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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放了心,可是更郁闷了。于是几天之后变相汇报给了贺焕,贺焕没在意之后,袁同更不在意了。小姑娘闹脾气使性子也好,单纯地不想说话也好,贺老大吩咐随她,他还哪敢置喙。
古楷每天跟小小大眼瞪小眼,但都仅限于眼神交流,这丫头每次见到他都跟嗓子眼被卡住一样,说不出话来,最初把她抓到医院时,也是近一个月没有说过话,所以更没有多想。
听完袁同的话,古楷和贺焕对视了一眼,对方眼里都是疑惑和震惊。上次小小失语是在医院,到了古家自然就好了,尤其有了欣然之后更是跟话唠一样嘴巴不闲着。这次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这样。贺焕伸手就要把小小捞起来,仔细询问。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
爆发
古楷和贺焕都是一愣。
胡伯只是象征性的敲了下门,没等里面回应就难得失礼地推门而入了,对着大门正好看见趴在凳子上抽泣的小身子和站在旁边的贺焕,以及端坐在床上仿若判官的大少爷。这场景太过熟悉,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分工,同样语调的抽泣声,只不过以前是大头古二少,今天却是小小。胡伯来不及多想,老爷子明天回来,小小要是一屁股的板花,还真不好交代。
胡伯前两天来过一次,大清早地赶了过来,看完古大少和陈峰南的伤,就去隔壁看了小小,结果小小睡得跟小猪似的,胡伯摸了摸没有尿床,便放心地赶去了医院,连袁同都没来得及打照面。古二少为了哄古大小姐,不知道从哪捣鼓来若干个标本,结果不但没哄好,还把古大小姐吓得血压飙升。胡伯不敢告诉古大少和贺焕,连忙赶去医院忙活那两位小祖宗去了。
胡伯跟古楷和贺焕打着招呼,古楷坐直了身子,贺焕前迎两步,准备把胡伯让到沙发上。结果胡伯刚迈动脚步,听到声音的小小就猛然窜了起来,不管不顾地爬下了凳子,向门口飞奔过来。在古楷和贺焕吃惊的眼神中,小小三米起跳,蹦到了胡伯身上,胡伯一大把年纪即使身手没落下,也被小小这么一扑撞地后退了半步。还没来得及呵斥八爪鱼般攀爬在他身上的愣丫头,小小那拔地而起的哭吼声便破空而出,震得胡伯耳膜一痛,古楷和贺焕同时皱了皱眉。
小小字那晚后一直没有大哭过,除了小声抽泣就是捂着嘴呜咽,整整半个月都沉默地仿佛不会出声一样。此时挂在胡伯身上,仿佛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泪水倾盆而下。小小扯着嗓子嗷嗷大哭,不说不叫,就是不停地哭着,眼泪鼻涕口水三管齐下,胡伯想腾出一只手给她擦擦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擦。小小胳膊死死抱住胡伯的脖子,两只细腿盘在胡伯腰上,脑袋枕在胡伯肩头,咧着嘴,忘情地吼叫着,好像从心底深处的悲伤越闸而出,再也无法止住。
贺焕揉了揉耳朵,看着趴在胡伯身上抽泣个不停的背影,低头看了眼眼神复杂的古大少,叹口气,走上前,准备让着胡伯先坐下。胡伯看贺焕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唬了一跳,忙腾出右手轻拍了小小屁股一下,轻斥道:“小小,表少爷跟你说话呢,先别哭。”小小“嗷”地拔高了一声,一手回身揉着屁股,嘴里哭得更厉害了。胡伯探头看着小小揉屁股的手,无奈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古大少,古楷收到胡伯半心疼半埋怨的眼神,嘴角一抽。
贺焕和胡伯对视一眼,胡伯收到暗示心里一稳,忙拍着小小后背轻笑道:“想我了?先让胡伯坐下再听你哭好不好?”小小哽了一下,略略收了声音,呜咽着点点头,脑袋塞到胡伯的脖颈处,低头又哭了起来。胡伯叹气,走到了沙发边上,跟古大少和贺焕眼神示意了一下,转身坐下了。小小哭声见小,只低头歪在胡伯怀里,低低地抽噎着,不抬头也不说话。
一直没出声的古大少突然斥道:“小小,自己跟胡伯说,这几天干什么混账事儿了?”小小哭声戛然而止,小脑袋低的更厉害了。胡伯愣着看着不言语的小小,一脸询问。
贺焕也反映了过来,忙温声道:“小小,你让胡伯断断,该不该打,胡伯要是觉得你情有可原,我们就饶你这一次。”
胡伯吃惊地看着反常的古大少和贺焕,眼神示意着。贺焕向他轻摇摇头,接着说道:“无法无天了,知道胡伯今天要来是不是?见天儿的混淘,当我们没空收拾你是不是?”小小百年难遇的红了脸,可依旧埋在胡伯肩膀上,还是一言不发。
胡伯皱着眉头,慢慢地不可置信起来,抬头看着不断诱哄着小小开口的贺焕和古楷,脸色逐渐苍白。
古楷心里发急,他和贺焕一白脸一红脸眼看不好使了,只好改变政策,温言道:“小小,你给阿南煮的粥还会煮吗?”
