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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现在也怕,我怕自己给不了你幸福,更怕你会有一天厌烦了我,而离开……”说到这里,楚非停住,眼里有一些悲哀的情绪浮现,他……从来不是幸运的人,从来,留不住心爱的女人……
一只温软的小手抚上他清瘦的脸颊,软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可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
“不,夭夭,你不明白。”楚非痛苦地望着她,那双美丽而宽容的眼,更衬出自己内心的丑陋,让他自惭形秽,“万一有一天我承受不了这些,也许会有突然走掉!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和我试试吗?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克服这些,但我想试一试,可是这对你不公平……”说道激动之处,楚非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桃花夭夭疼惜地抚着他的脸颊,手指轻触那消瘦的线条,她轻轻道:“那我也提些条件好了。”
楚非微微一怔:“条件?”
“对啊,条件。”桃花夭夭微笑,“为了避免你觉得对我太不公平,突然又缩回你的乌龟壳,丢下我跑掉,作为补偿,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除非不解的看着她,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第一,你如果要跑,可不能等到我50岁的时候,害我想找第二春都来不及;第二,你要甩我可以,但这次可得给我准备好金龟备胎,这个备胎必须得脾气古怪、性格别扭、长得帅,但是人特拽,明明有心脏病还讨厌吃药和上医院,总是把家庭医生气得跳脚,哦,对了,他的家庭医生必须是刘谦学那个蒙古大夫……”
楚非看着桃花夭夭认真扳着手指——细数,一轮又一轮,条件多得数不清。心口紧紧的,热热的温度从哪里烧着,甜着,蔓延刺痛了眼眶,可是心情好像透进了一缕阳光,忽然之间充满了希望。他,不能也不想再欺骗自己,他狠狠地伤害过她,他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就死了,可是他好像什么都不顾地爱上一次,什么都不顾地去爱她,哪怕只有一天!
他闭了闭眼,再望着她,已经目光清朗,他抬起手,轻轻握住举在自己面前的洁白手指,淡淡的勾起唇角:
“原来,我那么糟糕。”
“呵,可不是。”她笑,眼睛已经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人,却还是忍着,不许泪水掉下来,这个时候,该笑呵。
“那你还愿意要?”他挑眉,心情莫名地越来越轻松。
“那你考虑清楚没有?”她学他挑眉,很挑衅,字句却有些压抑了抽噎的颤抖。
他抚摸她的发,轻道:“如果你愿意要的话。”
“那……”她望着他,“说定了?”
“说定了。”他点头。
“那我要哭了哦……”说完,不等他回答,桃花夭夭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哭了出来。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哭得很大声,哭得停不下来,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哭得整个楼道都是凄惨的回声。
楚非左看右看,型号周围没有住户出来,他蹲下来,无奈而心疼地拉拉桃花夭夭,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我现在抱不动你,所以,给我钥匙,我给你开门好不好?”
她不理他,坐在地上一直哭,哭得只打嗝。
楚非轻轻地再次拉她:“夭夭……会被别人笑的。”
“我高兴,你管不着……”她用力瞪他,眼睛里偏又掉出两串眼泪,她嘟囔着,却顺从地站起来,并且很顺便地把钥匙丢给他。
楚非接过钥匙,钥匙插入门锁孔之前,他忽然回头,欲言又止:“夭夭……”
“干嘛?”她擦着他的风衣袖子上的鼻水说。
“我现在只能试一试,你也可以不等……”他不太确定地看着她,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不停摆荡。
“你有完没完!”她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我只是,怕你会后悔……”喃喃低语被柔软的唇堵住。她又哭又笑地投入他的怀抱:“你这个混蛋,我加加减减等了你四五年了,还怕再多等些时候么……”
将桃花夭夭拥抱在怀里,感受到怀中实实在在的温度与香气,楚非将头靠在她的发间,深深呼一口气——才知道,一直以来,他以为只要默默地爱她就好了,他不能要她的爱。可是实际上呢,他爱她,他更想得到她的爱!他不敢要,可是他想要!想得要发疯!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收紧手臂的力道,将怀中女子用得更紧。
良久——
“夭夭?”楚非轻轻地叫道。
“干嘛?”从他的胸膛传来瓮声瓮气。
“你这样子……我没办法开门。”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微窘,耳根发热,尴尬地动了动,却被缠得死紧。
桃花夭夭偎在他怀里,双手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腰,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蠕动着,紧贴着楚非,一点一点噌到他的背后,把脸埋在他的肩上,依旧整个人黏在他的身上,像只小小的熊:“我就不撒手。”
楚非有点发愣地看着她的动作,心头好像扎了一根粘了蜜的刺,痛着,甜着。
温度低凉的手轻轻握住腰间的小手,细细的温度从掌心一路暖到心口,楚非垂睫|Qī|shu|ωang|,轻轻地:“夭夭?”
“嗯?”她不哭了,却还在细细地抽噎。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那,你陪五十年给我好了……”
“夭夭。”
“又要干什么?”
“我爱你。”
“嘻……呜……”
甜蜜蜜
不等桃花夭夭回答,刘谦学抢着开口道:
“可不是!过河拆桥!”他不屑地撇撇嘴,“要不是我和老阮制造机会,你想泡到老楚,八百年后吧!”
桃花夭夭嗤道:“得了吧!指着你们这两个和他沆瀣一气的笨蛋,我才真的前途无量。根本是我自己泡到的楚非好不好!”
