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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咱们先别管这事,等挖完了山药回来再说”。
娘几个带着工具扛着铁锨就往大山那边走去,一路上母子之间说说笑笑的,孩子们有母亲的陪伴这路走的就轻快了许多,“妈,山上有很多松篓,可惜就是离咱家远,要不然去那里捡些松篓回来烧火会更好”。
张岚知道孩子们想干什么,“没事,等以后咱们家置办推车了,咱们就过来捡草,松篓可比枯草抗烧多了们还不堵烟囱,这事妈先记下了”。
母子几个来到了他们昨天记下的地方,张岚看到藤蔓就觉得熟悉那果然是山药。
明远有些好奇“妈,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东西?”。
张岚一脸温柔的摸着孩子的小手“妈小时候家里更穷,那时候都是你姥带我上山挖野菜才认识这个是山药的,你们上哪里去知道,山离咱们这么远不说,这半山腰的地方也很少有人过来的,不过倩倩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他孩子都不认识,他家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对这一点张岚和其他孩子一样感到好奇。
王倩见话题引到她身上了,大眼睛滴流转了一圈“妈,是红梅的她妈说给我们听的,可惜他们搬走了要不然我会知道的更多的”。
红梅是原身的好朋友,那家的女主人很爱看书,所以经常给孩子讲些故事,王倩就把这个推到她的身上去,反正人已经搬走了,死无对证了。
张岚倒是一番感慨“还是读书人啊,懂得就是多,以后要是上学了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学习”。
几个孩子点头应是,母子几个拿着工具开始挖起山药来,山药根很深刨起来有些费劲,但是为了一家的温饱问题,他们顾不上这么多了,明诚和大妹一起挖,王倩和小哥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四处的走走,希望能找到点别的可以吃的。
张岚抬头看见两个孩子往山上走,就在后面叮嘱了一句“别走的太远了”。
看到两个孩子挥挥手,就放心的继续挖山药。
兄妹俩个小不点边往上走边四处瞧瞧,树下的干木耳捡了,干蘑菇收起来,只要看到能入口的两个人都没有放过,王倩被脚底下的一块石头给咯了,刚想拿石头来撒气,捡起来一看她就乐了,难怪会咯脚,竟然是个大核桃。
看来这边应该有核桃树的,“哥,你看这个是什么?”。
明远看见妹妹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赶紧的跑过来,“妹妹,你拿的是什么,黑乎乎的怎么像是石头啊”。
明远没吃过核桃当然不认得这个东西,也是在这里能产核桃已经很难得了,妞妞看见明远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孩子以前肯定是没有吃过,更别说是见过了,心里有些酸酸的,“哥,等会我让你尝尝这个是什么味道哈”。
说完就找了一块石头将核桃给砸开了,露出里面褐色的果肉,她把果肉都取了出来,塞进明远的嘴里“哥,你尝尝看是不是很好吃”。
明远鼓着小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有点像小松鼠的样子,“妹妹,真的很好吃,这个叫什么?”。
“这个叫核桃,不仅好吃,对我们身体也很有好处呢,家里没油多吃这个可以补充一下”。
明远听他说这么一说,眼睛就亮了,“妹妹,我们赶紧的去找核桃”。
拉着王倩的手在地上就开始搜寻起来,等到将周围都搜寻遍了,他们身后已经堆起了小山般的核桃,估计怎么也得有上百斤。
“妹妹,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告诉妈他们去,你千万别走开哈”明远生怕有人偷他们的东西,把妹妹留在原地,自己手里拿着几个核桃朝着张岚他们的方向走去,要是在路上王倩觉得小哥一定会飞奔而去。
“妈,你看我们捡到什么了?”。
正满头大汗挖的起劲的娘三个听到明远的叫声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张岚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看着儿子拿过来的东西,不认识,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前两年公社曾在这座山上种了一批南方的树,说是可以结核桃的,不过最后数都死光了,大家也没见到过这个核桃究竟是什么样子,难不成儿子拿的就是幸存下来的树结出的果实?
“明远,这个是不是核桃啊?”张岚还是试探性的说了出来。
“妈,你真聪明,我都不知道这个叫什么,还是妹妹跟我说的,来我给你弄核桃吃”。
明远拿着石头学着妹妹的样子给每一人砸了一个,然后把果肉给大家塞到嘴里,“你们尝尝,真的很好吃呢,妈,我们捡了好多的核桃,拿不了,妹妹在那里看着呢”。
明远的话让明诚他们很兴奋,这个核桃很好吃,以后家里又多了一个可以吃的东西了,“妈,我和妹妹过去拿,你在这里等着”。
明诚和王萱拿着箩筐跟着明远来到他们捡核桃的地方,看到妹妹厥着个小屁股在地上不知道在捡什么呢。
“妹妹,你在干嘛呢?”。
听到背后明诚的声音,王倩转过身,将手里的红彤彤的果子递给他看“哥,你看这个是枸杞子,可以给爸爸妈妈泡水喝,你尝尝看很甜的“。
明诚有些不相信的接过一个送进嘴里细细的品着,“嗯,不错,明远你和妹妹在这里捡,我和你大姐把核桃运回去“。
一堆的核桃明诚和妹妹一下子根本就运不完,他也没想到两个小不点会捡了这么多。
兄妹俩个抬了半篓筐下去,然后再往返的运,等张岚看到这些东西时,连她都有些兴奋了。
“这么多,这两个孩子还真能干,不过这么多的东西咱们一下子根本就拿不了啊“。
东西虽然多的让人兴奋,但是运输就是个大难题。
明诚却胸有成竹道“妈,别担心,山脚下有几户人家呢,大不了我们先放他们家里一下,回头再过来拿”。
