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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屁股坐在床上,屁股也没有感觉了,一边没事找事般揉着僵硬的两腿,一边低头道:“好,我,明天,不,给我十分钟,我穿上衣服就走。对不起,我,我穿下衣服好吗?”小小眼泪像忘关上的水龙头般,一串串洒在被单上,仓皇间起身四处找着被脱下来的衣裤。
欣然见小小如丧家狗般,光着身子,撅着青紫的屁股满床乱转悠,转过头去,低声道:“你不许走!我走!”
小小边掉着眼泪,边笑说:“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我这么走还有个全乎,要是大少爷听到你要走,我会被打死的。嗨,欣然,哦,大小姐,谢谢你不杀我,你比大少爷,心软多了。我一直怕,怕你知道后把我丢到地牢里,挨鞭子,我就怕那一天,你,你能让我走,全须全尾的走,谢谢。谢……找到了,我就说在枕边呢。”
欣然见小小抓起了一条睡裤就要往身上套,起身上前一把把裤子打落在地,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缩成一团,满眼惊恐的小小,缓缓道:“我学校申请下来了,六月初我就出国了,可能明年春节才会回来。还有一个多月,咱们俩,各过各的吧。”
小小低头呆滞着两眼沉默了好久:“你走了,老爷会想你的。欣……大小姐,我,我走,求求你,别走!”
欣然又哭出了声:“那是我爸爸,是我爸爸,我知道他想我,可是,他也想你。我早就定好出国读书了,没有你,我也快开学了。可是,小小,瞒着爸爸吧,我走,你好好陪着他,别让他知道。”
小小慢慢道:“我,我不会告诉他,他头发白了好多,他总是不经意捶腿,他床头一堆的药瓶,他,他最疼你。我,我不会说的,大小姐。我,我是多余的,大小姐,你才是他唯一的,唯一的女儿。我,真的是,多余的,能有这几天,你们,这样对我,我,可满足了,像做梦一样。谢谢你,不杀我,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是,谢谢你,对我,那么好过。我……”小小缩成一团,低着头,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欣然泪流满面:“我不知道是恨你多,还是欠你多,我只是不想跟你蒙着面具过下去。我没办法面对你,就像大哥说的,他没办法见一个跟孟庭芳一模一样的人在家里走来走去……”欣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恍惚间没有注意到小小全身一颤,“你吃了太多苦,在我们家,受了那么多罪。可我,可我再也不可能跟你如以前那样了。我心里种了一根大刺,又深又疼,小小,我可以当面笑脸哄你,背后冷你,可是我不想骗你。对不起,我做不到再像以前那样,可是爸爸离不开你,所以,就当陪我演戏可以吗?接着演着姐妹情深,等我出国,也许咱们俩就淡了。”
小小沉默许久,低着头一字一句问道:“大少爷是不是因为我被老爷埋怨了?我还活着,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
欣然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小的意思,心里棍捅般难受,憋了半天的惊慌、心痛、迷茫齐齐涌上,大吼道:“是!全家都是看在爸爸面子上,要不是爸爸日日夜夜想着你,到你的墓地一坐一天,要不是爸爸才五十多岁就满头白发,退隐到南山,要不是爸爸天天抱着你给……给我织的毛衣,呆坐发愣,我们,我们兄妹几个才不会理你!大哥要不是因为爸爸,才不会放过你,也是因为爸爸,你才是我们……是我们妹妹!”
最伤人的话出自最温柔的嘴。
小小笑了,抬头看着欣然道:“欣然撒谎,打屁股!你才不是呢。我挨打你会心疼,我受罚你会求情,我走了你会想我,我回来你高兴的偷酒喝。虽然,虽然这些以后……”眼泪止也止不住“虽然这些以后都不会有了,但是你对我好过的不会假,还有二少爷,二少爷不会演戏,他,他也是想我的吧,总有那么一点,想我的吧。”
欣然大哭:“小小,我知道你受了太多苦。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你。我妈妈的照片还在我床头,你知道我多想她吗?你从小怎么想爸爸,我就怎么想她。如果,如果我,伤了爸爸,或者杀了你哥哥蒋晗,你会原谅我吗?”
