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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痛苦地皱着眉头,嘴里渗出血丝,但眼神异常坚定,哪怕是现在就杀了他,他也不会示软。
莫寻点起一根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看你们最后都是怎么死的!”卧底语气怨恨。
小喽啰拿出枪顶在他额头,“那也是你先帮我们去探探死的路怎么走。”
两个小喽啰让莫寻退后面一点,免得脑浆和血溅到她漂亮的裙子上。
莫寻后退几步,小喽啰举起枪对准卧底的脑门,斜着一边嘴角冷笑着,卧底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却只听到两声闷哼的声音,睁开眼睛时看见想杀他的两个喽啰倒在地上,后脑勺的血浆喷涌而出。
而莫雪池,正冷酷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她的枪还拿在手中。
一辆车开进车库,莫寻顿时慌了,从车上走下一个男人,是程健锋的司机,他看见她显然愣了很久,正打算掏腰间的枪时,一声巨响,被人从背后毙命。
司机渐渐倒地,暗缪的脸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莫寻眼前。
现在她不再慌乱,迅速地举起枪就朝他的左胸口射去。她当时有一瞬间希望他能反击她,或者躲开,可是他既没有反击也没有躲,鲜红的血液从暗缪的左胸口流淌而出。
他走近她,指着地上的卧底说,“不想死的话马上带他离开。”
莫寻竟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神,那种感觉,多么似曾相识,一股强烈的熟悉感从脑中一闪而过,却抓不住丝毫。
暗缪用力推了她一把,“快点!再不走来不及了!”
莫寻喘着气把卧底扶上车,看了暗缪一眼,开车离开车库。
从后视镜里看到,暗缪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与那三具尸体连成一线。
莫寻疯狂地开车,她只一心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卧底放下。她深呼吸,在市中心的警察局门口让卧底下车,“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封口今天的事。”
“知道了。”
卧底走下车,关上门的时候问她,“莫雪池,你也是卧底?”
莫寻看了他一眼,“不是。”
车尾灯在卧底眼前消失得飞快。
她不是卧底,她只是十年前对她爱的男人说过一句话,“我要与你做并肩作战的战友!”
莫寻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她不知道她现在应该去哪里,暗缪死了吗?她一枪打在他左胸口,那鲜血如蒙易甫死的那天,在白衬衫上盛开刺目的血花,有人在车库发现他了吗?
莫寻内心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去边缘看看,可是如果她现在去了,暗缪会曝出她的身份然后让陈文对她剁手脚、挖眼珠、割舌头、扒头皮吗?
想起来莫寻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冒险?她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凭什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暗缪为什么要帮她杀了程健锋的司机?
一声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莫寻迅速掉头往边缘开去。
车开到边缘门口时,看到程健锋和陈文正上了一辆车离开,门口的小弟渐渐散去,阿豹眼尖发现了她,莫寻朝他招手。
“池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东西落里面了,文哥他们怎么走了?”
阿豹一脸惊魂未定地说,“唉,池姐你知道吗?缪哥居然被枪杀了!那子弹还是从正面进的。”他思考了一下,“那个卧底怎么这么有本事?原来是假装挨打,等到了车库后才看准时机杀了小弟,居然缪哥那样的枪神他都能击中!”
“你怎么知道是卧底杀的他们?”
“是缪哥被发现的时候,压着一口气,告诉文哥是卧底干的好事,说完他就没意识了。”
“他死了?”
“池姐你说谁?”
“缪哥。”
“缪哥还有气,刚刚被送去医院了,至于那两个小弟和锋哥的司机就没这么好运了,脑门上两个枪洞!那死警察可真够狠的啊,打一枪不够,还冲着他们每人打两枪,下回要是撞上,文哥铁定掘了他祖宗八代的坟!”
莫寻明明记得她只一人射一发子弹,难道是暗缪怕他们没死,后来又补了一枪?
手机铃声响起,莫寻一看是程健锋,“锋,听说边缘出事了?”
“雪池,你没事吧?”
“我没事。”
“听小弟说,事情发生在你去车库取车的时候。”
莫寻心下一紧,但用随意的口气说:“锋,我没事,我去取车的时候他们都还活着。”
“没事就好,回去好好休息,晚上不用来我这里了,我在医院,暗缪刚被送进手术室。”
“好,你别太担心了。”
第34章 夏天(6)
莫寻回到家,一进家门就踢掉高跟鞋,脱去衣服,仰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思来想去,她还是想不明白暗缪为什么要帮她。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就是他看上她了,可是干他们这行的,要多少女人没有,她也不是个值得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如此对待。
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就连夜夜在她耳边说爱她的程健锋,说不定就是最想她死的那个。
莫寻自嘲地笑笑,小雪花啊,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莫寻买了粥去医院。
门口守了几个小弟,陈文和程健锋昨天夜里就离开了。
暗缪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原来她那发子弹没有射准他的心脏,打偏了。如果这个时候她补上一枪,他应该必死无疑吧?这个知道她那么多秘密的男人,的确该死。
暗缪睁开眼睛,看见莫寻,依旧是那副妖娆中带着冷漠不屑的表情,莫寻朝他笑笑,用唇语说:“缪哥,你命真大。”
暗缪也用唇语回应她,“托你的福。”
莫寻怔了一下,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居然会附和她的无聊举动。
她突然想起曾经跟赫迟哥用唇语告白,“赫迟哥,我爱你。”
“小寻,我也爱你。”
无声的告白,然后两人又笑着热吻在一起。
她怎么可以拿跟赫迟哥之间珍贵的回忆用在别的男人身上?!莫寻的脸色忽地变了,重重地将粥扔进垃圾桶,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暗缪想叫住她,却刚挪动身体,胸口处就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只好又仰头倒回去。
小寻,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起过去的。他闭上眼睛,眉毛痛苦地扭在一起。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陈文和程健锋偶尔来看他,但是他等不到莫寻的身影,这一周她就像消失了一样,连程健锋都没有提起过她。
他突然感到急促的不安,难道她出什么事了?
