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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未央·人间(十) 。。。
大厦中。
“子泉,我今天还要上班啊…”晓唯坐在沙发上,对着正在挑选衣服似乎准备出门的子泉说道。
“上班?就是那善缘堂?”子泉选好了一件衬衣,开始挑领带与之相配。
“是啊,要是不去上班,我的一日三餐和伙食补助就泡汤了。”
“你觉得哪条比较好?”子泉指着那一排名牌领带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晓唯皱起眉头。
“在那种小地方工作有何意义?”子泉笑着说:“你的时薪多少,我三倍给你可好?”
晓唯克制住想再拿枕头砸他的冲动,歪着脑袋斜斜地看着子泉,“你这就是打算永远将我软禁在此了?”
“也并不是永远,”子泉轻笑着说:“只要你答应与我成婚,作为董事夫人,你当然可以自由行动。”
“………”晓唯举头望天,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强迫她。
“我今晚有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出席如何?”子泉一边系着衬衫纽扣一边问道。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然有,”子泉走到晓唯面前轻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你若不愿,我便早早溜回来陪你吃晚饭可好?”
或许是清晨的阳光太耀眼,或许是子泉此刻的眼神太温柔,晓唯被这瞬间宠溺的感觉缠绕,竟忘了拒绝。
“董事,”此时西装男小范在门外敲门,说道:“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下。”
“恩,我这就来,”子泉淡淡地回答完,对这晓唯说道:“酒会就在顶楼宴会厅举行,我晚上来接你一起去。”
“…你准备派这位小范来监视我吗?”晓唯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因为小范同学她能成功骗过一次,就能再骗他第二次。
子泉仿佛看穿了晓唯的心思一般,笑着说:“不是监视而是保护你。而且你如此让人防不胜防,普通人又怎能但此重任?有位故人要你一见…”
“故人?”说话间,晓唯但见门开而闭合,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面色白色,表情带着玩世不恭,“悠言师兄?!”
“小师妹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悠言笑着对晓唯问候。
虽然当年的悠言师兄经常戏耍于她,但如今时刻多时再次相见,晓唯还是十分开心,“大师兄,不是只有子泉自己修炼长生不老之术成功了吗?你这是…”
“我虽未炼成,但在子泉的帮助下,也总算可以不死…”悠言面上仍在笑,但眼中却多了些晓唯看不懂的东西。
“还可以这样啊?接下来你不会打算告诉我整个净虚洞天都留下来了吧…”
“没有,”悠言摇摇头,“如今,除我和子泉外,便只有绛月了…”
“绛月?”晓唯心里清晰地记得那个在唐朝时打了她一巴掌的红衣女子。
“晓唯,我知你和悠言相谈甚欢,但你能不能先帮我挑一条领带?”子泉打断沙发上兴致勃勃的两人。
晓唯转头把所有领带都扫了一边,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戴最好。”
“不戴?”
“是啊,你本就是不喜守规矩之人,为何要用条领带束住自己?若你问我意见,我便觉得这里每一条领带都配不上你的气度,还不如你微敞领口不系领带的样子帅呢…”
晓唯说完,拉着悠言继续聊天。
子泉望着那沐浴在阳光下的人,嘴角是化不尽的温柔,拿起衣架上的风衣,子泉推门而出。
“董事,你的领带……”小范见他衣领空空,以为子泉忘记了。
子泉脚下不停地向外走去,脸上还带着丝丝怡心之情,“…有人说我微敞领口不系领带的样子比较帅…”
房间中,晓唯和悠言开心的闲聊。
一切仿佛回到千年前的净虚洞天,他是授课的师兄,她是新入门的小师妹…然而,晓唯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悠言和千年之前变得有些不同。
“悠言师兄,你这些年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悠言用好笑地表情说道。
“…就觉得你有些不一样…怎么说,以前的你一心向道、玩世不恭、随意任性;但是现在,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一般,带笑的眼底总盘桓着复杂的心意…”
“呵呵,小师妹,你想太多了,师兄我只是活得太久,遇事太多,成熟了而已…”悠言轻笑着,避开晓唯的眼神。
见他如此,晓唯也不追问,随着悠言把话题岔开。
“对了,绛月下午会来此帮你做些酒会的准备。”
“准备?还需要什么准备吗?”晓唯吃了一惊。
悠言笑得施施然,“自是要准备,难道你打算穿这样去吗?”
晓唯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怎么?不行吗…”
一个小时后,在看到绛月带来的几乎可以称之为造型组的装备后,晓唯彻底明白了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被一堆人专业人士围着“蹂躏”了两个小时,绛月终于宣布任务完成。所有人都离去后,只剩绛月再做最后的收尾。
“…绛月,你是不是讨厌我?”晓唯犹豫着问道。她有种很清晰的感觉,自始至终,绛月都对她怀有怨恨。
“……”绛月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晓唯,“我应该是恨你的,恨为什么能抚平主上伤痛的人是你不是我…”绛月的容颜在夕阳下映得柔和,“然而,我却并不恨你…看着主上千年一路走来,你能让他再次展露温柔笑颜,我,很感激你……”
晓唯的心中一酸,她知道绛月所言确是真心,但千年相伴,绛月压抑的苦楚也丝毫不假…
鬼使神差得,晓唯走到绛月身边,轻轻地搂住她,“……是谁规定面对感情人一定要理智?若然怨恨就争吵哭喊,若然欣喜便微笑开怀。没有谁是谁的附属,绛月,你对自己诚实一次可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怨他、爱他、想抛开却又放不下他…已经隐忍了千年的泪水,你还要再压抑多久?”晓唯心痛不已,这个深爱着子泉的女子,让人无法坐视不理。
夕阳最后落下的光芒变得殷红,仿若绛色帏帘。
淡淡地,笼罩着窗前女子。
低低地抽泣声响起,绛月皱起眉头,“…我说,你怎么哭了?”
