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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
矗立大阵两旁已久的晋军骑兵在声音落下的这一刻窜了出去。强劲的爆发力让激荡着空气发出“呲,呲”的响声;
“轰隆隆!”
从上方望下下着苍茫地战场,两股铁流从两个方向急速涌进,五百步的距离一个跨步转瞬即到,两方人马如逆方向的两道滔天巨浪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轰!”刹那间绽放开来,人马翻腾,尸体抛飞,金铁闪烁。浪花漫天飞扬;
契丹人没显然是没有想到晋军会突然来一个反冲锋,显得有些慌乱;
“死!”
周德威身先士卒一振臂膀,手中长枪入毒蛇般刺向一名契丹骑兵,马上冲刺讲究的是准狠,一击致命,稍微有一点偏差的话性命就会丢在敌人的手中;
“嘶…”“呃…啊!”
随着刺耳的破风声。周德威的手中长枪把这个契丹骑士捅了个对穿。强劲地冲力使得尸体串在长枪上继续往前冲去,战场无处不惊魂。两点精芒由两侧朝其肋下疾速而来,如地狱幽芒;
周德威大喝一声,把手中串着尸体的长枪往左边一甩,“砰!”一声巨响,尸体与左侧敌骑重重的撞在一起,战马悲嘶,前腿一软倒塌在地,“喀嚓!”清脆的骨折声传来,地上之人不死也残;
眼见右侧一点寒芒即将捅到肋下,周德威翻身于战马左侧,险险避过,顺势抽出马刀横向一扫,闪亮的刀锋让天空为之一黯,“唰…”锋利的刀刃如风一般割过契丹人的脖颈,没有留下丝毫血迹,契丹骑兵的脖颈上裂开了一丝小缝,渐渐的…渐渐地越来越大,终于如注般迸发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朵灿烂的鲜花;
惨烈的交战在一个小小的范围之内迅速展开,呼喝声、惨叫声、金铁交鸣之声交杂成一片,苍天不仁、血染大地,鲜血混合着地上的黑土被马蹄踏成了一朵朵的褐色花朵,瞬间又被搅成乱尘…
迅猛地攻势瞬间将契丹人骑兵阵冲跨,汉军无敌,如果此时李看到这种情形地话亦会为之惊叹,这只不亏为晋军精锐,一个回合之下,将不可一世的契丹骑兵打成残废;一轮冲锋下来,双方互换了位置;
剩余地契丹人眼中满是惊恐,隐藏在契丹残阵中的卢文进更是满脸憎恶,战场一片宁静,满场是战马和人沉重的喘息声;
“卢文进!”周德威冷笑着盯着他,大声喊道,卢文进不敢应答,周德威继续道:“此番可是我胜了?”
“无畏!”惨烈的的战斗让晋军战士全身热血沸腾不已,摩拳擦掌,紧紧的握着手中兵器,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契丹人,等待着下一次的冲锋;杀!”
“冲锋!”
震天的呼喝声让全身沸腾的热血化作了无边的能量,陷阵营开始逐步加速;
“弓箭,射击!”
“嗖…………”
连绵不绝的呼喝声,数千支狼羽箭从晋军战士手中射了出去,强劲的力道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疾速的飞向还没缓过气来的契丹精骑;
乌云盖顶;
“噗…哧!”“呃…啊!”
迅猛的箭支狠狠的扎进契丹人的身体里,强劲的力道带着契丹人尸体继续向前飞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下,片刻间就损失数十人,契丹人开始慌乱起来;
“长枪阵!杀!”
