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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在拖下去了,尽管明知道李存勖已在易州集结了重兵随时准备出击,但时间最终是他们不利,秋风将近,马草衰微,再拖下去只有仓皇逃回属于他们的草原大漠;如鹰一般的目光赫然一冷,手臂向前一挥,大喝一声:“攻城!”
“呜呜呜。。。”
凄厉的牛角声撕破长空,一道残阳斜射而下,天空顿时拉开一道血幕,整个燕幽大地被笼罩在这苍凉的血色当中,惨烈的攻城战正式拉开序幕,旌旗潇潇。。。契丹前阵开始动了,数千衣衫褴褛、手持削尖木棍地士兵在后队地驱赶之下疯狂的涌了上来;
“冲那!”
而此时城墙之上的刘守光脸色显得惨白无比,契丹军马的声势一时间突然变得无比的雄烈,相比起自己地军马来不知强过多少倍,而此前最为信赖的大将元行钦被李嗣源俘虏之后身边再无大将。眼下唯一可以依赖的还有谁呢,刘守光将视线投向了此刻如岩石一般屹立城楼之上地景延广,这个李地得力大将能够帮他守住幽州城么?
“乌拉。。。”
城下传来一阵震天的呼喊声,将刘守光从梦中惊醒。眼望着远处潮水般涌来的契丹人他的脸色愈发惨白,急转向景延广道:“将军,他。。。他们真的冲上来了。”
景延广猛一转头,满眼坚毅,沉声道:“大王不必惊慌,我家兄长命我来守城,我定会报此城不失,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如此,就摆脱将军了。”刘守光脸色稍安,转身对李小喜道:“此间守城事物暂皆交由景将军负责。你等皆在旁协助!”
“遵令!”
刘守光在一众侍卫地护卫之下转身下城楼,景延广锐利地目光一扫幽州、沧州众将校,高声喝道:“眼下我等皆身陷城中,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诸位还需同心协力;滚木雷石弓箭手可曾准备好了?”
沧州众校齐声高喝:“准备好了,请将军下令。”而幽州一众将校显然对景延广还有所不服,响应声显得稀稀拉拉,景延广也不生气。他也没指望能够在数天之内让这些人完全听命于他的指挥,冷然一笑,道:“来一次比试如何,沧州军守右城墙,幽州军守左城墙,看看到底谁才是血性汉子。”
“哼,有何不敢。”幽州一众校尉一时被激起血气,纷纷喝道:“到要让这些沧州兵看看我燕幽壮士地风采!”
“冲啊!”
后退无路之下,城下的契丹士兵索性发了疯地往前冲去。细听之下他们口中喊得话却是唐语,此时立在耶律阿保机身旁的卢文进满目狰狞,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阴狠之色,这正是他所献之计策,中原已无他立足之地只能靠不断献计与兵法来巩固自己在契丹人中的地位。
耶律阿保机用唐语对卢文进道:“大用,这些人做奴隶尚可。攻城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卢文进道:“幽州城坚。且防备完善,此只是先行试探而已。并不指望能够攻下幽州,如果一开始就派我军精锐上去,损伤将不可估量!”
耶律阿保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传令下去,吹号,击鼓,全军高呼以振我军声势!”
“乌拉。。。”
三十万大军齐声高呼,声音震破天地,整个幽州城都仿佛为之晃动不止,契丹军势一时高涨无比。。。
魏州邺王府
杨师厚据案而坐,孙璋、张彦等以及十数名将校分立两侧,诸将皆全装惯带、表情严肃,大厅里的气氛更是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唯有杨师厚面带微笑,一副大势在胸的模样。
银枪军校尉张彦侧头看了看大营外日渐昏暗的天色,忍不住焦燥的出声道:“都督,这次是不是又要出兵了,这次就让我去吧,我底下的那些崽子们都嚷着要出兵?”
