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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斯……德维特心里在叹了口气,你终究是走到了那一条路上。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德维特想,他也该为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做点准备了。
…
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后,布莱安将方迟拽回了寝室,方迟想了想,又顺便把他的手接上了。这几天他发现一件事,这个布莱安,怎么好像不会疼一样呢?腕关节都移位移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他不仅不喊痛,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甚至一滴冷汗都没流下。就算是再能忍痛的人,哪怕他演技再高,生理上的反应也不是用意志力就能克服得了。
事实上除了上次情绪失控狠揍他时布莱安曾皱过眉头外,其余时候他都是面色冷冷的,完全没有不适的迹象。
这个军营,秘密有点多。明明不想过于深入,可他偏偏什么都看在眼里,人果然是不能太聪明。
却说布莱安把方迟拽进卧室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扒衣服,昨天他快到顶的时候被人踹下来揍了一顿,换一般人早就性无能了。好在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布莱安。
“霍尔斯是间谍?”方迟突然说。
正埋头苦干的布莱安听了这话后抬起头,在方迟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下,发出很清脆的响声。
“你果然看明白了。”之所以留他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他一点点把消息送出去。
“能违背你命令的人不多,至少霍尔斯一向所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不像是有那种勇气的人。有点憨直,又没骨气,对你忠诚并且带着崇拜的霍尔斯,怎么可能在上校命令他放下枪时会违背命令呢。”
“你可以认为你天怒人怨到令人脑残的程度。”
“不好意思我没那么伟大,这赞美的词放你身上正好。”
这对话很奇怪,至少在方迟狂揍了布莱安一顿后进行这样的对话,显然是有些不正常的。他们之间的气氛甚至比从前还要和谐,以前哪次做爱不是在互殴中进行的。
方迟其实应该觉得很尴尬的,就算不在意揍布莱安那一顿,他也应该会为自己一直的伪装在这么一个人面前破功而羞愤,他其实应该宰了布莱安的。可他不仅什么都没做,反倒睡得香甜,香甜得连布莱安是怎么把他从地上弄到床上的都不知道。而且今天见到布莱安,更是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方迟想起之前他养小白是就是为了弄一个能放心流露出自己真实感情的家伙在身边,现在不用小白,布莱安就达到了这个目标,看起来在他心目中,布莱安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至于布莱安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尴尬不好意思愤怒之类的感情了,他见方迟有力气有心情反抗他,开心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研究那什么挨揍的事啊。
“他是哪国的间谍?”
“你猜呢?”
他猜,不是俄罗斯就是中国,霍尔斯的长相与俄国人很相似,可是方迟就是认为他有九成可能是来自中国。
看见方迟有些迟疑的眼神,布莱安就知道他猜对了。霍尔斯的完美表演今天出现破绽完全是因为方迟,那么他除了来自中国就没有其他地方了。看起来霍尔斯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不了解方迟,看起来以后有时间他得和自己手下的中尉好好叙叙旧了。
“明知道他是间谍你还留他四年,我不相信你会找不到证据,况且这种事情也不需要证据,只要有怀疑就足够了。”
“我只是觉得他在我眼皮下瞒得挺有趣的,我想看看就这么一直欺压下去,他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
果然布莱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他并不是平白无故地折腾一个人。
想到这儿,方迟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还真是有点看低他了,如果不反击一下,他还真以为自己一直被他耍得团团转呢。
“上校,”方迟笑了,“你会不会痛呢?”
果然这话音刚落,布莱安就变了脸色,他定定地看着方迟,眼里充满了杀机。
方迟无视他的威胁:“您好像除了胸口受伤会痛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您这样的身体,与人做爱真的会有快感吗?”