周德威一声长嚎,李抓住时机,立刻整顿军马欲发动最后一次攻击以响应,晋军阵式顷刻间为之一变,一支支锋利的长枪从阵中刺天而起,顿时晋军成了一支长满钢刺的铁刺猬,朝契丹而滚滚奔袭而去…
滚滚铁枪阵铁流开始逐步加速…
契丹人高超的骑术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发挥,沙陀骑兵瞬间在一个小范围内转了个小圈加速狂飙而去,身后留下那一片残破的战场,伏尸遍野,血染大地…
“呼哧。。。呼哧。。。”
沉重的喘息声传遍整个战场,剩下的只有残破和苍茫血红的草地,
“哈哈哈。。。都督,这些契丹人还真不堪一击。”一名裨将大笑着对周德威说道;
周德威那沉黑的脸也难得的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话语却依旧是那么的冰冷,“即刻整顿军马,契丹人很可能就在后面,丢弃一切辎重,快步前进。”
“都督,不好了,又有大队契丹骑兵奔袭而来!”
斥候飞身来报,裨将脸色顿时大变,贴地一听
“轰隆隆。。。”
又是一阵密集轰鸣的马蹄声传来,起码不少于二万骑,对着一脸肃然的周德威点了点头,开口道:“都督,应当时契丹人,起码不下于二万骑。”
“难道是天要亡我?”
周德威心中一声长叹。。。
老铁准备从下礼拜起开始爆发,嗯,每天一万字吧,这段时间多谢大伙的支持,老铁只有吐血以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东都来人
晋军取新州失利,反为契丹所败,周德威仅以身免,消息瞬间传遍了各大势力,其中也包括正在易州主持大局的晋王李存勖的耳中,随之而来的消息更是让众人惶惶,耶律阿保机亲率数十万铁骑南下中原,号百万,车辎、牦幕遍布山泽,大军过处如乌云般遮天蔽日,幽云数州已陷于契丹铁骑之下,中原大地一片惨淡;
此时锦州却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象,帅守府中李正召集众人议事,周德威大战失利的消息同样传到了众人的耳中,麾下一干官吏顿时有分成两派,以武官为主的一种麾下极力赞同出兵南下,认为此时是争夺幽州主导权的最佳时刻,凭锦州如今的兵力足够取得几座城池了;而以文官为主的保守派认为此时正是大力巩固发展之时,此时锦州人力物力俱齐,缺的只是时间,只要安定发展个一两年必定能成为一座数一数二的大城、坚城,而如果贸然出兵的话搞不好就会得罪那一方,结下仇怨反倒不妙;
李一振身形,朗声道:“诸位,此次契丹大军南下,号百万,众位认为晋王此次可有胜率,众位可分析分析。”
韩延徽叹气道:“契丹主实力雄厚,虽无百万,但最少也有十万铁骑,此次大举南下,其势不可挡,中原必又遭一番掳掠。”
另一员从韩氏家族官吏韩延卿显然也是数年来深受契丹之害,心中戚戚。随声附和道:“是啊,契丹铁骑如云,此番晋王怕是难抵此劫了。”
王处存一捋胡须,出声道:“吾倒以为不然,契丹远来疲惫。且俱是骑兵,此时牧草丰盛倒是不怕,一旦过秋牧草戚戚之际,契丹人必不能久待;其二。晋王据城池,有地利之依,行坚壁清野之法,契丹无之奈何;其三契丹非我族类,侵入我中原必遭我族之民极力反抗,所谓失人和,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俱失,契丹必败;”
李赞赏的点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吾意亦是如此。依军师之见,我等当如何处之,如此坐山观虎斗是不是太浪费了。”李说完脸上露出一丝阴险地笑容,王处存心领神会,道:
“正是,燕幽之地于我之重要性不在沧、锦二州之下,只有将幽州纳入囊中方可放心经营,诸位同僚认为如何。”
药元福道:“吾曾于幽州厮混过多年,深知燕幽之地的重要性。燕幽之地历来为良马产地,中原无马,只要控制此地后苦心经营数年便可得一支彪悍骑军,届时南下北上可任我驰骋。”
张藏英亦出声应和;
韩延徽立即出声反驳道:“不可,此时契丹兵势正盛,战局尚不明朗,如贸然介入的话恐两边不讨好,反而引得两方怨恨的话就不妙了。”
底下顿时哗声大起,讨论的嘈杂声如蚊蝇般充斥了整个议事厅中;
而对此时李有着自己地看法。出兵是绝对要出的,至于说得罪那一方这纯粹是扯淡,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在这个君不君臣不臣地时代没人会在乎这个,最重要的是自身的实力,如果自身实力不强就算你不得罪任何一方。他们也会将自己视为眼中钉。大加征伐;
不过出兵的的时机要选择的十分巧妙,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维持平衡。即不能让李存勖不胜,而又不能让李存勖大胜,两败俱伤的结果对他来说是最为有利的,但李内心也不愿幽州被破坏的过分严重,在心中他早已将幽州看作了自身地家当;
回过神来发现底下众人已停止了讨论,众人的目光齐齐盯向了他的脸,毕竟最终下决定的还是他,李一正身形,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此时不宜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诸位再去想想该如何从中布置。”
李暗想今后这种军事战略之事还是不要放到这种庞杂的会议上来讨论,今后随着战争的越来越大仅靠他一个人肯定是不可能考虑到各个方面周全,要提拔一些专门的人才来组建一个专门的组织,是时候专门成立一个类似参谋部的时候了。
“报!”