小小猛然抬头,像被戳穿了暗恋心事的小姑娘般,惶恐惊诧地看着古大少,半张着嘴,良久,还是低下了头,慢慢缩回了胡伯怀里。
胡伯看出个六七分来,来不及多问,忙低声哄劝着小小,可是无论沉脸斥责还是和言细语,小小只是不停地低泣,两手死抓着胡伯前襟不放。
胡伯、贺焕、古楷三人眼神片刻,脸色都越来越难看。古楷、贺焕也不介意小小在场了,几句话把小小的反常跟胡伯说了一遍。胡伯听说过小小来古宅前一个月在医院将近失语了一个月,之后每次闯祸后也会不言语一段时间,但是古家上下,只有有人问话,无论是几位主家,就是下人们跟小小说话,小小就是再不想说话,也会恭恭敬敬地回话,如此执拗从未有过。贺焕也在沉思,他查到的资料里,小小除了跟蒋晗,跟其他人几乎没有过犯倔或者使性子的时候,想到这也一阵心酸,一介孤女,谁容得你耍性子。当初小小被逼急了顶撞过钉子的一个小情儿,被那女人连扇了四个嘴巴,蒋晗事后划花了那女人的脸,虽然九条出面赔罪了。但是小小和蒋晗也从那时起在大杂院里讨生活日益艰难。
胡伯拍着小小,抬头征询道:“要不问问阿南?实在不行问问谷医生吧。”贺焕回头看着古楷,古楷点点头。
可是出乎所有人预料,被装在轮椅上抬下来的陈峰南无论怎么求饶作揖,撒泼耍怪,甚至指天发誓他已经把半盆韭菜汁儿都喝了,小小都是低着头不言不语。实在没有办法,贺焕还是请来了值班的谷医生。
谷医生查看了小小喉咙和声带,摇摇头道:“发声没有问题,既然早晨还说过话,应该是心理问题。”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屋内众人心里还是一沉。谷医生目不斜视地问道:“最近有没有大悲大喜,或者大的惊吓?”谷医生一直照料古大少和陈峰南的枪伤,很多事情心里明镜,但该问的还得要问。贺焕和古楷同时无奈地点点头。谷医生叹气道:“骤悲骤喜,惊吓过度,这孩子不是不能说,是不想说。”胡伯眼圈霎时红了,摸着小小脑袋,老爷子明天就要回来了,眼看就要柳暗花明,这可怎么办好?
