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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刻的扶海却恨痛了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能却一直欺骗自己。红尘过往,终抵不过南柯一梦。不知为何,扶海突然忆起梦中一幕。
总是有那样一支箭对准那个女子,而扶海每次都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毫无理由的为其挡住那一箭。然而那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让自己不顾性命,她究竟是谁?为何会让自己有种莫名的心痛。
近来的扶海总是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梦里梦外,无不撕扯着扶海最为软弱的神经。
次日,朝阳明媚,阳光甚好晴空万里无云。真是难得的日子。扶昔早早的就来找我:“渊儿。”“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想你啊?”“贫嘴。”我笑他真是本性难移,总是闲不下来。“今日得空吗?”他神秘兮兮的问我。
“怎么了?”“带你去个地方。”“去哪里?”“你跟我走就是了。”我莞尔一笑,跟着他出了门。
“爹,大哥的脸色越来越差。”扶秋眉头紧皱道。这下,方老爷也束手无策。王忠在一旁道:“老爷,要不咱们找个算命先生,给海少爷看看。”方老爷冥思了半响,道:“好,这事交给你了!速去速回!”
此时的缘昔苑,置身于花海之间,沁人的花香远远的传来,就连那秋千上也爬满了牵牛花,煞是好看!只是没有料到,那花海之中,竟还有一块空地。我们躲了进去,扶昔悄悄的摘下其中的一朵,戴在了我的头上。我讪讪的低下头。“渊儿羞涩的样子,着实比这满院的花朵更加夺目。”
“哪有啊!”我垂头偷笑。他用手轻轻的扶起我的面颊,柔情的望着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快要陷进去了,他的眸光,我一直都无法抗拒。沁人的花香从我们的鼻息间穿过,愈来愈近,直到最后花香跑进舌尖,他此刻的唇很是温柔,让人很是舒服。
但是很快,我就低估了他,他紧紧的揽着我的腰,唇一刻都不肯分开。哪怕我有心想要逃离,他也会狠狠的咬着我的唇,硬生生的将我的唇留在他的唇边,直到最后,毫无顾忌的狂吻起来。我读懂了他眼中的饥渴,但是。没想到,他却突然停下了,对我道:“我真的很想要你。”还不等我有所反映,就又狂风暴雨般的继续。
不过片刻,王忠就回来了。“老爷,先生请来了。”“这么快。”“老爷,其实小人早就将先生请了过来,碍于老爷一直没有吩咐。所以他暂住府外。”“这样,快请进来吧!”
只见那人身着黑色道服,面庞消瘦,深陷的双眸天生就是个活招牌。方老爷道:“先生请上座。”“想必方老爷进来正在为一些事烦心,以至于夜夜不能入眠吧!”那人的声音颇有些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方老爷虽有些不适,但并未表现在脸上。道:“正是,方某却是被一些事干扰,还望先生指点迷津,破除烦心之事,还方某一个清净。”
“莫急,莫急。有何事慢慢道来。”“实不相瞒,在下的长子扶海的身体越来越差,此番回来,许大夫说海儿的气息莫名的变弱了,着实让人头疼。我怀疑是不是海儿招惹了什么不祥之物。还请先生通灵解惑!”
“生辰八字。”那大师只说了四个字。王忠立即拿来笔墨,方老爷写下后。只见那算命先生一看,倒是吃了一惊,且动作夸张。摇着头说道:“不妙,不妙啊。这位施主生逢甲午年丑时,实乃不祥之兆。”
“先生何出此言?”“若是从小送与他人,不仅命相可改,且能躲过灾祸!”“那依大师之看,如今可还有破解之法?”“破解之法也是有的,不过,”那算命先生一脸媚态道:“不方便说呀!”
只见王忠上前低声耳语:“老爷,银子。”方老爷这才恍然大悟,示意王忠去拿些银两。见到了白花花的银两,那个所谓的算命先生才缓缓开口:“恩,其实这破解之法很简单,只要成亲冲喜就可。”
“冲喜?海儿也是该成亲了。可这女子一时间很难找到适宜的。”“莫急,还要这生辰八字相同,且这女子一定要是离方府最近的。”这倒是难为方老爷,又是生辰八字,又是最近的。
此时的王忠提醒:“老爷,西苑的雪渊小姐。不仅与海少爷的生辰八字相同,并且同海少爷最近的。”
雪渊?方老爷想着,她倒是挺合适的,言行举止也算是大家闺秀,和海儿走的又近。重要的是,生辰八字。想到这,方老爷不禁嘴角微扬。
十三 冲喜(中)
沉沉暮色,霭霭残月与点点银河一起构成一幅斑驳的画面。清风浮过,与树叶碰撞的沙哑之声让人欲加清醒。难得有此良宵。我与扶昔相偎相依在缘昔苑外的树林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空中弥漫的凉薄。
“啊,啊。”“怎么了,渊儿。”扶昔被我的声音一震。“那是什么?”阴暗的月光透过丛林间的缝隙,隐约照在那座诡秘的荒冢前的石碑之上,隐约透着些许字迹。
“不要怕,我去看看。”“小心些。”我有些担心。是座墓碑,褪去厚重的灰尘。只见字迹退化后的痕迹。“时间太久了,墓碑上的字已看不清了。不过大抵上能够看出一个妻字。其他的,看不清了。”
“难道是妻子离世,相公将其埋在这?”“应该是吧。”“我们回屋里吧,我有些怕。”我是真的害怕,在黑夜中游荡了那么多年,非但没有减少我的恐惧,反而令我的内心愈加脆弱。“恩。”
岂料刚转回身,就发现自己的面前赫然立着一推白骨“扶昔。”我大喊。“别怕,别怕。”我小心的跟在扶昔身后。
“这似乎是一具男性尸体。”“怎么了?”“你想想看,刚才墓碑上刻的是什么字?”“什么之妻。”我努力的回忆。“这就对了,妻子香消玉殒,男子痛不欲生,遂将妻子葬于此处。然男子不愿离开,终生守候在妻子身旁。可是区区肉体,又能维持多久。最终也倒下了。”
“这只是你的推断,你怎么确定,一定是这样?”我尝试着问他。“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牵手越过树林,远远的就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月光撒向湖水微微泛起点点星光,湖水叮咚作响,真是个好地方。
我们席地而坐,我侧头靠在他的肩上,他则紧紧的揽着我的腰。喜欢相依偎在一起的炙热的温度。“你知道吗?这条湖,名作恋人湖。”他开口道。“恋人湖?好美的名字。”“相传在许久之前,一对男女在这里一见倾心,约定终身死守不离不弃。为了纪念,故将此地取名为恋人湖。”“后来呢?”夜,有些微凉。我又在他身上靠了靠问道。
“后来,他们就定居在此。”“就住在缘昔苑,是吗?”“嗯,没错。”“你是如何得知的?谁同你说的?”“说实话,无人同我说来。我自幼就喜欢来在这里,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会来。但这个故事,似乎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原来,他都还记得。月光倾洒而下映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眸光越发诱人。我笑道:“哪有人生来就懂的这么多,想来你也许是千古第一人呢。”“这些我从未跟他人提及过,你还取笑我?”