方迟不用敬语还好,一旦客气地称呼布莱安为“上校”,准没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秘密真的好多……
第 21 章
“我建议你不要玩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结实的玩具,我不想现在就毁掉。”布莱安手掌放在方迟的脖颈上,力道大得吓人。
方迟不在意,他受过专门训练,又用药物刺激过身体器官,肺部功能异于常人,可以停止呼吸15分钟左右,布莱安的手掌是无法要他的命的,只是现在他很难说话就是了。
他眼睛弯了下,手掌抚上布莱安的手,用力将他的手掰开。这回是纯粹比力气了,尤其他脆弱的小脖子还在布莱安的魔掌下呢,摆脱起束缚来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难。
好在他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
方迟慢慢抬起另外一只手,放在布莱安的腰上,用不算太长的指甲轻轻向下压。
上校的神色动了下,手掌的力气放松了些,方迟这才重获新生,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连忙说:“刚才那句当然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会没有快感呢。”
要是真没快感,刚才又怎么会松手,看起来布莱安失去的只是痛觉。方迟脑子飞快地转,努力思索究竟什么药或者什么训练能让一个人失去痛觉,这时布莱安抓住他的下巴,落下一个缠绵至极的吻。
那吻不仅仅是热烈,还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掠夺他所有的神智一般。方迟一边应付着布莱安的热吻,一边琢磨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别想,别逼我把你脑袋撬开。”布莱安的声音略带喘息,刚才亲过火了。
方迟扬眉:“我还以为你要拼命把我拉下水呢。”
故意将他弄到军队里,故意将艾维与他安排在一个宿舍,故意让他发现霍尔斯的身份,布莱安的行为明摆着是把他往下拽,非要让他与这些烂事纠缠不清。可现在他居然不准自己在想下去,这证明事情有点大,想明白了布莱安的小命不保。
“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他脱下两人的衣物,打算进一步夺去方迟的思绪。
布莱安脖子上戴着一个饰物,从方迟第一次见他到现在,无论是吃饭睡觉洗澡上床,他都没有摘下过。方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清楚地看这个饰物,发现这月牙形的吊坠中间一个突起,应该是按钮之类的东西。鬼使神差地,方迟伸出了手,想要把这饰物看个清楚明白,却被布莱安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属于不可以的范围内。”他声音有些低哑,但依旧很严肃。
“你要不要给我划出个范围来,详细地告诉我哪个能碰哪个不能碰,要不要顺便告诉我什么可以想什么不可以想。”方迟的劣根性难得在别人面前发作了,他开始胡搅蛮缠。
事实上他从小就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打架斗殴那是次次都少不了他,谁要是敢说他或那个人的一句不是,他会立刻打得那家伙连他妈都认不出来。每次打架过后,他难免会受一些伤,这时候那人就会扔过一个毛巾,一脸无奈地说:“又打架了,还不快擦干净,我好给你上药。”然后他就乐呵呵地擦净,然后傻乎乎地看着那人给他上药。
这样的既幸福又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参军的前夜,一切都变了,天与地转了个个儿,他的性格也被深深地埋藏了起来。外人看他都是大方、温和、平静,其实他骨子里叛逆,性子比谁都冲动。
鹅卵石没有棱角,看起来圆圆滑滑的,可谁又知道它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将棱角全部磨掉的?
布莱安明显是个好的雕刻家,硬生生把他那点棱角又给磨了出来。说实话他很想继续圆滑下去,可在布莱安面前,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只有棱角才能反击他,只有棱角才能保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和骄傲。
被那人磨平的棱角,现在又因为布莱安一个个被安上,方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到底会露出多少本性。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皮皮的,充满了生气,布莱安为着他调皮的眼神愣了那么一毫秒。
“你真想知道?”上校突然说。
“我真不想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以布莱安的性子,有事情他只会越玩越大,如果他不想玩,证明这事情再玩下去后果有点无法想象。
“那你还问!”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上校现在很压抑。
方迟偷偷笑了下:“我只是在问你哪些是雷区,我以后好躲着走,你这么激动干嘛。”
布莱安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迟,你会死。”
“上校,你也会死。”
“你放手去猜吧,猜到了有奖。”上校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愉悦。
“好吧。”
“你不想问奖什么?”
“不想知道。”
“我奖赏你给我做家具的权力,最近缺一把椅子,要是能有一个能自由活动又不软不硬的椅子还真不错。我就奖赏你这个,怎么样,很开心吧,很兴奋吧,很……”
“你丫给爷闭嘴,都说爷不想知道了!”
于是第一次,方迟如狼似虎地堵住了布莱安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热烈缠绵到有谋杀上校舌头的嫌疑。事实上如果布莱安不死命防御的话,他那舌头就真快被方迟的利齿给咬下去了。
…
“真是养不熟的狗。”
完事后上校舔着自己唇上的伤口,瞪着方迟说。
某位牙尖嘴利的前牛郎眼一眯:“你丫才是狗。”
他考虑要不要再揍他一顿解恨,反正这上校挨揍不还手(是近身战打不过他),挨骂不还口(还了,被方迟忽略了),好容易有点职权可以仗势欺人,他还偏偏不肯用。要不就以他袭击上校的频率来看,够被枪毙了弄活,再枪毙再弄活,再再枪毙再再弄活,再再再……如此重复N次,N取决于上校的心情指数。
布莱安薄唇勾起:“瑞奈森斯的军人,都是狗。”
方迟眼睛一瞪:“什么?”
“呃……也不对,有些都不能称之为狗。昆虫?鱼?无害植物?微生物?单细胞生物?有机物……”
“靠!你生物学的不错。”
“当然,至少我能分辨出你是个爬虫类。爬虫就要有爬虫的样子,去,去!趴到地上分泌粘液去。”一边说还一边用脚把方迟往床下踹。
“靠之!”
这个“靠”和“靠之”吧,意思是不一样的。“靠”呢,只是代表一个动作,人有时候也是可以对着虚空做点与“靠”相近的动作;而“靠之”则是有固定的对象,换言之它不单单代表一个动作,还代表一种有着特定对象的行为。
所以方迟在说完“靠之”之后,拽住布莱安的脚把他摔到床下,接着迅速骑到他身上,制住他的双手。
“分泌粘液这事儿还是留给你这爬虫去做吧!”
他是把布莱安打得分泌粘液呢,还是打得分泌粘液呢,还是打得分泌粘液呢?
“我可不是那么低级的生物。”
“那你是什么,高贵的万物之灵?”
“我?”布莱安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最多只能算是一只杂种狗。”
方迟即将与布莱安亲密接触的拳头突然停下了:“布莱安,你把自己当成什么?有把自己当成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