夜里一点钟。
暗缪走出病房,门口的小弟之前让他去睡觉了,他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串号码。
手机那头传来迷糊慵懒的声音,“喂?”
“我是暗缪。”
莫寻顿时清醒了不少,换上她一贯演戏的声音,“缪哥?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我在医院的天台等你。”
今晚莫寻在自己家睡,程健锋今天中午飞去缅甸,目前应该不会回来,她就怀着好奇心到了医院天台。装着手枪的包紧紧地握在手中。
不远处,暗缪一个人在喝酒。
莫寻懒懒地在他身边坐下,“缪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这么个喝法会留疤的。”
暗缪没有看她,目视前方,不屑地一笑,“反正我身上疤痕无数,不差这一个。”他转向莫寻,“而且,这个疤是你留给我的,当然要好好保存。”
莫寻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这样的话,一时来了好奇心,从他手中夺过酒瓶,放入自己口中喝下几口,“缪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莫寻开心地笑起来,突然靠近他,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你是个混蛋!”
暗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也笑起来,这笑声爽朗得像极了一个人,莫寻立即将倾斜于他的身子坐正。
夏夜的风微凉如丝,在肌肤上划过,树上的知了也睡了,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得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环境,莫寻开始“咕噜咕噜”地灌酒。
暗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她来这里,或许他就是想见见她,知道她没事,就好。
突然几声咳嗽将他的思绪拉回,原来是莫寻喝酒喝呛到了,咳得面红耳赤,暗缪一只手给她拍背顺气,另一只手搂在她腰间撑起她的身子,“慢点喝不行吗?又没人跟你抢。”
四年前,她喝水呛着,赫迟也是这样习惯一只手给她拍背顺气,另一只手搂在她腰间撑起她的身子,防止她咳完后腰间肌肉酸痛,嘴里还念叨有词,“又没人跟你抢。”
她猛地推开暗缪,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赫迟哥的习惯性动作?“你到底是谁?!”莫寻朝他吼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向天台楼梯口处走去。
暗缪以为她喝醉了,从后面拉住她,将她扶好。
莫寻是有点醉意上来,眼前模模糊糊,连脚下的路都是起起伏伏软绵绵的,她钻进暗缪怀里,用脸在他胸前蹭着。
他忍住伤口的疼痛,用力地拥着她。
她没有变,还是喜欢这样,喜欢黏在他怀里,喜欢用脸蛋蹭个不停。
她以前总说:“赫迟哥身上的味道,就算茫茫人海中遮住我的双眼,我也能一下子就把你认出来!”
小寻,为什么你现在认不出我了呢?
他拥着她靠墙而坐,莫寻已经软在他怀里睡着,睡眠中的她乖巧安静,如果现在就带她走,去哪里都好,出国,马上带她出国,她会愿意吗?
如果告诉她他是赫迟,他没有死,她会原谅他而接受他吗?她会不会恨他?
她一定恨死他了!就算他把真实(奇)身份说出来,把脸上的(书)面具撕下,她也不会再像过(网)去那样爱他了,因为他欺骗了她四年!将她推入地狱整整四年啊!
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他该拿什么来弥补他们的四年?
在天空吐出微白的鱼肚子的时候,莫寻朦胧地半睡半醒地睁了下眼睛,看见自己被一个人拥在怀里,熟悉的味道,安心、宁静,她靠得更紧了些,伸手抱住他的腰,用鼻子蹭了下,喉间发出一声细小的撒娇声,再闭上眼睛。
赫迟看着怀里的她动了动又睡着了,突然染上笑意,即使伤口痛得麻痹,他也忍不住开心。小寻,你还记得对不对?
他正轻轻地抚摸她的脸蛋,莫寻突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看着他怔了三秒钟,然后一个巴掌猛地甩了过去,“你干什么!”
刚才她一时恍惚,竟然以为在身边的是赫迟哥,第一念头居然是,他昨晚又开会到很晚吗?今早什么时候晨训?她刚刚不应该动的,万一吵醒他了怎么办?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频频地让她产生错觉让她痛苦?
就连他的气味,都跟赫迟哥那样像……
莫寻红了眼眶,但不想被暗缪看见她随即落下的泪,转过身去用冰冷的口气说:“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会忍不住想杀了你。”
莫寻挺直了脊背,忍着双腿的酸痛离开天台,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让她一刻也呆不下去,有些事,只有爱过的人才会明白。
第35章 夏天(7)
莫寻落荒而逃般地回到家,将昨晚的事情细细地想了一遍。
暗缪,暗缪!
她握着小雪花,不行,她一定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她不能让时间把赫迟哥的身影冲淡,她不允许时间把赫迟哥从她心里夺走!
第二天程健锋从缅甸回来,听说又带来一批货,需要莫寻帮忙散货。
莫寻去自己的酒吧交待了一声,坐下午的飞机飞去大理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