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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没有进屋。而房内的父子也各自僵直着身子，也未曾出言催促，仿佛互相僵持着，就可以抹去那不忍直视的结果。
贺焕抽光了一盒烟，通红着双眼，狠劲儿砸了一下墙壁，身后的吴正等人早已躲得远远，闻声又齐刷刷后退了一大步。贺焕深吸口气，也未敲门，转身直接推门而入。
古涵山依旧望着窗外，临行前小小头一次乖乖地被他揽在怀里嘟着嘴，一脸别扭又难掩些微不舍的小模样，这些天一直在他眼前晃悠。古涵山听到贺焕走到了他床前，也不回头，苍老沙哑着嗓子几度开合，到底没问出来。
古楷已经泪流满面，端坐在床头直直地看着贺焕手中的几页纸，虽然早已猜到，却仿佛不去看就从未发生般，手心抠出了血迹，也不肯伸手去接。
贺焕早已哽声，站立许久，直到外面天已黑透，才把一张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的彩印件，轻轻地，仿佛无限悔痛爱怜般端放在了古涵山的枕边。
感谢信
孩子们，2013年6月17日上午11点30分，《小小》第二部分，共计18万两千字，完稿。自从4月24日在汐苑开坑，历时近两个月，算上第一部分共计35万字。
千言万语，以此开头：
一鞠躬，感谢汐吧的创建者和管理者，没有你们的平台，我不会认识这么多可爱的孩子，写出这些大家容忍至今的东西。（此段貌似学生讲话，第一句一定要感谢领导）；
二鞠躬，感谢贴吧从第一个跟帖，到今天最后一个催文的所有无论长评、短评、单字评、裸图评、羞涩无语评的孩子们。没有你们，我，我走不到今天！（真的是感激，不是控诉。）
三鞠躬，感谢从开坑伊始到现在，无论冒不冒泡，无论是不是公开留言，默默给我鼓励和支持的所有好妹妹们，呃，貌似还有个弟弟。每次俺稍有郁闷之心，或者断更之意，无论夜深人静还是光天化日，你们都不嫌弃地听我唠叨，跟我一起八卦痛骂，无底线地容忍我每日清早隔空扒裤子的小爱好，满足我看到长评就流口水的丢人模样（请参考小小数钞票时的寒碜造型）。你们，是我最深的动力，我和《小小》最大，最大的感激。
四鞠躬，感谢从没发过言、冒过泡，但是偷偷给我QQ、私信，悄悄跟我说着小感想，小心愿的孩子们。是你们在我偶尔迷茫的时候，发现孩子们除了看《小小》后，还有那样的小心思，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虽然我当不了也没那本事当知心大姐姐（应该是知心大妈），但是感谢你们的信任，和一句句单纯笨拙却让我时常哽咽的鼓励！
六鞠躬，感谢从未冒泡、露头，看完就走，片影不留的孩子们。俺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学生仔、上班族，有的孩子是讷于表达，有的还是羞于开口，有的还是时间匆忙。虽然俺很郁闷，但是看着原来每日两千不到，到现在日均一万五的点击量，让俺知道，水军的力量是无穷的。感谢你们，虽然很想很想抽打你们……
五，呃，不鞠躬了，悄悄地，默默地感谢俺的男朋友。我们分隔两地，这两个月里，每次他兴致冲冲的想要跟俺煲电话时，都被我“噼啪”不停，恍若惊雷的敲键盘声震了回去，要不是他肚子（算是度量吧）不小，容忍我到现在，大概我有了《小小》就丢了他了，所以，稍作表示吧。
