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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知,如今想来,是不是草率了些?表弟当初可劝阻过他的……
不提李五爷在那里忆苦思甜,思绪万千。但说冯三爷两口子。柳儿见冯紫英虽微带酒气,却眼神儿清明半点儿没带醉意,十分高兴。张罗着丫头要汤要水的,伺候冯三爷换衣洗漱。浑身上下清爽了,又去外间碧纱窗里看了看睡着大虎头,伸伸手,到底没敢摸上去。这小子睡觉给惊醒,嚎的惊天动地四邻不安,气性大的很。
恋恋不舍地瞧了两眼,方转身出去,看的奶妈子王氏想笑又不敢,那小丫头忍不住的,早悄悄溜出去笑去了。
这边厢柳儿早亲手泡了壶清茶,待冯紫英回转,两口子在临窗的榻上,对坐喝茶闲话家常。
“林家姐姐走了,说了什么没有?贾家几位姑娘,可有什么说法?我那么些才俊,定然有人抢着要罢?”昨晚不得说话,今儿两人各自有事,也不得交流初次大规模做媒的战果,所以冯三爷还不知,里头出了乱子。
柳儿此时口里含着一口茶水,真想喷冯紫英脸上。
才俊?抢着要?狗屁!但凡有两个脸色跟你李五哥一般白净的,或者言行举止活泼些的,至于集体滞销么!
咽下口里的茶,柳儿酝酿酝酿措辞,真不想拂了自家男人那满脸的希翼和得意洋洋。
“那些小子们,还不错。不过么,显然的,你五表哥更出挑。他这么一朵红花在,别人都成了绿惨惨的叶子了,缺了点子看头儿。那抢手的么,是李家五表哥,其他人……少了点人问津。估计是头回见,尚且不能知道他们的好处也未可知,多见两回就好了。”
柳儿已经觉着自己说的挺委婉了,按照她素日的德行,早一口拍死,“你表哥那江南小白脸跟着一搅合,一帮子黑炭头还有什么搞头!你成心的罢?是不是看上哪个想自己留着受用!”
啪!
即便如此,冯三爷仍旧气得一拍小炕桌,咬牙切齿,“不识货!你们女人啊,不是我说,实在就是肤浅!肤浅!那唔……”
嘴巴被柳儿一把捂住,几乎面贴面,恶狠狠地低喝,“你给我小点声儿,虎头刚哄睡了,容易么!再大呼小叫的,出了乱子,到时候你收拾!”
所谓乱子,虎头虎颜大怒嚎起来,根本不认奶妈子,更不必提不带粮仓没好处的丫头们。要么亲娘,要么亲爹,别人再哄不好。
虽说亲爹不如亲娘来的亲香,奈何亲爹抗造,哄孩子的十八般武艺一一施展开来,他亲娘根本不够瞧的,那叫一个过瘾!
想想大半夜的不能睡觉哄儿子,冯三爷彻底偃旗息鼓了。
果然儿女都是债啊,冯三爷决定明儿去瞧瞧老爷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因着比旁人活的年岁大,更加不易。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的亲们揍是林姐姐咩(╯3╰)。网卡用不了,在村里最高行政长官,唯一网线拥有者,村长家里发的o(╯□╰)o。在感叹此地好山好水好吃好喝的同时,顺便体现下此地之偏僻。上午刚跟老公说要来此地养老的说。将来真来了,扯条网线先。。。。。。。
第158章 孤注一掷酿事端
柳儿如今;也没了主张;少不得问计男人;“那玉钏也好说,横竖不理会就是;告诉了她表哥订了亲;还是她们家二姑娘也就罢了。倒是那禄儿;如今一门心思认准了表哥,可如何是好?”
“这有何难,她既然乐意做小,那是她自找。乐意帮忙就帮;不乐意就搁着罢;横竖不好叫你为难,你就装傻。”对男人来说;这真不叫个事儿,谁家没个三妻四妾五通房六粉头的七外室八知己的?
