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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隶知道这三位爷在商量怎么安置蒋晗,也不再胡闹,仰躺在沙发上边听边寻思了起来。
古涵山面不改色点点头。
古楷轻笑一声,不知是何表情的接着道:“蒋正杰给他留了四幅明代字画,八块表,还有十几块套钻,他刚回C城时,便在农行买了保险箱,都存在了小小户头。”
古隶微微惊讶,抬头望了面色不变的老爹和皱着眉凝神的大表哥,垂眼寻思了一下,没有出声。
古楷接着道:“达望路那套房子,他们回C城没几天,蒋晗就过户给了小小,又让蒋豪雄在南省给小小意外险、大病险、寿险各买了三份,几乎保全了。我看了一下,小小就算没有来项,也够她吃饱喝足几十年了。”
古涵山敲着沙发的手指顿了一下,淡笑着看着贺焕。
贺焕微微一笑,似乎也有些无奈道:“英国那套房子,花了蒋晗四百多万,全都给了封瑟瑟和蒋豪雄。小小回来后,封瑟瑟给他发了房产过户的律师函,蒋晗没有接。魏明芬后天手术,蒋豪雄和封瑟瑟都赶了回来,蒋正杰在医院,我派人过去盯着了,那边还没收到蒋晗的信儿。”
古隶忍不住插嘴道:“这蒋晗,还真是……”“才华横溢”的古二少一时楞没找出合适的形容词。
古涵山看了眼低头寻思着的大外甥和似乎苦笑着的大儿子,抬手指了指古隶,笑着道:“默然,你说说。”
古隶收起了嬉皮笑脸,抬头看了眼大表哥和大哥看向他后的相视一笑,挠挠脑袋道:“爸,我要替蒋晗说话,您可别生气。”
古涵山故意板脸道:“一个个都往外拐,说说看吧。”
古隶笑道:“我觉得蒋晗这人儿,挺有意思。以前咱觉得小小性子怪,这终于找到根儿了。有一次,我问小小,你二十岁以后最想干什么,小小眨了半天眼告诉我不知道,我以为她逗我,结果她说‘晚上吃什么都不知道呢,谁想以后’。”古隶哂笑一声接着道:“跟蒋晗打过几次交道,我才琢磨出味儿来,小小和蒋晗压根没想过以后。”
见古涵山、古楷和贺焕的皆是脸色不好,忙嬉笑道:“蒋晗就是一虎愣子,小小也是愣头青,我原以为他们俩是在外面溜惯了,没人指点过出路。可后来见他俩一出出事儿都不是个没心眼的。小小,那个,能让表哥找了一个月……咳咳……蒋晗更是让我们哥儿几个恨得牙痒痒,显见不是笨的。”
古隶见俩老哥脸色还不算难看至极,微微松了口气,加快语气道:“昨天那出事儿说蒋晗莽撞,是,听着都欠抽,可是安排了好几天,就算按他的最坏打算我们都不管小小了,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也够小小大半辈子。而小小呢,宁可让我们急死,也不接电话,都那样儿了还不肯求救。连着以前的事儿,我琢磨着,他俩莽撞性急是一回事儿,往根儿上说,是俩人心里都没有想过以后。有一天过一天,要真有个什么只要俩人在一块就没遗憾了。”
古涵山下意识回头望着墙后的卧室里已经睡着的小女儿,眼神黯淡。
古楷仰着头神色不明,贺焕微皱着眉头,屈指轻敲着沙发垫,转瞬带着丝笑意道:“接着说。”
古隶摸了摸脑袋,笑道:“蒋晗也不是那盯着脚尖过日子的,之所以如此可能是习惯了。小小以前,一直……他只顾着给她治病了,也想不到别的事儿。而小小……咳咳,跟我们都……不抱什么希望,可能也没怎么打算以后。而魏家和蒋家,我约摸着蒋晗对他们大概是恩情大于亲情吧,那小子有点死心眼,眼孔小,就能装下几个人,小小一整个,表哥半……一个一个,其他人,他还真没那么多顾忌。”
古楷望着弟弟慢慢露出笑意,眼里的惊喜和欣慰古涵山和贺焕都看着好笑。
蒋晗的性子他们早先分析出个六七,徐都昌的事儿一出,父子三人更是摸透个j□j,正研究着一次治本的法子,没想到古默然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般,听了几句话就能看清个大概。
