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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人是保护我不参与其中,而小黄狗所处的位置不同,背负的责任也更大,反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手里的那份转魂镜,既然不是秦岭的,那就说明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黄家曾经也和我大伯一样,做过很深的调查,想必为此也一定付出了很多,否则也不可能得到第三面转魂镜。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定掌握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信息,这大概就是小黄狗对于宝藏这么执着的原因,但我实在想不通,竟然招魂鞭,时碑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那么那个铁球究竟蕴含着什么秘密,让众人趋之若鹜?
十多天过去了,小黄狗和他的手下还没有回北京,难道真的折在那个地方了?
其次是我们孙家。
这件事情,我确信我父母是丝毫不知情的,他们或许知道一点儿,估计也只知道爷爷当年得罪了某个大人物,所以陷入牢狱病死,估计更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了。
但假货最后说的那句话很对,惹得一身骚还想明哲保身,这太不现实了。
仔细想一想,如果大伯现在活着,那么孙家就不可能从这场事件里脱身,但如今大伯失踪了,反而让我们有了可以洗脱的机会,这个认知,我也是在思考一番后才明白过来的,当时便忍不住想到:难道大伯一直不露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和鬼魂陈一样,打算诈死?
可是他鬼化的事情是千真万确,他究竟还有没有意识,有没有从那个危机重重的藏宝洞里逃生?
除了这三人,其余人我也无法多做考虑了,说实话,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前路渺茫,至于被鬼魂陈设计的大腿等人,究竟能不能从那个地方出来,已经不是我能关心的了。
我想起了小黄狗曾经说过的话,其中提及过鬼魂陈的身世,八十年前京城陈家,并且他还说过,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有很多资料可查,我百度了一下,竟然真的让我搜到了一条信息。
八十年前还没有网络,这条网络信息,是九年前一位网友编辑上去的,那位网友的注册名,一看就是随意按的几个字母,没有线索可查。
上面有一段简短的文字介绍:中国最后一个驱鬼氏族的衰败,北京城外的陈氏鬼宅。里面还配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特别模糊,隐约可以看见是一大片古建筑群,仿佛是坐落在某个山脚下,模糊的黑白照片里,古建筑群显得阴森而毫无人气,仿佛是处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虽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了相机,但大多是有老外携带的,因此我断定这副黑白照片,通过成像质量来看,应该是二十年前的产物,至于这位编辑信息的网友是否别有用心,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这一条信息,我便没有再搜到更多的信息。
我注意到了信息中的几个关键字:驱鬼氏族。
这和鬼魂陈的专业倒是很对口。
于是我又在百度里输入这四个字,但出来的全是一大堆日本驱魔动漫,和我所要查的信息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于是我又加了北京两个字,这一次倒是跳出了一跳有用的信息,上面写着‘陈远刀清洁公司’,虽然是清洁公司,业务里却包含着驱鬼、看风水这类字眼,清洁公司?难道是只清洁鬼怪?
而且这个人也信陈?难道和鬼魂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根据这些线索来看,鬼魂陈的家世应该是比较古老而牛逼的,但看样子,现在已经恨衰败了。
我虽然对这些感到很好奇,但我毕竟不想搅入这堆事情里,查到此处,便关闭了电脑,到了次周一在重新查询博物馆信息时,果然看到了郝教授的名字,他在周三时,会在一家西域文化博物馆驻扎一周左右。
我激动不已,在周三上午,立刻坐最快的高铁赶到了北京,去的仓促,我也顾不得吃东西,又打的到了西域文化博物馆门口,这个博物馆比较清冷,大概是由于还没有到周末,修建成三角形的博物馆突兀的矗立在路旁,绿化做的十分好,看起来很清幽。
我站在博物馆门口,一时间反而有些胆怯。
这种胆怯不是害怕,而是出于良心上的谴责。
我当时就那样扔下了他们三个,扔下了柔弱的女人和老人家,带着大伯逃生,如今哪有有脸面去见他们?见了面又该怎么说?只怕会无比尴尬吧。
他们又是否真的知道王哥的信息?
我在外面徘徊,透过博物馆紧闭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十分空荡,只能看到一个守门的保安。这种地方,一般只有周末才会有一些人气,而且这年头的年轻人,逛博物馆的实在不多,会来这里的,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或者家庭文化底蕴比较厚的,这方面的人相对较少,再加上又是西域文化博物馆,人烟实在少的可怜。
我在门口徘徊良久,守门的保安开始用一种警惕的眼光打量我,我心知在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列为重点监控对象了,为了王哥,便厚着脸皮进了大门,对保安道:“你好,我想找从事古西域文化研究的郝教授。”
保安见我说的比较清楚,略微放下警惕,说道:“有预约吗?”
还要预约?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和郝教授认识,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就说有一位叫开药店的孙先生找他。”
保安满脸疑狐,但还是打了个电话,须臾,保安道:“郝教授同意了,我带你进去。”
他引领我穿过正厅,进入扇侧门,门后是走廊,被隔成了多个办公室,在其中一个办公室前,保安敲响了门,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吧。”是郝教授的声音。
我脸上已经开始发烧了,暗暗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去,走进了办公室。
郝教授坐在办工桌前,桌上堆着层层叠叠的资料,身后是塞满各种古文献的书架,老教授比上一次见面似乎瘦了一些,也更显老态,只不过脊背依旧笔直,看见我时,没有我预料到的冷漠,显得极为平静。
但我知道,老教授一向是热情而慈祥的,这种平静的神态,估计已经是他对我这样一个抛弃同伴的人,所能拿出的最和蔼的态度了,我苦笑了一声,真诚的说道:“教授,能看到您坐在这儿,我很高兴。”
生死雪域第二章
郝教授比较平静,没有用桌上的砖头书砸我,已经是很难得了,他道:“是小孙同志啊,你找我有事吗?”