“呸!话是这么说,可林家姐姐说了,这事儿咱千万别沾手,招人恨伤阴德,忒严重!我还想给虎头积德呢!你可别扯男人那些破事儿说事啊!还有你,也别拿别个不着调不正经,贪花好色的下流胚子做幌子,自己偷摸儿弄三四五六七八个的搁房里。如今我可想明白了,惹急了老娘,登高一呼,叫天下人唾弃你!”
若说原先柳儿还不觉着,如今渐次接触一些人情来往,也知自己如今可是名人了。别的尚可,横竖名利于她不过尔尔,有了虎头万事足矣。单一点,能跟冯紫英拉近些距离,倒是很叫她暗爽的。
“唉,咱两口子真是心有灵犀了。如今小生哪里敢得罪娘子呢,还等着跟娘子一起留个好名在后世。岂能叫人提起秦香莲就想到陈世美的,做不成梁鸿孟光,咱至少得是文君相如罢?不妥,相如文君中间都出过岔子。梁山伯祝英台、焦仲卿和刘兰芝、白娘子许仙都不得好死,咱还是重新打响新一代恩爱到白头的夫妻美名罢。是罢,做人得有志向,不能碌碌无为瞎混,娘子以为然否?”
这种想法得坚决支持,柳儿闻言,强忍着笑意,严肃地点头,“然!当然!相公高见,真大丈夫也!能嫁给相公,实乃妾身三生有幸。不知前世、前前世,烧了多少高香,方修的你我今生共枕眠。唉,想相公素日言行,可为丈夫楷模。编撰成册,虽不能媲美《论语》《孟子》,想来也相去不远矣,足可堪留传子孙后代,做家训。”
忽略冯三爷有点儿不可形容的脸色,柳儿继续肯定地道,“得空儿妾身就去誊录下来,千万别混忘了,以免失传,损失忒叫人心痛。”
冯三爷呐呐地,“娘子言重了罢,这实在没甚好说的,就咱自家关门说说罢,千万别叫人听见,私房体己话儿,闺房秘事,传出去不好。”
“为妻省得,这等金玉良言,振聋发聩之声,岂能轻易叫人知晓得了便宜去,咱自家关起门来乐乐就罢了。不过给相公留着自家励志,若一时混忘了,也好拿出来醒醒神儿,振奋精神再度奋蹄儿,为妻哪能不知好歹呢呵呵呵。”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想到自家素日哄娘子的话,多的数不清啊,娘子记性也好,真出了书了,不小心没藏好,叫人瞧见,他可不得让人笑话死!妻管严妥妥地!
冯三爷小心觑着自家娘子脂光粉艳的小脸儿,哎呦,一不小心,小丫头长成狐狸精了……
谨言慎行,林老爷子果然有学识,定得好好教育虎头,他爹就这样儿了。
不提两口子耍花腔儿玩笑,一夜无话,次日两人还没起,就被外头丫头们叽叽喳喳惊醒了。
“谁在外头嚷嚷!”冯三爷阴沉沉一声传来,外头立即落针可闻。
柳儿知道这些丫头婆子,虽说她很少疾言厉色的,但因着府里的规矩和冯三爷的虎威,一个个还是很会看眼色懂规矩,断不会这般扰了主子清静就是。
今儿冯三爷休沐,两人都多贪了会儿自在,起身比素日晚了些,谁知下人倒不消停。
两人索性都起了身,穿了家常衣裳,柳儿就手给冯紫英挽了头发。那厢丫头捧着盥沐等物进来外间伺候,梳洗已毕,炕上已经摆了早膳。
冯三爷也不急着用,索性去碧纱窗里看儿子。虎头一向能吃能睡能闹腾的,颇有乃祖父风范。如今这个时辰,尚且睡得正香,摊手摊脚的,盖着夹纱小棉被,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白胖的小脸粉嘟嘟,跟年画娃娃似的。边上奶妈守着,见冯三爷进来,忙起身见礼。冯紫英摆手,自顾去看虎头不提。
且说外头,柳儿见今儿丫头婆子们脸上都有些异色,不免狐疑,透过梳妆台上的玻璃镜子,问给她挽头发的黄芪,“出了何事,这一个个的,跟见了耗子逮猫似的。居然还敢叫你们爷亲自动问,早上都吃了倭瓜胆儿肥了罢。”
黄芪脸色立时一红,只抿着嘴,半晌方道,“太太还是问李嬷嬷她们罢,这话奴婢着实不好说出口。”
柳儿也不难为她,目光转向一边在匣子里挑首饰的玉竹。玉竹有所觉,赶紧的摇头,连表情都跟黄芪相似,话也一样,“奴婢说不出口,实在……”
碰巧李嬷嬷进来,玉竹忙拉过来,“还是嬷嬷说罢,没的我们说了,嬷嬷骂我们不害臊不学好的。”
李嬷嬷倒也不推诿了,索性来至柳儿身边,矮身附耳叽咕了两句,柳儿的脸色立时变了,难看异常!
