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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打抱不平尽管直说,我帮中人做什么,不一定要理由,你也知道。”那话确是司马湛青的口气了——蓝槭知晓也听出了,门口有什么动静。
燕逸秋仍在嘟囔什么,微睁了水汽濛濛的眼。蓝槭一手握紧了玉笛,要让那些孔洞烙在自己手上才罢休么?“我本不想杀帮中人。”他最终道,“只是与韩大哥为敌的,便是与我为敌。”
他挺直了身子,以一种安静而优雅的腔调吐出字句,“司马师兄上次的伤还未好全罢?”
“劳师妹挂念,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老掌柜装扮的司马湛青道,拍了拍手,便有人自门口鱼贯而入,封住了所有离开的路途。
“这是樱堂主手下的死士,”司马湛青道,“你或许最了解他们,或许最不了解——他们的武功或许不若你们,却会一直打到死为止——他们是为了死而生的。槭,我已经饶过你太多次了,乔乔和帮主也已经盯上了我。抱歉。”
你有什么必要道歉呢?你用不着道歉,道歉的应是我才对。蓝槭看着司马湛青离开,那些死士也围了上来。二十人还是三十人?韩钰一直不曾开口,他终于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阿槭,你走,这些人我来对付。”
“韩大哥的伤很重是不?”少年一笑,“没事的,姐姐教过我怎么办,只要把那些人的头砍下来就行了。”他忽笑了起来,就笑着取出了怀里短剑。他抽剑之时看一眼燕逸秋,小少女已经醒了,还趴在桌上。蓝槭由是笑笑,“阿秋妹妹,对不住了,我可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
小少女揉揉眼,“什么……嘛。连觉也不让人睡——”她打个哈欠,活动活动骨头,便披着斗篷跳了起来,“你啊,怎尽惹些奇奇怪怪的人?死士?是了。我好象也养了些。”
小少女又笑,从袖中取出只风铃,便摇起来。那风铃儿在她手中一顿叮当乱响,久久却也无人来助。那些死士行动甚是奇秘,若无人行动也不来攻。蓝槭偷眼看韩钰,却见有一点点扩大的血晕,在他胸腹之间印染开来。
蓝槭皱眉,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向韩钰行去,甫一动作,死士中便有一人向他扑来。蓝槭在空中一个折身,硬生生以剑脊格下一击,那力道很大,让他忽地喷出口血来。然而他虽受伤吐血,剑却速转,以剑为刀割了那人头下来。头颅落地,那死士颈子里黑血乱喷,溅上桌子哧哧做声,也焦黑了一片。“好厉害毒药!”少年咋舌,“怎办,韩大哥?”
“这一点事,班门弄斧。”燕逸秋忽地咯咯笑起来,翻翻自己袖袋,拿出个油纸小包,又从另一边衣袋掏出几粒药丸,丢给二人,“喂,含着——”她话未说完,那药丸在空中教几只没羽箭串着,飞到屋那一边去了。
燕逸秋吐吐舌头,“喂,你呀,把我弄到这鬼地方了,怎么办呢?我的死士不来,解药也飞走了。我要弄死他们,会把你们两个一起弄死的——你说怎么办啊?”
我说怎么办?我咋知道怎么办!少年蓝槭诅咒了一声,又听燕逸秋高叫,“对了对了!叫那两个来,让这些人杀掉一个,另一个……”她又止住了话,“但是我们也出不去,怎么叫他们来呢?”
小少女嘟起嘴来,样子甚是可爱。蓝槭微微笑了,道,“也有法子的,我们将他们全砍了就可以。”他拭一拭唇边血迹,道,“你是小姑娘家,在一边看着就好。”
“算了算了,既然有那么多人要砍,我和你们一起砍好了——啊,那大哥哥在干什么?”
