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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圣战士不拜光辉之主……这简直就和一只白鸽在乌鸦群里一样显眼。
这种纠结让维恩一路上神情都有些恍惚。
教堂没有神像，信徒们膜拜的就是圣堂中心处的一束光，这光沿着精密建造的顶穹直射下来，在光辉神力的作用下，无论外边冬雷震震还是夏雨雪，这束光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维恩站在光下，低头静默，似乎神思天外。
“维恩，我知道你做圣战士的时间并不长，苦修士也不要求信徒都是狂信者。”罗兰走到他身边，“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是上次的事情。”维恩抬眸看他，“慈不掌兵，你做到了你该做的。”
“那为何……”为何你不愿祭拜光辉之主？
“过来的路上，那些平民，你可曾见到？”
“……”
“女人、老人、小孩、残疾人、孕妇田地里劳作，他们极其贫穷，只有单衣的身体在初春的冷风里翻弄冰冷的土地。拔掉杂草，翻出碎石，播下种子。不断的重复着这些动作……二十年来，倒在亡灵深渊的男性人类有多少，西方战场土地贫瘠，一车粮食从中部搬运到战场，置少要消耗六车粮食，圣·罗兰大人，你可以告诉我战争的理由吗？”维恩的语气平淡，却针针见血，“以光辉之主的名义奴役百姓，搜刮钱财；尽一切手段，竭力扩张宗教……这是信仰，还是亵渎……”
他的话没说完，罗兰已经满头大汗地捂住他的嘴。
“求你不要说了。”他四下张望，还好，最近人们都去围观圣女选拔，这里没有人。
“这话让别人听到了，直接就上火刑架，审判会都不用开。”罗兰却定没有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拜就不拜，这些就不要再说出来了。”
维恩低头不语。
“抱歉……”罗兰微微叹息，“我没有关注过教会开战的理由，因为，我只是想待在那里。”
“亡灵深渊？”有病吗？那里可不是人类该去的地方。
“对。”
“理由呢？”
“抱歉，我不想说。”罗兰揉揉他的长发，“你也累了，我给你安排好房间，先休息吧。”
维恩面无表情地打掉他的手，转身走了。
罗兰微笑着看他走开，心里却有些怅然，连生气，都那么像吗。
维恩……
然而，圣骑士的回忆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声凄厉而哀鸣的警报骤然在锡林圣城的天空响起。
一时间，整个城市都沸腾起来。
多少年了，圣城竟然会敲响这种传说中的警报。
罗兰清晰地感觉到蓬勃而纯正的死亡力量在城市的中心爆发，那种力量是完全不输给他的英雄强者，胆感到这里来，难道是死灵君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茉莉的火箭炮……你的炮火总是那样猛烈……
☆、线索
维恩从教堂出来就觉得很不爽，罗兰死赖在深渊不走的原因不用说他也知道。
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固执，从来就不听从别人的意见。
活该你光棍！
“呜——呜—— ”
突然间，无尽尖锐、急促的防空警报在锡林的上空响起，城市最高的方尖塔之上，一波波柔和但却浑厚的魔法气息急速扩散递流动，四周巨大的尖塔上的魔力水晶被点亮，一层淡黄灰色的护罩在城市上空出现，大小街角有无数卫兵涌向事发点。
毕竟那个东西太显眼了。
当看到那位亡灵猎手在禁魔高塔上肆无忌惮的飙气势时，维恩就更是一肚子火。
要不是这个家伙，当年他怎么会暴露？
还有罗兰，那时发现他是亡灵时怎么说的。
“我不许你伤害他！”当时的年轻骑士挡在他面前，面对英雄的亡灵猎手也毫不退让，“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比人类干净……”
当时他那个感动啊，就差就以身相许了！
结果呢？
自己打不过人家，被他救了不算，醒来还逮着巫妖身体的他不放，一定要他把他男人交出来不然就同归于尽……
我不过当着你的面把壳子重新穿上，你就直接给了我一剑。
你妹的把话听完要死啊！
真是越想越火大。
不过……
维恩抬头，看着和亡灵猎手在塔尖对持的暗影牧师审判长，反手拉弓。
这个时候要是给他们两人每人一箭，可以用失手为借口不？
算了，还是帮助亡灵骑士逃跑吧，这家伙可是用着重要线索，禁魔塔那数十层的机关，自己上去一次可是麻烦到家的，不一定有时间。
至于和亡灵猎手的账……以后有的是时间算！
他环视周围的天空的防御法阵，感应着这里的薄弱点。
那边，暗影牧师和死亡骑士的战争已经白热化。
百米之内，没有人敢靠近。
开玩笑，大审判长一个幕光之潮，被吹到的人七阶以下全灭，七阶以上也要丢掉半条命附加被打飞两百米啊。
更不要说死亡骑士的大范围冰霜疫病、再来个传染，碰一下那就是一场生化危机。
不过禁魔高塔不愧是有神灵赐福的强大监狱，在两人全力的攻击之下，坚如磐石，只落了几块砖，掉了几片瓦。
维恩一时没找到出手的机会。
正观看着，身边气息一暖，已经被人再次拉开。
“不要靠的太近。”罗兰飞快把他拉出安全范围，“你很容易被波及。”
“那是谁。”维恩淡淡地问。
“亚门纳尔·卡索，当年圣荆棘骑士团的首领。”罗兰看着这人的眼神很复杂，“一个说不上好人的好人。”
“你不去帮忙？”维恩侧头看他。
“他们隔三差五的就会打一次，不过以前是在禁魔高塔，现在范围扩大而已。”罗兰似乎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直接道，“他们两个，也算是报应。”