谷医生看了眼屋内众人:“明早我让我师兄传真一份心理测试。暂时看,问题不大,应该是选择性失语,让她心情平静,别再受刺激,慢慢引导……”
胡伯看着怀里愈见困乏的小小,心里堵得慌。贺焕送走了嘱咐了若干事项的谷医生,回身坐在了古楷床边。
胡伯抱着已经迷糊睡着的小小送回了房间,给她掖好被子,回到古大少房间,三人对视无语。良久,古楷沉声道:“我跟爸爸解释,如果她……不想再见我,我搬出来。”贺焕怒瞪过去,胡伯叹息道:“大少爷,不是说气话的时候,小小大概是受了惊吓,这么说来,她在地牢时,后来在东配楼时也是几天不说一句话。老爷子就快回来了,看到您这样,不一定感慨成什么样,您这么说……”古楷忙打断道:“胡伯,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小看到我就跟耗子见猫似的,我先出去,等她缓过神来,再慢慢来吧。”口气故作轻松,却透着浓浓的失落和无奈。
贺焕还算清醒,静了一会道:“胡伯,老爷子明天的飞机。看那丫头这几天的反应大概不像‘厌烦’我们俩……”说到这,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你去接机。我和泊然在这看着她,等老爷子下飞机后,慢慢说,怎么着也不好再瞒着了。也许,那丫头,老爷子治得好呢。”三个中青年男人面对青春期少女心理问题,再多的雄才大略、杀伐决断,统统宣告无效。
第二天,胡伯等到将近十一点才听到小小洗漱的声音,推门进去后,看着房间里昨夜的狼藉已经一片齐整,微微吃了一惊。小小出来后,看着端着餐桶站在门口的胡伯,轻轻一笑,胡伯看着小小的笑容,眼泪都要下来了。
小小走到了背着门口的餐桌上,歪坐着身子,大口大口吃着胡伯特意吩咐厨房给她准备的几样点心,看小小脸色已不如昨夜紧绷,便轻声试探道:“小小,不愿意跟胡伯说话?”小小抓着点心的手僵住了,慢慢地放下了她一直叫不准名字的波士顿派,慢慢地摇了摇头。胡伯愣了,又问道:“跟胡伯说句话行吗?”小小不言不语,眼泪又掉了下来。胡伯一看不好,忙说道:“小小,你愿意跟阿南说话,也想着胡伯吧,你是不是不想跟大少爷和表少爷说话?”小小愣了下,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胡伯微微侧身看着站在门口的贺焕,一脸挫败,贺焕轻摇摇头,转身走了。
胡伯轻声嘱咐了小小半天,老爷子的飞机快到了。他得赶过去,什么事儿等老爷子回来做主,这几个小时,他们能做的太有限了。
古涵山风尘仆仆下了飞机,听了胡伯汇报了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之后,来不及再等早起被欣然缠住,至今仍堵在半路,扬言一定要老爹等到他的古默然,忙吩咐司机直接到温泉山庄。古涵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路边的景致仿佛快进般,把曾经所有的悲伤无奈、为难痛楚统统抛在了过去。古涵山,自妻子去世后,再一次,泪流满面。
古楷和贺焕正在和谷医生研究小小的心理测试,谷医生一脸无奈的道:“几乎满分,暴力、自闭、狂躁、轻生等倾向一丝都没有,这孩子是不是,在闹脾气?这几乎是标准答案嘛……”贺焕更郁闷了,这真不是他的知识范围,古楷突然福灵心至,忙道:“默然待会跟老爷子一块过来,让他跟小小聊聊。”贺焕笑了,赞赏地对古大少竖起了大拇指,王八对绿豆,那俩古怪孩子,让他们自己交流去吧。
谷医生前脚刚走,古涵山便推门而入。先使劲儿拍了拍忙起身跟他打招呼的贺焕肩膀,一脸的赞赏感慨,之后摆摆手示意贺焕待会再说,转身就向直起身子,半裸着上身注视他的大儿子走去。
古涵山望着走前还一身挺拔,如今虽精神不减,却瘦削了许多,一脸疲惫的大儿子,眼眶红了又红,握拳轻咳了一声,坐到了古楷床边。古楷突然有些紧张起来,看着父亲欣慰、心痛、骄傲、感慨、又夹杂着毫不掩饰地愧疚的神情,古楷莫名地不敢直视,微微侧过了脸,俊颜微红。古涵山看着大儿子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扭捏,心酸更甚,想要伸手,似又不敢,实在忍不住,伸出了手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如同无数次抚摸小儿子大头一样,骄傲、心疼而宠溺着。古楷实在不习惯跟父亲这样,掩饰般的轻声道:“爸累了吧?阿焕早就泡好了茶,等着跟您邀功呢?”古涵山大笑,轻拍了下大儿子肩膀,回首看了眼一脸孺慕看着他的外甥,深吸口气,心中畅快难言。
贺焕和古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