从第一个回帖的小忆忆，糖糖，到每日容忍我无数无良癖好，送我安眠的某某、某某某（为了不揭发你们每早被我扒裤子的丢脸行径，不点名了哈）；从每天早午晚不断刷楼的暴脾气小森、好脾气小痕，到鼓励我申精的西瓜；从日日半夜起来看文的兰陵，到日日不嫌弃顶贴的各位特意新注册的孩子；从日日长评不断，真心告之我《小小》读后的钩钩、小shang、小鸣、小羊、加菲、小小她姨……诸多俺已登记在册，就不一一列举，已经准备了精心小礼物随后奉上的知己们，到挥毫出170余篇长评的忘年小友们，还有群里每天撑着火柴棍等我更文的可爱孩子们，还有为我打抱不平的奥特曼，还有今早帮我整理所有我最心水、最口水、最星星眼长评的星沉。……
我，我，我，我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唯一能报答的就是，待俺手里有了闲钱，能够自费出版《小小》时，必定登门奉上（好吧，这话我说过八百遍了），亲手致谢。
要感谢的太多，真的太多了，就不一一致谢了，免得大家都烦了。但是每一个回帖、每一次冒泡，群里每一段对话，尤其是每一篇长评我都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有时着急码文，很多帖子我都没来得及细致回复。明后天我一定从头到尾看一遍，一一补回。再次，鞠躬，没点到名字的同学千万不要跟我计较，每一个人，好的坏的，长的短的，帖子里有记录的我都一一在心，无法全然列出，请孩子们理解。有的人爱哭，有的人爱虐，有的人盼甜，有的人总生病，有的人绝对是小小她亲姨，我都一一铭记在心。
完了，这成感谢大会了。
好吧，打住，我就怕有的孩子回头跟我置气，要扒我蒜皮说我把她忘了，我拿《小小》第三部保证，每一个冒过泡、私过信、留过言、加过Q、奸过情、调过戏的孩子，我都记得，一个没忘。嗷唔，俺真没有当老师，一碗水端平的潜力呀。
《小小》是俺很小时候就在脑中构想过的一个故事，原先的计划大概十万字，四十章左右，可是一步步走到现在，写到了现在。《小小》和小小一样并不完美，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更谈不上大家名品，但是这是我两个月来的全部心血，到了后期，是更多人心血和精力的凝聚。网络小说千千万，SP小小千百万，《小小》只是洪流中的一个小点，全文大概五十万字，写完就结束了。前面有比我写得好的名家大作，后面也会有比我更好的新人辈出，但是此时此刻，我在写《小小》，大家不嫌弃的每天几章的看着《小小》，即使将来这个帖子沉了下去，即使有一天我不会再写关于小小的任何故事，2013年，曾有那么几个月，夹杂在高考、中考、四六级之间的两三个月，35万字，48万的点击量，8000多个回帖，170余篇长评，即使很久之后我再不动笔，这些数字和这些数字背后的包容、理解、鼓励、善良、聪慧、细致、体贴、灵巧、惊艳和期待，我都会铭记在心。
好吧，上面那段话本来应该是结文时候说的，但是最近贴吧和群里的孩子日以继夜的催促和鼓励，交流和感叹，让我感觉，至少有那么几天，有那么几段文字，有那么几笔画面，让你们记住了，而让我，感怀至深。
好啦，废话完了，终于到了你们憋到现在最想问的问题了。
嘻嘻，是的，我欠了六篇论文，还有外面11万字的稿子，还有四五页的帖子要回。所以，俺要请假，两天，最多两天。最晚周四，《小小》第三部，悄悄地掀开一角。
嗷唔，捂嘴，摇小手帕，客官常来玩哈！！……
傲娇、羞涩，最喜欢扒人裤子的大蒜留
下葬
5月30日，抱着小小骨灰盒在南省郊外枯坐了十多天，无论蒋正杰怎样哀求，魏明芬怎样哄劝，蒋豪雄怎么样讥讽都无动于衷的蒋唅，终于捧着小小骨灰直飞到了G市，在拒绝了蒋正杰让小小落葬蒋家祖坟的要求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小小骨灰葬在了孟庭芳的身边。并且指着孟庭芳墓碑另一侧的空坟对蒋正杰说：“我死了，就埋那，哪儿也不去！”气得蒋正杰和魏明芬甩袖而去，蒋豪雄点着蒋唅脑门哭骂了几句也跺脚不理转身走了。