“那就让他们打下去吗？”维恩只关心结果。
“再等一会吧，亚门纳尔向来不会伤害人类。”罗兰不想插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出手会不会迁怒，再说，他们两人之间，向来是安达利尔理亏。
高塔上，亚门纳尔似乎对持续僵持的势态失去耐心，身下紫色法阵闪现，闪电狂舞间，成片的亡灵开始在他身边出现。
死亡骑士最强大的技能，亡者大军召唤。
“亚门纳尔，你疯了？”暗影法师没想到对方竟然动了真怒，“死亡骑士的瘟疫有可怕你不知道吗？九阶强者一但感染，也只用死路一条！”
“没错，你再不让开，后果自负。”死亡骑士的脸色是一种死灰的白，长发在阳光下也是暗淡的冷灰，只是站在那里，却似乎连阳光，也变的寒冷。
“这不可能，提出你回去的条件。”暗影牧师挥手反对，他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至少你先和我回禁魔塔里，我才好放你出来，大不了我不关你进去，但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天启法阵已经开了，你走不了，而我明天就会被最高议会弹劾，想和我一拍两散也麻烦别是现在好么？”
“……”对方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再说，你只是担心我骗你，我有欺诈三神器之一——‘真实的谎言’，虽然效果比不上‘苍白的正义’和‘虚伪的慈悲’，你至少伪装一下再出去，这些年，你不就是因为怕看到别人恐惧的目光，才宁愿被我关上二十年吗？”安达利尔晓之以情后，又动之以理，“至少你去看你的亲人，就算那东西只能维持一个小时，也是圆了最后的遗憾啊。”
对方沉默半晌，并未散去周围的亡者大军。
安达利尔也不催促，只是在原地等待答复。
许久，死亡骑士转身，走进了高塔。
安达利尔微微叹息，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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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在远方看着这场大战虎头蛇尾的收场，一时间愣在原地。
“没事。”罗兰以为他在担心，解释道，“只要大审判长开口，那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人，那名死亡骑士可以出来，只是安达利尔一时大意，进了禁魔高塔，就算是英雄强者，他也能关住，除非对方突破英雄阶位，成为半神，才有可能逃脱。”
所以说这个骑士就算废了我还得再去救一次么……
维恩看着高塔，神情冰冷。
“放心，安达利尔可以搞定。”罗兰拉他离开，“折腾了一整天，你一定饿了，东街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不错的……”
“不想吃。”维恩对食物没兴趣。
“维恩，你别生气了，又不是亡灵，怎么可以不吃饭？”
“我想自己做。”他表明拒绝的态度。
“好吧，”感觉对方心情不好，罗兰并不纠缠，“苦修士的总部是圣堂，你的房间安排在那里，教皇明天回城，你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前去觐见。”
维恩点头会，罗兰径直离开，他也很忙。
确定周围无人窥视，维恩按记忆中的情报，走入一家武器店。
锡林是强者聚集的城市，这里的武器，也是极好的。
不大的店面内，各种武器并排林立，比之他手中的良木长弓不知好出多少倍。
毕竟他手上只是临时在战场上捡的制式装备，绝对不可能比过这种细心打制的精品。
不过，不只是是因为武器。
店里只有一名中年男人，面对维恩也不冷不热，仿佛没有看到。
维恩也不动怒，他伸出手，指尖在右手一划，一枚暗影印记在手背浮现，悬浮出一道扭曲的欲择人而噬的阴影印记。
对方立时神情一凛，恭敬地走过来：“您需要点什么……”
“教廷的布防图。”
“抱歉，大人，这是教廷的绝对机密，只有内部的英雄强者才可能知晓。”
“那大略布防呢？”
“大人，有的。锡林教庭的圣地，居住着十几万虔诚的信徒，并且负责接待整个大陆所有前来朝拜和参观的人士。圣城东西两方，就是圣堂和圣殿，它们都高达百米，占地宽广，圣堂是苦修士总部，居住着长老团；圣殿是圣眷者的中心，有教皇和枢机主教等。”
“同时，圣城有四座魔法高塔，他们作为支点，与圣堂圣殿为中心，加上圣城本身的建筑祭坛，形成巨大的防御体系，将整个锡林保护在巨大的结界之中，一但结界开启，就是英雄强者也无法离开。”
“并且，亡灵法术在这里极被克制，只能使用不到三分之一，而在锡林的地下，还有规模庞大的地下宫殿群，里面封印着无数的宝物神器。普通人根本连入口也不得而知。”
……
离武器店的维恩换了一把长弓，这把据说来自己精灵族的武器远比原来那把好用，不过维恩不关心这个。
“锡林的地下宫殿……”他思考着，“长眠者之瞳应该就在这里……”
“英雄强者……这种机密，罗兰不会轻易吐露，安达利尔更是麻烦，教皇未归……”
“亚门纳尔也曾经是教会的英雄强者，还是要再去找他一次么？”
只是现在去，要是遇到安达利尔就麻烦了……
“维恩？！”突然间，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维恩回头，看到一名黑发黑眼的少年。
“你没事，太棒了！”少年正惊喜地扑上来。
维恩闪身躲过：“有事吗，奥索兰