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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汗,电脑闹脾气了,刚弄好。。。
第117章 命苦不能怨三爷
京城纨绔们;吃喝嫖赌,吃喝对于大家子弟来说;已经退而其次了,算不得什么。其余嫖赌,往往是分不开的;所谓聚赌j□j;一般坏事在一起做才过瘾。
锦香院在京都也算数得着的勾栏,里头的姐儿;能歌善舞模样儿水灵善解人意就不必说了;那是必备技能。还有一宗其他青楼比不了的能耐,但凡名牌上数的着姑娘;必有一手抹牌赌钱的本事。
缘故也简单;锦香院隔壁便是赌坊,金元宝。
这一日杨雄带着俩跟班,大头和猴子,晃悠着先去锦香院听了一会儿小曲儿。出来又逛游进了金元宝门前。
本朝禁赌,赌坊都开在暗处,一般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弄个假幌子在前头。这金元宝挂的羊头便是酒楼,专卖牛羊肉等北边蛮夷们的菜式,里头从掌柜的到当槽儿,都是一色彪形大汉。
所以因此,进来吃饭喝酒的,如武大郎那般的或者胆小底气不足的,都不敢进去。
实际上,整个后院二层楼,正楼和厢楼,都是赌场。
杨雄一身烟紫麻纱团花锦袍,拇指上碧莹莹的大扳指耀人眼目,折扇一指金元宝门前的大汉,“九哥在不,爷找他喝酒。”
大汉闻言,瞧了杨雄一眼,一摆头,“跟着。”
三人跟在大汉身后,穿过酒楼的一条窄窄的穿堂,又饶了几绕,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一扇小门前,大汉时轻时重地敲了几下,小门开了,大汉一点头,“就这里了。”
不用说也知道,一开门,里面吆五喝六的喧闹声扑面而来。杨雄还好,大头和猴子,一路跟在杨雄身后,都有些胆儿突的。暗想,这京城地界儿,咋好咋好的,赌个钱这般不爽快,跟做贼似的,哪有他们杨树镇来的爽利,想去哪儿赌就去哪儿,街头蹲下也能赌一把。
要不这两人怎么就是跟班呢,志向燕雀都不如,只知道杨树镇那一小疙瘩地儿好。杨雄就不同了,如今的杨雄,搭上了冯三爷的路子,腰杆直接挺直了。手下跟班多了十来个,手里有钱有人的,杨树镇根本横着走。
只整日游手好闲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他如今娶了杨树镇屠户家的杀猪西施王翠花,也算拖家带口的人了,有媳妇劝着,开始想着做点儿正经事儿来。
正想进京寻冯三爷拿个主意,确切地说,看有什么好做的生意,有冯三爷照应着,自然差不了。
那小白脸白鹤,杨雄一看就心底发冷有些畏惧,没等他进城,如今却找上门来了。
即便如今杨雄知道白鹤是冯三爷的小厮,也半点儿不敢拿大,心里到底存了怕字儿。
白鹤也不与他废话,直接告诉杨雄,“三爷让你即刻进城,想法结交一个人。。。。。。其余一应事宜,都打点好了,你只人去便可。”
就这般,杨雄跟着来了,没去将军府,而是直接被带到一处小院,里头家什下人一应俱全,杨雄摇身一变,成了这家的主子。家里做些生意,略有几个钱儿,在京里有一处房子,不过为了落脚方便云云。
杨雄带着俩跟班,开始了他短暂的纨绔的小日子。
这杨雄做正经事或许不行,但市井小混混欺男霸女弄气使性那一套,最在行,穿着再好的衣裳,也一身流气,浑身暴发户的味儿,算是本色出演。
正楼厢楼一楼都是打通的,一桌桌的,斗叶掷骰抢快赶羊,抹骨牌打天九的,都围满了人,低声耳语或高声怒喝,端的热闹非凡。
赌博一般分玩、赌和腥赌三种,玩的,如贾府老太太抹牌,和底下小丫头们掷骰之类,输赢事小,不过为了消遣。赌便是如贾府婆子们暗地里开赌局,赌资从几吊到几十吊不等,也就是最多几十两银子到头了。
如今这赌场,杨雄转了一圈,果然如白鹤所说,一楼都是赌的,一般不超过百两银子。白鹤是轻描淡写,如今杨雄见了,心里却咋舌,乖乖的,白花花的银子,几十两的说没就没了,这才叫爷们儿过的日子。
至于二楼,便是腥赌了,一注最少百两银子,一把输赢,大的上万。
杨雄摸摸怀里的银票,穷人乍富,到底底气不足,先在一楼玩了几回,手气还不错,赢了十多两银子,定定神儿,带着俩跟班来到楼梯口,扬手扔给守着的大汉一小块银子,“一点朔克,兄弟打酒吃罢,娇房可还有位子?”
