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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微惊讶地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学姐反正也和他熟,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他们家遗传的胃不太好,当年他爷爷就是得胃癌去世的,陈伯伯这些年工作太忙应酬又多就没注意身体,也经常病。现在伯伯和伯母也到S城这边来生活了,而绍垣他爸爸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情况也好了挺多。不过梓都原来大学的时候习惯就不好,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常常不注意,后来也出问题了,还做过手术。好在现在他自己明白身体的重要性了,陈伯伯也在他面前做了个好榜样,所以只要好好养着,就没太大的问题。”
在我的印象中,陈梓都和他爸爸的关系是很差的那种,现如今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那这其中又有几分是靠着李繁夏的努力而实现的呢?其实一直以来,我似乎就只知道陈梓都这个人,对他的家庭我却几乎一无所知,仅有的一些只言片语大多都是从叶筱绿那里知道的,而叶筱绿又是那种向来做事比较懂分寸的人,别人家的事他一般很少说。不过转念一想,叶筱绿也很少和我说他家里的事情,自助餐那回大概是第一次他和我正面说起他的家庭。
“这样啊,我就是听说他胃不太好,觉得你可能知道的比较多就打听一下。”
“学姐有心的话,以后外出吃饭的时候帮忙注意一下他的饮食,就很好了。”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不由自主的觉得李繁夏有一种很强的正室气场,如此一来我也只好弱弱地点头。
“那我就先去排练了,不打扰你忙了。”转身离去之间她冲我笑了笑,神色坦然真诚。
我默默地站在照片前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我要是陈梓都我估计早就和李繁夏在一起了,还留着王颀安在这儿唱什么戏啊。这也许就是那句,人比人气死人吧,要是真有一天要同李繁夏竞争,我觉得我很容易不战而败。不论是外形家世这些硬件条件,还是关心照顾陈梓都这些情感标准,我都不及她,更何况我离开陈梓都太多年,正如他离开我太多年。
“觉得我帅的话,可不可以当着面夸夸我一次呢?”背后传来陈梓都略显调皮的声音,我今天一番折腾穿出来的这身衣服,总算是见着正主了。
“啊,怎么办,帅死了。”我转过去双手交叉在胸前,送了他一个小小的白眼。
“诶,我和你说真的。”他一把拉住我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稍稍颔首望着我,继续说道:“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道格林雷那种感觉?”
或许他不该有那样的眼睛,就好像可以盛满一切光明璀璨的湖泊,让我置身其间纵然溺水也无所畏惧一般。我甚至都在想,像陈梓都这样的人于我而言,遑论他离开我究竟有多少年,到头来我终其一生都还是放不下他的。只可惜自己却并没有太多能让他长久执着的东西,总担心等他意识到我庸碌平凡的那一天,就会失落于他自己曾经对我的念念不忘。
“你还好吧?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怪紧张的。”他说着赶紧松开了放在我肩头的手,小心翼翼地望着我。
“陈梓都啊,我和你说啊。”我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说着:“你看起来很好,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啊,你不要不信,我也没有开玩笑,你真的很好,可是我却什么都。。。。。。”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的,你只要靠得离我更近你就会知道我很多地方不好的。”言罢他慢慢地挪步贴到了我面前,抬手将我鬓角的碎发绾至耳后,又弯身凑在我脸侧,呼吸吐纳之间言语就夹带着他的气息传到了我的耳膜上,一声一声颤动心房。
“而且,我多希望你是我,能看到我看到的,能明白我在乎的。”
或许摄人心魄的魔力大概就是如此了,他略微转了一个小角度,脸就正对我的脸,我俩鼻尖交错,唇瓣似是即刻相依,下一秒我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像亲吻的一个亲吻,没有突如其来的告白,没有一方的毫不知情,更没有强取豪夺般的擅闯,有的只是他似宠溺的温柔如水,沁润心脾,而在他满满的包围之下,我只希望时间可以停住。
“二楼好像有间休息室,没床但有大桌子,而且听说可以从里面反锁的。”什么叫煞风景又吓得出人命,那么这就是!我想我真的要回去缝一个汤珺言的小布人儿天天扎,夜夜扎。
“Alex,好久不见,最近不是听说你去英国了么?”还是陈梓都先淡定地松开了我,向前走过去神色平静地和他打招呼,完全不像我做贼一样的慌张不安。
“每年都去能有多大意思,而且呆在那儿也不开心。”汤珺言绕过陈梓都走到我面前,用他那标准的贱精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又回头望了望陈梓都,轻笑了一声。
“就这点我和你还有点像,我原来也只在上艺术史课的时候才会仔细收拾自己。”汤珺言难得的没有对我奸笑、抖眉笑、眯眼笑,只是淡淡地对我笑着。“我挺喜欢你这双鞋,可你这脚我就不说什么了,反正我就觉得一挺好的大白菜给你这个猪拱了似的,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去做美甲?”说完又是转回原来那个嚣张样子,瞟了我一眼慢慢地走开了。
那一刻,我觉得汤珺言其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讨厌,因为他的那个笑容,很平淡很真实。或许我只是不够了解他,又或许他并不希望别人了解他。
“你愿不愿意和我说说,刚刚你闭上眼睛是干嘛?”忘了还有陈梓都这个大灰狼在。
“突然之间被安娜卡列尼娜附身了行不行啊。”我觉得我好像有点脸红。
“诶,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啊,连沃伦斯基这茬都知道,要不要现在老实交代一下?”他说完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滚一边去,我还要工作呢工作!”距离上一次两人推搡的身影映在地板上,已是多年。
一连好多天都是忙得昏天黑地,所幸不是因为当搬运工累得断气,而是正儿八经地跑原料、图纸,和剧团协商才如此奔波往返得疲于应对。虽然和陈梓都并不在一个地方工作,可自己偶尔也会偷偷溜到他排练的地方,躲在角落里看他表演。虽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没有精美的戏服,但远远看过去还是觉得他就是有这样的力量,连无声寂静里都能被他的台词充盈,黯淡灰败中都能让他的神采照亮。你,真的有一天会属于我么?