没有好办法的张岚只能听从儿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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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遇到熟人
娘几个在山上挖到了日落西山,仍然还有一部分没法挖出来,张岚看天色有些晚了,剩下的等下次再过来挖,娘几个将挖好的山药装进了麻袋里,明诚扛着麻袋,张岚和大女儿将篓筐装满,可是地上还是留下了一堆,娘几个打算先运一部分下山,喊来了还在捡东西的两个孩子一起走,她怕两个小不点留在山上再出点万一,她这辈子就别想活了。
明远和妹妹手里都拿着东西,王倩拎着口袋里面装着干蘑菇和木耳,明远拿着捡来的枸杞子,一个拎着一个小口袋一步一步的跟着母亲走下了山。到了山脚下,张岚带着大儿子返回去。接着运剩下的东西。
王倩让大姐看着东西。她跟小哥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男人,看摸样给人一种挺忠厚的感觉,“你们找谁?”。
王倩拉着小哥给对方行个礼,“大伯,是这样的,今天我和我妈他们上山捡了点东西拿不了,我想放在你这里,等下一趟回来再拿,你看行不行?”。
对方看两个孩子彬彬有礼的样子打心眼里就喜欢,农村很少能见到这么有礼貌的孩子了而且谈吐很大方一点都不露怯。
男人很和蔼的问“小姑娘,你能告诉大伯你们家住在那里吗?”。
没等她开口,明远已经将家里的地址甚至是他爸的的名字都告诉了对方。她不禁叹口气,真是个实成的孩子,这要是遇到坏人连老窝都让人家给摸清楚了。
“哦,是王振河家的,我认识你爸,等会大伯帮你们送回去,你们吃饭了没有啊?”。
明远犹豫了一下答道“大伯,我们都不饿”。
中年人微笑着摸摸两个孩子小脑袋,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孩子们,不如你们先进来坐会儿,大伯呢先把东西给你们装在车上,等你妈回来了我们再走好不好?”。
又冻又饿的三个孩子跟主人道了声谢谢才随他进到屋里“老伴,家里来客人了”。
一个同样岁数的女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小孩子有些惊讶,不过很热情的招呼他们到炕上暖和一下,初春的夜晚很凉,三个孩子这次也没推辞,都乖乖的坐在炕沿边上。
女人给孩子们端来了一盆冒着热气的饸饹条,“孩子们都饿了吧,大伯家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不嫌弃的话就吃点暖暖身子”。
女人拿勺子给孩子们每人都盛了一碗,“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个孩子都端着碗没有吃,女人有些奇怪“孩子们怎么不吃啊,是不好吃吗?”。
明远端着饭碗仰着小脸对女人道“大娘,我妈和大哥还没有吃呢,我们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大娘,你这饸饹条闻着都香,我们想把这碗留给我妈和大哥吃可不可以?”。王倩端着饭碗小声的问道。
女人摸着三个孩子的小脑袋有些伤感,“傻孩子,锅里还有呢,你们先吃着,你妈他们那份大娘都给他们留着呢”。女人很温柔的劝孩子们吃饭。
又累又饿的三个人这回也没客气,拿着筷子开始西里呼噜的喝起来,热热的汤面下了肚,他们这才感觉身上暖和了起来。
等他们都吃完了一碗,女人还要给他们再盛的时候,三个人死活都不让了,家家户户都不容易,今天他们已经很感谢人家了,哪好意思再吃。
“大娘,我们都吃饱了,你看我的小肚子都胀起来了,不能再吃了,不然回家该走不动道了”王倩笑眯眯的对着女人说道。
屋里,孩子们和女人聊着天,院外张岚和大儿子把东西运回来时,发现三个孩子不见了,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拉着儿子在外面焦急的喊着三个人的名字。
中年男人在院子里听到外面的喊声就走了出来“弟妹,孩子在我们家呢,你快进来歇歇,东西我来拿“。
张岚有些狐疑的看着有些粗壮但很面善的男人“你是”。
男人看着母子俩笑着说道“弟妹,振河跟没跟你说起跟他在一起修水渠的老何,我是何正奎啊”。
“呀,你就是老何大哥啊,我以前常听振河说起你,这是你们家?”。
那人点点头,“你们娘俩快进来,等暖和暖和我送你们回去,你看东西我都装到手推车上了,先进屋坐坐去”。
娘两跟着老何进到屋里时看到自家的三个孩子老实的坐在炕沿上,跟女主人说话呢。
“何大嫂,真不好意思,今天真是打扰你们了”张岚真是不好意思了,孩子们找了一户人家没想到还是认识的。
“弟妹,客气什么孩子们都乖着呢”,何大嫂把温在锅里的饸饹条给娘俩端了过来“弟妹,你们娘俩也吃点吧,累了一天了该饿了”。
张岚赶忙起身,连连摆手“大嫂,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哪好意思再吃啊”。
“弟妹,孩子们都吃过了就差你们俩了,咱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你就将就着吃一口,来,大侄子陪你妈吃一口,也能暖暖身子”。
明诚抬头望着妈妈,张岚冲他点点头。“嫂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其实娘俩也真是饿了,喝完了一大碗的饸饹条肚子里才算是有了食。
吃完饭,何正奎打算送娘几个回去的时候,王振河却找了过来,听到远处召唤的声音,孩子们兴奋的朝远处回应道“爹,我们在这里哪”。
王振河听到孩子们的回应声,开始跑步前进,回家发现孩子和媳妇都没了人影,屋前屋后都没找到,他就估么着是跟孩子们上山了,这才一路寻了过来,还好都在这儿呢。
到了眼前,才发现失踪的人都在不说,边上还站着他认识的人,王振河有些惊喜的问“何大哥,你在这里住啊?”。
何正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