正当众人散去之时,门前校尉求见;
“进来。”
“将军,沧州来人,东都(开封大梁)有旨意到,令使就在门外。”
自海路畅通,沧、锦来往已是方便许多,各方面物质不断从海上互相运达,锦州地皮毛、马匹等特产,沧州的粮食工具、工匠等,通信也方便许多,暇儿、紫儿两女每次出海都让人带封信给李,这让李很是感动,最重要的是眼下中原无人知道塞外锦州建城,李对外宣称在沧州,除了几个重要下属外无人得知一股新兴势力在辽西兴起;
“快把人带进来。”李喝道;
一个小黄门打扮的令使被带了进来,拜倒在地,高呼:“我主千岁!”
李不由眉头一皱,这定是那帮吃饱了撑着的沧州士族搞的玩意,此时沧州方一安定就搞这一套虚的,看来自己不在沧州的这段日子沧州的发展出现了一点偏差,冷声道:“起来,快将令信呈上来。”
“是,大人。”小黄门倒也识趣,见李脸色不善忙改回了称呼;
李一扫信札,脸色阴晴不定,随手递给了王处存,王处存接过仔细一敲,却不是黄帛诏书,而是一普通书信,下有朱有贞落款,上写道:“自大梁一别,颇为思念,今时今日将军已是一方镇守,不知何日可复来大梁,也好把酒言欢。。。送信之人乃我心腹,腹中国家机密,静候。。。”
王处存疑惑道:“通篇联谊之词,不知所谓,只是最后那句倒有些。。。”
李眼中精光一闪,紧盯着小黄门道:“东都来人何时到地沧州?”
“回大人,十日前到的沧州。”
“十日前到的沧州为何此刻才到此地?”李脸色顿时一沉
小黄门脸色惨白,忙跪倒在地,“东都使令到达之日,刺史大人(孙鹤)便令我出发,只因海船遇上风暴,耽搁了几日,不关小人的事啊!”
李脸色稍缓,道:“东都来人没见到我如何应对的?”
“刺史大人对使令说节帅大人于前沿练兵,所以不在沧州!”
“那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此刻还在沧州。”小黄门巍巍颤颤的说道;
李挥了挥手,语气一缓道:“你先退下,好生歇息,稍后再召你。”
“是,大人!”
小黄门拜退而下,李屏退左右,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问王处存道:“朱有贞这是什么意思?”
王处存捋了捋三寸胡须凝声道:“如不出我所料,此是均王(朱有贞)欲借此番李存勖无力东顾之际行一统之事“一统之事?”李颇为疑惑,王处存指了指西方,李大慑道:“你说杨师厚?朱有贞不会这么蠢吧!”李实在不能理解,杨师厚此时是支持他大梁地北方地支柱,河北地区正是靠着杨师厚的独当一面才能让李存勖不得寸进,一旦没了杨师厚,整个河北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