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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赵铭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但总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感。
秦莘被赵铭拉着坐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桌子下被赵铭拉住的手想要挣开,赵铭抬起眼眸瞥了她一眼,“别闹。”
秦莘碍于赵世仁在场不好发作,只能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很平静:“赵爷爷没有为难我,我现在要回去了。”
“等等我送你。”赵铭像是一点也没有听出秦莘话语间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赵世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旋即笑着道:“就知道你们年轻人没有耐性,陪着我老人家喝两杯茶也不愿意,算了算了,阿铭你送秦莘回去吧。”
赵铭这才起身,攥着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松开的手,说道:“走吧。”拉着秦莘往外走,赵世仁在身后说道:“秦莘,我和你说的工作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
秦莘有些勉强地点点头,说道:“爷爷再见。”
被赵铭牵着走出了房间,秦莘立刻就甩掉了赵铭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有些戒备地看着赵铭,赵铭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烦躁,却只是双手环在胸前冷着脸看着她。良久,秦莘败下阵来,说道:“不是要送我回去吗?走吧。”说完率先往前走去。
赵铭又去牵秦莘的手,刚刚触碰到的时候却被她狠狠地甩开,她眉眼疏离,毫不隐晦地说道:“我怕你再算计我一次。”
一次、二次是无心,三次?真当她蠢不成。
赵铭抓了个空的手在身体两侧握紧了几分,片刻之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松开,插在口袋里往前走,和秦莘擦肩而过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声音轻得让人觉得好像是幻听一样。
秦莘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上了车之后,秦莘一直闭着眼睛把身边的赵铭当做空气,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看着两边疾驰向后的风景,秦莘推了推赵铭问:“我们去哪里?”
“回家。”赵铭的表情淡漠得看不出半丝的波澜,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却又转瞬即逝。
“回我家不是这条路。”
“不是你家,是我们的家。”他把“我们的家”四个字咬得特别重,秦莘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是不是疯了?我不要去B市,我要回家。”赵铭只是看着她,秦莘索性对着司机喊:“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很为难地看了赵铭一眼,赵铭眉头一挑道:“继续开,不准停。”
秦莘用手捶他,用脚踹他,赵铭伸出手把她按在怀里,秦莘拼命地挣扎,挣扎中不知道手肘在他肚子上招呼了多少下,赵铭任她撒野,被打疼了也只是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没减半分。
秦莘挣扎了许久挣不开,差点就要哭出来,“你放手,抓得我疼。”赵铭的手稍稍松了松,秦莘却已经动弹不得,听着赵铭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叹息的声音,秦莘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讨厌你,我不想看见你啊!”
看着眼泪顺着脸庞落在赵铭的西装上,秦莘越哭越伤心,赵铭又叹了口气,伸出手用指腹去擦她脸上的眼泪,温柔的动作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一样,秦莘又想起了顾景琛,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地喊着顾景琛的名字,擦拭着眼泪的手顿了几秒,旋即镇定自若地给秦莘擦干了眼泪,赵铭放开了钳制住秦莘的手,让她坐好。
秦莘抽抽嗒嗒地打着嗝,一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碎碎念的话语象念咒一般,赵铭不胜其扰地看了秦莘一眼,秦莘立刻噤声,却在心里将赵铭诅咒了一千遍一万遍。
车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子已经驶出了a市,在看不到尽头的高速上平稳地行驶着,橘黄色的路灯中让人觉得有种很温馨的感觉,只可惜陪在身边的那个人……
赵铭一直没有吭声,靠在窗户上,秦莘以为他睡着了,大着胆子凑过去看他,谁知道赵铭只是睁着眼睛,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莘一看过去,他就立刻察觉了。
四目相对,秦莘愣了片刻之后“刷——”的把头别过去。
似乎听到赵铭低声地笑了,秦莘没敢回头,听着赵铭问:“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去?”
秦莘果断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是一片静谧,许久,赵铭说:“我一直很想回去,可是却又不敢回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又或许,是那个地方让我失去了牵挂的东西……”一字一句落在秦莘的心上,在秦莘的心湖上溅起圈圈涟漪,她不回头,只说:“我以为……你从来都没有动过情。”
“从前,我也这样以为。”赵铭苦笑了一声,又问:“那么你呢?……苏棂,我是在问苏棂,不是问秦莘。”
秦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以前想过,要是你不说分开,就那么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她别过头去看赵铭,看着这个上一辈子唯一给过她许多如同幻觉一般的温暖和回忆的人,眼睛里有点点泪光。
伤害和温暖之间,记得最深的,还是温暖。
赵铭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感觉她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扫过自己的掌心,叹了一口气道:“你先睡一觉,等到了我再喊你。”
秦莘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改变赵铭的决心,之后给家里、顾景琛分别打了个电话,和家里只说是住在霍小念家,对于顾景琛,纠结了好久,还是瞒着他不说的好。
秦莘挂了电话之后,松了一口气,赵铭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秦莘低着头说:“就算动过心,那也是从前,我现在有喜欢……”
赵铭说:“我知道。但我也说过,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只要我去争取,最后也终究会是我的。”
秦莘的身子往下滑了滑,道:“我很困,睡一会儿。”
赵铭把西装脱下来,体贴地盖在秦莘身上,秦莘把脸也埋在西装里,闻着西装上淡淡的古龙味,心里酸得一塌糊涂。
从前,一个不爱,另一个不会爱。
如今,一个执意要爱,另一个却心有所属。
有时候,秦莘会想,若是苏棂和赵铭没有那些关于身世的纠葛,他们会不会相爱长相守?可是,若是没有那捉弄人的命运指引,他们又怎么会在茫茫人海中遇见?