孙璋急出声喝道:“都督,这次怎么说也轮到我了,我底下地那些士卒也说要去北地掠些财物好过年。”
“报!”杨师厚刚要说话,一名小校疾步入门仆地跪于门前下首,疾声道,“都督,幽州急报。”
杨师厚神色一动,霍然道:“讲。”
小校喘了口气,咽了口口水,说道:“耶律阿保机围幽州数日,看情形不日将攻城,易州晋军隐隐有所动弹,似有大军拔营奔袭幽州之相,前方斥候预测两方不日将展开激战。”
“好!”徐荣大喝一声、拍案而起,疾声道,“诸将何在!”
“在!”
众将霍然侧首,目光灼灼地盯着杨师厚。
杨师厚疾声道:“张彦、周寒、方辰听令!”
张彦三将昂然踏前一步,立于厅中,厉声道:“末将在。”
杨师厚从桌案上抽了一支手牌抖手掷与张彦,大声道:“命尔等率银枪效节军两万,调集所有船只,沿内河北上夺取十日之内夺取莫州、瀛州!”
张彦伸手接住令牌,双手抱拳昂然道:“末将领命。”
徐荣又道:“孙璋听令!”
孙璋亦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杨师厚又抽一支令牌掷与孙璋,沉声道:“命尔等率乡兵一万,随顺化节度使李北上幽州,便宜行事!”
“末将领命!”
“其余众将,磨刀厉马,随时准备出征!”
孙璋手握令牌,稍稍停顿,问道:“都督,这便宜行事是啥意思?”
杨师厚略一沉吟道:“暂时先听李节制,配合张彦的行动,尽量保存兵力,不要损伤过多。”
孙璋心中一动,道:“都督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李稍有异动就可反了他娘的。”
杨师厚面色一沉,也不答话,站起身形返回内房而去,临到门前之时杨师厚突然道:“什么事自己掂量!”
孙璋面色一喜,高声道:“遵令!”晚上还有一章,大伙顺便投下推荐票哈,别浪费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燕幽争雄(二)
“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好歹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了,别他妈像那冬天的蛤蟆,死气沉沉,也不看看人家。。。”幽州北城墙之上一个校尉在不停的呵斥着手下的将领,说道这里校尉的声音蓦然小了下去,他的视线转到了右面城墙的沧州军。…》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契丹士兵,城墙之上的沧州军和幽州军却显现出了两种完全相反的表现,沧州军满眼坚毅、斗志昂扬,而幽州军却显得畏缩不堪,景延广扭头望了一眼方才那些叫嚣着要比试的校尉晦涩一笑,不想正巧为那些校尉看到,一时间血气上涌,纷纷对着各自手下士兵呵斥起来;
景延广撇了撇嘴,对于这五千精锐景延广可是有着充分的信心,这五千精锐是李的精锐步军,其中有一半是随着李南征北讨的老兵,那都是一刀一枪的从人堆里砍出来了,意志力及战斗素质都远远高于一般的杂牌军,可谓精锐之师,如今用来守城却是有点浪费了;
惨烈的攻城战就要开始,作为炮灰的第一批队俘虏在契丹人锋利的马刀的威逼之下死命的往幽州城冲去,他们拥有的唯一攻城器械则是简陋的攻城梯,甚至连个挂钩都没有,没有人指望他们能够攻下一座城或者消耗敌军,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消耗敌人的箭支、以及滚木雷石;
“军魂!”“无敌!”
沧州军那冲天的豪情顿时将城下契丹人庞大地气势个逼了回去,一时军容大盛。面对着那汹涌而来的契丹军再没有一点畏惧感,
“强弓准备!”
景延广高声喝道,随着景延广的一声令下,各部士卒拉弓搭箭,准备随时迎击汹涌而来的契丹大军。幽州城不愧为千年古城,加上刘仁恭、刘守光父子的苦心经营已稳如铁壁铜墙,要想从外部攻破也不是瞬息间能够办到地事情;
“乌拉!”
