将搓个对日昼不成问题,跳舞跳他个三五天不下楼也可以,有钱的人就嫖,没钱的人就抢,哪里像这些山窝里的人,连麻将里的白板都认不得,叫门板。”
汉晨端出菜来,摆好说:“吃饭了,少发点杂音。”
我将相片还给阿爸,跑进去对汉晨说:“姐夫讲的不是杂音,他对你真的忠心不二,我很欣赏他在这方面的看法。”
汉晨乐滋滋地笑着,把舀好的饭递给我。
“那你就照着你姐的标准去谈恋爱吧!”
第二天,阿爸起床就要回红村。
汉晨出外屋来,很专业地说:“阿爸,您收了清泉还的七千,最好拿去存了,不要投进茶场,这是您自己几年的收入,投进去了没有人说你一句好话。”
阿爸摇头不赞成,在他的眼里,茶场有一半是他自己的。
把钱投进去,也是为自己来年挣钱回来打基础。
他手中的七千元钱,过去是用的公款,但在每年年终的时候将工资补上。
使得这笔自己的钱,就一直扣在胡清泉身上。
这次能收到钱,又遇自己茶场出现危机,其形势不容将钱存在银行,而是应该先保茶场命运。
我对茶叶毫无兴趣,蒙头还睡在□□。
阿爸又问我:“你到底要不要到杭州去?愿意我就出路费和给你一笔可供生存的费用。”
我伸出头来说:“一分都不能再要,走哪儿就向姐夫要钱。”
我觉得回答的话不到位,又重新说:“您把相片给我,我想想看。”
阿爸显得手足无措,他意识到,我的话已经到了可以发泄怨气的时候。
算计好要走的,却又忍不住坐了下来,想赔个不是。
我说的话是真实的,不能再用家里的钱已成了我久久不可改变的想法。
而不是为赌气不要家里的钱,长大了就不慌了。
阿爸闷坐了许多时间才问:“是不是真的要同邓凡高生活?”
我坐起身来冷笑不止,直摇头。
胡清泉穿好天仁的衣服,出外屋来正好听见阿爸的问话。
接话就说:“才不会看上邓凡高,早都吹灯了。”
我冷不丁地说:“是他吹我的灯。”
……
回到茶场,阿爸将自己的工资拿来付了三名头年没离场的工人工资。
这样,六名往届工人的工钱已全部付清,他却只有余剩的一千把元。
眼下又逢保秋茶的季节,过重的负担让他连机器都不想启动。
想着刚包下场来时,搞土办法制茶,耗费就少,但场地的限制已经是不可能成行的了。
修机费和电费还得照付,叶绿蝉、三化螟铺天盖地地在茶园吞食茶叶的营养。
买了十多件“敌杀死”回来喷茶叶,又老是不管用。
阿爸不知道他买的是假农药,真正“敌杀死”的威力是相当大。
、茶场受灾很严重
农药不管用,只好去买“乐果”,“乐果”是外吸杀虫剂,喷一次只能管三四天。
虫子们聪明得与人差不多,遇上农药气味,就飞跑,没有了气味就飞回来。
如果是真正的“敌杀死”就不同,气味不大,可管用的时间长达十多天。
为了茶叶的品质达标,又不能过重地喷农药,一切都得人吃一半,虫子吃一半,安全了品茶的人,气死了种茶的人。
工人们整天在阿爸面前叫苦,说虫子多了,没法采茶。
急得阿爸不得不亲自来采摘:“往年的虫没有这么多,今年到底是咋的?天不逢时吗?还是人该倒霉?”
采了一天下来,几十个工人包括阿爸在内,都被蚊虫咬得满身是包块。
看似整洁的茶园,居然是藏虫卧蚊的好地穴。
阿爸心想三十多架喷雾器用来同时上阵,不打药,直接灌水喷撒一天,把虫子冲跑。
第二天,七八名工人手持长竹竿在前面一字排开,赶打虫子出茶篷来。
跟在后面的喷水工人,加足马力冲喷飞起的虫子。
一个上午下来,人是累得不想动了,虫子却因多日不见雨露只见阳光还苦恼不已。
这回遇上大恩人,专门为它们提供水份。
一只只小虫子美得躺在茶叶片上伸懒腰,只差点没说人话来感谢工人们了。
汉今的茶场地处各茶场的最高山,虫子相对比较少。
其健康发展的形势,远远大于永山茶场。
尽管面积要少近一半,但在秋茶的收制上就强多了。
起初阿爸还以为只有红村茶场在受虫灾,等上街卖茶与别的茶场头头们一碰头。
才知道,别的茶场受灾更严重。
李永山说得无可奈何:“成片成片的茶园配上了毛虫,把茶叶吃得光溜溜的只剩些枝枝,无论打什么农药都不管用,其形势比书上提到的蝗虫还凶。”
有的场长,去农科委找虫子专家出出主意。
这些虫子专家们,也不过是些半壶水,跑到茶场去溜达一圈还是讲不出一个一二三。
翻开虫子书来对照,却没有一个像样的。
其实,这种毛虫名叫八角丁,毛丁上带有毒,八个角老长。
一旦有人或别的动物碰上就要红肿,又痒又痛。
八角丁是玉米螟的变异虫,与大螟不同,它的眠期可以长达五六年。
一个八角丁的复苏期为九个月,产卵速度高达每天近万颗。
卵产在地表上,一周内就变化成虫子。
没有变异的玉米螟,复苏周期是四个月。
每年冬眠期为五个月,其蜕变期为三个月。
玉米螟的变异,是随生态环境的改变而变的。
早在六十年代,湖南省一些地方出现过,八十年代新疆也出现过。
不过不是吃茶叶,而是吞食成遍的树林叶子。
夏秋季节树林,就黄成了大片。
对付这种八角丁的办法有两种,翻土,每隔一周翻一次。
另外一种就是撒碳氨或硝酸在地上,当然,养成群的虫鸟也行。
但这是不可能的,鸟会飞,要养鸟就得禁止打鸟来吃。
、六百斤重就不算猪
死过一回的人,都会学着找一些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我们老爱把这称作是胡扯,胡扯的东西让人讨厌。
不过,对有些人来说,胡扯似乎还有道理。
当然,这种人是死人。
阿姐对我成长的过度,是南来北往的心灵驿站。
我每天同阿姐去跑点小生意,没心思去找顾潮等人耍。
这天刚过中午,鲁佳艺跑到气象局来找我。
“我妈和爸去沙湾四哥家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三公里老屋里守屋?”
