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段允遥和年轻女子并肩走到坟前,两人双手合十,默默祭拜。
墓碑上,刻着“岳则修”三个字,那就是段允遥的好友、岳小仪哥哥的名字,今天正好是岳则修的忌日,因此他们便一起前来祭拜。
段允遥和岳则修是多年的好友,当初段家遭逢变故,爷爷和爹娘一夕之间惨遭劫匪杀害,岳则修便不时地鼓励他,甚至还帮了他许多忙,对此段允遥的心里一直存着感激。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了几许感伤的气氛,段允遥望着墓碑上好友的名字,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去年。
那时,他和岳则修相约一起前往位在塞外的龙冈镇,路途十分遥远,他们不辞辛劳,为的全是要到塞外那个最负盛名的布匹集散地采买新货色,这原本是他一年几次的例行之旅,想不到却……
一年前“允遥,我们就快到龙冈镇了,我看等会儿直接去市集吧!要是你错过了这批珍贵难得的货色,肯定会遗憾得夜不成眠。”
“呵呵,岳兄可真了解我,只不过……”段允遥忽然轻叹了口气。
“不过什么?”
“唉,也没什么,只是我忽然想到当年我爷爷和爹娘就是为了采买珍贵难得的布料而丧命,我们这趟虽然有雇请保镖随行,但是……”
“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发愤图强,好好地经营事业以慰你爷爷和爹娘在天之灵吗?”
“是,岳兄说的是,小弟失言了!”段允遥笑了笑,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们和保镖一行人抵达龙冈镇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一阵错愕。
“咦?怪了,怎么会这样?”段允遥讶异地挑起眉梢。
龙冈镇身为塞外最负盛名的布匹集散地,一向十分热闹,但怎么今儿个却人烟杳然,整个街道空荡荡的,简直就像是座死城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则修皱起了眉头,也开始心生警觉。
“这事的确十分蹊跷,不仅没有半点人声,就连鸡鸣狗吠都听不到,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他们警戒地环顾四周,随行的几名保镖开始四处查探,远远地看见有个人倒卧在一道矮墙下。
“那边有人!”
听见保镖的叫喊,距离最近的岳则修立刻跑过去,动手将那个人翻过身来,却赫然发现他已经死了!
一名随后赶到的镖师看了那人的死状,不禁大惊失色、倒退三尺,用颤抖惊恐的声音说道:“瘟……瘟……这是瘟疫!”
瘟疫?这两个字这简直有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骇然!
“真的是瘟疫吗?你没弄错?”段允遥忙问道。
“不会有错的!”那名保镖满脸恐惧地说:“因为我的姨父、姨母一家人当年就是染上瘟疫死的,征状就和这个人一模一样!”
“啊!你们看!”另一名保镖惊嚷道:“那边也有好几个人倒在那里,看来也都已经死了!”
“对……对不起……我不能再待下去了,酬劳我不要了,我先走一步了!”
“我也是,我也要走了!”
“我……我家里上有高堂、下有幼子,我……我也要回去了!”
几名保镖说完后,毫不犹豫地拔腿跑走,仿佛深怕迟了一步,致命的瘟疫就会夺去他们的性命。
随行的四名保镖现在只剩下一个,要不是他的责任感特别的重,他也想要和其他人一样赶紧离开保命。
面对这惊悚的情况,岳则修沉下了脸色,说道:“允遥,你也赶快离开吧!我刚才碰触了那名死者,我恐怕也命不久矣!”
“这怎么行!我怎么可以抛下岳兄离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岳兄,说不定你根本没有怎么样。要走,就一起走!我们现在立刻回京城去吧!”
“这……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离我远一点!免得被我染上病。”
面对岳则修的坚持,段允遥只好答应,于是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踏上返京之路。
不幸的是,岳则修当真染上了瘟疫,而且撑不到京城就发病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我看我是没有命回到京城了……”岳则修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岳兄……”
“不,你别过来!”岳则修急吼。
“允遥……看在咱们……朋友一场,这些年来也一直……一直称兄道弟的,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岳兄请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你答应我,我走了以后……我妹妹……小仪……你要帮我……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其实要不是……要不是我知道你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我还真希望你……哎……我只希望你帮她找个好人家……让她终身有个依靠……”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她找个好夫婿,让她一辈子幸福无忧!”
“那我……就……放心……了……”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岳则修就再也支撑不住,气绝身亡了。
望着好友的墓碑,段允遥的心里充满感慨,而一旁的岳小仪更是红了眼眶,满心的悲伤。
当年的那场意外,让她连哥哥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段允遥就地火化了哥哥的遗体,带回来的只有哥哥的骨灰。
这个残酷的噩耗带给岳小仪莫大的打击,这一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是在泪水中度过的。
“小仪,别伤心了,你哥哥要是见了,他也不会开心的。”
“嗯……”岳小仪乖顺地点了点头。
段允遥打量着她,经过一年后,丧兄的悲痛已淡去不少,她也已经十七岁了,看来也是时候该为她找个好婆家了。
“小仪,从小你和则修两人相依为命长大,他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有个好归宿,如果你有了意中人,告诉我,我去帮你说媒啊!”
