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爸犯病的第三天,身体就开始活生生的腐烂,不管用什么药也止不住,从他爸犯病开始,桑泽家就被隔离了,连桑泽也抱到了满达家里,不准见父亲。
寨子里唯一的医生每天去给桑泽的爸爸消毒,身上穿着的是从城里买得防护服,就是正规养鸡场穿的那种塑胶服,将全身都裹了起来,这种病平时接触没事,但上了痘就开始有很强的传染性,由于寨子里空房间很多,所以原本住桑泽家周围的几户,全都挑了远处的宅子,这样一来,桑泽家周围那一片,就如同一片无人的鬼宅。
他爸是在十天后活生生烂死的,伤口的恶化没有办法止住,唯一被允许出入桑泽家的,便是全副武装的寨医。
桑泽没能见死去父亲最后一眼,白天,他一直站在允许范围内向自己家眺望,听着从家里传出的痛苦呻吟,呻吟一开始很大,最后似乎惨叫的人已经没力气了,便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等桑泽父亲死的那天,寨医用了三个大麻袋,将尸体一层层套好,然后抗出来。
寨子的空地里已经架好了柴禾,那个大麻袋被放在堆砌的木台上,一把火就烧了。
麻袋搁在木柴上时,不小心探出了半只手,十二岁的巴达看的心惊肉跳,那只手上,已经烂得能看见经骨了,那……那得多疼啊。
巴达害怕,下意识的离旁边痛哭的桑泽远一些。
尸体烧完之后还不算,为了防止传染,桑泽家原先住得地方,也被一把火烧了,寨子里空房多的是,寨里人可怜桑泽,给他挑好房间,大人们送米送油,送柴送水,桑泽就这么长大了。
巴达说:“陈兄弟,不是我们心狠,那种病死的太痛苦了。”他指了指远处的食人鱼尸体,道:“我宁愿被这玩意一口咬掉头,也不要一点点活生生烂掉。”
我听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是人。但一想到巴达所说的那种情况,我也有些害怕,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精神,我还是道:“现在医学发达,桑泽他爸已经是十年前的事儿了,现代社会,日新月异,十年间已经取得了很多医学进展,咱们再往大医院送一次。之前桑泽他爸去的时候没犯病,这次是犯病的时候送过去,更好找病因。”
巴达有些忧郁,他虽然胆子大,但估计是童年阴影的力量太强大,他没吭声。
我一边可怜桑泽,一边又想着大伯他们的情况,便去看瘦子,瘦子虽然说话不客气,但为人沉稳睿智,算是我们三个人中的领头羊。
瘦子看了我一眼,皱着没有没吭声。
防水手电筒被搁置在一旁,电光直直照射到对面的石阶处,我晃眼掠过那个平台,那平台上祭祀的女人,仿佛动了一下,惊的我脖子都发僵了,在一看,一切平静,似乎只是我的幻觉。
瘦子沉默了一会儿,做主道:“小陈说的对,桑泽这次犯了大错,死不足惜,但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要死,也得给他一个痛快。”
我心里惊了一下,听瘦子这意思,难道是想把桑泽人道咔嚓了?
那可不行!
我可从来没想过杀人这回事儿。
瘦子大约看出来我的想法,摇头道:“带不出去,这种病传染的非常厉害。他爷爷那一辈时,寨子里的人往外送给,出去最快也要两天,结果送他爷爷出山的那几个寨民在路上就染病了,发哨像寨里求救……”
“后来呢?”我问道,心说,难道那批人都没有救下来?
瘦子道:“后来?听说老一辈的人赶过去一看,很多人当时就哭了。送医的队伍被困在了深涧窟里,那是进出寨必经的道理,所有人都躺在洞窟里惨叫,每个人身上都烂了,他们爬不起来,在地上打滚,据说里面还有些地癞子,黑漆漆的一条条,把他们身上都爬满了……后来,救援的人赶走了地癞子,所有人都在惨叫一句话:快杀了我吧。”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浑身发凉,顿时感觉全身都不是滋味,先前我们跟桑泽相处了那么久……会不会也已经……
我总算知道巴达那夸张的举动,看着那冰冷幽黑的地下水,我甚至也想进去洗一洗,哪怕再冷也顾不得了。
瘦子叹了口气,道:“没人再敢接近他们,最后满达下令,用弓箭,全部射死了。从那之后的十多年都没人敢进那个溶洞,后来都是走悬崖,用山凿子往上爬,也就我们这一辈,三十年过去,才敢从溶洞通过。”我知道,瘦子口中所说的溶洞和山崖,估计就是我们当初曾经住了一晚的地方,一想到曾经有一群人在那片地方惨叫被射杀,我就觉得喉咙发痒,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瘦子说完,问我:“你还要救吗?”
说实话,我真的是犹豫了。但这种犹豫也仅仅片刻,我便点头,道:“救!没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不管,这辈子良心也过不去。”
巴达虽然不想管,但到底拗不过我们,最后三人一商量,便脱下一件衣服,将所有裸露的皮肤完全包了起来,只剩下鼻子。
末了,我觉得不行,道:“鼻子也不安全,那些痘粉挥发在空气中,就能通过呼吸道传播,鼻子也要护起来。”
巴达道:“鼻子护起来怎么喘气?”
