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忙道:“先把箭杆弄断了再说,或者,你直接拔,夫君信得过你。”
含烟忙摇头不依,从怀中掏出寒光闪闪的匕首,小心的锯断那箭杆,然后取出黄绿色的辛辣药粉敷在伤处,在从裙子下摆处撕下布条给我简单包扎。
此时,小玉连叫几声,却没有回应,我从背后看见小玉赢弱的娇躯已经有些颤抖,不由柔声道:“小玉,算了吧,可能是冷箭,我们先回去吧。”
小玉还没答话,又是尖锐破空声传来,这次的箭杆还是直指小玉而去!
含烟娇呼出声,却也来不及阻挡,不忍的闭上眼睛,泪珠簌簌而下。
却见小玉巍然不惧,迎风而立,箭杆将近,小玉莲臂一挥将箭格开,同时娇叱一声,飞身而去。
拿着那快三尺的箭杆,含烟却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十二章 乱夜(6)
继续求收藏,大家支持!!!
“狼牙箭!”含烟面色凝重道。
“狼牙箭?禁军和城卫军似乎不能装备这种箭的,这又是何故?”我虽然有些虚弱,却还是有些诧异。
含烟苦笑一下,道:“恐怕今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了,夫君,我们还真是赶巧啊。”
“烟儿,夫君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握着含烟的柔荑,肃容说道。
“墨含烟此心予君,矢志不渝。”含烟已经有些哽咽。
这时,小玉缓缓走了出来,杏黄衣衫上隐然有血迹,我强自支起身子,道:“小玉,你没事吧。”
小玉神色淡漠,道:“弓箭手,杀了。”
含烟感激的点点头,小玉神色还是那么冷淡,道:“不过,里面还有人,我不是对手。”
说罢,小玉娇躯摇晃几下,终于不支,含烟赶快上前,将小玉搂入怀里。
“相公,小玉伤的很重,小腹中了一掌,恐怕比较麻烦。”
我苦笑道:“我们来探乌衣巷,却两个人都重伤,真是亏本儿了。”
“不亏。”一声粗励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含烟惊叫道。
我接过小玉有些发冷的娇躯,含烟拔出匕首,护在我们身前。
一名青袍长须中年人摇着折扇,翩然而出,丰神如玉,甚为俊朗,尤其那儒雅的气质,着实让人心折,而那缓缓的步伐,却仿佛一步一步都踏在我的心里,给人以强大的压力。
毋庸置疑,他的功夫早已超凡入圣。
青袍人看着含烟架势,淡淡点头,道:“心阁当代传人?不坏,不坏。代我向墨秋霜仙子问好。“
含烟略有疑惑,道:“先生与家师有旧?”
青袍人叹道:“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几位既然来了乌衣巷,吴某人自然要招待的。”
含烟惊呼道:“先生可是长沙吴钧吴先生?”
青袍人颔首称是,道:“仙子既然知吴某之名,当知今日之势,景纯千算万算,终有失算之时啊。”
言语中虽有淡淡的喜悦,更多的却是惺惺相惜。
“道源兄何出此言?景纯不才,愿与道源兄叙叙往事。”郭璞的声音总是懒洋洋的,可是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郭璞是多么的强悍。
郭璞此时一身绿袍,峨冠博带,名士风范尽显,踏月风姿如仙,着实妙不可言。
轻飘飘落到我和含烟前面,郭璞作揖道:“郭璞见过师兄。”
原来,吴钧和郭璞竟是同门师兄弟,缘自同门,所学想通,看样子还相争已久。
吴钧优雅还礼,道:“师弟近来安好?”
郭璞微笑道:“托师兄福,一切俱安,那天绝阵师兄想必浸淫已久吧,确实夺天工之妙,郭璞佩服之至。”
吴钧面色微变,旋即说道:“二十年前景纯胜我一筹,如今景纯先闯天绝阵,你我再行切磋,不知景纯以为如何?”
