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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田园深沉地思绪,国王和前第一将军的女儿从宴会厅里走了出来。田园下意识地躲到了露台角落里的一座雕像之后。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干嘛要藏起来?田园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反应感到懊恼。
“公主殿下看上去兴致不高,陛下。”田园听到劳拉说道,由于提到了自己,她决定在雕像后多呆一会儿,“我很担心这样的晚宴会令殿下感到不快,毕竟,您今天给了我和我的家族太多的荣耀。”
这是什么逻辑?躲在雕像后面的田园心想,我表现得那么小心眼儿吗?
“请不要担心。”巴雷西说道,“卞卡只是因为暂时的失忆使得情绪受到了一些影响。”
“我来之前听父亲说起了殿下的病情,陛下。”劳拉说道,“这真是太不幸了。希望殿下能够早日康复。”
“是啊,希望如此。”巴雷西点了点头。
瞎说!田园做了个鬼脸,昨天晚上你还说失忆对我来说是个好的开始呢!
“啊!再次回到那比城的感觉真好!”劳拉扬起头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月光散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动着银色的光华。
“我也一直希望你们能够早日归来。”巴雷西微笑道,“将军看上去好了很多,这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我们一家都非常感谢您的恩典,陛下。维亚那是一个既安静又美丽的地方,父亲在那里得到了悉心的治疗。虽然他的宿疾无法彻底根除,但身体状况却已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恢复。对此,母亲和我都很是兴奋。”
哦,贝拉尔好像在找我。田园透过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看见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的亲王,在他看到我在这里之前,我最好偷偷遛回去。她探头看了看背对着大门正在聊天的国王和将军女儿,蹑手蹑脚地从雕塑的阴影里钻了出来。
“只是陛下,因为陪伴生病的父亲,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您了。”劳拉幽幽地说道,“我……其实我……一直很思念您,陛下。”
巴雷西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离开那比城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哀伤。”劳拉扶住栏杆,用一种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对自己说,那只是一个忠实的臣子对国王的依赖和崇拜。可是,我的心却告诉我,那不是事实。在维亚那生活的那段日子里,对您与日俱增的思念让我痛彻心扉,却又束手无策。我并不企盼能够得到您的眷顾,陛下,我只是希望您知道,”她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国王,“劳拉蒂亚戈一直深深地、深深地爱着您。”然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吃惊地发现卞卡公主竟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墙根边。
田园极度尴尬地站在原地,国王和劳拉的目光令她恨不得立即人间蒸发。
“公主殿下……”劳拉向田园行了个屈膝礼,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有什么事吗,卞卡?”国王问道。
“没……没事。”田园勉强挤出一脸僵硬的笑容,“天气真好,哈哈!”说着,她没有返回宴会厅,而是顺着露台侧面离她最近的汉白玉台阶一溜烟似的跑了下去。这回可惨了!国王和那个劳拉小姐一定恨死我了!田园一边跑一边沮丧地想着,我该怎么说呀?说是我先到的那里?那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躲在雕像后面?这不是成心偷听人家说话吗!要不就说我什么都没听见?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听见你跑什么呀?唉……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
她心虚地回头看了看,而就在这时,拐弯处走出了两名巡逻的王家护卫队军官,与迎面而来的田园正好撞了个满怀。
“殿……殿下!”其中一名军官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躬身施礼,另一名与田园撞在一起的军官则虚弱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呃,吓死我了。”田园拍拍胸口,站在那定了定神,“没事没事,快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军官没有动,“卑职……万分惶恐,殿下!”
“真的没事儿。”田园一边说一边把军官拉了起来,“是我没留神。”咦?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啊?田园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垂首站在自己面前的军官,啊!是那个倒霉的家伙!真是太倒霉了,居然又撞见我这个大扫把星!
跪在地上的军官正是昨天差一点踩伤了田园的那个倒霉鬼。当发现自己又一次不幸冒犯了公主之后,这个可怜的人立即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当中。
“怎么称呼您,先生?”田园忍不住笑问道。
“拉尔夫特维斯,殿下。”军官面如土色地回答。
“昨天的事情请不要放在心上,特维斯先生。”田园好心地安慰道,“责任不在您,而且我也完好无缺的。斯塔伦斯先生没再为难您吧?”
“殿下……”田园简单的几句话让特维斯一下子热泪盈眶,“您的恩典卑职将永生不忘,殿下。”
“这算什么恩典!”田园笑道,“让您受到牵连应该是我不好意思。呃,你们是在巡逻吗?知道我的寝宫应该往哪走吗?呵呵,我好像又找不到它了。”
就在特维斯准备回答公主以一种幽默的方式提出的问题时,他的队友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国王。“陛下。”两名军官立即退向一旁向国王致礼。
田园回过身,看着那个“克星哥哥”一步步走到了自己面前。国王向护卫队军官做了个手势,两个人鞠躬后安静地离开了。
“请问有什么吩咐吗,陛下?”田园惴惴不安地问道,随即感到有些光火。干嘛这么穷追猛打的,她气哼哼地想着,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有时间干嘛不和那个劳拉小姐多谈会儿恋爱?“我要回去攻读《出生告白》了,国王陛下!”她恼羞成怒地说道,“您总不至于希望我在达尔兰地斯大学的校庆上表现的象个大白痴吧?这几天我已经足够白痴了!我刚才又不是故意要偷听的,而且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昨天说的那些话都是我不对,请您看在我病入膏肓的份上,让我自生自灭不成吗?”
