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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汉晨的面前说:“这一本存折是两万块钱,是我送你的陪嫁,嗯!拿着。”
阿爸不由汉晨反应,就将存折塞到汉晨的手里大声吼:“老子比你还难过。”
吼完,又从衣兜里摸出一本存折。
“这是今天卖了茶叶给王师傅的七千块,刚存上去的,拿去取三千块钱出来。这三千块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年底前必须还给我。”
阿爸将存折塞到汉晨手里,自己掉头走进了里屋,轻轻地,关上门。
、真是把你看走了眼
在阿爸的眼里,汉晨又在走阿妈当初的老路。
幸好自己努力,现在还有几个钱,还能帮一帮。
要不然,就灾难降临了。
他不想说话,话说多了不值钱,也管不了用。
只有以实实在在的行动,才能解决好问题。
阿爸多喝了几口酒,躺下去,昏昏沉沉地睡了。
在屋外的汉晨,见父亲的突然举动。
自己吃惊不小,又感激不尽,对阿妈说:“但愿清泉能干一番事业出来报答。”
阿妈忙催汉晨回到曲比家去,别让他们担心。
胡清泉在岳丈人手里获得两张存折,欣喜若狂。
第二天去银行取钱,但胡清泉没有听汉晨的叮嘱,将两张存折的钱全部取了。
在他看来,反正岳丈人有多余的钱,不如先斩后奏。
两万七千元钱,是胡清泉首次抱在手里最多的一次。
为了预防回红村遭汉晨和岳丈人的骂,自己决定立马就去双流购防水材料。
在街上找了红村的一名赶集人,给汉晨带回口信,说是要过一周才回寨子来。
当汉晨得知胡清泉不回来的消息后,意识到大事不妙,却又不敢去跟阿爸讲,只好忍着等。
她怕胡清泉将事情办不好,就更不好向自己的父母交代。
谁知,过了五天时间,胡清泉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我将存折上的钱全部取来买了材料,不怪我吧?”
汉晨惊讶地问:“把钱取完?钱呢?快把那四千块钱给我,我去给我阿爸存上去。”
“我已经将防水材料买了回来,钱花得只余一千多点。”
汉晨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多时间才说:“你啊你,你干得好,存心让我阿爸恨我一辈子吗?他说过,只借三千块钱给我们,怎么就一点不尊重人呢?”
其实,汉晨并没有对胡清泉讲那两万元是嫁礼,不还的。
胡清泉却以为全部都是借款,认为要还的钱,多用少用都一个样。
“我以为你很容易就借到钱,所以就自己先作了主,怎么不早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这么做。”
汉晨一脸茫然:“这回你自己去给我阿爸解释,他打你骂你都有余。”
胡清泉感到事情的严重,也深深地吸了口冷气说:“我去,亲自向他承认错误。”
“承认错误顶什么用?嗯!你把材料放在哪儿了?”
“放在一区供销社的收购站院内,一共二十桶沥青、四十卷玻纤布、五十把刷子,花了两千三百元钱的年租金,租的场地。”
“两千三?你太不爱惜钱了,真是把你看走了眼。”
胡清泉低下了头,就如一罪犯。
汉晨又说:“在汉家过了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家里任何人大手大脚用过一次钱,刚富起来一点点,你就这样做,叫我咋说你?”
“别的地方,人家不愿租给我放沥青,也是没办法的啊?”