“我喜欢啊!”我仰起头对他。他轻轻的碰了下我的额头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后来呢,你怎么住进了缘昔院?”“第一次来到缘昔院之时,就有种莫名的心痛,我想这就是缘分吧,尽管它荒芜了许久。索性就将其打打捶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费了我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你喜欢这里吗?”我望着远方的夜空问他。“当然,不然也不会带你来这。”“扶昔,你知道吗?我也喜欢这里,非常的喜欢。”
翌日清晨,扶昔早早的就去找方老爷。他要跟爹讲明我们的事。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
“爹,有喜事了?”扶昔故意卖弄关子。方老爷非但没有吃惊,反而继续道:“恩,是有喜事了。”扶昔很是奇怪,难道爹已经知道了自己与渊儿的事情?不会啊!可是见爹的表情,并无丝毫的惊讶。
“昨日也不见你,跑哪去了。米行的事你也不上心了,全部都让你忠叔做。你忠叔年岁大了,吃不消的。”方老爷看似的漫不经心实则有意而为之。
无论如何,即便爹已经知晓,喜事还是喜事:“知道了,爹。等昔儿成家后,昔儿自然会更加努力。”“等海儿成亲之后,就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大哥要成亲吗?”“恩,爹昨日找人算了一下。人和日子也都订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真的?大哥要娶哪家闺秀啊?”“此人你们再熟悉不过了,就是西苑的雪渊姑娘。”“渊儿?”扶昔脸色忽变,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多么希望是自己错听,然而得到的答案不过是再一次的肯定。
“没错,雪渊与海儿走的那么近。想必雪渊也会同意的,这事我代为做主了。”扶昔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扶昔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
偷偷站在门外的我,双脚也不听使唤。多亏有小蝶在身边,不然怕是我真的会昏厥过去。小蝶一时心急,叫了声“小姐。”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渊儿?”我深情的望着他,满含泪滴。他却下意识的躲避我的目光。
“雪渊,进来吧!”方老爷道。我勉强故作淡定:“方才,雪渊不经意间路过,一时听到了您和昔少爷的谈话。多有冒犯,还请方伯伯见谅。”
“不急,这件事我是想当面跟你说的。你来方府也有些时间了。我看你和海儿走的近,彼此又情投意合是做知己。所以方伯伯就自作主张将你许配给海儿,做我们方家的儿媳。你看怎么样啊?”
“爹。”扶昔道。“我在和雪渊讲话呢。”方老爷颇有些震怒。“方伯伯,雪渊恐怕,恐怕难以。”我还未说完,就听的方老爷继续道:“雪渊啊,你爹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名义上你唤我方伯伯,可实际上我早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女儿一样看待。你与海儿成亲,这不是亲上加亲吗?况且,我想若林兄在世,也定会同意的。你说对不对啊?”
“爹,渊儿是不会嫁的。”“你住嘴,越来越来没有规矩,在外人面前也不知收敛。”“爹,渊儿不是外人。”“没错,成亲之后自然就是一家人。”
“方伯伯,婚姻大事不容儿戏。能容雪渊想一想吗?”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或许是唯一的托辞,能使我逃离这个令人精神恍惚的地方。
“好,你去吧。等你的好消息。”“雪渊告退。”“渊儿”扶昔追了出来。但我快步走着,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我是在呕气吗?本不该怪怨扶昔,但是那一刻,我就是不想见到他,不想。
“渊儿。”他还是追上我,牵起我的手。“对不起,我本打算今天一早想爹说要娶你过门。可没想到,爹找了一个什么算命先生。说你们的生辰八字很合,要娶你为大哥冲喜?我。”冲喜?我只觉心中更加凄凉酸楚。难道这就是女子的宿命?
“渊儿,渊儿,你看着我。”“我好累,让我回去吧。”我有气无力道。扶昔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见我憔悴的面容,将话又咽了回去:“我送你。”“不必了。”其实我没有恨,更多的只是怨。怨恨自己,怨恨这个本就不该来的地方。
扶海:“爹,你找我。”“恩,来海儿。爹问你话,你要如实说。”扶海点头。“你觉得雪渊姑娘怎么样?”扶海一惊,心中的丝丝情线在流转:“她温柔贤良,举手投足间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实属难得!谁若是能娶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