朔克是银子,娇房是赌场,白鹤教给他的暗语。
大汉点头,跟另一个人交代一声,带着三人上去了。
原本杨雄觉着一楼就够气派了,比他们镇上县太爷家里都豪华些,哪知到了二楼,更加富丽堂皇,一楼没法看了。
屋子好,来往伺候茶水酒食的小厮也清俊,甚至赌钱的也各个看着更体面些个,人也没那么多,更没人大呼小叫,四五个人一桌,显得十分郑重。
给自己提了提气,拿眼睛扫了一圈,眼神儿一滞,转瞬移开了,提脚随意走了过去。。。。。。
俗话说,十赌九骗,所以十赌九输。还有一句,奸近杀,赌近偷。
梁三儿近日刚发了一注大财,正想着在金元宝好生玩几天,哪知点背到家了,才不过两日,就输的差不多了。急的抓耳挠腮,心有不甘,想着怎么翻本儿。一看手里的银子。。。。。。就剩不到十两了。别说翻本儿,就连这一把下注都不够,他可是很有把握这一把能赢,刚算计了规律出来。
正自心痒难耐,身后一人道,“这位大哥有些门道儿,小弟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你看这样如何。小弟出银子,大哥出手,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五五分,怎样?”
还有这好事儿?
梁三儿扭头一瞧,心下了然,土包子!
心里暗喜,嘴上却假客气,“这如何使得。。。。。。”
杨雄一副豪爽做派,一拍梁三儿肩膀,“相见即是有缘,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哥客气什么。以后熟了大哥便知,我杨某人最是轻财重义的,区区阿堵物,算不得什么。对了,兄台贵姓?”
“梁,托大年长几岁,叫我一声三哥便是。”梁三儿心里高兴,难得这么多年终于遇上了传说中的肥羊,还直往他怀里钻,梁三儿强忍着没笑出声儿。
杨雄银子管够,输多少眉毛都不皱一下,不上两日,两人跟亲兄弟似的。这日晚间从金元宝出来,杨雄道,“天色不早,横竖三哥也无事,不然给兄弟个面子,一起去喝两盅,让兄弟做个东儿,好生招待哥哥一番,如何?”