我问:“只有你一个在家?”
鲁佳艺说:“你这不是废话?有第二个人我还来找你?”
鲁佳艺的老屋,在离边城三公里远的一片竹林里。
单家独户,距公路有三丈多远。
她父亲还是光荣的人民教师,退休了一年。
为了晚年生活清闲,老两口没将老屋废掉,而是清扫得干干净净。
四周种植了不少的果树和竹林,路过的人不专心专意地看还不会发觉竹林里藏着房子。
一条小而又窄的路在公路旁分边,弯弯曲曲地伸进老屋的正大门。
小路旁的小草,刚好将小路的去向盖得一干二净。
他人不会以为这个荒林里有什么东西,这是鲁伯父设计的路子。
他就是怕有什么小偷或强盗发现了,会对他老俩实施抢劫。
老屋坐东向西,背面靠山岩,左边有六七丈高的悬崖。
悬崖里边是一个小平坝子,有围棋桌、象棋桌和休息用的长懒摇椅两架。
大树枝叶,将这个小平坝子遮得严严实实,绿阴让人顿感步入仙境,悬崖下面就是绕山而过的公路。
老屋分三房一厨,当中是堂屋,右房是分隔成两间的小寝室。
鲁佳艺就是出生在外寝室里,里间是鲁伯父的专用书房,也是睡觉的地方。
左房分成了三间寝室,曾分别是鲁家其他人的房间。
厨房在房子的左侧,通风透光。
我目睹了这一切后,不由得长叹。
“你爸真会找生活场所,当初我还以为我红村的老屋是最完好的宝地,原来你这儿还要好得多,交通也方便。”
鲁佳艺得意万分,领着我到右边山坳里去摘无花果来吃。
柑子挂满了十几颗柑树,我吃了无花果又摘大红柑子。
鲁佳艺了然着说:“等会儿还有事要干。”
我不紧不慢:“是那种舒适事需要我?”
“割猪草。”
我惊问:“你们还养有猪?”
鲁佳艺指了指老屋右侧的一个转角小房子说:“你自己去看,三百多斤了,过年猪。”
我跑过去一看说:“比我阿妈喂的猪小得多了。”
鲁佳艺走过来说:“三百多斤了还小?”
“我阿妈喂猪是红村出了名的,从不喂饲料,一年下来,没有五六百斤重就不算猪,村里人都说我阿妈有猪财猪福,平平淡淡地喂,那些通威饲料、希望饲料都催不过。还有,她喂的一头老母猪,起码有八百斤重,圈板都砸断过几回,生的猪仔也是高产,每次不低于十二只,两月出笼,猪仔个个都不低于五十斤。”
鲁佳艺以为我在吹牛,不相信有这么神奇的人和猪。
、猪饿了
“你妈这么勇猛,为啥不开办养猪场?去发猪财算了。”
我笑说:“问题就在这儿,只要她每年喂的年猪超过了五头,就老是不长,还要瘦,将多余的卖了,就能看到猪长。”
晚上,两人弄了些人吃的和猪吃的后,在小坝子里拉起电灯就下象棋。
我让一车一兵,专走王二菲子教的那种对眼棋法,盘盘都要赢鲁佳艺,嘴里还得意忘形。
“就你这个棋艺,本艳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要赢你一百盘,而且,每盘不超过二十分钟。”
鲁佳艺冒杂音:“你也不到下水沟去照照,老鲁十盘就能赢你一盘。”
两人赌喝冷水,输一盘棋喝一大碗,如果我输一盘就一口气喝三大碗。
鲁佳艺挤着鸡摸眼想:“不出三盘棋,我就要赢,我已摸清你的棋路,先把你的棋子对完了看你拿什么来赢。”
我心里暗喜不已,深知对眼棋有三种走法。
第一种就是炮上河坎,车在后面。
第二种是夹马当头,用中兵打头阵,最容易让对方重叠着死掉双象还要将军抽车来吃掉再将一军,这边就损失一个炮头,根本就没有对方对子的机会,这些步法,会走的人十步就要走到位。
第三种办法是快马出来看守前线,引透对方深入,除了关门打狗,还要将快马放出汉界去搞后院起火的事情。
对眼棋法与下对攻战大不一样,对方想吃掉哪个棋子,这边通常情况下不闻不理,只要不直接危及到老窝就无所失事,这种棋法不像架当头炮那样的硬冲,也不像是防守反击的圆仕象法,这方法却是有计划,走高兴了的对方就要大意失荆州。
下到第七盘的时候,我将三种轮番攻打。
鲁佳艺的肚子已被我灌得圆不溜秋,大喊受不了。
我不依不饶:“你嘴臭,没有我的手臭,咱俩扯平了,还有三碗水账等着你喝。”
第七盘棋我下得非常吃力,在第三十六手的时候差点栽了跟头。
鲁佳艺却没有看出来,尾炮和中炮都是架在了我这边的仕象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