少年一怔,望向韩钰。韩钰手中一枝青竹,正点向一名死士。
“韩大哥,不可!”蓝槭出声制止,却已不及。那竹枝不甚锋利,却也在那之下穿透了死士的心——然这死士握住了竹枝,韩钰撒手跳步,看那死士将竹枝连着血肉扯出自己身子,动作甚至没有迟滞。蓝槭轻出一口气,“我要去了,阿秋妹妹。”
“等等,我与你一起。”那小少女甜甜一笑,掀开斗篷,拔出了一柄长剑。那长剑青青如碧,略细而修长,在她手中微微颤动,如美人眼波。少年摇头道,“这样好剑,勿沾了那些污血。”
“我不是好人,我是杀手组织的头头。”小少女笑道,“你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不是?”
一直都知道么?不,不是的,其实从未真的清楚过呐。蓝槭笑了笑,“那么去罢,你应知道怎么护着自己——但是那些人不会因你的美貌而上当哦。”
小少女笑笑道,“我知道的,不用多言。”
蓝槭亦笑,二人并肩上前去。他听有什么声音自一边而来,向下一缩身子,那东西仍是打进他左肩,刺得生痛。那样的痛,心会受不了么?不,不会的。他已经习于忍受了。
他短剑使出招式有些凌乱,偷眼看燕逸秋,小少女的剑法很好,轻盈而绵密,在做一场盛世的剑舞,而非决战生死。
蓝槭身形几变之间,听那少女清声道,“疾。”便有青光笼了屋室。他自知这不能持久,韩钰重伤之身,他自己不耐久战,而这小姑娘本不知这会有多凶险——他听那小少女大叫起来,“小萧,小萧!你若再不来,我就把邵隐杀了!”
她连叫几声,最后一如少女娇嗔,终得门口一个少年人声道,“你是要我祝你呢,还是帮他们杀了你,永绝后患?”
“你!”少女气得面色发白,也不管那些死士刺来刀枪,提剑便向门口冲去。而那些刀剑还未至她身上,便在空中顿了一顿,让一个空间与她,之后又乱七八糟斫下去,连自己也了帐了几个。
那门口少年人只是将手指一抬,用手中什么物事格一格少女长剑,便笑,“阿秋,怎跑到这里了?”
“喏,快帮忙去!”燕逸秋冷着脸道,“小萧你今天怎弄这般灰头土脸的?”
“不说了。”那黑衣少年道,便进了屋,扬手之时,已有一只铁色的蝴蝶从手中飞出,摇曳着翼,停在了韩钰所对那死士的玉枕穴上。
“没用的,”燕逸秋道,“你得砍掉他们的头。”
“再看,”那少年不急不慢,“这貔貅帮的一切,我可是比你清楚。”
那名死士就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再也不动了。“他们的罩门是玉枕穴。”黑衣少年快活地道,“现在你们可以好好玩了。”
既已知不用斫下头颅,接下事情自然好办许多。
看那一屋动也不动之人,蓝槭觉得不大舒服,对韩钰道,“韩大哥,你没事罢?”
韩钰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不该来。”他道,“现在你又受伤,再下去你承受不了。”
“没事的,并且是你来而非我来哦。”蓝槭一笑,又转向那门口黑衣少年,“黑炭头,”他毫不客气地叫,“多谢帮忙了,对了,那小白菜在哪里?”
听见小白菜三字,黑衣少年大笑起来,却不管自己也被叫做黑炭头。燕逸秋吐吐舌头,“喂,原来你们认得啊。邵隐那东西跑哪里去了,怎么不出来送死?”
蓝槭听那话语愈发过了,也不理他们,只是向了韩钰道,“韩大哥,你真的没事?”他见韩钰面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不禁心中作痛。都是因为我不是?
“走罢,”韩钰忽淡淡道,“你我先走,这两孩子与事情无关,莫叫卷入了。”
“好的。”蓝槭答道,随韩钰出了酒馆。东天已有些发白了,他望着天空,用手又擦擦唇边。天要亮了不是?那么漫长的一夜,终究要过去了——他见韩钰步履也有些不稳了,忙上前扶住。韩钰的身子有些抖,蓝槭知道那是连日恶战,重伤之下——他又道,“你的伤怎样?”