不管怎么想,他们之间都是无路可走的死胡同……
等秦莘醒过来的时候,汽车停在一栋熟悉的别墅面前,东方隐隐露出了鱼肚白,秦莘揉了揉眼睛,赵铭下了车走到她这一侧替她打开了车门,绅士地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秦莘下了车,打了个哈欠问道:“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090 情之所钟缘之再起
清晨的风让秦莘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赵铭穿着浅蓝色的衬衫,领口和袖口一如既往的体贴工整,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了几分,秦莘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赵铭的外套,忙脱下来要还给他,赵铭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伸手去接,对头面前的别墅抬了抬下巴,“要不要进去看看?”
没等秦莘回答,他已经往大门走去了,秦莘只能抱着他的外套追了上去,赵铭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往大厅的路两边是个小花园,现在已经是荒芜一片,枯黄的草在风里微微地摇摆着。从前,这花园都是苏棂一手打理的,她和赵铭在一起之后,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每天花大把大把的时间伺候这些花花草草,日子倒也充实。
收拾漂亮了之后,苏棂就在花园里布置了些桌椅,闲来无事的下午就坐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看看书,赵铭看见了就会说:“你倒会过日子。”
秦莘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赵铭也配合着慢了下来,陪着她慢慢走,秦莘笑了笑,指了指花园里唯一的樟树道:“如果在树下面搭个秋千该有多好啊。”
“……你从前没有说过。”
秦莘不说话,昨天晚上在车上她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苏棂,若是再装傻充愣也实在说不过去,可她一点都不想和他站在这里缅怀那些过往。
赵铭看着垂着眼眸咬唇不语的秦莘,叹了一口气:“进去看看吧。”
推开门走进客厅,秦莘一眼就发现客厅里的那架钢琴不见了,所有的家具都蒙着布,唯独那里,空荡荡的一片。秦莘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就好像手底触摸着琴键一样。
赵铭牵住她的手,这回没有被甩开,秦莘乖乖地由他牵着往楼上走——所有房间的摆设布置都没有变,秦莘掀开盖在卧室床头柜上的布,发现她和赵铭唯一的合照还躺在上面,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容僵硬。
赵铭伸手把相框背后的支架撑起来,让照片立在柜子上,“和你有关的任何事物都被我留在了这里。”
他本来都没有打算过要再回到这里。
“不是我,是苏棂。”秦莘倔强地说:“和你有过去的人是苏棂,被你丢在这里的人也是苏棂。”她一边说一边把相框扣下来,扯起布重新把床头柜遮了起来,“走吧。”
赵铭从秦莘身后抱住了她,“苏棂。”
秦莘没有挣扎,她听见自己说:“苏棂的坟墓也在B市吧,我们去看她。”
无声的对峙,许久,赵铭松开手,退后了几步,脸上浮现出一个有些惨淡的笑容,秦莘别过头不去看他,“去还是不去?”她想用苏棂那座冷冰冰的坟墓告诉赵铭,苏棂已经死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秦莘,只能是秦莘。
“去。”他如是说。
从别墅去公墓有很长的一段路,中途在市里下车吃了顿早饭,透过面碗上飘起的袅袅烟雾,秦莘看见赵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想必昨晚是一夜没睡,清了清嗓子,她说:“B BS? JOOY OO。NET 去看完苏棂之后就回去吧,你怎么说也是个大忙人,耽误了工作不好。”
赵铭不说话,从别墅里出来之后,他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空气压抑得让秦莘想要尖叫,在心里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秦莘低头也不再理他。
迅速地解决了早饭之后,车子继续颠簸着往公墓开,秦莘眼睛酸得厉害,可是脑子里偏又一遍遍地回想起上次来B市给自己扫墓的场景,怎么也无法入睡。
那是自己的幕啊。
折腾了一会儿,秦莘又别过头去看赵铭,赵铭睁着眼睛,眼神里却是茫然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秦莘看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察觉,从前的赵铭可不会这样,做出这一副伤神的模样是要给谁看?
秦莘心里生出一股无处宣泄的烦躁,有些愤怒地扯了扯自己松散的发辫,却扯到了头皮,吃痛地叫了一声,赵铭在这低叫声中回过神来,看着秦莘涨红的脸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秦莘在赵铭怀疑的眼神中脸上越发烧得厉害,低吼了一声:“我闲着无聊拔自己的头发不可以吗!”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赵铭这才转过头去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休息,“马上就要到了。”
秦莘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在公墓门口买了束花,秦莘和赵铭两个人七绕八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苏棂的墓,几个月没来,苏棂的墓有些萧瑟,也许是因为天色太阴沉给人的错觉吧。
赵铭把花放在幕前,看着墓碑上不苟言笑的女人,忍不住蹲下去伸出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低声说道:“你一向不爱拍照。”
秦莘看着这情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她,不是我。”
赵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的。”
“是啊,撇得干干净净多好啊。”秦莘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