郭璞神色凝重,道:“郭璞必败。”
吴钧沉默片刻,道:“景纯还是放不下么?”
郭璞回头看了看我,接着道:“师兄,二十年前我便对天盟誓,此生矢志不渝,断无可改之理。”
吴钧悠然道:“纵使如此,师兄还是要说,天命着实难为,景纯奈何如斯执着?此子见识胸襟胆略俱都非凡,却不足以逆天改运,景纯何不幡然变计,共襄盛举呼?”
郭璞没有回答,却转头问道:“卜机,你可愿拯救天下苍生呼?”
我坚定道:“虽九死犹不悔!”
吴钧脸上也略有赞赏,郭璞接着问道:“你将何以遂其志?”
“学贯古今以明才德,走遍天下以阔胸襟,交游四海以纳贤士,因势利导以成基业,胜不归己,败不咎人,百折不挠,矢志不悔,谋事在我,成事在天!”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气势已经起来,可谓掷地有声,见含烟的美眸已经蒙上一层水雾,我爱怜的拍拍她的小脑袋。
吴钧也暗自点头,道:“景纯,你说你我相斗,该是如何?”
郭璞平静的说道:“你我相争,今番你胜,生死相搏,我死,你十年不能动刀兵。”
吴钧又道:“倘若我全力击杀此子,又当如何?”
郭璞默然,道:“三人皆死。”
吴钧洒然笑道:“如是甚好,景纯何不算算,吴某会不会拔剑呢?”
郭璞再次默然,我接过话茬,道:“你定当不会!”
“哦?何以见得?”
我强自镇定,道:“我既受命于天,吴先生岂会不知,断不至于行逆天之事。”
吴钧哈哈大笑,道:“原以为卜机之胆识胸襟,青年才俊中万里挑一,今日一天,刀刃之前犹有惧色,不过如此。”
“不畏死者,或生无所挂念,或死不足惜,卜机既猛郭先生厚爱,因缘得此天命,岂可自轻身躯?此为大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卜机父母早殁,我族血脉单薄,卜机尚无子嗣,当然珍惜生命,此乃小德,卜机坦坦荡荡,又何须顾及他人之臧否?”
郭璞抚掌叫好,我捧起含烟小脸,道:“当然,卜机还有你,还有小玉,就是为了你们,卜机也要活着。”
含烟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头。
吴钧长叹一声,道:“景纯所托得人,奈何卜机你通晓《洛书》,既不可用,不得不除之,想必以你这胸襟,当不知忌恨于我。”
不知为何,我此时完全没有一点恐惧,淡然的笑对吴钧。含烟也收起匕首,她知道,她的功夫与吴钧比起来,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吴钧大袖一挥,手中有剑柄却无剑身,而地上隐隐然有飘忽的剑影,片刻又复不见。
“承影剑?”含烟娇呼道。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十三章 乱夜(7)
大兴三年十二月十四,月黑之夜,镇东将军钱凤,为敦唆使,阴率死士入建业,图谋不轨。
——《晋书·王敦传》
“岁月如影,以承天命,景纯,何不让承影与你的纯钧,再比锋刃?”吴钧淡然道。
郭璞神色凝重,衣袍随风而起,不知何时,夜色中突然璀璨无比,此处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象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郭璞默默的擎起纯钧,剑尖前指,原本温润典雅的风范,此时居然杀气凛然,嘴角依然的那丝笑意更是夺人魂魄。
大战一触即发。
我能做的,只是默默搂紧偎在我怀里的含烟和还在昏迷的小玉,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就在这时,急促的步伐声响起,显然是军队来了,只是不知道是宫内的禁军呢还是巡逻的城卫军。
此时的建业城已经不再平静,我已经能隐约的听见叫骂声和惨叫声,天空已经被火光照亮,大地仿佛也在微微颤抖,直觉告诉我,建业出大事了
此时,王敦府中密室。
原本和王敦对弈的吴钧正在和郭璞对峙,恭敬的站在王敦身旁的是一脸肃容的王洽。
面前的棋局只下到一半,天元开局的王敦外势雄厚,实地也不少,对角星开局的吴钧形式也不差,双方在边地犬牙交错,展开激战。”敬和,说说你对这盘棋的看法。“王敦淡淡道。
“叔父,敬和以为,中心开花固然能一击得手,可是万一”王洽有些犹豫。
王敦修眉一挑,道:“敬和,说下去,万一在何处?”