城下再次传来契丹人震天的呐喊之声,耶律阿保机手臂一举。三十万大军齐声呐喊,巨大共鸣声甚至将城墙的地基都震地晃动不止,契丹军势再次上升一个高度,蚂蚁似的俘虏借着这股威势加快了奔跑地步伐,对他们来说跑得慢未必就死慢,等大军溃散之时跑的快才是真的跑的快;
渐渐的契丹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城上守军的心也随着紧缩了起来,毕竟面对的是城外数十万大军,就是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要将人给淹死,
八百步。。。
五百步。。。
三百步。。。
“咻…………。。。呜。。。呼!”
城墙之上一声尖锐的哨响迎空而起,城墙右端的沧州军首先拉开了反击的序幕,首战决定两军对战地气势,景延广不对在这个时候节省箭支,紧接着幽州军也随即反应过来,“杀!”
“咻…………”
一朵乌黑的箭云遮蔽了天空的光芒,如泰山压顶般覆盖了城墙之外三百步范围内的天空,密集的箭雨落下,躲无可躲。;
“呃。。。啊!”
无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数千炮灰瞬时间倒下一大片,“哇。。。快跑啊!”俘虏开始四散溃逃,面对这犀利的攻击就算是正规军也都要溃散,而他们只是一群俘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数千俘虏瞬时间如乌云般消散,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城下的一片尸体显现地方才战斗的惨烈。契丹人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就这样结束了;
此刻骑马屹立在城北一个不知名山坡之上的耶律阿保机见到这种情景不由眉头一皱,转头问卢文进道:“看来幽州城的防备很是充足啊!”
卢文进点头道:“观那箭支的密度,幽州城起码有五千强弓手,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兵?”
“看来用俘虏来攻城始终起不到什么效果,是时候上正规军了。”
卢文进心中一震,忙道:“属下还一策。可破幽州城!”
“说!”面对坚硬高耸的幽州城耶律阿保机也再无任何轻松神色;
“四面掘地道。昼夜而进,直通城内。可免去我军伤亡阿保机略一沉吟,大喝道:“好,就以此策,此事有卢将军负责可好?”
卢文进抱拳振身道:“敢不从命!”
沧州帅守府内院
李在暇儿与紫儿的细心地服侍下穿戴好一身金鳞甲,静静的望着两女那犹自红润的脸颊心中一阵满足,回想起昨夜的疯狂李又暗自摇头,今天是出征的日子,他又一次踏上征途,然而这次出征的心情与之望日却完全不同,如果说望日凭地是一股男儿热血,而今天倚仗地则是家人及数十万士兵及百姓的期望;
“郎君!”暇儿羞怯地声音响起,李恍然醒来,发现自己的视线还盯着暇儿,不由逗趣道:“怎么了,睡都睡了,还怕我看啊!”
“郎君!”暇儿脸上顿时飞现一抹绯红,红的让人心醉;
“好了,我要走了,军机大事,一刻都不得耽误,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我出征回来!”
“郎君/夫君。。。”两女顿时眼眶含泪,柔情在跃然于俏脸之上,让李心中一阵感动,在后世之时从没有过一个女子对他如此眷恋,可能也是因为环境不同,在那个时代要想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愿意默默的等待自己地女人可谓难过登天,而如今却有两个。。。这又怎能不让他感动,即便他从来没有真心的爱过她们,他这份真情已经足够融化任何一个铁血硬汉,这其中包括李。
“等我回来。”李轻轻拭去两女眼角渗出的泪水,温柔的说道:“要不了多久的。多则半年少则二月就能重新相聚了。”
转身大步离去,紫儿使劲张了张嘴唇,“郎君!”李蓦然转身,温柔地望着两人。“可千万要保重!”
李灿然一笑转身大步而去,望着李远去的身影紫儿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姐姐,为什么不跟郎君说啊!”暇儿问道;
紫儿轻启朱唇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