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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已经说的甚是严重,卓不凡站了起来,拱手肃容道:“是,不凡尽力而为。”
“嗯,那我们先找一件眸儿用过的东西,看看这位大小姐到哪儿去了。”一边说着,两人同时想到了司梦的袍子,那是眸儿用香帕变幻的,妙就妙在,一般的法术都是有时限的,可是,似乎眸儿的却没有,变成袍子就变了,始终也没有再回复香帕。
司梦再度施法寻踪,可是,寻迹香却显示眸儿至少在两千里之外,司梦放了心,笑道:“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一会儿的时间,居然跑这么远,看样子这两天是不打算回来了,咱们还是研究一下恶灵的问题吧。”
卓不凡只觉心中隐约不安,却是来不及细想,司梦又道:“我已经重新布置了结界,但是,威力却是泛泛,我们如果只遵循正途,只怕一时之间,反落下风,所以,我想以恶止恶!”
卓不凡淡淡笑道:“斋主的意思是,要借一点凶煞之气来布结界?呵呵,不错,这人虽然操纵恶灵,但似乎自己本身倒不是血腥之辈,以凶煞之气制之,说不定反而事半功倍。”
司梦笑道:“不错,这凶煞之气,最好来自于刀兵……”他笑吟吟的停下来,看着卓不凡,卓不凡不假思索的道:“血煞剑?”
“对,如果有血煞剑来做阵眼,这结界中法阵的威力可就不容小看了……”
卓不凡笑道:“无缺本就欠我们一个人情,你要讨,随时可以去讨,不过,斋主,你只把梦疗斋布置的铁筒也似的,对手在外做些甚么,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来制止?”
“攘外必先安内,哈哈,不凡,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就可以主动出击了。”
“哦?如何主动出击?”
“还能怎么?哈哈,最笨的法子通常最有效,我们拿着法器去街上收灵体,把这小镇附近所有的灵体都收了,该往生的往生,该驱散的驱散,看那人出不出来跟咱们抢,不抢,咱们收光了,看她还拿什么做怪!”
卓不凡失声笑道:“斋主,哈哈,真不愧是梦疗斋的老大,果然厉害!”
司梦笑道:“好,那我派人去取血煞剑,不,我直接派人通知云无缺,让他自己把剑送来。十天左右的路程…………太长了,嗯……还是得派人去接应,夜里用法术,白天坐车边休息边赶,嗯,最多有二天二夜,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卓不凡还未回答,忽听外面脚步声起,奔行甚急,司梦脸色一变,急从内室中闪身而出,道:“我在这儿!”
那名劲装男子早已扑到门前,急急的道:“斋主,属下方才听闻,又有人忽然陷进血腥至极的噩梦中,醒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而又有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在家中被割去了首级……虽然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梦疗斋所为,但是,最近情况……总之,大家都已经认定了是梦疗斋,据说已经报了官……”
司梦皱眉道:“分驻各点的人手,都没有发现异常?”
“是……属下无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算了,你下去吧。”司梦紧紧的捏着扶手,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有什么冲着梦疗斋来,跟这些平民百姓闹些什么!”
卓不凡缓缓的道:“似乎对手总是比我们快一步……我们总是跟着他的路来走,自然处处落了下风,他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白天,居然也会拿梦来做文章……斋主,你避一避吧,跟官府,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司梦冷道:“官府的人,让下面的人去应对,我没时间和他们歪缠,不凡,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做怪!”
第二卷……狐煞恶灵 056章、捕风捉影终成空
司梦单手执着法幡,几乎是逐街逐户的搜寻这小镇中每一点细微的灵力波动,可是,搜寻良久,始终都没有半点异常,本来这小镇就是梦疗斋的根基所在,一向弄的甚是清静,所以,平常时间,没有灵体存在倒也正常,可是,此时正是非常时期,难不成那人白天送了那两个梦,晚上就停手不做了不成?