古涵山笑出了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大头,想了想道:“没白被你妹妹们欺负,嗯,欺负出味儿了。”
古隶抖着手脚得意道:“天生的,没办法。”
古涵山大笑,看了一眼齐齐望向他的三人,最后跟大外甥对视一眼后,沉声道:“把蒋晗送胡同国那去吧,先当个列兵,一两年他自己要是争气,就送到中岳那儿,边挂衔儿边读军校,等毕业了,慢慢把他往B都调或者回C城军区。”
蒋晗刚回国时,贺焕便想过送他去军校,吃国家饭。跟老爷子和古楷商量后,尤其见到小小一天都离不开蒋晗的架势,便把这个念头暂时压了下去。C城文风鼎盛,综合类大学云集,可是军事院校大多集中于B都和西南,蒋晗若要深造就要跟小小长期分离,当时那个状态,即使能说服蒋晗,小小也难保不闹出事儿来。他们哥俩既嫌揍人累得慌,又头疼挨揍的人一哭,老爷子就心疼的到处埋怨人,这想法也就搁置了。
贺焕原来的打算,先让蒋晗在酒店下面磨磨性子,让吴正带上几年,待和小小婚后,如果他能撑得起来,自己和古楷名下的几家酒店就交给蒋晗打理,有自己哥俩在上面看着,总能规制住他。
贺焕和古楷考量过小小和蒋晗的婚事,他们即使相信年少时的情深意浓,也会担心人到中年时能否守贞如旧。而把蒋晗带在身边,有他们哥俩在一天,大面上便不能让蒋晗有别的念头。
古家上下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蒋晗突然干出这种自爆的行为,还把小小连累了进去。虽然已经已经善后,但是蒋晗的缺陷一下子暴露出来,蒋晗和小小都习惯了生活于社会边缘,对人的爱恨单一而强烈,对未来的设想和规划短浅而简单,所以不仅小小需要一个大环境去成长,蒋晗也需要一个严整的团体生活让他融入,并且有所牵制。
贺焕、古楷心里清楚,当初没把蒋晗贸贸然送去当兵,根本原因则是古涵山的根基在部队,蒋晗入伍从军,尤其将来很有可能跨界捞政治,在他的人品和对小小的心思不能让古家完全相信的情况下,古涵山未必肯动他最根本的几条人脉。而一件件事情出来,尤其这次蒋晗抱着自杀的念头,连蒋家人都只把那套房子归还,对小小,却是安排周全,并且丝毫没有依傍古家之意,独自赴险,古涵山才终于点头。有时候长辈面对一个孩子的孤勇和偏执,在愤怒和责罚之后,往往是心疼,和,带着气怒的赞赏。
所以古涵山提出把蒋晗送到老战友的手底下,贺焕和古楷便知,父亲是真正视蒋晗为半子了。
古隶看看父亲,又看看两个哥哥,寻思了一下,叹气般摇了摇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忙把身子往后缩了缩,极力伪装自己的不存在。
古涵山见儿子们一点就透,便没有多说,只抬头冲着贺焕吩咐道:“蒋晗那里你跟他说,蒋家那,也打个招呼。”
贺焕立马点头应下。
小小那里,如今古涵山就是打个嗝,小小都会拍掌道“爸爸打嗝,气震山河,烟熏大少,横扫表哥。”所以跟小小告知这个“噩耗”的最合适人选固然就是她亲亲老爹古老爷子。若是别人告诉小小他们要将蒋晗远放,数年难回,那无论理由多么充足,对蒋晗的前程描述的多么美好,在可想的几年内告诉她的这个人,都会被古家如今的小祖宗小小同学视为死敌,不死不休之敌。
所以当大家众望所归的望向古涵山时,就见正襟危坐,慈蔼欣慰地望向众子的古家当家人,笑对着自己最珍爱、最器重、最偏心的大儿子,语重心长的认真吩咐道:“泊然,小小最近跟你亲,你去跟她说吧。”
铺路