我沉默了一下,道:“教授,杨博士他们的情况都还好吗?”
郝教授有些诧异,看了看我,最后叹了口气,道:“小杨参加一个国际交流会,还在国外,达昌留在新疆考古所,你这次来找我,应该是为了小王的事情吧?”
我没想到郝教授这么精明,激动的一下子站起来,道:“你真的知道王哥的事?他在哪儿?”
郝教授双手交叉在一起,显得很沉默,须臾,他道:“小孙同志,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年轻人,我相信,当时你会放弃我们,也是做了很艰难的抉择……”
我道:“教授,我感到很抱歉。”
郝教授摆了摆手,道:“我是个糟老头子,死也就死了,你应该抱歉的不是我,那次的事,让小杨很伤心,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我一时哑然,说实话,杨博士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漂亮自是不必说,而且聪明博学,坚强又果断,也很善解人意,我跟她相处时比较放松,但正因为她太过优秀,我心知自己和她是天差地别,因此从来没敢往那方面去想,因此郝教授现在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想起在沙漠途中的种种,想起夜宿下她被火光照亮,如同希腊女神一样脸庞,一时间心中沉甸甸的,跟那样的女人相处在一起,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潜意识里,她太过于优秀,让我不敢想些不靠谱的事情,再加上杨博士这人很沉稳,简单来说,是属于御姐型,情绪不太显露,如果早知道她对我也有意思,我早就表白了。
郝教授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道:“那次的事情以后,我们之所以没有联系你,也是小杨的意思,她这次去国外,大概一两年之内是不会回来的。”
我道:“是因为我?”
郝教授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讲述起了后来的经过。
在大殿塌方的过程中,震动太大,三人都被震醒了,发现了自己遭到丢弃的事实,那种感觉是难以描述的,杨博士当时就流泪了,或许是处于绝望,又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失望。
许达昌这时反而显现了男子气概,强行撑起来,带着杨博士和郝教授不断的躲避,三人摸爬打滚,狼狈不堪,就这时,遇到了几乎浑身**的王哥,他体力保持的比较好,在大殿彻底坍塌前,带在三人躲避到了一条通道里。
也就是那条布满蛊虫的暗道。
而那条暗道也没能支撑多久,相继塌方,他们选择了躲在墙角的三角地带,那里是相对比较稳固的地方,在所有的地方都坍塌后,那块三角带救了他们一命,四人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完全出不去。
当时的情况,他们实际上是处于一堆乱石空隙中,乱石之上是黄沙,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我当时在抛弃杨博士三人时,出于良心的不安,及时在装备和食物短缺的情况下,还是将所有装备都给他们留了一半,算是图个心理安慰,正是这一半的装备救了他们的命。
说道这里,郝教授对我说:“小杨当时很伤心,正是因为这一半的装备,所以她原谅你了。只是出于情感的原因,她去了国外,小杨是我很看重的学生,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能劝她回来。”我明白郝教授的意思,但杨博士现在还会接受我吗?再者,以我现在的状况,还适合谈恋爱这种事情吗?我只怕会把她也牵扯进来。
因此我没有立刻回答,郝教授似乎是明白我的顾虑,他塞给我一张名片,说:“年轻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在人为,如果你想去追,就不能犹豫,如果你眼前有困境,就必须去解决,退缩是没有用的。”人们说老人就像一本书,经历过了时间的沉淀,不得不说,郝教授的这一番话让我深有感触,不错,我现在确实遇上了很大的麻烦,但这个麻烦已经来临,我不可能逃避,事在人为,如果我不反抗,就不会有死好几回,而如果反抗,或许就可以扭转这个局面。
我接过了那张名片,上面印有杨博士在国外的电话。
郝教授接着往下讲。
由于没有药物,因此他们的伤口都无法得到处理,但王哥虽然只学了半年,但他天分好,又勤奋,比我这个半吊子好多了,虽然环境恶劣,但还是给郝教授等人做了做原始的处理,这些原始的处理中,包括用自己的唾液消毒等等,条件艰苦自然不必说。
王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知道我们已经逃出去,反而安心,没了后顾之忧,便一门心思琢磨出去的办法,剩下的装备,虽然不少,但在这种环境下能用到的并不多。
根据王哥的探测,发现被困的地方以乱石居多,而表面的黄沙,由于大殿坍塌时沉淀的石料高低不同,在这里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王哥靠着一身力气,蚂蚁搬家一样挪动石料,也不知耗时多久,众人食物水源早已用尽,奄奄一息关头,才终于清理出了一条生路。
此刻四人任何装备都没有,只能盼望我们或许还在等他们,便朝着之前所在的扎营方位走去,哪里只剩下被刮倒的帐篷,帐篷里有一些我们当时为了减轻负重而抛弃的装备,四人靠着这些装备徒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