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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仅难得看到对费因斯讲话这么不恭敬的年轻人,所以略一拧眉,带着一丝挑衅警告他:「这位小哥想必不是豪门中人,要不然怎么有点拎不清行情呢。我可不管你是FBI还是安全局,不好意思,在这儿,你得按我们的规矩来。看不顺眼没关系,只要相互不扯后腿,耗不了多久就能吃上散伙饭,放心好了。」
看得出赫尔曼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口吻嘲讽地回应:「豪门赤部的莱斯利陈,我知道你。能跟费因斯先生一起行动,看来是很有办法的人哪。」
这金毛够毒舌呀,不过算你小子不走运,碰上我陈仅。
陈老摊开手臂大方迎战:「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出名,你仰慕我很久了么?我有办法是因为我乐意,像某些被迫过来开工满腹牢骚的家伙,人生才真的灰暗啊。男人长期心情抑郁,对那方面不好,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陈仅扭头看了眼费因斯,然后用下巴指了下赫尔曼,「听说技术宅都有偷窥癖的,我是不是应该小心点他?」
赫尔曼沉着脸抬头看向陈仅身后那个一脸平静的男人。呵,世上本就少有公平,有的人生来就是幸运儿,有权有势又有样貌身材,女人趋之若鹜,男人望而兴叹。安德烈·费因斯,我倒要替家姐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今天晚了,有事明天再交代。」费因斯此刻的气场强大而淡漠,他不冷不热地冲赫尔曼说了句,「你能过来帮忙很好,合作愉快。」
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配合他的客套,但赫尔曼还是略略抬了下眉,眼神锋利地盯着他转身走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陈仅回到套房客厅,对费因斯笑道:「怎么一个技术宅,还能这么牛逼哄哄的,可见上头有多缺人。是德国佬吧,长得就一副纳粹精英分子的面瘫脸。」
费因斯的脸上又恢复了柔和的包容:「你不用喜欢这个人。他帮得到我们。」
「金毛这股臭德行,跟我还挺旗鼓相当的。」说完这句,陈仅已经站到自己的客房门口,侧身倚着门廊,姿态随意表情玩味地看住费因斯,「怎么?看我突然有自知之明,有点不习惯是吧?呵,那小子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选他还有别的原因么?」
别以为那小子深闺怨妇似的小眼神会瞒得过他陈仅的法眼,怎么看都觉得他跟费因斯有过结。
「就因为他是骇客高手,我才请的他,你信吗?」
「信!你说什么我都得信哪。不过,肯定有什么内幕是我不能知道的吧?」陈仅干脆抱起手摆明了说「你看着办」。
费因斯轻描淡写:「我跟他是私怨,碍不着公事。」
「OK,真是那样,倒确实不关我的事。」陈仅无意纠缠细节,谁没几个秘密的,「行了,这房间是我的吧?你——睡哪儿?」
「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陈仅看着他平静自若的表情,慢腾腾吐出一个字:「好。」
转身,关门,然后进浴室冲淋。到底是豪华套房,每间卧室都带独立洗手间。但今天,他却没什么心情研究浴室结构,也不想泡澡,就是没兴致没心情了,直接淋浴了事,然后倒头睡觉。
第十一章
第二天清早,陈仅被敲门声吵到,有些懊恼地搔了搔头发起来,他觉得昨晚没怎么睡好,半梦半醒的。
随便套了件黑背心找出去,看到费因斯已经坐在金毛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两架屏幕在思索着什么。
费因斯朝他点了下头,视线又回到屏幕上,嘴上说了句:「咖啡刚煮的,还热着。」
「噢。」陈仅也没多想,走过去本能地拿起放在费因斯面前的那只马克杯,执起杯耳就喝了几口。
赫尔曼眼角抽搐了一下,像是这时才注意到他似的,然后用一种无比古怪的眼神打量了陈仅一眼。
待陈仅意识到自己喝了费因斯的杯子,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在旁人眼中会有点过,于是佯装没发觉,一脸自若地凑过去看屏幕上的电子图纸。
「这是赌场吧?」陈仅漫不经心地问了声,出口便知是行家。父母亲都是职业赌徒,自己一瞟纸图分布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赫尔曼有些意外,但脸上还是死僵:「你怎么知道是赌场?」
自小混迹,略有心得,不过没必要当成资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管我怎么知道!」陈仅嗤笑一声坐到费因斯的椅子扶手上,「什么时候出发搞定第二个?」
「今晚。」费因斯这时的目光已经完全在他身上,「我们去会会米奥。」
陈仅也没想到会这么赶:「多尼的女儿?要去赌场,她什么来头?」
赫尔曼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作说明:「多尼的长女米奥,三十四岁,掌握着多尼东半球的海外生意,这个女人并非赌场常客,但每个月第二个星期五晚上都会在伊塔赌场摆两局。」
「就是今晚。」陈仅看屏幕上调出的米奥资料,是个漂亮的黑发熟女,「她通常玩什么?」
「有一局不一定,但其中一局,一定是德州扑克。」
陈仅接着问:「只有在赌场才有机会?」
赫尔曼不带感情地回答:「不是,但只有赌场才能拿到她的指纹。这女人右手无名指在一次意外中缺失,之后常年戴黑色真丝手套,只有在牌局上她才会摘手套。」
「这女的也够偏执啊。」陈仅将费因斯递给他的箱子打开,挑了下眉,「哇!行头都给我备好啦,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会跟你一起去。」费因斯说得很平常,像是顺带着作一下说明而已,并没有讨论的余地,「这是赫尔曼进入赌场内部网得到的专用发牌手排行名单,连锁的赌档常常相互借用洗牌手,你得混进去。」