古涵山话音刚落,古楷、贺焕、古隶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子,呈目瞪口呆状。古涵山视而不见,起身先看了眼二儿子,古隶见老爹温柔慈爱的目光扫射了过来,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胳膊和屁股上的猫抓狗咬印,激灵灵的一抖,塌脖缩腰往沙发靠背挤去,妄图把硕大的头颅挤进沙发垫下面以掩饰自己的存在。古涵山视而不见,又往大外甥处望了一眼,贺焕抖着眼角,小小那手拿搓澡巾,迈着大象步,边向他扑来边仰脖长啸哭咧咧的嘶吼声如言在耳,立马起身道:“舅舅,不早了,我回去看眼蒋唅。”
古涵山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待大外甥步伐稳健,可怎么看怎么像逃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古涵山回身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如领导人视察基层般,满眼的鼓励和慰问,就差握着农民工古大泊的手亲切问候了。
古楷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想要拒绝,可是长这么大,跟父亲闹得再僵,父亲当众提出的要求他也从未拒绝过,此时,古楷觉得自己酸楚的眼泪就要迎风而下,默默的仰头一叹,内心嘶吼,真想他妈的去做个亲子鉴定,俺和那个小丫头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古涵山似乎十年深仇,一朝得报般痛快,未再说一言,背着手,哼着小曲儿,步履轻快地出了书房,拐进卧室,抱着他怎么看怎么好,就是屁股过于红艳水肿的小闺女,睡前温馨去了。
古二少一溜烟的跑到了欣然卧室,见他大妹妹对着满地的行李,坐在床边呈发呆状,心里一痛,笑嘻嘻地上前,勾着她下巴猥琐调戏道:“妞儿,有啥烦心事,跟爷说说,爷今晚捡一乐,回头也跟你说说。”
欣然呆呆地,既不出言讽刺也不转身而去,只望着地上大包小裹的行李,突然间,泪下。
古隶一见不妙,忙一下把欣然抱坐在腿上,嘴上咧咧:“该减肥,该减肥了哈!200来斤肥妞,老头的飞机要超载了,大哥这几天气儿都不会顺,小心他把你当耗子似的扔下去,还大喊‘飞翔吧,皮卡丘’。”
欣然满腹愁肠也被逗得一乐,拧着身子从古隶身上下来,有些颓然道:“小小喊爸爸了,听胡伯说,做梦喊大哥了。小小对表哥又一直是恨不得顶在脑门……只有我……二哥,我这一走,圣诞假期未必回,那边功课忙,可能得明年暑假了。一年呢……小小,会不会把我忘了呀?”
古隶一咧嘴,手指头指着自己,怪叫道:“这儿,这儿,这还一大活人呢,那丫头不待见你,你哪只脚趾头见她待见我了?”
欣然鄙夷地看他一眼:“我跟你能一样吗?”
古隶一噎,圆眼睛等了半天,噗嗤一笑,上前搂住了欣然肩膀:“二哥帮你把她拐去送你,你怎么谢我?”
欣然眼睛一亮,故作无谓道:“那你和那个,那个足球宝贝的事儿,我就不提了。”
古隶大脸一红,气怒道:“反了你了?”
欣然丝毫不惧:“还得带我和小小去看球,我们俩进去以后,你就赶紧退下。”
古隶磨牙,可看着欣然不自觉露出的欣喜笑意,咬着牙根,咽了下去,临出屋还不放心:“大哥听着风儿了,你有个把门的哈。”
欣然嗤笑:“娱乐版头版头条,那姑娘叫什么来着?Adela?切……五任前男友,四任现男友,排排站,就咱们家古二少长得最寒碜人,大哥想看不见都不行。丢人!”眼神嫌弃,口气鄙夷!
古隶脸色涨红,跳脚道:“我靠,老子这花容月貌……”见欣然蹦蹦跳跳的去翻箱倒柜给小小找着什么,看都不看他一眼了,古隶揪着头发,悻悻地出了房门。
贺焕逃也似的开车飞回西郊,先去看了眼上了药睡沉了的蒋唅,回屋洗澡时想着老爷子和古大少如今的互坑互害,大笑出声,笑着笑着,仰头对着花洒使劲儿搓了搓了脸。
待收拾干净出来时,刚毅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