我道:“用水隔一隔,充其量呼吸困难一些,但不会窒息。”想了想,我觉得不保险,道:“用尿更好。”
“尿?”巴达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也可以听出他很嫌弃。
第六十八章消失
我于是解释道:〃从传统中医角度解释,童子尿可以消毒辟邪,从药物学解释,尿里含有一种成分,可以提炼出一种名为〃子秋石〃的中药材,也可以作解毒功用。〃
事实上,我也是个半吊子,只是听大伯说过,在咱们传统国医的应用上,有很多药材都比较奇特,甚至西医认为是人不能服用的,但恰恰相反,那些不能服用的药材,在经过中意各道程序处理后,就会产生奇特的作用,这个过程,又有很多讲究,我也只是个半吊子,具体也说不上来。
瘦子听完,道:“保险起见,尿吧。”
巴达苦着脸,说:“靠,我没尿。”
我觉得自己挺好心的,便道:“我有,借你点。”
巴达嘴角抽了一下,道:“好,以后我会还给你的。”我们三人用带了尿的布捂住鼻子,拧着装备又开始往回走。
很快便回到了之前那间墓室,然后,随着防水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出去,我们三人霎时目瞪口呆,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一阵尿骚味直往脑子里冲,差点没把我给熏死。
巴达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刚才放水了?”他最后一句话问瘦子。
瘦子的脸被裹在布下面,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眼睛盯着地面,显然是在回忆什么。
此刻,原本绑着桑泽的地方,除了留下一堆绳子,便什么也没有。
桑泽逃走了。
但他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我里么将目光移向石门,果不其然,那道石门,竟然已经开了一条缝。
我登时觉得不对劲。之前我、巴达还有瘦子,我们三个人一起推也没能搞定,桑泽一个人怎么推开?
瘦子眼光闪动了几下,走到那堆绳子跟前,我们捏起断绳仔细一看,发现绳子不是被挣脱的,而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的。
巴达立刻道:“不可能,我们当时有搜身,他不可能还藏了武器。”
我道:“怎么不可能,难道他内裤你也搜了?”
巴达怒道:“谁会把匕首藏在内裤里!除非他想当太监。”
瘦子罢了罢手,示意我和巴达不要瞎扯,他道:“是有人帮他把绳子割断的。”
我和巴达顿时止住话头,有人?怎么可能?到达这里唯一的通道只有这一条,如果有人进来,我们不可能不碰头。
换句话来说,也不可能是有人事先躲在这里,这个洞窟就这么大,防水手电筒的现代光芒一圈扫下去,所有细节都一览无余,如果真有藏人的地方,桑泽当初也不会藏到那貔貅塑像后面,露出那么大的破绽了。
我晃着手电筒,心里一阵疑惑……究竟是谁干的?
现在这个水洞里,无外乎是这么几个人:鬼魂陈、失踪的蝶彩、至于歧筑,应该已经确认遇难,也就是说,多出来的那个人,只可能是鬼魂陈和蝶彩,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他们中的谁,在进来的时候,不可能饶过我们三个,难道说……这里还有别的通道?我一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心中一动,发现我们遗漏了一个地方,头顶。
我几乎立刻就将手电筒照到了头顶上,这个洞窟比较小,但高度却很客观,最古怪的是头顶的洞壁凹凸不平,有些深深的凹了进去,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我越看越觉得怀疑,变慢慢转换着方位,试图看清头顶各个地方的情况。
巴达和瘦子明白过来,连忙也跟着查看,人多力量大,不多时,我们便在一个凹处发现了一个水洞。
这个水洞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一人穿过。
看到这儿,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最后巴达道:“可能是谁?”
瘦子分析道:“应该不是陈兄弟,除非他也是个贪图财宝的人,否则他没有理由去开这扇石门。”不错,鬼魂陈身手了得,试想一下,如同他当时通过这个洞口下到地上,看见桑泽后,那么最有可能做的,应该是带上桑泽往回走,来找我们汇合,而不是解开桑泽的绳子,推开那扇石门。
瘦子说道这儿,眼神移到了我身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陈兄弟,咱们三个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你们来咱们寨子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显然,他在怀疑,我们也是为了宝藏而来。
我忍不住苦笑,天知道,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宝藏,但真正的原因,又是不可能明说的,顿了顿,我只能道:“老哥,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宝藏,真实原因,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我对你明说,绝对不是想害你们。”
瘦子眼神有些冷,看着我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但我觉得,鬼魂陈是绝对不会打开这扇门的,哪怕里面真的有宝藏。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鬼魂陈给我的第一印象,他似乎很有势力,出门还带手下,应该不是一个缺钱的人,我总觉得,这个人对于钱,应该没有太大的**。
巴达想打破僵硬的气氛,于是将我肩膀一搂,对瘦子道:“算了,谁还没个小**的,没准小陈是想来咱们寨追妹子,再说了,你看就他这怂样,想干坏事也没那个本事。”
我脸色顿时就黑了,我很怂吗……
瘦子闻言,看了巴达一眼,鼻尖哼了一下,道:“走吧。”他指了指那扇石门,示意往里走。
我总觉得事情透着一阵不对劲。
救桑泽的,我很确信,应该不可能是鬼魂陈,但如果是蝶彩……他们有同样的目标,这倒是有可能,只不过蝶彩一个女人,是怎么与桑泽打开这扇石门的?
这事儿疑点重重,但光是猜测,也无法想到答案,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快点找到桑泽,我大伯的下落,现在可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想到这儿,我甩开脑子里的念头,紧跟着瘦子后面,开始朝石门而去。
石门开了一条缝,大约能容一个人侧身而入,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
瘦子拿着手电筒钻进去,我和巴达紧随其后,一进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块石碑。
石碑约有半人高,底下压了只乌青的大龟,碑的两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