反正夜色已深,也不怕惊世骇俗,司梦索性走在路中间,像行走江湖的术士一样,缓缓的摇着法幡,丝毫不避形迹的搜寻,心道即使搜不到,能吓的那人不敢做恶,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卓不凡却只是静静的在远处随行,脚步飘摇,行若无事,可是,一对星眸却是湛如星光,不动声色的扫视暗夜中的每一角落。
司梦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形有如急电,轻捷的在屋檐间穿棱来去,衣袂带风,烈烈做响,转眼已经在这小镇中转了几个来回。忽然掌中的法幡剧震了一下,居然在已经搜寻过数次的街道中发现了灵体的踪迹。司梦一怔,毫不犹豫的向那个方向伸手一指,袖中飞剑几不可辨的一闪而过,径投那街角而去。
此人既然擅长在梦中做文章,又岂会在寻常路途中出现?就算真的发现灵体,也应该出现在门户之中,这倒有九成像是调虎离山之计。卓不凡瞥眼见到,立觉有异,皱起眉心,身形不进反退,向相反的方向疾电般转身,轻轻巧巧的打了一个旋,却是一无所见,耳边听到司梦已经呼叱出声,似乎已经在与人对阵,不由微微皱眉,心道难道我料错了不成?
一念未已,忽然在极暗的街尽头,一户人家的门前缓缓的晃过一道影子,门户仍是紧闭,这影子似乎是穿门而出一般,却只是无声无息的晃了一下,许是看到了卓不凡,立刻便快捷无伦的退回。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卓不凡已经依稀看到,那居然是一个血水淋漓的首级,悬空的吊在半空中,除了首级外,没有身体和四肢,只是一个光光的首级,就这么万分诡异的吊着。
卓不凡心念电转,两手同时捏起法诀,转瞬间形成半面金光隐隐的网,白衫闪动,径直向那个方面罩入。一切快的有如迅雷不及掩耳,耳畔只听到低低的一声轻呼,卓不凡掌上用力,已然击中了虚空中的某个身体,此时离的较近,已可以看出,这首级是拎在某个人的手中,只不过这人却是隐身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身体。
卓不凡心中一跳,可此时已经无暇思索,凭掌心的感觉,知道自己已经伤到了他,立刻分出一只手向那个方向握去,只觉指尖一滑,已经触到了一个轻盈温软的身体,却又被她极快的借力卸开,朦胧中似有银色的光芒一闪,却又似乎没有,然后那首级一颤,忽然飙飞而起,直击自己面门,卓不凡生性爱洁,虽然这首级击上了,也未必能怎么样,可是,习惯使然,不由自主的一避,转头再发掌击出时,那个所在,已经空空如也。卓不凡这一掌之力何等巨大,虽然是灵诀之力,可是,却也波及到了尘世之物。那户人家的门扇立刻被击的粉碎,响起几声尖叫。
卓不凡沉声道:“梦疗斋除妖,闲人勿扰!”一边说一边手臂一展,掌心向上,缓缓的提起,丈许方远的地方,忽然金光大盛,照的暗夜有如白昼,在东边的角落显出一个极淡极淡,半透明的影子,却好似烟雾一般,若有若无。这就是那个隐身的人,在卓不凡法术的结界中,终于看到了依稀的影子。
斩杀了那几个恶灵,刚刚赶到的司梦冷哼了一声,袖中飞剑一闪,那飞剑滑进卓不凡的法力结界,发出极轻的嚓嚓声,那影子忽然一抖,分出了几个灵体,有如飞蛾扑火,投向那飞剑,这几个就是纯然的灵体,一脱离那个半透明的人影,就在结界中显出血丝遍布的黑色影子,却不知这人用什么方法把这些恶灵禁锢起来,司梦用法幡居然半点也搜寻不到,却在这危急关头,用来救命。
可是这几个灵体法力就差的多了,一个一个,像穿糖葫芦一样,被飞剑穿过,转眼便即消散,可是飞剑被这样一再阻挡,光芒渐淡,速度也终于慢了下来。这人显然对这些恶灵的死活毫不在乎,放出了恶灵之后,就在结界中缓缓的移动,试图冲破结界。