小小仰头大字型倒在床上,屁股上的伤跟心里的痛比起来已经丝毫不觉了。小小笑着泪流两腮:“不会!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谁伤了我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欣然,我懂了,求你了,别说了好吗?东配楼的地牢里有很多鞭子,还有很多刑具,有夹手指的,有压腿的,有卡脖子的,还有好多我没看出用法。我在那住了好久,每天把弄着那些东西,也没看明白。背着门的角落里有一根长鞭,上面带着小硬刺,我刚进地牢时,大少爷就要用那根鞭子打我,后来……他换了一根短鞭。欣然,你打我一顿好不好,怎么打都行,你出气了,我要是还有气,让我走好不好?古宅那么大,这么多人,可是除了老爷,都是恨我的,厌我的,你让我留在这里陪你演戏,是不是觉得这样生生凌迟我惩罚的更过瘾?”
欣然蹲地大哭:“孟小小!我可以每天笑脸对你,我可以把你宠天上,我可以当着爸爸面疼你护着你,等爸爸不在家时,设个套让你在家里再也翻不了身,还可以陷害你让爸爸厌恶你。可是……我不想呀。小小,我只是不想面对你,我要是对你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妈交待,我不知道我大哥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我,真的做不到一边对你好,一边去祭拜我妈妈。对不起,小小……”
小小仰躺着抓着头发,笑着:“明白!明白!谢谢你,我还真怕你把我扔地牢里,或者陷害我偷钱盗物的,不用,你只要当我面摔一跤,我就会死的很难看,不挨上一年好打,跑不了我。嗨,欣然,我懂了,放心吧,我会不让你为难了。”
欣然大哭:“不!你不许走!小小,爸爸离不开你,爸爸盼你盼了那么久,你恨我,恨我哥哥们,也不该恨爸爸。我走,这几年我都不怎么回来,我们,就这样,演下去好不好?”
小小揉了揉哭疼的脸,半天,点头笑道:“好,演下去!”
欣然哭声哽咽:“我六月初就走了,我走了,你就解放了,我走了,爸爸,交给你了。小小,很快了!”
小小慢慢转过身去,声音低低传来:“嗯,快了!”
断路
孩子们,为了防止大家看晕,再次附一遍顾家的人物表哈:
古家老爷子顾泽青
顾家长女顾高歌
顾家老大顾高亮 (顾孟晓嘴里的大伯)
大儿媳妇钱秋彤 (顾孟晓嘴里的大伯母)
顾高亮的养女顾孟兰(顾孟晓嘴里的大堂姐)
顾家老二顾高峰
儿子顾孟图
女儿顾孟妍男友项充
顾家老三顾高河
女儿顾孟晓
陈峰南觉得自己可以去屎了,坐在副驾驶上抖着两个爪子双手合十,哆嗦着嘴唇祈祷老天爷可不可以让他现在去屎。他妈的,古大少的那脸色仿佛可以随时入土为安了,相隔半米都能闻到那张冰臭冰臭的脸散发出的恶臭味儿。
司机黄达紧绷着脸,全神贯注的跟前面古家老爷子的车保持着固定车距,一旦古大少发飙,他们还可以就近找个掩体。黄达从后视镜里偷瞄着古大少表情,见他略缓了过来,才长舒口气轻声道:“再有两个红灯到唐家。”
古楷轻点下头,拿起电话,声音冷得掉渣:“胡伯,把顾孟晓房间和医院这两天的视频调出来,查一下她所有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挂断电话后,沉默了一瞬,抬头道:“看好顾孟晓,让B都的人查一下顾孟晓从上高中起所有的大小事儿,还有顾家我那几个好舅舅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明早给我。”
陈峰南忙答应下来,看着古大少扶着古老爷子进了唐家大门后,打起了电话。
医院里,被甲一拦在房间里寸步不许她出门的顾孟晓咆哮了半个小时,悻悻地回了房间,给欣然打电话一直处于秘书台的状态。顾孟晓有些慌了,虽然是古家私生女推了她,可是照着古家那么护那个丫头的劲头,谁知道古家是不是要把她灭口呀。顾孟晓越想越怕,自己占着理,却不占着优势,惊慌之中,忙不停地打着爷爷顾泽青的电话,顾泽青无奈道:“晓晓,我明天下午的飞机,等爷爷哈。”
“爷爷,我都要死了,你都不知道古家是怎么对我的?现在还不让我出屋,就让我呆在病房里,爷爷……你快来。”
电话里传来顾泽青苍老的声音:“他们没有不让你打电话?”