这天是星期天,汉晨和胡清泉一起回娘家来,想将钱的事说清楚。
阿爸没在家,胡清泉将事情的经过对阿妈讲了一遍。
阿妈说:“用了就别提,只要将钱在年底茶场办总决算的时候,还回来就可以。如他要骂你们,就说是我让你们俩全部取来用的,你应该抓紧时间去把你的业务做起来。汉晨九月间就要住月子,没钱是不行的。”
胡清泉默默地点头应着,汉晨也插上几句要胡清泉干出点名堂来回报的话。
边城还不见一幢高楼大厦,只是有些两三层楼的楼房,但还是漏雨严重。
胡清泉私自观察了各种屋面后,就在边城张坝街的居民小区里租了一间十二平方米的小房间,供自己住宿和煮饭。
次日去边城税务局找房管科的负责人,经过几次找人,便许诺:“铺好屋面后抽水灌满,保持三天不漏一滴水后,再付给工程费。”
税务局房管负责人也是年轻人,他见单位里的楼房一旦到了夏天,就像遇到洪灾一样,不能办公。
便问:“每铺一个平方米收多少钱?”
胡清泉说:“二元二一个平方米,税务局是我谈的第一个单位,如果同意,我将优惠两角,就两元钱一平方米。”
“我这是税务局,要收你的税,难道不怕吗?”
“我怕就不会来找你认识,皇粮国税我自然该交,你说吧!怎么个交法。”
“这样做,你再少两角钱,一元八一个平方,我就交五千五百平方米的屋面工程给你做,免收税,否则免谈。”
胡清泉吃了一惊,心想:“让了两角等于多的税都交了,还说免税,算账也是算得太精。一元八角钱一平方米的工程,刚好够本钱,不但一分钱挣不回来,反而还要倒赔人工、时间。”
“你做不做?这门事在边城还是新鲜产业,我算是冒这个险,才肯为你开路,还怕你做不好。”胡清泉狠下了心说:“我在双流干了几年的屋面防水工程,没有一处出现问题,就看在你愿为我打开局面的份上,我干。不过在你的工作单位要为我提供一些方便,比如上楼的门钥匙、楼梯抽水机等。”
“没问题,该我提供方便的事,一定办到。”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五月的太阳是烫手的,脆弱的人将会在这个季节被太阳烫伤,甚至是烫得面目全非。
汉今为了自己培育优良玉米种,已经在八一村呆了十多天没回乡政府报到。
温仪娟带着吃奶的儿子汉援,在家里等汉今回来料理一下家务。
乡政府的李负富书记,已经在暗中为汉今记下了一堆堆大小过。
他想除掉汉今这个眼中钉,这是他以一名从政老手的经验要求他必须做的。
见汉今已有一胎孩子,便在汉今没回乡政府之时,派手下一心腹去找温仪娟,要她来做绝育手术,响应计划生育的号召。
温仪娟却认为自己才生育几十天,还不能做手术,便拒绝了计生干事的要求。
哪知,这一次拒绝却为汉今带来了一生的痛苦。
乡政府李负富以汉今带头不响应计划生育号召为由,加起过去的大小过错,向上级一一汇报。
又在自己的后台上做了各种文章,不但不为汉今转正,反而将汉今开除出乡政府。
他自己的三儿子李世科,取代汉今的职务。
李世科算是汉今一手带出来的人,是农技校第三批毕业的学员。
毕业后,李负富让汉今帮着带一带李世科,汉今本想不再得罪李负富,也就答应了。
当乡政府一名工作人员跑到八一村通知汉今不再是乡干部了之后。
汉今先是吃惊,后又平静地自言自语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回到家里的汉今,没有责备温仪娟。
他只是茫然地坐在门边,望着天边五月里的晚霞,望着就在眼前的乡政府。
一切都是陌生,却又是难以忘记。
公路上赶集回家的人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地走着。
有些庄户人认识汉今的,还在喊:“汉农技,吃饭了没有?”