本来在这样的结界中,被锁住就应该纹丝不动才对,可是,虽然卓不凡此时已经全力施为,可是这个人影显然比卓不凡的修为还要高明许多,所以,虽是已被锁住,却仍是可以挣扎着移动,虽然缓慢,可是结界本就不大,转眼就要挣出。
司梦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打了开来,里面全是金光灿然的粉末,司梦在盒底轻轻一弹,金粉便纷扬的向那影子落去,这金粉沾身不掉,倘若落上了一星半点,就等于是破了她的隐身了。
那人影眼见事急,忽然掷出一方香帕,那香帕显现之初,还是小巧之极,看的出是一方女子所用的帕子,可是,转瞬间就变大变宽,便如一面屏风一般,挡住了那金粉的势头。
那人影借此机会,猛力一挣,已是冲破了结界,卓不凡只觉胸口如受重锤所击,踉跄后退,随即吐出一口鲜血。卓不凡支持这方结界如许之久,已经颇为吃力,又不妨这人影居然挣开的如此之快,不及趋避,竟然是实打实的受了自己的法力反噬。
可是,卓不凡重伤吐血同时,忽然感觉发上一热,不知从何处来了一股力量,迅速的在自己身周布了一个防护的罩子,那种火热的力道在身周滚动,甚是舒适,一瞬之间,伤势都似乎好了许多。
那人影脱离了结界,便看不到她的所在,可是刚才司梦的金粉范围甚广,来势又快,终于还是沾了几点在身上,司梦与卓不凡都是神目如电之人,虽在夜间,视物仍与白昼无异,司梦召回飞剑,立刻再度遣出,卓不凡稳住身形,也立刻飞纵而出,挡住了她的退路。
那金粉一停,飞剑已至,忽然只听到极轻的一丝娇笑,轻的有如耳边的一缕清风,那几星金粉一闪,居然扑入了道边的民宅之中。
司梦心知不妙,急抢到门边,门里一片暗沉,正有一个男子缩在被中簌簌发抖,房中家俱零乱,却再也找不到那几星依稀的金粉,又不能再随意用法术搜捕。那人影当然不在乎人命,可是梦疗斋却不得不顾忌,被这样一耽误,那人得此空隙,早已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第二卷……狐煞恶灵 057章、乌发鉴人静夜思
司梦拣回了那人香帕所化成的一幅布面,又在小镇中做了一番搜寻,设法摆脱了那些百姓,回到梦疗斋时,已是清晨,两人都是一言不发,低头沉吟,良久,卓不凡才开口道:“斋主,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司梦扫了他一眼,叹气道:“你也有这种感觉,是不是?”
卓不凡缓缓的旋着掌中的杯子,淡淡的笑道:“什么感觉?”
“唉,不凡,我说不清……我从那人丢出手帕,就忽然感觉很奇怪……虽然也可能是巧合,可是,你不觉得巧合的地方太多了吗?这世上会隐身的人,真的有这么多吗?我苦修了一辈子,也没学会隐身,我也没少见过妖精,也没见有会隐身的,而且,你不觉得眸儿,跟我们要找的人,做的事情是同一的吗?”
卓不凡仍是一言不发,司梦又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眸儿从来没答应加入梦疗斋过,可是,却忽然声称是我师妹,而且,她如果真的怕这种血腥,又怎么会自己制造这么血腥的梦境?啊,对了,不凡,最后那笑声,是眸儿的声音吗?”
卓不凡凝神思索,缓缓的说道:“那笑声实在太轻,实在分辨不出,但是我之前击伤她时,她曾经轻呼过一声,那倒的确像是女子的声音,但似乎,跟眸儿并不太像…………斋主,我并非袒护她,但是我始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