听他这么说,岳小仪的脸上略过一抹不自在。
“段大哥,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思呢!”
“是吗?那好吧!再过段时间,若是你有了意中人,我一定会帮你的!”段允遥允诺道。
岳小仪咬了咬唇,忽然难过地掉泪,段允遥以为哥哥的死又勾起了她的伤心回忆,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想不到她却突然顺势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哭泣。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段允遥愣了愣,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转念一想,她是好友的妹妹,其实跟自己的妹妹不是一样?眼看妹妹伤心难过,当哥哥是该好好地安慰她才是。
“好了,别难过了,今天来看你哥哥,该让他看到你振作起来的模样才对,这样他才会放心呀!”
岳小仪虽然应了声,但却仍赖在他的怀里哭泣,段允遥也只好由她去,希望她好好宣泄情绪之后,可以尽早平复过来。
云咏夜远远地望着他们搂抱在一起的模样,不知为何觉得好像有人狠狠地打了她一棒,顿时觉得一阵晕眩,难受极了。
原来……这名女子真的是段允遥的意中人?那他干么不直接娶了她?难道有什么顾忌吗?
解不开的谜团在她的心里不断地扩大,她还来不及仔细想个清楚,就见他们已经转身打算要离开,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她赶紧小心躲好。
躲在大树后,看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身影,云咏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得死紧,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第五章
返回城里后,云咏夜一个人低着头走着。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小贩热闹地吆喝着,但是她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的一个劲儿猛走。
她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前进的方向并不是返家的那条路,也没多加注意走过身边的路人,结果一个不小心,硬生生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胸膛——
“啊!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
嗄?嫌不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三句总够了吧!
云咏夜低头道完歉之后就想离开,不料才走没几步路,又撞上了同一堵胸膛,而这一回可就是他自己故意挡在她面前让她撞的了。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她没好气地抬起头,却在看清楚对方脸孔时错愕地愣住了。
“啊?是你?”竟然是段允遥!
“怎么了?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段允遥微笑地望着她。
“你有什么事吗?”云咏夜表情僵硬地问。
一看到他,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名女子,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是无法控制地扩大。
唉呀!完蛋了!看来她对段允遥的在意真的超出了安全界限,她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爱上他,更怕其实她已经爱上他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是感到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好奇你怎么一边走路一边盯着地上猛瞧?难道是丢了钱吗?”段允遥半开玩笑地问道。
刚才他送岳小仪回去之后,正要去布庄处理一些事情,想不到在半路发现她失魂落魄似的走在街上。
其实她的心情好坏跟他应该是没什么关系才对,他大可以不理会她,迳自去布庄忙他的事情,但是他的脚步却仿佛自有意识地朝她走了过来。
看着他那俊美迷人的笑脸,云咏夜不仅心绪变得更加纷乱,胸口更是猛地一阵揪紧。
她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你都已经有了意中人,干么不直接跟你奶奶说呢?”
段允遥挑起眉梢,黑眸中写满了讶异。“你现在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这里还有谁?难不成我对着空气说话?”云咏夜没好气地反问。
“但是……我什么时候有意中人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哼!你以为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她知吗?那你就错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见她说得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样,段允遥有些忍俊不禁地笑说:“如果我真的有意中人,我不会否认的,我还真好奇你说的人是谁?”
“哼!你不肯承认的话,我又干么白费口舌?就算说了,你还不是一样装傻到底。”云咏夜才不相信他不会否认呢!
她猜想,大概因为他自知意中人和段家门不当户不对qi书+奇书…齐书,怕奶奶知道了之后反对到底。
说起门不当户不对,她家和段家不也……
停停停!她在想些什么呀?干么想到他们两家登不登对的问题,她又……又没有要嫁给段允遥!
云咏夜把心一横,决定要努力促成段允遥和那个女子的婚事,免得自己这几天的“异常”一直无法恢复。
“我觉得你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面对现实,别再逃避了吧!段老夫人这么希望你早日成亲,我想不论她未来的孙媳妇是什么样的女子,只要身家清白、是个好女孩,她都一定能接受的。”
“是吗?”
“那当然!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对方的话,不如尽早禀明老夫人,早点将心爱的女人娶进门。”
“喔?”段允遥笑道:“你怎么好像有点言不由衷的样子?表情太僵硬了,这样让人感觉没有什么说服力。”
“乱讲!我哪……哪有言不由衷?”云咏夜心虚地否认,但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表现得很不自在?
“当然有,而且是很明显的言不由衷,我说……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娶别的女人为妻吧?”
段允遥本来只是随口跟她开个玩笑,想不到她却突然脸色大变地嚷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激动地嚷完后,云咏夜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