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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翻看杂志,就像五年前一样,当她是无形的影子,长亭没有说话,穿着睡衣进来厨房,她需要一杯牛奶平复她早起的浮躁。
伊忧在长亭消失于客厅时,手指僵硬的翻不动一页杂志,他还是出现在了她生活的范围,他以为昨天离开后,他会说服父母直接把孩子送回来,就当所有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毕竟生命是属于长亭的,他感激长亭愿意为他孕育子嗣,就算他想要,他也没有资格。可他一大早却鬼使神差的出现在这里,盯着昨天她和另一个男人拥抱的地方看了很久,他不禁感叹他竟然如此有耐性,其实他依然没有,他会把这里铲平,他也想让那个男人消失的悄无声息。
长亭从厨房出来,见伊忧还在看杂志,习以为常的走进卧室换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生养了两个孩子的原因,她看着伊忧这幅事不关己的表情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只觉得他在装傻,白痴透了!她真怀疑自己当初是哪只眼瞎了,认为这样的他高不可攀,他现在分明一副找踹的表情。
伊忧听到关门时手里的动作停下,他突然很烦躁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有病吗!他来这里干嘛,他现在最该说服的是他的父亲!伊忧突然站起来,就像来时一样消失了。
长亭出来没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跟个鬼一样,出来不怕被晒死!长亭下楼,看到等着送她上班的霍弗之笑了,昨晚哭过了,今天见面反而不那么尴尬:“谢谢专车。”
霍弗之也笑了,看长亭时眼睛清亮了一些,虽然还有看不见的情意但他相信会慢慢放下,毕竟他爱的女人有个她不能不爱的男人,谁都没错,只是他们没有早一刻相遇:“眼睛肿了。”
长亭闻言赶紧照照镜子:“真到吗?哪里肿。”他没有看到吧,早知道睡醒时绝不穿着睡衣出现在客厅,但她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气死人了:“你今天不忙吗?我下班等你接。”
霍弗之突然笑了,小声的在长亭耳边道:“他没跟踪我吧,万一被他听到我怕死无全尸。”
长亭推开他:“如果这个画面传他眼里,我保证你立即死无全尸,走啦,上班。”
伊忧游荡在香港的角楼,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显得寒碜猥琐,但周身的煞气掩盖了所有窥视的目光,伊忧想成全长亭,成全那个男人,是他先说放弃,七年的经营让长亭离开,好不容易她接受了别人,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心理扭曲,目光发红,想掐死所有的人!折磨死敢靠近她的所有男人!伊忧知道他不能冲动!更不能放任自己去杀谁!他忍着,忍着锥心的痛一点一点的走……
长亭过的很普通,孩子们不在身边她反而轻松了,中午和弗之喝喝下午茶,晚上一起吹吹风,就连以前没有的分别拥抱也抱一样,每次霍弗之都有种会死的错觉,他顶着无限压力忍了。
爱是说不透的东西,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长亭和伊忧都是认死理的孩子,伊忧能爱一个女人十年就能执着一辈子,长亭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骨子里认定的男人,血脉里就会倔强的爱着,爱就是爱,就算爱不起她坚持着,怎么可能不爱,那个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千宠万娇的陪了自己十个春秋,尽管后几年不如此,可有些东西早已根除不净。
不爱吗?离开吗?长亭当时很疼!但她忍了过来!长亭离开了爱情一样是长亭?只要伊忧不娶她就不嫁!
伊忧爱过一个女人,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和祝福,他爱就是爱,即便所有人说不配,那都是他的选择,他喜欢把所有的好的都给她,他知道她的心暖不热一直暖了十年,他怕长亭不爱他,他担心长亭离开他,如果长亭说分手他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所以他霸道,他抢占所有属于长亭的一切,想不到说分开的却是自己。
次日,伊忧又出现在长亭的客厅里,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他似乎有看不完的杂志,纠结不完的心事,每次都眉头紧锁,一次比一次脸色苍白。
长亭心里其实没底,她昨晚给霍弗之晚安吻是故意的,可现在依然不知道该不该把伊忧惨白的脸色和昨晚串联起来,既然不能还是算了吧,毕竟坐在客厅的人是伊忧不是正常人。
伊忧是人,他昨天没痛的吐血是因为直接晕了过去,吓得耽杀险些没有连长亭一起宰了,但为了泄愤耽杀昨晚把霍弗之的车从天桥上推进了江海里,活该!没补一枪是他怕浪费子弹。
今天伊忧照样没说话,但伊家也没守信用,因为孩子在发烧,伊天南和简单坚持要等治好了在回香港,请长亭见谅,长亭点头同意,但敏感的她总觉得听到了任阳的笑声和简单的骂声!
长亭刚回到工作岗位,听说霍弗之住院,病因是,车祸溺水差一点就没命了,吓得长亭赶紧请假去医院看他,她怎么忘了伊忧没轻没重说不定真会害死霍弗之,长亭心里很愧疚,霍弗之为了她和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她怎么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弗之还在昏迷,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静养。
长亭站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的霍弗之,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霍弗之似乎动了一下,喊了句长亭孩子又昏迷过去。
长亭看着他,突然觉得承受不住他给自己爱,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不爱了!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付出那么多!长亭转身跑了出去,不敢看探病的霍父霍母,她有愧与她们!