“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可能还可以与你拼命长。”
少年笑骂,“连这也玩笑,嫌活得不够久啊?”
“我已活得足够了,只是担心你嫂子——”韩钰说了一半,却又止住,叹了口气道,“担心总是没法子的,万幸她如今还没事。只是往后再无缘相见,却是可叹。”
少年忙劝道,“定能重逢,你看我们不也重逢了么?”
韩钰苦笑,却不再多言,只道,“他们不止那些人,有人在身后。他跟了我许多日,我总知晓这点。”
蓝槭便开始揣摸帮中谁的追踪术最佳,思来想去恁多人也不知是谁,他忽又想起前夜樱所言,心中少许宽慰。因他知道若他在,樱是不会来的——他也仅知这些。
蓝槭心中正忐忑着,忽听远远箭鸣,那只长箭射在他足前一分,箭翎微微颤动。少年吞下一口口水,知了来者是谁。往日她杀自己不得,此次相见,怕是不死不休——他见那女子已不再盛装,只着白色下裙黑色上襦,少年暗叫不好,只听乔乔冷声道,“貔貅帮叛弟子槭,以及红袖招主人韩钰,今日便是你们死期。”
死期么?蓝槭又笑,扬声道,“弓箭是射不死他的,也射不下我来。副帮主武艺高过帮主,不知是否虚名?”
女子清冷一笑,扬起手上长弓,“我就以这张弓,告诉你们你们错得多么可笑。”
谁都知道多可笑,现今都受了伤,自然胜不了——胜不了是死,胜了又如何呢?他不知晓,只拿出了笛放在唇边。
第一音变徵,惑乱敌心。
第二音升羽,扰敌神思。
他一个音一个音吹下去,看着长弓碰上韩钰竹枝。
韩大哥,一定要撑下去。
少年继续吹着笛,风雨么?从极致的沉寂中扬上,这样可以作为武器的音韵——他平日不奏它也是为此罢,比起伤人更易伤己的音律——但他又必须吹奏它,他不能见韩钰死。
蓝槭看见韩钰的竹枝占了上风,会胜的。他曲调忽转降角,不止是会胜,而是一定胜——那是?
他看见乔乔并不慌乱,长弓的一端锋利如同刀剑,便直接捅进韩钰胸中去,出来时候全是红的,那红色和在他右眼仅见的血色之中,刺眼之至——
少年大叫一声,撤了笛下来,身形疾上,以笛为剑,便滑过长弓,敲击在乔乔肩上。似乎是骨头碎掉的声音?乔乔夺路而逃,他也顾不上去追了,只哽咽着喊,“韩大哥——”他喊了一声,又咳嗽起来,血星子溅得一手都是。蓝槭跪坐下来,“韩大哥,你不要死,你死了嫂子怎么办?你死了要我去哪里寻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发誓么?不流泪,不流泪,但是为什么——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男子苍白的脸上,混合着血,“韩大哥,你醒醒!”
男子吃力地睁开眼,“不中用了,阿槭,我要死了,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小妹子——”
我自然知道,蓝槭思忖,可一切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一切都已经完完全全结成一个死结了,之中的人谁也没有办法,“韩大哥,你不能死。”他只能这么回答,“你死了夜怎么办?你死了他们都会伤心,你不要死……”
“记得先生所说的——人是不能怨命运的。”男子努力道,“永恒蓝……他是你兄长,以后你跟着他……再也不要别离了。”
韩钰含笑睡去,少年却哭倒在他的身上。什么不要别离,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别离,为什么你会比我先走?为什么你要我找他?为什么你这么匆忙……我们还未共饮过,我也没有抚琴给你——你怎么能这样就死?
蓝槭哭泣了一会,又爬起身子,就坐在韩钰身边,吹起了他的笛。晨曦洒在少年身上的时候,他方站了起来,“再见,再见了。”他轻声对那已没有气息的男子道,然后握着他的笛,朝长街另一头走去。他走着,一面用手擦眼。以前杀了的那些人,也会有人为他们哭泣罢。他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