巴雷西国王静静地听完了田园先发制人的一顿抢白,然后微微一笑,“我只是担心您会迷路,公主殿下。”
田园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
第八节 达尔兰地斯大学60年校庆
在一个晴朗的上午,达尔兰地斯大学迎来了它的60周年校庆。克罗斯兰校长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他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礼服,看上去既喜庆又庄重。
文思特克罗斯兰校长在达尔兰地斯大学执教已逾30年,以严谨的教学精神、深厚而广博的学识以及前面所谈到的骄傲的个性闻名遐尔。他个子不高,微微有些发胖,但挺拔的腰身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将他的自信和骄傲表露无疑。教务长刚刚跟他确定了校庆活动的各项细节安排,看来一切已经准备的妥妥帖帖了。整个活动会持续一天的时间,在上午的庆典仪式上,他将代表学校发言,而教务长将详细介绍十年来这所达尔兰地最为著名的大学所取得的重大成绩,随后是来自王室和教会的贝拉尔亲王和阿里斯托芬主教的祝辞,以及由主教主持的一个简单而隆重的学位授予仪式。午宴之后,特别增设的辩论活动将在菲雅大厅举行,而他所感兴趣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卞卡公主会以什么样的心情观看辩论活动之后的歌剧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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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坐在雕刻着王室徽印的金色马车里,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这座真实的古代城市。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梵卡露斯宫,兴奋的心情几乎使她忘记了这几天一直折磨她的那场裁决终述。
宽阔笔直的颂祷大街从王家护卫队的马蹄下延伸开去。街道两旁栽种着修剪整齐的常绿灌木和彩色花丛,以白色和红色为主的古代民宅和店铺、曲线优美的门廊和流淌着清泉的雕像、镶有彩色玻璃的高耸的钟楼以及穿着中世纪服装向她这边张望的人们……所有这一切都牢牢地吸引着田园应接不暇的目光。
达尔兰地斯大学位于那比城的东部,设有包括文、法、医、神在内的四个学院。在宗教统治的阶段,大学并没有固定的场所,一般是在教堂或者修道院里进行授课或开展团体活动。随着世俗政权与大学的关系日益密切,大学开始拥有了王室赠予的一些固定财产。达尔兰地斯大学就是巴雷西国王的祖父在位期间由一座废弃的宗庙翻建而成的。
王室的队列来到达尔兰地斯大学的时候,克罗斯兰校长和他的迎宾队伍已经在拱形大门前等候了。身着紫色华服的贝拉尔亲王从马上跳了下来,并亲自将田园扶出马车。
“欢迎驾临达尔兰地斯大学,亲王殿下,公主殿下。”克罗斯兰校长向两位王族施礼道,“阿里斯托芬主教已经到了。”
“您今天看上去格外意气风发,校长先生。”贝拉尔笑道,“能够与您共同分享这个荣耀的日子,我感到非常荣幸。卞卡,”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向身边的田园,“这位就是我这两天一直跟你提起的文思特克罗斯兰校长,能想起来吗?”
“您好,校长先生,很高兴能够见到您。”田园这一次没有愚蠢地伸出手去,而是优雅地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发老人点头致敬,“虽然我的记忆出了一些问题,但是您和我想象中精神矍铄、风度翩翩的学者形象简直如出一辙。”
克罗斯兰校长微微一怔,随即欠了欠身。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听到了这位倨傲的公主丧失记忆的消息,但她这种一反常态的表现仍旧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贝拉尔的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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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国王的御书房里,巴雷西正在与王国的第一将军富兰克林罗文单独讨论海军的事情。
达尔兰地王国的东部是一段绵延的海岸线。早在达尔兰地斯王登基之时,这位深谋远虑的君主就开始筹建自己的海军。那个时候,他的许多旧部都已成为了王国军队的中坚力量,但是熟知海战的却寥寥无几。为此,达尔兰地斯王选用了大批沿海居民,并下令王国实行海军与陆军分立的体系,以示全力打造海军的决心。
这一系列措施令王国的海军有了突飞猛进地发展,但同时也留下了两个隐患,那就是这个自成体系的军团过分的独立性以及沿海与内陆军官之间的派系之争。尽管达尔兰地斯王的后人在若干年后重新将海军和陆军纳入了同一个管理体系,但那两个隐患却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不仅如此,诸如腐败、放浪、不服管束等另一些问题也日益滋生蔓延起来,成为了王国军旗上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玛丽安娜女王时代,铁碗将军兰斯特蒂亚戈虽然很大程度上遏制了海军“败坏门风”的行为,但却难治根本,因而,当性情较为温和的罗文将军继任之后,那些被粉饰的劣迹再次蠢蠢欲动。
对于蒂亚戈将军面陈的有关海军的种种诟病,巴雷西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所有这些问题,甚至于比之更为严重的问题,罗文将军已经与巴雷西进行了三次深谈。年轻的国王并不象兰斯特蒂亚戈所想象的那样无动于衷,相反,他已经采取了诸多行动,准备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将军旗上的这片阴影彻底抹去——这是他习惯的一种做事方式。
“您这一次带来了许多有益的内容,将军。”静静地听完罗文将军整肃海军的进展情况后,巴雷西向这位才华横溢的军队领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我想提出的唯一一点建议是关于加西亚特里。我希望在阅兵式前与他进行一次谈话。”
“哦,陛下,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罗文将军向年轻的国王深深鞠了一躬,“我想我必须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