啪!
一下把手上把玩的象牙镶宝石的梳篦拍到妆台上,气的咬牙道,“果然人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再没错的!什么好人到了腌臜地儿腌臜人身边,也好不了!如今带累了我们府里,也跟着吃挂落!”
“这是怎么了?你们谁惹你们奶奶生气了,昨儿不是还说大呼小叫的,今儿你怎的倒是忘了虎头正睡着呢。”
冯三爷从碧纱窗里出来,正看见柳儿坐那里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地骂人。气的那么个样儿,显然事情不小,少不得问问。
一瞧见冯紫英,柳儿更郁闷,没好气地道,“还有谁,待会儿你且去问问你那好表哥,昨晚干了什么好事?过的可快活?如今可好了,我们成了什么人,叫人知道,我可没脸见人了!”
“这般严重,李嬷嬷你说说,到底何事罢。我们府里的事情,相信没爷摆不平的。娘子你且消消气,天塌了有相公挡着呢,李嬷嬷你来说罢。”冯三爷四平八稳地坐边上的紫檀雕花鼓墩上道。
丫头们见机,忙溜溜地退下去了,只留下李嬷嬷好说话。
其实,真不怪丫头们不好张嘴,这事儿的确让人没出嫁的女孩儿说不出口。
那禄儿,不知怎生想的,昨儿晚上半夜三更的,去外书房小偏厅里,自荐枕席去了,对象自然是李五爷李家白。
今儿早上偏偏起的不算早,给早起伺候的小厮见了。外头书房院里没丫头,那小厮也不是步景白鹤那种,出去顶个爷们,行事有章法有分寸的人。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素日不得进正房伺候的下人。胡刺啦地在府里见了这种事情,跟看见了西洋景似的,回头就跟相好的下人说了,于是,不一刻的功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回别说柳儿生气,冯三爷也动了气了。他生气不为别的,而是自家娘子被气着了,瞧那脸色,自己都没敢这般给气受!
“去,叫人传各个角门子守门的婆子小子,凡是昨儿晚上当值,给人行方便的,一律打二十板子,革三个月月钱。叫管家上档子,再犯错,一律全家发卖出去!头一个传口舌的,找出来打完,立刻发卖!”
冯三爷一发话,立时动了起来,不一刻正房二门外头,跪了一地。
也不必吩咐,步景带着几个人,已经审问清楚。按着府里的规矩,该罚的罚,该打的打,该发卖的一点儿不手软。这事儿,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个事儿。跟着三爷这么些年,血腥都见过多少回了。
不过他们如今也明白,三奶奶跟前千万小心伺候,闹不好比惹了三爷更来得要命。
自家人处置起来自然好办,可如今两个肇事的,都是外头来的,却不那么好摆布了。
尤其那禄儿,身契还在柳儿手里,就敢这么着,她凭的不过是自己一番感恩图报的好意罢了!
如今柳儿提起这人,就压不住火气。没想到赖二奶奶一番下作手段,这禄儿倒是学了个十足十!自己一番好意,成了驴肝肺。这恩情,还是算了罢了,自打自己把她从赖二奶奶手里赎出来,就还的差不多了,如今她倒是赚了。居然知道买通守门的婆子小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