晓唯靠在绛月的肩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又想起了东瑞国那曾经微笑的容颜…如果司徒文轻不是以那样悲壮的方式离去,也不会在晓唯心中划下如此深刻的痕迹。
她喜欢司徒文轻的呵护,喜欢他的温柔,但是为了她拉上十万人同归于尽葬身谷底,这份深情让人动容、让人刻骨铭心,却也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是于和平年代成长的晓唯无法承受之重。对司徒文轻,晓唯又何尝不是怨他、喜欢他、想抛开却又放不下他…
“…你能不能别哭了?刚给你画好的妆都花了,要是主上看到你这幅模样,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绛月无奈地说,这人不是在劝她吗?为何自己反而哭得那么伤心…
“…对不起…”晓唯松开绛月,擦着不断落下的眼泪。
“给你,”绛月从冰柜中拿了罐啤酒递给晓唯,“喝吧,一醉解千愁…”
一个小时后,两人的面前已经散落了一堆啤酒罐。
“没想到你也这么能喝酒?”绛月眼中有吃惊,也有赞许,“我还以为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呢…”
“千金小姐?”晓唯笑着说,“我们千年前第一次见面你就打了我一巴掌,要是我如此娇弱,还会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喝酒吗?”
绛月听了一笑,似乎也想起了唐朝时两人并不十分友好的初见,“我当时就觉得,主上对你不一般,你肯定是我的头号大敌。”
“你那时就喜欢子泉了?”
绛月点点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喜欢子泉?而且,还喜欢到现在…”
“呵呵,哪有为什么?”绛月笑着又开了一罐啤酒,“我年幼时家中贫穷,父母为了抚养弟弟而将我卖去兰亭坊。有一次被鸨妈毒打,我一时冲动就逃了出去,在洛丘山迷了路,本以为就会这样被山中野兽吞噬果腹,谁知却被恰好经过的主上救了…”
绛月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月明星稀的夜,子泉踏马而至,眼中是清澈的月华,背景是净蓝的夜空,他在马上,她在马下。
眼眸交会的瞬间,丝丝缕缕,溢出的皆是前缘。绛月就这样陷入了那清澈的眼眸,仿佛是要再续前世未了的情浓…
“原来是英雄救美…”晓唯浅浅一笑,这果然是情爱姻缘中不能免俗的桥段,她和司徒文轻的初次见面,不也是那不怎么情愿的“英雄”,救了自己这算不得美丽的“美人”吗…
“你呢,你又是为谁而哭?莫非是上官护法?”绛月问道。
“不是他。曾经有人,以一死换我自由,无怨无悔…我无以为报,只能永不忘怀,终我一生不停不留,飞翔在他为我撑起的天幕之下…”
绛月摇摇头,“为你死得无怨无悔之人,又怎会希望你流着泪孤寂翱翔?你只是飞了太久不敢停留而已…将自己的懦弱归因于身死之人,你这么做不是为了缅怀逝者,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罢了,”绛月喝下最后一口啤酒,说道,“当年我自愿随主上长留人世至今,亦是无怨无悔。我从不奢望他回应我什么,只是想在他寂寞的时候陪伴他、伤心的时候安慰他就够了…”
晓唯心田动彻,不久之前,也有一个人对自己说着相似的话语,她是不是,也让那人伤心了…
“绛月,你说,如果没有子泉,你说我们会成为朋友吗?”
绛月看着晓唯一笑,“不会。如果没有子泉,我与你便根本不会相识…”
晓唯听了不禁嘴角微扬,是啊,命运没有如果。与其沉溺过往,倒不如心怀未来…
“吱”地一声开门声响起,悠言推门而入,看到晓唯和绛月在夕阳下相对而坐,前方堆满了啤酒罐,不禁笑言:“不知道的定会以为这是哪家的翘家小姐们在此偷酒畅饮…”
“悠言师兄,你也要加入我们吗?”晓唯笑着扔给悠言一罐啤酒。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悠言走到晓唯面前蹲下打量一番,冲着绛月说:“还是说新近流行女鬼妆?”
“………”绛月转头看晓唯的脸,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刚才那一阵哭泣,直接把晓唯的脸搞成了熊猫二代。
二话不说拖着她到化妆台前,绛月拿着刷子粉扑就开始补妆,直到满意才停手。
“走吧,子泉已经在等你了。”悠言拉着晓唯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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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未央·人间(十一) 。。。
电梯旁,一身黑色西装礼服的子泉静静地倚在窗边,夜空中初升的半月柔柔地扶着他的发丝。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只见晓唯一身浅白色曳地吊带晚装,长发微卷,随意的散在身前。缓缓地,似是踏着月色而来。
子泉走到晓唯身边,接过她本是扶着悠言的手,“这身衣服你穿很合适,不过若再配上我的礼物就更漂亮了…”说完,拉着晓唯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子泉从小范手中接过一双反射着月光的水晶鞋。
“这是给我的?”晓唯看着那双水晶鞋有些发晕。这双鞋子美是美极了,但是那高高的鞋跟少说也有十公分,她穿上还能走路吗?
子泉浅笑着,小心翼翼拿起鞋子,轻轻为晓唯穿上。
月色撩人醉,微风总关情。
晓唯被这公主王子式的经典画面吸引,一时间有些飘忽。
“走吧,”子泉拉起晓唯,“如此看起来岂不是优雅许多…”
重心不稳和脚踝处的酸痛打破了唯美的意境。晓唯在心里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