长亭哭着离开医院并没有注意站在榕树下的伊忧,伊忧靠在树上就那么靠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突然觉得他单薄一场。
第四天的时候,伊忧开口了,他欠长亭的:“孩子送过来一个,要不然我爸妈一定会打扰你的生活,谢谢你生下他们,一个星期内我会把人送回来,并附带孩子的养育费。”
长亭没有听,因为昨天的事她脑子里想的都是霍弗之,他一直的付出和对孩子们毫无保留的爱,她总以为自己爱伊忧才是爱到骨子里,谁又能说霍弗之爱她没有诚意!长亭茫然,向来平静的她有些恐惧,怕有一个人爱的不值。
伊忧表情淡淡地看着她,衣服吓得手指攥得发白,心脏无法承受的压重他的呼吸,长亭没有听他说话,两年而已,两年——长亭看着他时已经不再想他!为什么事情按他的期待发展,他却承受不起后果!伊忧站起来,本就一瘸一拐的身影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颤抖,他走了,这里给他窒息般的煎熬……
伊忧从长亭家出来后,直接搭飞机离开香港,一路上他始终靠在座位上闭目不语,十指关节被他攥得苍白,他一路维持这个姿势回家,见到两个孩子时,才接过孩子无声的抱着,没有理简单的喊声也没听见伊天南想他的思念,他坚持的抱着两个孩子上楼,呆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
任阳突然变脸,他瞬间拉过耽杀,语气隐忍着风暴:“少爷怎么了!”
耽杀沉默,主子吩咐不让说,就算是老主子也不行,耽杀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任阳狠绝的道:“森!打到他说为止!”
森慢悠悠的站直,看了爱徒一眼,口气缓慢的说:“何必打,不用耽杀说也知道怎么了!”
任阳突然笑了,笑容阴霾狠毒:“长亭,你很有胆量!不是伊忧就让他去做鬼!”
赵司璇下楼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吓得她两手一颤,孩子的衣服掉在地上。
伊默赶紧过去扶她,笑言幸好她没抱着孩子。
可这不足缓解赵司璇的恐惧,她蹲下身悄悄握住老公的手,吓得浑身冰凉。
(第337章完)
伊家伊事
338
简单脸也黑了:“你动一下试试!别没事怪长亭,你儿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不要!长亭有选择权吗!不去疏导小忧拿女人出什么气!白痴!”
伊天南觉得老婆很对,长亭是外物因素,何况长亭就一个,万一死错了很倒霉!
任阳看着简单嚣张的转身离开,气不打一处来!他才不管事情原因和结果,他只看到此刻小忧很不高兴!就应该有人为小忧的不痛快买账!错了吗!“伊天南!你TM赶紧把老子打昏!”
伊天南不解:“怎么了?一个小的发神经还不行,还要换个老的,我去看看小忧你自己撞昏。”
任阳——碰——的一声撞墙上发现没晕,只能让森把他劈晕,他怕忍不住亲自送长亭归西!
耽杀老实的在外面呆着,他和森、任阳偏一路人,都喜欢用暴力解决所有问题,比如他也忍不住想杀了长亭,他们本身就有扭曲的人生观,身手第一却是情感白痴!
……
伊忧坐在房间里,心情已经平复很多,路是自己走的,如意与否也已经如此,想着黄昏中的一幕,伊忧心里骤然不痛快,他可以去夺去抢,但长亭怎么想他,就算要枪他也要从长计议。
两个儿子自顾自的坐在床上玩,长治因为久安不理他,突然打了老二一下,老二抬头看眼老大,见他哥哥在吃玩具,老二茫然的继续摆弄面前的积木,过来一会,长治见弟弟还不理他,刚伸出手要打,久安突然回头,长治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只能放进嘴巴里表达他的无辜。
伊忧闲情骤然柔和,静静的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们是长亭为他生的宝贝,伊忧突然觉得很满足,就像有无数的蝴蝶在梦里飞,可是想到香港的遭遇他又变得脸色苍白。
伊天南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诧异了一秒走进来,孩子到底是长大了怕父母担心不锁门,小的时候可是锁在屋里哭,傻孩子,伊天南不用想也知道儿子为什么失魂落魄。
本来他可以不问,等儿子自己想开了他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他是当爹的看不得儿子受一点委屈,无论孩子多大了在他眼里都是小时候哭鼻子的样子,伊天南逗逗孙子,觉得采取曲线救国策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摆着臭脸,你不怕任阳忍不住真给你把长亭杀了。”
伊忧捏捏大儿子的手不让他欺负老二:“让我想想,现在心里很乱。”
“有什么可乱的,我这对孙子怎么看怎么讨喜,你忍心他们不在一个合法的家庭里长大,就算你现在大义,认为对长亭好把长亭赶走,但是孩子,我和你妈你也看见了,你大哥的脾气你最清楚,你能说对孩子们没一点影响,你呀好好长长你的脑子,他们可是伊家的血脉,你忍心让他们姓什么乱七八糟人地姓氏,少给我丢人现眼!为了孙子你也得妥协。”
伊忧想这个理由很好,等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是:“万一我打瞌睡时消失在战场上怎么办。”
伊天南直接道:“当寡妇!就算不做你这一行的当寡妇的多了,我还比你妈年长呢,我是不是也该担心自己早死了没人照顾她,赶紧给她换个老公!杞人忧天!”
伊忧抱起小儿子,捏捏他酷似长亭的小鼻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她在的时候我很容易分神,他只要接近我周身十米就觉得空气很舒心,容易散漫!”
好事!伊天南听儿子这么说,就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把长亭娶回来,他儿子舒心最重要:“你养百杀是干什么,自从那件事后你不是把手机接听转入百杀了吗?你听不见他们听得见一样,如果不幸谁早死了是命该如此,你呀学学任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