顾孟晓一愣,脸色一红,嗫嚅道:“没,没……”
顾泽青没有告诉孙女自己女婿的电话一直是秘书接听,被客气告知所有公事和家族事务都由长子古楷做主。顾泽青对着古涵山还能强撑着摆岳父的谱儿,可是对着古涵山身边,孟图的部里领导都对之客气不已的陈秘书生疏而又客气的一次次拒绝,顾泽青觉得老脸丢尽都不过如此。
而外孙古楷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顾泽青实在豁不出去老脸给古隶和古柳打电话,去问小外孙和小外孙女,“你们亲爹和大哥都不理我,你能帮我传个话不?”
险些恼羞成怒的顾泽青这些日子一直回想着带着古隶、古柳去严家时的情景,沉默了一会,道:“晓晓,明天下午爷爷去看你。”
古涵山坐在虽然抢救过来,可已经干瘦枯黄的看不出原貌的唐老爷子唐钟床前,握着老兄弟的手,老哥俩正低低说着话。
唐家老大唐中岳带兵出国演习还未赶回来,挺着肚子的大儿媳和老二唐正泰分别招待着男客女眷。古楷站在房门口沉着脸听着陈峰南的低声汇报,古隶正和难得一脸正经的唐正泰一起哄着就没止住过哭音儿的唐堂糖。唐家祖屋一片哀伤低语间,欣然望着只把紫红色光屁股对着她,转过去打起了呼噜的孟小小,转身出了房门。
第二天,小小被罚禁闭的第一天。深夜才归的古涵山早起看过小小后,回房补眠去了。古隶一直守在唐家,对家里的事儿一无所知。
早餐桌上的古楷望着一直低头不语,脸色不自然的欣然,面色不变道:“我跟爸爸说过了,小小禁闭三天,你和默然谁也不许去看她,让她好好反省。你待会跟我去公司,从总秘办开始,一个部门实习一周。”
欣然眼泪涌出,望着大哥,半天没有说话,古楷自顾自吃着饭,也不理她,直到出门,都未问过一句,欣然直到到了公司,也一字未提。
顾泽青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往机场去时,接到了顾孟晓高中班主任的电话,电话放下后,顾泽青猛地后退一步,让开车过来送他的大儿子顾高亮夫妻俩齐齐一惊。顾泽青抖着手拿出药瓶,救心丹吃下后,缓过半晌,脸色还潮红的不正常。顾高亮心急得要死,和妻子对视一眼后,忍了半天,也没敢问。
顾泽青脸色潮红褪下后,只剩下一片青灰,起身看着大儿媳,眯眼瞪了半天后,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大儿媳妇钱秋彤被扇的倒退半步,惊呆在原地,顾高亮也半天没有回神,望着老婆眼里的不平和惊诧,抖着嘴上前问道:“爸,有话好好说,怎么了这是?关秋彤什么事儿呀?”
顾泽青咬着牙,脸色灰败的看着大儿子,指着大儿媳妇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算计晓晓,晓晓自小被我养在身前,孟兰订婚,三环的那套房子我没听你们的话留给孟兰,我就是准备留给晓晓的,就为这事儿你盯上晓晓了吧?撺掇她去C城,撺掇她在古家……现在好了,晓晓前途没了,你高兴了?”
钱秋彤慢慢揉着脸,也不顾顾高亮的劝阻,慢悠悠地坐在了顾泽青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