陈仅歪了下脑袋:「就算我有假工作证能混进去,但怎么能保证我参与的是米奥的牌局?」
赫尔曼可不允许别人置疑他的工作能力:「一个临时调过来的华裔发牌手今晚会因为小事故上不了岗,箱子里的工号牌上有他的名字,我替换了你的头像和信息,今晚你就是他了。发牌手一般是经由抽签和人工指派后,输入赌场电子屏内部公示的。不管抽签结果如何,我都会让你出现在公屏的名单上。」
陈仅可不领情:「万一你失手了呢?」
赫尔曼给他一记冰冷的白眼:「伊塔不是世界顶尖赌场,防火墙半小时内就攻得下来,你先担心下你自己吧,机会只有一次,可别黄了。」
靠!陈仅哼笑一声,觉得自己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他扭头盯住了费因斯:「上一次是你搞定的,不用次次都出马吧?」
费因斯冷静地与他直视:「要是没机会跟米奥近距离对视,就前功尽弃了,她身边有很多保镖,你今晚只是发牌手。」
「看来你有更好的角色了。」陈仅一下子了然。
「坐到她左手边的席位,然后搭讪她,我会及时接受成像。」赫尔曼酸溜溜地插嘴,「这种扮演情圣的机会,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陈仅笑着揶揄了一句:「费老大才不屑泡这种女人,你真以为他眼光跟你那么差啊?」
赫尔曼楞了一下,收敛了神情,居然没有作声。看对方落败,陈仅也没想痛打落水狗,直接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费因斯突然喊住他。
陈仅回头漫不经心地挥了下手:「弄几副扑克练练手,太久没洗牌,手都生了。」
「客厅就有放了几副。」
「谁叫你们这么看好我,为了不演砸场,我还是去练练,免得穿帮。」说着就懒洋洋地晃出去了。
赫尔曼在陈仅消失后猛地来了一句:「他似乎很信任你。」
「是。」
费因斯答得理所当然,唇角还带着一丝骄傲的微笑。赫尔曼的眉纠结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男人的自信太过耀眼,耀眼得让他不舒服。赫尔曼觉得人们看到的都是费因斯大气谦逊的一面,却鲜有人知道他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一面。
「他只是还没有尝到背叛的滋味。」赫尔曼的冷笑带着一贯的嘲讽,「他知道自己是在给谁卖命?他知道你不过是利用他而已吗?」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我是个怎样的人,因为我不在乎。」费因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似降了一层霜,逼人的气势与之前的温和判若两人,赫尔曼胸口一凛,汗毛都竖起来,那是一种危险临近时的本能应急反应。
「我忍你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念你姐的一份薄面,如果你觉得我欠她,也轮不到你收益。这一票好好收尾,之后或许还有机会重回FBI总部。你挑衅我很多次,尚没有触及我的底线。那现在我告诉你,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我的底线,你不帮他,就走人。可等到下一次交锋,我就没那么客气了。我是在给你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费因斯说完这席话,就站起来步履坚定地离开会议室,留下机器前暗自苍白着脸的丹尼·赫尔曼。
当晚十点,里约伊塔赌场。
陈仅用假的工号牌通过安检验证,进入赌场时,刚往员工更衣区走,就被一位现场的中年主管拦住了。
「生面孔呀,新来的?」对方探照灯似的眼光在他身上从上扫到下。
陈仅咧嘴一笑:「圣特的场子满人了,上头调我过来这里替下班。」
那人谨慎地继续问:「是谁叫你来的?」
「拉米雷斯,我替的是索托的班,我的洗牌功夫不比他赖。」
对方盯住他几秒钟,表情突然松懈下来,随手指了指后面:「还有空的,雷莎会替你安排场子,四、七、十二号包厢是贵宾,轮到入场,手法利落点。」
「明白。」陈仅一副老江湖的派头,一脸自夸地进了员工区。
自来熟地跟人家点头打招呼,这里偶有生面孔出没,能通过安检,也没有其他人会特别留意他。
陈仅迅速换上事先「被迫」缺席的发牌手正装,戴上领结和手套,密切留意走道里电子屏上的流动指示牌。
十五分钟后,他看到自己的假名指向七号包厢。
这个包厢一眼扫过去,起码有十来个人。但赌桌前,只有一位少妇模样的女子,也就是今晚的目标米奥。她深色皮肤尖下巴,眼神带着一丝抚媚,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暼向左手边的那位绅士,显然对那张英俊的生面孔颇有几分兴趣。
陈仅跟费因斯的视线一交接,便若无其事地避开了。
台面上总共坐了五个人,其他站在两米开外的是各自带来的保镖。米奥一个人就带了三个,可见平时是很谨慎小心的主。
陈仅微微一笑,开始按程序验牌洗牌发牌。
米奥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缓缓地脱掉手套,优雅地将手伸向牌桌去揭自己的两张底牌。
陈仅发出公共牌。费因斯摇了摇头,只开出了一对十。米奥瞟了一眼费因斯,开出了三条,其他人的运气似乎也不好,不是不跟就是点值马马虎虎。
牌局赢在手气和风头,米奥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脸上的表情一直藏着浅浅的笑意。每三局就会换一次牌,数额越押越大。
半小时后,局散人散,陈仅作了个请的手势。其余几位没有赢钱,跟米奥像是相熟,说了几句客套话,扫兴而去。
室内有些闷热,费因斯小输,起身解了颈下的一粒扣子。他的视线有些直白地扫向陈仅,看他有条不紊地跟助手清点筹码。
陈仅原本可以表现得非常自然娴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