蒋唅毫不理会，蹲在小小墓前，叼着根草，脑袋靠在墓碑上照片里小小的额头上，半讽半嚎着，没人知道蒋唅说的什么。
十米之外，贺焕派去跟盯蒋唅的人面面相觑，只听蒋唅偶尔仰头嘶吼出的嚎叫声，或是粗哑着嗓子低低的愤骂，直到筋疲力尽，歪头倒在墓石上。醒来就枯坐，坐累了倒头就睡，不分日夜，每天干嚼着蒋豪雄送来的吃食，日复一日，好似没有尽头。
廖明凯来医院跟贺焕汇报时，贺焕正给三四天没刮过胡子的古大少点着烟，古楷右手还不能用全力，两手抖得厉害，刚听到一半便一脚踹向墙面。廖明凯面不改色地停下了话，低头视而不见。贺焕握着拳，知道劝无可劝，见古楷渐渐冷静下来，才示意廖明凯接着说。
“蒋唅天天吃喝拉撒在墓地，蒋正杰就差给他跪下了，蒋唅也不搭理。魏明芬昨天过来，跟蒋唅说了半天话，昨天风大，那几个弟兄没敢走近，只听见断断续续的移民，卖房，年纪大了，等等……”见贺焕只盯着古楷砸墙绽裂的左手侧看，便垂下眼睛接着说道：“蒋唅才有了反应，说再替小小守一个月，他就走。”
贺焕回头示意一头冷汗的廖明凯先离开，转头又对了颗烟，望着窗外凝思不语。古楷捧着头，短短半月，比枪伤后更加消瘦，胸口沉闷地仿佛要窒息，痛苦绝望，又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地问道：“蒋家没演戏？”
贺焕也是一个星期没收拾过头脸，一身的狼狈不堪，哑声苦笑着，第四次给古大少讲着他再不愿回忆的那段无奈和措手不及：“我们找到路况监控，小小在橡树公园门口就突发昏厥，蒋豪雄把她带到了她和蒋家老大蒋英雄合开的私人儿童医院。心脏复苏后，儿童医院无法进一步治疗。正好空一师副师何明伟的一对龙凤胎被辆吉普刮到，抢救过来后在那住院，蒋豪雄便找到了何明伟。何明伟当时就安排了军直，直接把小小空送到了南省血液中心医院，蒋唅和蒋豪雄也是随机同去的。”
古楷虽然已经听了三遍，还仿佛那溺水求生般仔细搜寻着每一根可救命的浮草，试图找到些微的漏洞。
贺焕强压着痛慌和无奈，似乎也在尽最后一丝力气找寻着破绽：“17号早晨到的南省血液中心，蒋豪雄联系了她二舅，魏家最出息的老二魏明德，魏明德和血液医院院长冯光涛既是发小，也是师兄弟，那边第一时间救治的小小。可是……”
古楷虽然早已知结果，但如在伤口上重新捅上一刀般，再次被刺得鲜血淋漓。
“可是……抢救了两个小时，小小心脏衰竭的厉害，到底，没救过来。”
古楷闭眼咬牙，许久才喘过一口气，最后问道：“蒋家人全都回来了？”
贺焕也知道暂时找不到破绽，苦笑道：“蒋正杰几个亲信，早就折了。蒋家三口跟着蒋唅一起回来的。小小当时的抢救视频，我拿到了，最后走的时候……没受太多苦。”贺焕终于哽咽落泪，古楷再一次痛哭失声。贺焕只看了一遍不敢再看第二遍，更不敢给只捧着小小最后的那张照片，十多天未出房门一步的古涵山看。
贺焕似乎自言自语道：“蒋正杰和魏明芬中午知道的消息，赶到那时蒋唅已经给小小换好了衣服。蒋正杰要把小小带回C城火化，可拗不过蒋唅。蒋唅似乎是……怕我们跟他抢，当天下午便把小小……火化了。”贺焕想到自己赶到南省时，一路追到火化场，跟抱着骨灰盒和残余骨灰出来的蒋唅擦肩而过，当时的全身冰冷，无法动弹，至今刻骨铭心。
古楷知道事已至此，仍不死心的最后追问了一句：“火化的是小小？”
贺焕静默良久，终于艰难地点点头：“小小没进化妆间和告别室，直接进的……从医院到火化场蒋唅没下过车，没走过弯路。”
古楷正要再问，就听身后门开的声音。一月不到三分之一头发皆白的古涵山打开了房门，缓缓地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