汉今不答,只是苦笑一下来报以回应。
温仪娟将汉援抱来让汉今抱一抱,孩子的哭声并没有打破汉今呆凝的沉寂。
好像手中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块会哭的沉重石头,压得无从找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温仪娟做好晚饭,一连喊了几声。
汉今才回过神来:“你吃吧!我吃不下去。”
温仪娟走过来说:“开除了就别想它,我看乡政府里没几个好东西,常与他们打交道,将来也会学会整人害人,不在这儿上班还好点,免得讨人咒骂,乡政府里的坏人,永远都这个样。”
汉今仍然脸朝门外,背对温仪娟说:“整人害人也是一门学问,聪明的人才有本事驾驭这一学问。李负富他过去与我素不相识,我以绝对的优势进入了乡政府上班,本以为他不敢对我怎样,所以经常说话没给他留高低之分。他为了让他的儿子取代我费了很大的心计。带着李世科干的几次农业好成果,被李负富全部记在他儿子的头上。而几次失败的事情,就全部记在我的头上。他找了很多次借口都没有拿下铁定的把握,这次却以我超了三天不让你去做绝育手术的足够理由,把我赶出乡政府,我想不通!连通知文件都没看到,叫我怎么服这口气呢?”
、免费提供劳动力
为前程,多少人只能打下朦胧的,一个不明白什么是烙印的烙印。
信心常常有神奇的救生功能,它可以像神话中的宝箱一样,会讲真话。
也可以像落山的太阳,会勾起我们对生命的抱怨。
而且,还可以回避家庭的短暂安息,最终不会受另一种事物摆布。
让本来就要灭亡的我们,不得不重新起锚。
很多时候,我们啼听生命,啼听酸涩心语。
但更多的时间里,我们都忘记了昨天。
胡清泉一个人开始了他的风雨路,自己又挑又担地往各个楼房上爬行。
挑起那足够的乳油沥青,一脚一手地将屋面清扫干净。
一刷一步地铺玻纤布,这种既是经理,又是小工的角色,让胡清泉足足支撑了三个多月。
工程业务渐渐打开,请了两名小工来当助手。
这在双流学到的话,运用到自己的独立营生中,样子还是有板有眼。
经想方设法去谈银行、财政、工商、税务、电业局这些“财神爷”的业务。
却只有这几个单位才有钱,把那些穷单位的业务放在以后。
于是,胡清泉天天操起双流防水厂的名片四处找工程。
税务局工程的完工,成了他的招牌。
然而,每做一个工程都赚不了几个钱,不得不将工程费从一平方米二元二提到二元六,才勉强赚了些钱。
在阿妈的安排下,我和汉收收拾起行装进边城,为胡清泉免费提供劳动力,只管吃住。
胡清泉正在愁没有多余的人手,知道我一个女的做不了什么重活。
就专门让我羁布,就是将防水布拉直。
汉收是小男子汉,他成了帮着挑沥青的能手,别的,就是见啥干啥。
这一段时间,天气非常热。
要抓时间完成工商银行的工程,防大雨突然袭击,忙得汉数和另一名工人从早到晚担着沥青在这城街上跑得脚掌子飞快。
胡清泉和一名工人在屋顶上忙活着,我不停地按吩咐提水配对涂料,提油桶、端煤油。
中午休息,他们四个男人常到边河游泳,放松一下。
而我是一女的,不能去,只好在房间里冲凉。
过了半月,胡清泉按照老规矩,带着帮工进馆子打牙祭。
喝了不少啤酒后,问我:“这样的活轻松吗?”
我苦笑着说:“不好,忙一天下来比种庄稼还累。”
胡清泉又问汉收:“你认为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房顶上的太阳,有时晒得头都快要炸了。”
胡清泉感叹着说:“为了不在人前人后吃下贱饭,再苦也要干。我虽然没种过庄稼,但我知道,种庄稼事实上比我这件事还要苦,那是背一座大山,背三百六十五颗太阳,背三百六十五场大雨,甚至饥饿。干我这一行,只要把夏天一过,就真正轻松了。”
我问:“为什么不去做别的事?”
“没有文化,只学到了这门手艺,叫我能做别的什么?说真话,你和汉收能有机会读书,就该加油学。我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吃尽了没有知识的苦水。希望你和汉收都去读大学,在外面的大城市里,谁还把你中师中专生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