梁三儿想想,自己这两日花了人家几千银子,连输带骗的,着实有些不地道。这等好肥羊,不能一下子把毛薅光了,且留着以后长长久久地薅羊毛才好。于是也存了结交的心思,遂点头应道,“该是哥哥请兄弟才是,京城地界儿,哥哥熟,今儿咱就去味芳斋吃鸭子罢。”这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杨雄喜不自禁,忙点头,“前儿在金元宝就听人说,味芳斋的鸭子一绝,正想请哥哥去呢,甚好甚好。”
兔子非要自己撞树,省了他杨二雄多少手脚,这厮花了他多少银子,总算有点儿良心。那白鹤拿给他一叠银票的时候可说了,剩下的归他,现下可好,给他剩了不到四分之一。
这梁三是谁,杨雄不知道,白鹤和他主子冯三爷可比谁都清楚。
这人在京城小偷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据说从来没有失过手。因其身轻如燕,又有一手飞镖的暗器功夫,一般小来小去的东西,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一向只和大户人家譬如王公贵胄之流来往,有自己眼热见人家东西好要偷的,有受人所托拿了东西赚佣金的,不一而足,横竖出道二十多年,从来没被人逮住过。
别说京兆尹那帮衙役,便是刑部衙门里的捕头,也拿他没辙。
只如今梁三进了味芳斋,说虎落平阳是抬举他,说是瓮中捉鳖更确切些。
梁三这种老江湖,身上有功夫不算外,人更是机警,什么背后捅刀子酒水下蒙汗药之类的暗算,都是他玩儿剩下的,不好使。
所以很干脆的,一进味芳斋一间包房,房门哐啷一声被关上了,屋内一时白色的浓烟四起,墙上地板上顶棚上,密密麻麻的熏香的管子探了进来。窗户早被钉死在外头,梁三红着眼睛踹了几脚,纹丝不动,气血倒是行的更快了,只几个呼吸之间,咕咚一声,迷翻在地。
再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湿透,捆着趴在地上,抬眼一瞧,对面椅子上坐了个人,认得,不是神武将军府的冯三爷么!京城地界儿三教九流,上数的没几个不认得此人的,最是爽侠豪气重义轻财。
只一瞬间,梁三儿便调整了思绪,起身坐好,冷冷地道,“小的见过冯三爷,只不知梁某哪里得罪了三爷,盗亦有道,梁某自问一向仰慕三爷是个人物,从不敢半点儿怠慢,如今这般,却是为何?”
冯紫英脸色如冰,冷笑道,“为何?你还有脸问我,你梁三儿能耐大了,以往只因你有眼色,三爷我从来没为难过你。如今倒好,以为爷好性儿,居然欺到头上来了,你是好日子过够了,阳关大道你不走,非走死路是罢。”
“还请三爷明示。”梁三儿迅速把近日做的事情捋了一遍,心里打了个突儿,难道。。。。。。
冯紫英一双眼睛仿佛看进他心里似的,点头,“没错,牟尼庵。”
“这。。。。。。小的虽说拿钱办事,但之前也打听过了,似乎并不与贵府上相干罢!”
“相干不相干的,你说了不算,你且把整件事细细说与我听听,才好下断言。说罢,如今是生是死,端看你自己了。”
冯三爷可不是一般纨绔,自家身上有功夫不算外,身边的小厮都是厉害茬子,且三教九流的都有交情。因着官面上也吃得开,道上的哪个干净了,说不得求到他头上。且梁三儿还听说,只要入了他法眼的,求到头上也都尽心竭力的帮衬。这么个人,梁三儿便是再妙手空空,也只有交好不能得罪的,一旦得罪了,说不得远远的避开,恨不得这辈子不见才好。
至如今,落到人家手里,已经由不得梁三儿不老实了。
遂交代了事情经过。倒也简单,不过是有人拿一千两银子托他,于某日晚间,在牟尼庵后院一处小院处等着,一旦出现个男人,便把这男人弄晕了送那小院女主人床榻上去,女主人自然也如此炮制。至于这个委托人,一直戴着帷帽没看清。只那日梁三儿弄妥当了小院里的一对男女后,出来又遇上一个男子,梁三顺手打晕了。刚走没两步,却又遇上俩小娘子差点儿坏了事儿,如法炮制,只嫌拎着三人费劲儿,其中一个小娘子扔草丛里了。。。。。。那俩顺手扔角门班房里。。。。。。
冯紫英听完,没说话,盯着梁三,半晌方道,“那些都是爷的亲戚,你自己说说,如何了断。”
梁三冷汗刷地下来了,多少听说过一些内宅阴私,自己这一下子,恐怕在劫难逃。心思电转,一时却也无话可说。他可不会天真地觉着,眼前这位会跟他讲理,觉着他情有可原之类的,道上的规矩,自己修行不够道行不深,落对头手里,自认倒霉罢。
看火候差不多了,冯三爷又开口道,“这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