“好啦,你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有仇?见面就掐。”楚非无奈地摇头。
桃花夭夭撇撇嘴,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道:“才懒得和他计较。不自量力,还差得远呢。”
刘谦学扮个鬼脸:“君子不与女子斗。”
“大沙猪!”桃花夭夭狞笑,“每天借口给楚非做检查,跑来混吃骗喝,老实说,你这个庸医,到底靠不靠谱?每天看你给楚非吃大把的药片,动不动给他身上挂一堆仪器,也没见他身子有起色,那倒还罢了,要是出了差错,小心我剁了你这个蒙古大夫喂狗。”
“母夜叉,小心我教唆楚非休了你!”
“那我就告诉刘伯伯我要嫁给你!”桃花夭夭扮鬼脸。
“哇,做人不能太不厚道!”刘谦学一脸惊恐。
“好了,你们两个!”楚非头痛地拉开俩人,“夭夭,饮料没有了,你快端过去给大家,谦学,你不是要帮我做检查,我们到房间里去。”
“哼!唯小人难养!”桃花夭夭撇撇嘴,回头看楚非,“需要我陪你吗?”
楚非淡淡一笑:“只是例行检查,你去陪海音吧!”今天刚好休假,庞海音来看桃花夭夭,而刘谦学则是过来给楚非做定期检查。
桃花夭夭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那好,我先出去了。”
“不战而逃,不是英雄好汉!”刘谦学冲着桃花夭夭的背影喊道。
“有完没完?也不谦贫。”楚非似笑非笑地瞪刘谦学一眼。
“我无聊嘛!”刘谦学耸耸肩,随着楚非一同进入卧室。
在床上躺下,楚非好笑地看着跟进来的刘谦学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你么两个,真是前世的冤家。”
“难得遇到这种刁女,忍不住。”刘谦学嘻嘻一笑,从诊疗箱里取出听诊器、血压测量仪等仪器开始给楚非做例行检查。
楚非摇头,桃花夭夭一向伶牙俐齿,而刘谦学也是个贫嘴没完的主,俩人的相遇可谓棋逢对手,尤其自从他与桃花夭夭和好之后,这俩人见面机会增多,斗嘴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不一会儿,刘谦学摘掉听诊器:“还不错,心跳杂音比前些日子少了一些,血压比较正常,看来最近你修养得不错。”
楚非淡淡一笑:“她管得厉害。”
刘谦学点点头,但看着楚非眉目之间虽依旧苍白,却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心中也知道,桃花夭夭作用不少。他伸出手,在楚非的头上几个地方轻轻地按了按:
“最近头还常常疼吗?”
楚非摇摇头:“次数少了一些,但是,好像每次疼的时间长了,而且……”
“而且?”
楚非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最近看东西有时有些模糊。”
刘谦学闻言,心中微沉。
楚非看着他,轻轻地问:“严重了,对么?”
刘谦学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好说,但你最近还是抽空来检查一下吧。”他取出针剂在楚非手臂上的静脉注射之后,一边做其他检查,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你脑中的瘤因为位置的原因,容易影响视力,会看不清东西,是很正常的,何况,那是个良性的瘤,只要切除了,就可以了。你的手术方案已经定好,只等你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就可以进手术室。”
“嗯。”楚非点点头。
刘谦学看他:“你不告诉她吗?”她指的是桃花夭夭。
楚非沉默了一下,轻轻道:“再说吧!”
屋外,庞海音和桃花夭夭两个人坐在阳伞下,俩人边喝果汁边聊。
“你们现在怎么样?”庞海音喝一口果汁,回头看桃花夭夭,一脸暧昧,“说说热恋的感受吧!”
桃花夭夭嗤笑:“别说的好像你是个没恋爱过的黄花大闺女。”
“时间长了,难免容易忘记嘛。分享一下啦,”庞海音挤挤眼,“恋爱中的女人?”
桃花夭夭低低浅笑:“他对我很好。”
那一日,楚非到她的住所找她之后,俩人重新又走到一起,为了方便照顾他,她当天便搬到楚非的家里来。俩人重新开始同居的日子。时间不快不慢地过着,一转眼也有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和过去四年不同,楚非渐渐卸下心中的负担,开始学着享受爱,也学着爱她,“只是……”
“只是?”庞海音挑眉。
桃花夭夭笑笑:“也没什么,只是八年抗战,哪那么容易打下来,鲸吞蚕食,也得一口一口来。”
庞海音一怔:“怎么?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桃花夭夭点点头:“是在一起了,但,一切都要慢慢来才行,他顾虑太多。”
抬头望着天空,桃花夭夭想着刚才和楚非的对话。她知道,他还是回避谈一些问题,比如心脏病,比如脑瘤,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病情。
所以,她不问,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自己对她说出来。
庞海音若有所思:“他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吧!”
桃花夭夭点头:“海音,我不想逼他,他一向心思重,能跨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至少,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我愿意等他可以跨出第二步、第三步。我记得有本书里说过,勇气,不是一下子就变得十足的,人要变得敢于面对一切,需要一个过程。”说到这里,她笑笑,回头看海音,“其实,我也是一样,回国之后,我有一个时期恨死他了,恨到看不清他这也是爱我的一种方式,我为了看清这一点,也花了不少时间。”
庞海音点点头:“慢慢来,别着急。”
“可不是。”桃花夭夭微笑。俩人正要再说些什么,只见落地窗那边,楚非和刘谦学已经走出来,她拍拍庞海音,“我们过去吧!”
“我听刘谦学说,你最近过得如鱼得水。”出差半个月之后,终于回来的阮孟冬,一上班就直奔楚非的办公室。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