王洽有些踌躇,道:“叔父,敬和毕竟年轻识浅”
王敦打断他的话,道:“敬和,在我王家下一代子侄里,我最看好你。”
王洽一听,有些受宠若惊,眸中光彩灿然。
王敦点点头,接着说道:“敬和,你也知道,我王家虽然如今权势熏天,却远远不可高枕无忧,历朝历代,权臣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可谓其兴也勃,其亡也呼,纵然身前冠盖满天下,终究逃不掉那万世骂名啊。”
王洽看着一向雄姿英发的王敦语境凄凉,眼角有些发酸。
没想到王敦话锋一转,道:“但是我王家,偏要跳出这个怪圈,我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家人才济济,敬和,尤其是你,才华横溢,眼光独到,谦虚谨慎,却也敢孤注一掷,敬和,你不要辜负你父亲和叔父的期望啊。”
王洽闻言,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乐,这个叔父一向话不多,平时对自己也冷冰冰的,今天把自己叫到密室,原本就让人受宠若惊了,没想到居然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岂能不让久有雄心的王洽感动。
“敬和,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利刃加于身而不乱神,切记,要冷静,冷静就是世界上最强横的武力,最诡谲的智谋。”
王洽点点头,道:“多谢叔父赐教,现在请叔父在看看这盘棋。”
王敦的白棋虽然站住天元,周围却是围成太极状,然后外面再是坚实的外势,又有两个触角探了出去。
王敦脸部微微抽搐,道:“你怎么看。“
王洽自信说道:“叔父,所谓客大却难以欺主,叔父虽然抢占天元中枢,根基犹有不稳,倘若”王洽捻起一枚黑子,朝天元外四路一放,“若于此处落子,叔父以为如何?”
王敦默然片刻,道:“如你所言,该会如何?”
王洽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却道:“敬和请问叔父,对当今天子如何看?“
王敦想也不想,道:“有知人之明,却无用人之机,有雪耻之愿,却无光复之志,有守成之才,却无开拓之能。”
王洽摇头,道:“叔父,敬和不以为然,当今天子,虽好嘻游,溺美色,但大事从不糊涂,举止皆若有深意,叔父不可小视。”
见王敦听得入神,王洽有些得意道:“叔父,今日事,可大可小,可圆可方,钱将军既然敢领兵入城,成则罢,不成,叔父也该壮士断腕!”
王敦若有所思般点点头,道:“就依你所言。”
与此同时,建业宫暗室内,那名头戴白纱帽的白袍人正负手而立,一名黑衣人正半跪在地,汇报着什么。
“署镇东将军钱凤,此次秘密回京,其护卫两百余人,皆江湖死士,现在正在玄武门附近焚烧民宅,抢夺物品,城卫军弹压不住,阮将军已经带着禁军前往。”
白袍人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淡淡道:“那人现在如何?”
“在乌衣巷,郭璞在旁边,料想无虞。”黑衣人恭声道。
白衣人眼中冷芒一闪,道:“他们派谁去了?”
“应该是吴钧。”
“吴钧?”白衣人微微动容,道:“要是吴钧的话,哼哼,那就有意思了。”
黑衣人额头见汗,道:“属下该死,属下立即着人前往保护。”
“保护?来不及了,听天由命吧。”白衣人喟叹道,声音有些不忍。
黑衣人连连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