忙完了一整天,我终于能倒在床上歇息了。欧阳靖坐在阳台上听歌,虽然我几番拉她进来吹空调,可她不一会儿就又到外面去了,只能说艺术家和老百姓,真的还是有区别的。
调好闹钟准备睡觉时,突然发现日历上明天就是叶筱绿生日了,忙东忙西差点忘了这事儿,心下只觉得很对不住他。而自打我来到S城之后,几乎很少和他联系,他和我打过两次电话,但我正好都在忙只好敷衍几句就挂了,他后来估计也是怕打扰我,就只是偶尔短信问候一下我的情况。过去几年里,每到他生日都会有大餐吃,所以我打趣和他说,他过生日就像我过生日似的,现在这个时候想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自私自利。似乎是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和他有未来,但却也不点明,而让叶筱绿一直默默地付出,这样时间拖得越久,自己也就越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和他说清楚,不过那时候自己也绝不会料到对陈梓都还能像如今这般,兜兜转转仍可以倾心如往日,当时大抵私心里只是盼着有人能来关怀自己照顾自己,把空缺的那一块填满。这时我想到了李繁夏,不知道陈梓都那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到凌晨的时候,我发了一条祝福短信给叶筱绿,不一会儿他就回信息问我,今天能不能回N城一趟,就当做是庆祝生日。我在床上辗转许久,思来想去好几轮还是应承了下来,或许他就是要的太少,我才会觉得自己欠的太多。
一大早就去和Dana请假,好在最近事情少了点,自己前段时间表现又比较良好,所以准假也批得很快。临去之前本想和欧阳靖打声招呼,可看她睡得如此香甜便就此作罢,只留了张条子告诉她我回N城见朋友去了。
离高铁出发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我到了火车站,拿着手机坐在候车室里分外纠结。注意到陈梓都这几天一直很忙碌辛苦,可能就因此没有时间赶去和他的绝世好基友庆祝生日,但现在自己去N城的话,又觉得好像有点必要和陈梓都说一声。不过我还是摸着良心问了问自己,我现在应该不是陈梓都他女朋友吧?
可能世界上当真有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一说,陈梓都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你跑到N城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啊,我也好让你把礼物给我带过去嘛。”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想起的,所以就没来得及和你说,而且首都那边来的剧团你不接待着嘛,看你那么忙我也不好打扰啊。”好像这几日他整天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我说你到底打听了我多少事情啊?这回能不能老实交代了?”他在那边越说越起劲。
“是啊,我就爱打听你的事情怎么着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回来再打。”他这一句话说得轻巧,我却一下子呆在了座位上,不一会儿耳根子都发热,幸好他不在身边没见着此情此景。“对了,你到时候帮我也说一声祝他生日快乐吧,我这边确实是走不开身,难得他今年在这么近的地方还没能赶过去,确实对不住。而且,叶子这几年对你真的挺好的,我其实也知道,所以你哪怕不和我说去N城的事情,我也理解。”
突然电话两头的气氛都有些怪,我只好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两人就这样匆匆道了别。陈梓都,我想我们都欠了别人太多账。
我一出火车站的大门,远远地就看见了叶筱绿,看起来似乎有点累,但笑意还是直抵眉梢。一路上我说了很多在S城的见闻,他听了之后也时不时给我提些建议,虽然不明显但我还是察觉到他眼内有深重的疲惫,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呢?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逛夜市,在古城河那边十分热闹。盛夏的古城河到了晚上,河边棹桨声声,两侧灯烛灼灼,正好今夜又是个难得的凉爽夜,所以走在路上特别惬意。我和叶筱绿说起了大二那年暑假在N城玩的事情,说古城河那边撞到他的大汉子,还说起我表姐的热情似火,一时间只觉得时光飞逝,那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一般,可一晃原来已是这么多年。
可看着他浅浅的笑容,我禁不住还是问了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妈在家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当时我爸我哥还有我都不在家,没能及时送到医院里,本来开始好像有好转,但现在情况似乎不是很好。”他平静地说着,却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我爸爸也受伤过嘛,现在不挺好?伯母她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忽然间想起那日我、他还有陈梓都三个一起吃饭时的场景,难道那个时候就是因为伯母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担不担心。”他盯着青石板路发了一会儿呆,只是无奈地望着我。“你不是想去夫子庙那边么,现在过去也不知道人多不多。”说完就带我往那面走。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也是一阵奇怪,想来自己父亲受伤那回,真的是急得我都想折了自己的寿,也要让他好起来,可叶筱绿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在夫子庙那边逛了一会,我就吵着nature call要找厕所,叶筱绿便说他到前面边看边等我。而经过不知道多少位大妈大婶不疾不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